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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给”灰衣衫的汉子似乎也有些顾忌,左顾右盼了下,才低身凑到了老赵耳边,小声说道:“城里有名的恶霸,岳府上岳二麻子。”
老赵一听就瞪大了眼,骂骂咧咧道:“这老李可真不是东西,可惜了他闺女,要是落到了那人手中,真不知道这春梅姑娘以后还能有个人形吗?”
“嘘嘘嘘”灰衣衫的汉子嘘声道,似乎怕他外传出去,“行了,这话就你我私底下说说,别传到外人口中去。免得飞来横祸。”
老赵攥得杯子老紧,最后还是跟泄了气的皮球似得放下了酒杯,“没钱没权没势,惹不起那人啊。就是可怜春梅姑娘了。”
临风则是运行了功力,连那小声说话也听得一清二楚。他离开永安城这么久了,倒是没想到城中出了这样一个恶霸。
“温谦。”
“少东家。”
临风才开口,原本还在四周忙碌的温谦,妥善好手上的忙活,神情恭敬地作揖在一旁,听候指令。
“岳二麻子,知道不,知道的话,介绍下。”玉宅有专门收集信息的人,这一块主要交付给温谦。
“岳府,岳二麻子,是岳府家次子的名称,满脸麻子,生性蛮横,嚣张跋扈,城上的人不敢惹他,故私底下给了这么一个名头。家业以开赌坊为主。”
“好,你去忙吧。”
“是。”
班景吃完临风递来的糕点,像是有些没能理解临风似得,目光直直地瞟向临风,“你问这些做什么?”
临风眼珠子转了下,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这么多年没在这永安城了,想知道个概况。”
真是没想到,离开了永安城这么久,出了一个这样的人物,虽未必交集,多知道一些,总归没有坏处,免得碰上了,还落个不知晓。
两人用完膳,正打算离开共悦客栈时,才走到门口,临风感觉左手腕处有异动,他随意地瞟了一眼,有些意外地看待一个淡紫色的光圈,莫名的像是有个灯管在下面似得,一下亮,一下暗。
临风将袖子抽上几分,想掩饰一些,不想被谁看出异样,才踏出门口,就传来一阵声响,疾呼。
“快给我抓住她!”
“救命啊救命”
“别让她跑了。”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呵呵,为什么,那就要问问你那好赌成性的老爹了。”
“爹爹做了什么?”
“你被他典当给赌坊了!快给我拿下她,这可是岳少爷的命令。”
“不可能,不可能”春梅姑娘像是被吓到的惊鹭,怕急了后面那群人,慌不择路的跑着。
临风不经意地低头看了下手腕,紫光闪的频率又加快了一些,他心中疑惑了片刻,低声道:“班景,跟上。”
班景也没多废话,直接应下一句话,“好。”虽然他也不是天生爱管闲事的人,不过在他的人生格言里,媳妇要做什么,那就跟着做,就对了。
估计那帮五大三粗的硬汉们也没想到,这春梅姑娘看着弱不禁风,这跑起来,却是把他们甩的远远的,不过姑娘的体力倒底是姑娘的体力,哪里能比得上几个硬汉。
逐渐地,春梅的步子慢了下来,她能跑,也是平日里,父亲带着她躲债的时候,不得不练出来的功夫,原以为到了永安城,父亲能改善一些,没想到父亲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哈”春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感觉像是被塞着什么似得,喘不过气,堵的慌,心口也像是被什么勒住一般,紧的难受。
跑着跑着,她光想着离那些硬汉远一些,慌不择路,没想到跑到了一个死胡同,但是身后就是那帮人,她也只能尽快跑,起码跑出一段距离来。
那帮硬汉也跑得气喘吁吁,不过好在平日里追债也是追惯了的,再加上男子应有的体魄,几个人比春梅的耐力,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语的。
到了后面,几个硬汉也察觉到了,这是个死胡同,那春梅跑得再快,也不过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于是乎他们放慢了步伐。
“呼,这臭娘们可真能跑啊。”领头的汉子道。
“是啊我的天,追了她五条巷子才追到,她这丫头,吃什么长大的。”
“管她吃什么长大的,今天爷几个抓她,抓定了。”红衣男子鄙夷地哼哧了一声。
“春梅丫头,别跑了,省点力气。”
春梅有些害怕地侧过头看了一眼,黑压压的五大三粗的男子就堵在巷尾,“我爹究竟欠了你们多少钱?”
“啧啧,小娘子还想自己还不成?”说完,几个汉子一起哄笑。
“要是我能还得了,我也愿意还的,几位大哥,就放过我吧。”春梅软声道,她一个姑娘家,以前家底还有那么点钱,还能还得起,躲得起,别人也能放过她。如今家底被父亲掏空,再碰上这么几个看着跟恶霸似得的人,让她一个姑娘家如何不害怕。
“哈哈还?怕是把你卖到妓。院也还不清。”
春梅的脸色刹那刷白,眼睛惶恐地瞪大了几分,“爹爹究竟是欠了多少帐?”
