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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晋阳城,马车不过走了半日,就见到坐在马车挡在路上的慕容五。孤独的一匹马上,不似往常精心收拾过,慕容五满面的胡茬显得人也憔悴几分。
马上的王南轻声在马车旁说了几句,红姨推开车门从马车上走下来,对慕容五笑笑,“五爷别来无恙。”
慕容五也笑,笑的有几分凄惨,“阿红,你骗的我好惨。”
红姨笑得温柔,“只怪五爷是慕容家人,而我……是顾家人。”
慕容五怔忡片刻,点头道:“是啊,谁让我是慕容家人,而你是顾家人了?我对你的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红姨垂头望着脚尖,不敢也不愿与慕容五对视,虽然慕容五一直表现着对她的痴情,可在她脸上起了红疹之后,不还是动摇了?而王南看姜云浅时的目光却从没变过,那把姜云浅如珠如宝一样疼着的眼神,完全与容貌无关。
红姨相信,就算当年的顾夫人也被毁了容,顾侯看她的目光也不会变,只可惜这样的顾家人她这辈子都无缘了。
慕容五叹了半天气,盯着红姨的脸不错眼地看着,他也知道这辈子是错过了这个女人,怪只怪他不知怎么就得了这种难言之瘾,想跟红姨说实话吧,又怕红姨会嘲笑他没用,半晌后才幽幽地吐出两个字:“保重!”
慕容五自认不是婆婆妈妈的性子,可就在红姨这件事上他就干脆不起来,最后也是知道无望了,才狠下心拨马要走,姜云浅却将他喊住:“五爷且留步!”
慕容五狠狠瞪了姜云浅一眼,他也知道坏事是坏在谁身上,不然一直都好好的,哪怕红姨是大周来的奸细他都不在乎,可谁成想自从这丫头到了之后,才会发生这许多让他始料未及的事,若还猜不透是谁使的坏,他这三十多年也就算是白活了。
姜云浅却不在乎慕容五的眼神,只是递了一只药瓶给慕容五,“我观五爷气色,乃是身有暗疾之色,这是我配的药,一瓶十丸,专治暗疾,五爷回头每日吃上一颗,保证药到病除,难言之瘾一扫而光。”
慕容五嘴角抽了抽,若之前还是怀疑,如今他就更加确定了,接过药丸,虽然狠狠地瞪着姜云浅,嘴上却道:“那就多谢了!”
说着头也不回地拍马而去,留下红姨在风中疑惑,“浅姐儿,慕容五得了什么暗疾?我怎么没听说过?”
姜云浅虽然能够暗示慕容五,却不好当着红姨的面把话说出来,只能支吾着道:“就是以往操劳太过,旧疾旧疾。”
红姨听了还是一脸茫然,但她与慕容五这辈子怕是再没交集了,何况慕容五也不是她心中如意郎君人选,也没有再多的关心。
马车在西秦颠簸了半个月,终于在腊月十八赶到了边城,望着边城巍峨的城墙,几人心中都各有感怀。
回望西秦,姜云浅问王南,“待为顾家翻案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过要灭了西秦为顾侯和夫人报仇?”
王南露出一抹苦笑,“挑起战乱容易,可报了仇又如何?只能让更多的人无家可归,百姓流离失所,若能天下太平,我宁愿放弃国恨家仇。”
“百姓何其无辜,若能安宁几十年,于两国来说都是幸事。”姜云浅点头,战争历来残酷,即使王南真有朝一日带兵报了家仇,死的却是成万千上万的兵士,遭难的是两国的百姓,初到西秦那些日子,见到的都是两国百姓和平共处,他们谈论的就是希望不要再开战,虽然顾家是因西秦与太子的阴谋被毁,但这个仇能不报还是不报的好,即使是报,也只能报了一半。
王南笑:“我知你心善,最怕的就是有人伤亡,虽不至于说看到猫狗受伤就会伤心落泪,但却一定会救治,我想若真起了战事,你会不会连我都不要了,去给边关将士治病?”
姜云浅还真没想过王南说的这些,不过想想还真有几分期待,看王南的目光就带着探询,“若我真那样做了,你会不会气我?”
王南将姜云浅拥入怀中,“不会,我会陪着你!”
语气坚定,让姜云浅有种无论发生何事,王南都能陪在身边的感觉,重生后就因前世今生不同而茫然的姜云浅,突然就觉得再也没什么好怕的,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她还需要为未来而担忧吗?
交了进城费,盘查的也不甚严,几人很顺利进城。因不知边城这里情况,几人也没敢过多打听,姜云浅和王南更是尽量改变装束,不想被人认出。
月艾也跟着几人进城,可实在是身上没有多少盘缠,也不可能像几人一样去住店,干脆就将马车停在巷子里,晚上就在车上挨着算了。
王先生去打探消息,回来时瞧着是满脸轻松,却难掩他眼底的一抹忧色。王先生道:“南哥儿,好消息,好消息,苏守澈那老小子高升了,上个月就调去京城任职,你大哥也与他们一道,只要我们将那些信件送回京城,顾家平反便指日可待。”
姜云浅和王南都很高兴,红姨也弯了嘴角,王南道:“多谢王先生仗义相助,既然大哥他们都去了京城,我们也别留在边城过年了,早些赶路还能早些回去。”
王先生点头,“南哥此言有理,我也正是如此打算,不过今日天色不早,我们还是等到明早再启程。左右路途遥远,也不差这一半日的。”
王南等人也是劳累了,尤其是天越来越冷,骑在马上两脚都要被冻僵了,还是再弄辆马车大家一起坐车里暖和些。路上再遇到露宿时,更是苦不堪言,多留半日准备一下东西也无妨。
红姨称自己年纪大了,就不去劳累了,就由王南和姜云浅出去买东西,来哥儿倒是想要跟着,却被王南硬给甩掉,他跟姜云浅这么些日子难得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可不想带上来哥儿碍眼。
姜云浅虽然知道王南的小心思,但来哥儿于她来说就是个外人,她也嫌带着碍眼。
东西杂七杂八买了不少,一趟趟带人送回客栈,月艾在巷口瞧着心里嫉妒,之前看王南是个傻的,她就觉得三儿是个值得嫁的如意郎君,别看人傻却疼媳妇儿。
如今知道王南不傻,这些日子虽然远远地瞧着,但王南那俊朗的模样越发让她看的如痴如醉,只恨她没能早些认识王南,这样的男人怎么就被姜云浅给遇上了呢?
