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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经费由会员自备,不足之数由商团公会酌情贴补……
联合后的南市商团在福州路琅琊里组织商团俱乐部兼指挥中心,又设正副团长各一人,编成六个中队,每一中队有三小队,其教练由中队长担任;操练地点,一在南市沪军营,另一在闸北黄家宅精武体育会,再一个在城内九亩地;每日清晨出操,逢星期日在南市沪军营会操。
官府关节已经打通,内部章程已经制定,这件联合之事就等着陈文强的加入而作完美收官了。
“可以自购枪枝的话,不知有没有数量要求?”陈文强敏锐地听出了其中的一个关键。
“数量要求是没有,但总不好购买太多,让兵备道为之不安啊!”郁怀智笑着说道:“兄弟以为自购枪枝是不宜超过官家拔发的数量,不知文强以为如何?”
“是这个道理。”陈文强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道:“那自强商团就自购百枝,这样就妥当了吧?”
“百枝没有问题。”李平书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又转而询问陈文强对于联合商团指挥官员的意见。
只要能以正当名义扩张,只要自强商团还能保持独立的中队规模,那什么团长、副团长就不是很要紧的事情了。何况,陈文强一下子也推举不出太合适的人选。所以,他为自强商团争取了两个中队的建制,便大度地把任命权让了出去。
“其实,上海的联合商团应该只是一个开始。”陈文强觉得抓住现在满清不遏商团的时机,多多地得利,所以在会谈行将结束时,向李、郁两位提出了一个极有诱惑力的建议,“有了运作经验后,应该成立一个全国商团联合会,由上海发函各处,劝导组织商团会,等各处商团成立,再行组织义勇队,以达人自为兵之目的,以救国图存。”。
李平书和郁怀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动。由上海,至全国,商团成立得越多,武装也就拥有得越多,全国性的商团联合会作为首脑,自然也脱不出立宪派的掌握。况且,现在日俄开战,列强对中国侵略的危急形势,提出这样的主张,正合其时。
“文强的目光远大啊!”李平书点头赞叹,“然不可操之过急,先将上海各商团联合起来,或者以各人的努力,先在家乡、经商所在地建立商团,然后再图全国性的联合为宜。”
“对啊,先以总商会中各人的努力在各地建立商团,然后再行统一联合,也就轻而易举了。”郁怀智赞同着。
“这个办法好。”陈文强笑着点头,恭维道:“还是两位前辈深谋稳妥,兄弟明白了。”
送走了李平书和郁怀智,陈文强就坐在院落中一棵树下,吹着凉风,望着远处的灯光。悉悉索索的声音在草坪上响着,一个园丁正把草坪上的废物耙出来。他慢条斯理地耙着,似乎此刻还是白天。
“明天再干吧!”陈文强大声说着,但园丁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固执地耙着地。
“花园不收拾好,他觉也睡不着。”随着陈文强出来送客的彩凤在旁说道:“这是他的老脾气了。”
在南洋之行中,两人在后两个月便分道而行,陈文强搞他的秘密活动,彩凤依旧是在各地巡回展示,寻找服装销售代理商,或者是愿意投资合作的伙伴。今天上午陈文强回来,也只是在家里看了看,略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又回到卢家湾,两个人相聚的时间几乎没有。
“朱铁掌?”陈文强用的是询问的口气,他还不敢十分确定。
“是他。”彩凤解释道:“伤好了,可身体也不象从前了。因为是你交代的,下面人便把他留在这里,时间长了,他就干起这园丁的活儿了。等我和莉丽回来,觉得这样也挺好,丽莉能常看到他,他要是愿意,我也不阻他来看丽莉。”
嗯,陈文强应了一声。看着朱铁掌那专心致志埋头干活的样子,他觉得也不错,起码比他在外胡乱闯荡要好很多了。丽莉呢,现在吃得饱、穿得暖,有人疼爱,还能去读书。除非朱铁掌是个极端自私的人,否则,他应该愿意这样默默地看着丽莉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并长大成人。
“我想送丽莉去珍妮特那里读书学习。”彩凤走到陈文强身边坐下,轻轻地说着自己的想法,“那里有很多孩子,珍妮特保证丽莉不会受到歧视。而且,我觉得她在那里外语学得会更快,然后就象查理宋要送他的女儿出洋那样,送她出国留学。”
陈文强想了想,摇头道:“学那些没用的赞美诗吗?我看什么出洋留学的也不是那么重要,就让她在这里新建的小学校上学吧,如果你嫌学得慢,或者学得太浅,可以给她找个家庭教师。”
“出洋留学不重要吗?”彩凤有些迷惑不解,盯着陈文强的脸,“你不是在外国学成,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陈文强眨了眨眼睛,笑着伸手摸了摸彩凤的脸蛋儿,说道:“好吧,让她出洋留学,但并不一定要学英语,法国、德国也都不错。所以,现在不着急,先让她把基础打好。”
……………
第七十八章 赏罚分明的堂规()
夜色深深,龙兴堂的秘密基地里却是灯光明亮,陈文强、李亚溥、大头梨、铁胳膊、徐安宝等首脑汇聚一堂,既是汇报,又是商议。
徐安宝在法租界干得相当不错,不管是白道的巡捕房中安插的兄弟,还是黑x道中的帮派势力的照顾,治安情况令法国人很满意,华捕探长的位置坐得是稳稳当当。
