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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比他预计的时间早,没来得及走,被喝醉的陆半夏当场抱住了。
那一刻,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一朵莲花,一朵云。
一寸相思,一寸心。
没有被相思之毒折磨过的人,不会明白这样蚀骨的相思,牵扯纠缠,拿得起放不下的无奈与悲凉。
——阁下。
陆半夏眯眼,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长
“那文姨和刑天也知道你活着?”
“文姨那天被人支开,月嫂是阁下安排的人。至于刑天。。。。他那天也是碰巧过来见到我,之前并不知道。”
那时李越祈还没有做好与陆半夏见面的心里准备,既然刑天来了,他也就让刑天代替自己被陆半夏紧紧的握住手。
心里虽然不愿,却又不得不如此做。
其实若不是实在想要偷偷的看着她,一直远远的跟在她和薛谦让的车子后面,他可能还没有打算显身。
陆半夏算是理清楚了,难怪那天刑天突然说那样的话,眼睛里有着那般的绝望。看着他道:“这样说来,夫人应该也不知道你还活着。”
夫人若是知道,岂会忍心不告诉自己!
李越祈点头。
陆半夏没有再说话,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眸底一抹精光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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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的清晨,因为有孩子,注定不会平静。
陆恒和姚玉已经在餐厅了,孩子被佣人抱在怀中哄着。
陆子矜刚出房间门就看到从客房出来的陆川,步伐一顿,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复杂而幽怨。
婚后,他没有一天是与她同房间,每晚不是忙到半夜才回来就是压根就不回来,回来也是睡客房,到现在连她的房间都没有踏足一步。
陆川看到她,神色沉静,也无话可说,转身就要下楼。
“陆川!”陆子矜抿唇叫住他。
陆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好像让她有什么事快点说。
“我们已经结婚了。”陆子矜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抬头与他对视,声音冰冷:“你要是一辈子这样和我分房睡,当初又何必和我结婚?”
陆川沉默片刻,波澜不惊的开口:“今晚我会搬去你的房间。”
陆子矜听到他的话,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这样的婚姻状况在结婚前她已经想到过了,反正为了孩子,他们两个人装也要装成一对。
“没什么事就下楼。”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陆子矜很快的跟上,更是主动的牵住他的手。陆川蹙眉,下意识的想要甩开她的手,陆子矜扣的很紧,眸光看向楼下的父母,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既然做戏就做全套,再不想忍也要忍,毕竟后面还有一辈子!”
潜台词现在连在父母面前都装不了样子,日后在孩子面前又该如何?
陆川的手一僵,最终也没摆脱陆子矜的手,面无表情的与她一起下楼。
陆子矜见他没甩开自己的手,薄唇不动声色的往上翘,虽然她说的很不在意,心底却是很紧张,很害怕他连做戏都不愿意,当着父母的面就甩开自己的手。
陆恒见他们是手牵手一起下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两个人问过早安,各自入座,陆子矜让佣人抱给自己,侧头问陆川:“孩子的名到现在都没定,你有没有想过?”
陆川低眸看她怀中的孩子,白白嫩的,胖嘟嘟的,卷翘的睫毛很像女孩子才会有的。心头涌上一丝柔软,语气还是那般没有情绪,“名字的事还是让爸决定。”
陆子矜神色一怔,薄唇露出清浅的笑,“爸”
其实她是想要用孩子拉进和陆川之间的距离,但目前看样子着急不得,他对孩子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感情,感情需要慢慢的培养。
陆恒岂会不知道陆子矜的心思,“孩子是你们两的,名字你们自己做主。”
一句话又将问题丢回给陆川。
陆子矜眸光期望的看向陆川,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自然是希望他来取孩子的名字。
陆川淡漠的看了一眼孩子,早餐没有动,慢条斯理的喝完整杯咖啡后,起身丢下两个字:“陆无。”
无,没有的意思。
姚玉和陆恒的脸色瞬间阴沉,还没有开口,陆川又道:“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丢下餐桌前的三个大人,一个孩子,漠然抽身离去。
陆子矜的脸色一白,暗暗的咬唇,眸光瞬时间黯淡无光。抱着孩子,神色有些失魂落魄。
怀中的孩子不知为何突然嗷嗷大哭起来,似乎也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哭的很是委屈。
陆子矜低头哄着儿子,嘴角泛着一抹淡笑,在他们还没有开口说话时,她道:“孩子就叫陆吾,吾爱的吾。”
陆恒看着女儿云淡风轻的神色,眼底划过一丝心疼,现在他真不知道让陆子矜和陆川结婚到底是不是真的正确?
想到什么,突然问道:“这两天你们有和半夏联系吗?”
“没有,怎么了?”陆子矜听到陆恒提起陆半夏,抬头看向他。
“婚礼那天她提前离场,昨晚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我有点担心。”
“可能是有事没接到。”陆子矜回答,大部分注意力还是放在孩子的身上。
“今天早上我又给她打了,还是没人接。”陆恒再次开口,“我有点不放心,今天我去家里看看。”
一直沉默没(插)话的姚玉,不紧不慢的开口:“她那么大的人怕出什么事?再说出事你是她父亲,怎么会没有人通知你!”