王南若是看得上她,就算给王南做妾她也愿意啊,可手一摸上被毁的连她自己都嫌弃的脸,就算王南眼睛瞎了也不会看上她了。虽然姜云浅说是对她肖想她的配方的惩罚,但月艾就是认为,姜云浅是怕她这小模样被王南看上,才会算计到她毁容,虽然脸还没恢复,她还不想跟姜云浅翻脸,可一旦找着机会,她一定要弄死姜云浅,让她明白一个女人的脸不是说毁就能毁得的,尤其是她这样美貌的容貌,毁了她的脸,比杀了她的人还让她难受。
第334章 陈家公子会解毒()
临近过年了,客栈的人并不多,有家的都急着赶回家里过年,而边城最多的除了边城的百姓,就是来往于大周和西秦的商人,如今年根底下,大多人都运了货回家。
月艾坐在自己的马车上,遥遥地望着客栈的方向又是伤心又是难过,虽恨姜云浅毁她的脸,更希望能找到陈家公子,即使她不相信姜云浅会没有给她解毒的药,也不是完全相信姜云浅会好心地告诉她实话,陈家公子能否解她脸上的毒还未可知,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想放弃。
巷子前的路上人来人往,眼看要过年了,大家都在忙着备年货,大周朝与西秦过年的风俗虽有些差异,却也相差不多,月艾想着家中的阿爹阿娘,而她独自一人到了大周,虽说家里穷的都要揭不开锅了,但那里毕竟有亲人啊。
当初她怎么就听了阿娘的话想要偷什么胭脂的配方,如今好了,什么都没偷到不说,还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了进来。
陈文志前些日子过的跟过街老鼠似的,就怕被太子的人找到,整日东躲西藏,原本是想要逃到西秦去,可就在边城养伤的时候,听到太子倒台的消息,连原本失踪的苏家人和王北都被接去京城了,陈文志再走在街上,哪怕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也没人多看他一眼,这种自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索性就在边城暂住了,一边想办法治好自己脸上的麻坑,一边赚钱。
虽然他逃亡时身无分文,但好在姜云浅给他留了些银子,别看前世他不学无术,到底出自医药世家,见识也非那些普通郎中可比,兼之重生后也发奋了那么久,医术还过得去,尤其是制毒解毒的本事,姜云浅都不敢说能及得上他。
陈文志便靠着自己制毒解毒使毒的本事在边城落脚,毕竟他医术有限,年纪还小,一般有病的人也不会想要请个小孩来看病,哪怕他整日打个医幡走在街上,别人最多就多看他一眼。
陈文志试了几日,见都没有开张,干脆就把医幡扔了,专挑人来人往的铺子门口守着,遇到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人就给他们下一些轻易不会要命,瞧着就真像生了病却异常凶险的毒,回头等郎中们都束手无策时,他再登门给人解毒,一来二去不但得的诊金高,还轻松自在。
只是陈文志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情少做几次还成,真要做多了就得换地方,不然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人看出端倪,就他这小身板,还真不够人家动手打的。
这几日陈文志就盯上客栈里的一个行商,这人衣着华丽不说,那身形一看就是财大气粗,陈文志就想着年前再做一次,就可以好好地过个年,至于年后……陈文志想到远在家乡的陈老太,虽然太奶奶年纪大了,但毕竟是他还在的亲人之一,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孤独终老,等什么时候给她养老送终了,他再浪迹天涯也好。
陈文志在客栈里晃了几圈,也成功地给那商人下了毒,只等着什么时候商人毒发,他就可以去给解毒了。
闲着无事,见别人都在街上买了不少的年货,虽然他就一个人过年,但也不能冷冷清清,之前一直被关在太子府,过着非人的日子,好不容易自由了,他也不想太委屈自己。
出了客栈的门,就看到巷子口停了一辆马车,瞧着简陋了些,但好在能用,这时候要回乡过年的都回乡过年了,边城想雇一辆马车也不容易,他买的东西多了自己又运不回去。
而这辆马车既然停在客栈外面,肯定不会是住在客栈里的客人的,或许能雇来拉个脚,到时给几文钱就是了。
陈文志奔着马车走去,敲了敲马车的车厢,“有人吗?”
月艾正抱着膝盖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刚吃了两个杂面饼子,外面就飘来酒楼里的各种香味,她实在是馋的慌,干脆就让自己睡觉,这样也能好受一些。
听到有人敲车厢,忙从里面探出头,如今以她这副模样,还真不怕遇到拐子,结果就看到马车外面站了一个比她也高不了多少的小少年,小少年脸上虽然还有淡淡的麻印,却还能看出他模样有几分俊俏,若是没有这一脸麻印,也会是个翩翩小少年。
见陈文志在看到她一脸疙瘩时,不由得皱眉的举动,月艾更有些伤心,若是之前他见了她的模样恐怕只会惊艳吧?
压下心头的酸楚,月艾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