“不多不少,一千两。”
春梅整个人顿时瘫坐在地上,眼神里的惶恐与绝望的神色交替,一千两,怕是她想做女红,做一辈子,也做不出来
“嘿嘿,所以啊,你爹还是有良心的,没狠心把你卖到妓院去,让你跟了我们的二公子,岳思虎,虽然是个小妾,也是少奶奶的日子啊,不比你被卖春好。”
听完那人的话,春梅的脸色也惨白了几分,那岳思虎,暴虐成性,虐待了多少个小妾填房,她也不是没有听过,但无论是哪一条路,都无疑像是把她往地狱里送。
“爹啊你把女儿害得好苦啊”春梅喊着,忍不住眼泪潸然落下。
几个粗汉见春梅似乎没挣扎的动向,也就放心地向她走去,嘴里念叨道:“行了,妓院也不是人过的,你就当自己摊上好的吧。”
春梅抬头看着青天,忍不住喊道:“老天爷啊,若是你有眼,张开眼看看吧。”
粗汉奚落道:“行了,就算有老天爷,就你那老爹,你迟早还不是被抵债的命。”
“嗯开眼了。”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也不知那人多快的速度,粗汉以为人就要得手了,不想再一看,春梅不见了,寻声看去,没想到是两名身着锦袍,在日光下照的闪耀的人。
天津
粗汉仔细瞧了下,那两人,一个身着淡绿色的锦袍,犹如青竹挺拔,一个身着浅蓝色的锦袍,随风而动,眼眸里沉静,整个人散发着像是大海一般,有容乃大的气度。
而春梅,正被那绿色锦袍的男子带在身边,原本有些绝望的春梅,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救她。眼角原本还含泪,此时停住了,春梅瞧了两眼这两名男子,有些怯弱地低声道:“春梅先谢过两位公子了。”
“哪里来的黄头小儿,这是永安城岳府家要的人,你敢抢?”粗汉厉声道。
“几个大汉欺负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
粗汉拿出一张盖了手指印的纸张道:“替人办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临风眉角含笑,奚落道:“那你有本事,就上来抢人。”
粗汉没想到临风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气愤道:“别拦你爷爷的好事,知道岳府在城里什么名头吗?劝你实相的话,就把春梅丫头给放下来,不然的话,别怪爷爷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这人我救定了呢?”临风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像是长剑略过了那几名粗汉的脸颊,有些像是感应到了压迫似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带着春梅姑娘走,我解决这些人。”班景出言道,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剑,拦在临风前面道。
“好,那你多加小心。”临风有些不放心地多看了班景一眼。两人目光对视,像是无形中形成了默契似得,互相一点头,随后,临风带着春梅施展轻功飞走,班景则一跃而下,迎战那几名大汉。
领头的大汉觉得不妙,连忙开口道:“你们几个快追上去。”话音刚落,那几个人才准备从巷口离开,一转身,没想到班景就站在了他们的前头,堵住了去路。
“你们的对手,在我这,想追?先过了我这关。”班景的长剑横在跟前,目光与剑光一同生辉,那一瞬间似乎人剑合体,让人不容小视。
“罢了,兄弟们上,教教这小子做人的道理。”说着,几个粗汉一拥而上。
班景在他们飞奔而来的一瞬间,一个凌空飞脚,将他们纷纷绊倒在地上,几个粗汉也不是吃素的,跌倒了很快又站立起来,继续冲向班景,班景一边一个后脚踢,一边一个扫风拳。
他也不想出人命,打斗的时候还是收起了佩剑,只是赤手空搏。
有个大汉才冲到班景身后,想要用匕首刺向他,没想到这人反应速度如此之快,直接一个侧身躲开,反而一把抓住他手腕,一扭,整的那人手腕脱臼。
就这样大汉们一次又一次的冲上来,班景则像是最牢固的大坝,任由洪水不断冲洗,自岿然不动。
到了最后,几个大汉鼻青脸肿地被叠落在了角落,在地上忍不住发出吃通声,“哎呀”
“我也无意伤你们的性命,好自为之吧。”
“谢好汉,谢好汉。”几个大汉也怕了这人,光是空手就把他们整成了这个德行,若是那人用了兵器,怕是他们几个人都要断手断脚了。
待到班景离开的时候,几个大汉脸上的怂样马上一跑而光,“你们说说,那人是谁?怎么管道我们头上来了?”
“那两个人都面生啊,虽然这城里俊俏模样的多少都知道的,就这两人,还真没见过?”
“没见过?那可怎么办?怎么向岳老爷交差啊?”
“那就找,我还不信那臭娘们不出来了。”
“好!”
“徐三,你回去禀报下情况,就说春梅被截了,让上头想个法子或者派个厉害的人来,剩下的几个,这几天我们在城里好好搜搜,找找,有了情况就联系徐三。”
“好!”说完,几个大汉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巷子,其中一个不由抱怨道:“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就是遭这罪。”
“还是那人太厉害了,我们七个人,联合起来都没能打败他。”
“也不知道那人什么名头,平常人听了岳府大名的,哪个不是俯首称臣的,还这样不管不顾的直接揍的啊。”
“估计是外乡人,不然谁不知道永安城里就这岳府最不好惹,也最不应该去惹。”
“回头赶紧找找吧,不然就是咱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玉宅。
“多谢玉公子与班公子搭救。”春梅跪下身来叩头谢道。班景解决了几名大汉,也很快回头回了玉宅,刚一回去,就见到春梅对他俩跪拜。
“请起,还是多谢这班公子,他辛苦多了。”临风眼里含着笑意,多看了班景几眼,淡蓝色的锦袍,整个人淡定从容的气质,像是优雅的仙鹤一般。
“也算有缘,李姑娘请起吧。”
“你且在这府上安顿下吧,你不必拘谨,我这玉宅,多个人,不碍事的。”
春梅听完,心里的担忧的阴霾神色扫去了许多,她原本以为,这两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