陆恒淡淡的看她一眼,没说话。
陆子矜终于将怀中的儿子哄睡着了,放轻声音道:“那就去看看,反正不久后我们就要离开国都,想见一面都困难!”
陆恒点头,对于陆子矜婚后的变化,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还是很满意的。
姚玉在听到“离开国都”四个字时脸色微变,神色不满,但终究没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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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谦让是中午左右醒来的,身体很是虚弱,看到nancy和薛之问也没多大的反应,倒是问了陆半夏怎么样。
nancy不悦儿子对陆半夏的关心,但还是说了她没事。
听到陆半夏没事,薛谦让好像是放心了,闭上眼睛。
nancy和薛之问就趁机和他说回英国的事,nancy的语气丝毫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已经决定好,在安排,现在不过是在通知薛谦让罢了。
薛谦让没有反对,闭着眼睛听nancy说话,反正这么多年他反对的事,nancy也从没听过自己的意见。
无所谓,他已经习惯了。
**************
陆半夏被抽了太多血,医生要求她留院观察几天,等状态好转做过检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方可出院。
李越祈知道薛谦让苏醒后让护士拿了轮椅来,让她坐在轮椅上,推她去楼上。
陆半夏原本是不想坐轮椅,拒绝的话到唇瓣,想到李越祈的腿,到底是将话吞回去。
在他的面前,她再也不愿逞强。
薛谦让看到她坐在轮椅上,剑眉一蹙,眼眸不满的看向nancy,不是说她没事吗?没事会坐轮椅?
薛之问在旁边轻声解释:“半夏没事,她只是给你抽了550cc血,身体虚弱,头晕。”
薛谦让一怔,大概是没想到陆半夏会救自己,脸色闪过不自然,扯唇嘟囔:“谁稀罕。”
嘴巴是这样说,眼底明显有着笑意与欢喜。
薛之问对nancy道:“你也两天没休息,我送你去酒店休息!”
李越祈道:“我送你们。”
nancy看了看陆半夏,又看看薛谦让,没说什么话,起身离开。
陆半夏与李越祈对视一眼,眼底有着感谢,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也选择包容和理解。
就像自己坚持给薛谦让抽血,明明知道很危险,他的心里担心害怕的要命,却还是选择纵容她!
李越祈眉眸含笑,示意她安心,一切有自己。留了空间给她和薛谦让慢慢谈。
病房的门缓慢的合上,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个人,薛谦让神色憔悴,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眸光看向陆半夏;“他回来,你心里高兴疯了吧。”
“谢谢你,哥!”陆半夏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真诚的看着他。
听到她叫自己哥哥,薛谦让的眼神一亮,又有些不好意思,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担心她,想要保护她。
“三八!我是男人怎么可能让女人救我!”
“我不是普通女人,我是你妹妹。”陆半夏淡淡道,眼底涌上一丝笑意。
薛谦让听到她这样说,脸上的笑意愈浓,“知道了,死丫头!”若你不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会舍命救你!
“我用一条命换你男人一条腿,是你们赚了!”
“我抽血救你了。”
“我还抽血救你和你女儿呢!”
音落,两个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起来。薛谦让真的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能这样的在意陆半夏这个妹妹。
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明白了什么叫生活,什么叫——亲情。
沉默许久,薛谦让有气无力的声音弥漫着不舍的响起:“他们要带我回伦敦。”
“我知道。”陆半夏开口,声音顿住一下,“那里是你长大的地方!”
薛谦让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眼底有着明显的不舍。
不舍半夏,不舍小豆芽,不舍这样平静而安然的生活。
陆半夏懂他的意思,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道:“以后你还是可以过来看我们,我们也会去伦敦看你。”
薛谦让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眸光深意的凝视她许久,“半夏,我希望你不会。。。。再恨我!”
李越祈虽然活着,却失去一条腿,这到底是他的责任,他没办法还给他们一条腿!
陆半夏摇头,眉目清浅:“他的活着,足以我原谅所有的伤害。”
薛谦让这下是真的笑了,眼眉,嘴角都是心满意足的笑容。他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身上还插着很多管子,撑着精神和陆半夏说这么多话。在得到陆半夏的原谅后,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
精神不堪,没多久安稳的睡过去。
陆半夏一直在病房里陪着他,一直到李越祈从酒店回来。
与李越祈一同回来的还有陆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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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恒从医院出来,坐在车子里,吩咐司机回陆家。
姚玉和阔太太们去商场血拼还没有回来,陆川在公司忙碌,此刻陆子矜在楼上陪着孩子,佣人在准备晚餐。
陆恒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拐杖支撑自己,脸色阴沉,眸光深邃,若有所思。
陆恒去家里没找到陆半夏,从文姨口中得知陆半夏出了车祸,吓的差点心脏病发。
文姨已经知道李越祈没有死,便给李越祈打电话,陆恒得知陆半夏在医院,连小豆芽都来不及看,迫不及待的往医院赶去。
“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给我下药。整个婚礼我只喝了果汁和陆子矜端给自己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