而黑x白两道的势力消涨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借着堂中兄弟不断渗入巡捕房,又有徐安宝坐镇相帮,龙兴堂在法租界很快就清除了黄金荣的残余势力,已经是一家独大的局面。
在这样的局面下,旅沪华人工会旗下的三轮车公司迅速拓展业务,挤垮、吞并了数家车行,基本垄断了法租界的人力车。这样一来,便给大批逃难来上海的穷苦人提供了养家糊口的行业,也给旅沪华人工会背后的龙兴堂提供了无数耳目和人手。
“只要不赔,车行尽可以放宽租赁费用,咱们不指着那点小钱。”陈文强转向已经是华界巡警巡长的大头梨,“华界那边呢,还要继续渗入官府,加强掌握。赵黑子怎么样,如果有异心,不要姑息牵就。”
“赵黑子倒是还算听话。”大头梨冷笑道:“大哥放心好了,我已经让他把家眷搬来卢家湾。这里有盖好的房子,环境又好,他还领着堂中的一份薪水,若是还推三阻四,那他就活到头儿了。”
“好,这事儿做得漂亮。”陈文强忍不住赞扬,“他如果不明白南市巡警分局局长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敢三心二意的话,那他这个脑袋也不用要了。就算是依照堂规,他也难逃处罚。”
“这都是陪堂大哥的主意。”大头梨不敢居功,向着李亚溥看了一眼。
“李兄弟这段时间辛苦了。”陈文强身为坐堂大哥,南洋之行却由李亚溥总管诸般事务,可谓是井井有条,道谢也是发自内心。
“谈不上辛苦。”李亚溥谦逊地说道:“都是坐堂大哥铺好的路子,只要钱财不愁,诸事也就不难办。”
陈文强微微一笑,说道:“钱财是尽够使用,南洋洪门也联络了不少,以后兄弟们去哪里落脚,咱们兴义堂的名号也是叫得响的。”
“公共租界这边还需要加强,和义堂是倒了,可别的帮派也进来了。”李亚溥微皱着眉头说道:“若是火并排挤,也需要个合适的借口。兄弟们倒是商议了几个办法,就等坐堂大哥回来拿主意呢!”
“公共租界巡捕房中还没有能象徐兄弟这样撑得开的兄弟吧?”陈文强沉吟了一下,说道:“那就尽量不在租界里行动,也尽量不以帮派的名头行事。用七杀的名义却是可以,先挑几个败类开刀,震慑一下,再看他们的反应来决定下一步行动。”
“这样比较稳妥,毕竟江湖道义还是要讲一些的。”李亚溥点头赞同,“七杀呢,也一直没消隐。再次出手的话,也不算意外,与坐堂大哥回来也扯不上太大关系。”
扯七杀的旗子,让七杀的牌子不倒,这是陈文强的安排,李亚溥执行得也相当彻底。干掉黄金荣,扶徐安宝上位,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接下来的目标便是那些想移于法租界经营的土商,徐安宝一边收钱,一边通风报信儿,龙兴堂则出动人马,以七杀的名义施以残酷打击。
到现在为止,潮州土商已经彻底瓦解,逃离的逃离,转行的转行;其他经营烟x土的商人也被打杀得人心惶惶,纷纷离开上海,另辟交易、经营的基地。
“徐兄弟干得不错。”陈文强对于打击土商的收入很满意,笑着对“大块头”说道:“华捕探长算什么,我要扶你当上督察员,让那些与你平起平坐的探长都弯腰拱手,巴结不迭。”
徐安宝嘿嘿傻笑,拱手说道:“坐堂大哥抬举,兄弟感激不尽。”
“为龙兴堂忠心做事,这是你应得的。”陈文强微微一笑,说道:“同孚里的宅子已经从林桂生那个寡妇手里买下来了,你要是不嫌晦气的话——”
“不嫌,不嫌。”徐安宝赶忙摆手,笑道:“黄麻子晦气,是惹上了咱龙兴堂;现在有坐堂大哥和堂中兄弟撑着,住在哪里能有晦气?”
“那这宅子就给你了。”陈文强大方地一挥手,又扫视了一下其他人,沉声说道:“有功赏,有过罚,这是咱们龙兴堂的规矩。诸位兄弟,我陈文强自觉是公正的,也没亏待过谁。以后呢,也是一样的办法。只要忠心,只要出力,总少不了你们该得的奖励。希望兄弟们能齐心协力,把这上海滩牢牢控制在咱们手里。有了聚宝盆,还愁没好日子过吗?”
帮派中人,义气为先,可也都是为了自己和家人能享福安乐。因为思想觉悟与那些抛家舍业的革命者不同,陈文强自然要使用不同的激励方式——物质利益。而到现在为止,兴义堂向龙兴堂的过渡转变还是成功的。游手好闲、作奸犯科者按照帮规被不断踢出,通过旅沪华人公会则不断补充吸收新鲜的血液,一出一进,龙兴堂的人员组成和经营方式也就渐渐符合陈文强的预期。
会议散了,陈文强又和李亚溥、大头梨谈了复兴会方面的事情。作为陈文强外出后与复兴会的联络人,李亚溥和大头梨汇报了他们所知的复兴会的一些举动,以及他们所认为的复兴会的一些问题。
看来琼州的准备还存在着很大的问题,陈文强得出了自己的判断。其实,这也难怪,江湖人物嘛,怎么肯轻易服膺他所认为的文人、书生?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就掌握不了会党武装;而会党武装之所以既抗拒,又有限度地接纳,不过是想谋取武器和钱财。
看来,得自己亲自出马,前往琼州了。陈文强凭着越来越强的自信,作出了最终的决定。
第七十九章 朋友?()
丽莉不象其他同龄孩子一样睡懒觉,她喜欢早上就来到庭院里,习惯地打上一趟朱叔叔教过的太极拳,而朱叔叔总是准时地在不远处打理草坪和花树。不必有什么亲近的举动和问候,两人只是互相看看,然后知道他(她)就在旁边,就可以了。
但今天早上,丽莉站在庭院里,除了打拳、见见朱叔叔,还有着别样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