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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懂得杠杆,但却是第一次感受到杠杆的神奇。
一个上午的时间,她们就挖了一个正正方方的大坑,旁边堆上石头,用石片夯实泥土,将边边角角压的严严实实。
这可是房子的地基,必须打牢固了。
大根的树干搬运堆积在山脚,等姜航认为数量足够之后,再招呼部落里的男人上来,一起建造木屋。
树干数量已经足够,其中一半是姜航让族人用石斧在山坡上砍伐的,为了给周围腾一片空地,剩下一半是让族人去较远的地方,则是为了保护自己。
苍天大树扎根在山坡上,除了遮风挡雨之外,还有巩固土壤的能力。
尤其是在姜航建造木屋的山坡,如果大肆砍伐,土质苏松,那么很容易在这不到百米的山上造成泥土滑坡,乃至屋毁人亡。
保护环境,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这句话到哪都没有错。
姜航让族人抗了五根差不多粗细的树干来,让姜盘用他宽大的石斧深深打进夯实的地基里,木头与石头的相撞在头顶炸开,饶是心有预料,姜航还是看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三级战士的力量真是恐怖,在现实世界,恐怕也只有打桩机能这样蛮横的将树枝打进泥土里吧。
励倒是一脸平常模样,斜看了眼酋长,不屑一顾,哼,这样就很厉害了吗?当时盘叔猎杀黑角龙的时候,你要是在现场,一定牙齿都给你吓掉。
姜航没注意励的心思,踏着木桩,在树干上分别做上标记。
地基有了,支架也有了,接下来就该是在支架上延伸,利用卯榫来填充木屋的时候了。
山洞外的山脚,男人们用力压平黏土,挤压出空气,将原本粘稠不听话的黏土碾的平平整整,用石片割除大小相同的长方形,用来制作屋面防水的重要材料——瓦片。
姜航本打算烧制砖头,制作更牢固的石屋,但黏土的数量终究是太少了点,清水也在这几天的挥霍下有些不够用,需要励用胃袋搬运。
木屋可以暂且住着,等姜航能建造出砖窑之后,再建筑更牢固的砖房。
毕竟屋子是不嫌多的。
太阳西斜,天色渐渐暗淡,但这也丝毫阻挡部落劳动人民的热情,吃过凶兽肉,族人们将松脂中浸泡过的兽皮缠在木棍上,插在四周,照亮了空气。
松脂燃烧的气息在空气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味道,所有人都专心致志,加工着手头的木料。
那积蓄了一整夜的力量迸发,都为了木屋而奋斗,在姜航的带领下,他们瞪大着眼睛,接触着一件又一件的新鲜事儿。
拿着两根小树枝抵在树干两头,中间绑着抹上碳灰的黑色兽筋,轻轻一弹,就能拉出一条整齐的直线?
这笔直程度,比他们用手指画的还要精准。
酋长说,这叫墨线。
而两根长短相似的木头挖出凹槽,左右交叉,竟然能严丝合缝的嵌在一起,酋长管他叫榫接,在交叉的木头里,松软木质插上打磨的薄薄的石片,又做成了简易的木工刨子。
太神奇了。
族人们握着木工刨子,跨坐在一根去了皮的树干上。
最原始的刨子很费力气,但原始人们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熊熊的火把照亮了眼睛,一如他们此刻的心。
从今天起,他们也有了一个叫家的住所。
听酋长说,那是能避风挡雨的地方,有通透的空气,亮堂的光。
那刨下的木屑蜷曲着躺在脚边,既是木头的血,又是原始人的汗。
汗滴进泥土,是咸的,但族人一点也担心,因为酋长刚刚拿出一大陶罐的盐,大声宣布,他用巫术引来了天上的盐,从此部落里再也不会缺盐了。
“这真的是盐!”
族人们伸一根手指头进去,贪婪的含在嘴里。
咸味在他们嘴里蔓延,这无异于是幸福的味道,对于盐的渴求,这是生存的本能。
姜航部落很缺盐。
除了姜山部落之外,几乎所有在原始森林里的部落都很缺盐,如果他们需要盐,也只能在一个月一次的部落交易会上同海泽部落交换。
海泽部落的盐又苦又涩,还夹杂着大量泥沙,一口下去简直像是在吃有咸味的泥土,除此之外,还价格高昂,五十大块干肉才能换得一小袋的盐,但姜山部落没办法,因为在部落交易会上,也就海泽部落能拿的出盐了。
再看看酋长手中捧着的陶罐。
含着手指,族人对酋长说的话,便立即相信万分,白花花的盐没有一丝杂质,不是从天上的白云里摘来的,又能从哪里带来?
而现在,酋长又在山脚下烹饪新的食材了。
他告诉族人们,努力干活,等建造完木屋后,这菜一定会好吃的让人舌头都掉下来。
人们暗暗咽了口唾沫,更加用力的挥动手中的工具。
因为酋长的话,是绝不可能骗人的。
第25章 脆()
山坡上人们在忙碌,鼓舞的歌声从山坡传到了山脚,红艳艳的火炬映亮了半天山头。
搭建木屋不难,只需要处理好卯榫和插销的关系,再在连接处用尖锐的兽齿钻出小洞,将大小一致的木棍狠狠的敲进小洞里——这些在姜航用兽皮画出的图纸上都有讲解。
半山坡上汗气腾腾,而姜航,他则蹲在山脚。
手捧着石臼,目光炯炯注视着石臼里被研磨到极细的树枝,暗红色的光泽在姜航眼中散发着令人着迷的色彩。
他的脚边,还躺着不少的枫树枝干。
这些枫树,是姜航在原始森林里找到的。
枫树多为灌木和乔木,姜航采摘的时候并不费力,只需要用石斧拦腰砍断即可,成捆抱回来的树枝堆在偏隅的一角,对此,族人们都没有在意,还以为是哪个小孩玩剩下的树枝。
淀粉是葡萄糖的高聚物,姜航也可以用红薯制糖,但是远没有枫树来的方便——夏天的时候,枫树就会利用光合作用生产淀粉,在入冬前,就可以自己转化为糖类了
因为冬季的时候寒冷,液体都会结成冰块,现实世界的植物有干草保暖,但是原始社会没有,他们必须靠自己来抵御严寒。
于是,枫糖就靠着入冬前转化的大量糖,因为细胞液中的糖类,密度提高,冰点也会提高,在寒冷的冬天不会那么容易结冰。
当春天刚刚到来,随着温度升高,枫树便会利用水分生长,汁液中的糖分也会越来越高,而这时候,也是制作枫糖的最好时机。
在远处的枫林,姜航还在枫树上插了插管,插管下放着木桶,来接滴落的树液,而现在之所以靠研磨,也是因为姜航等不及滴满一桶木桶,再将木桶带回来了。
伸出一根手指在石臼中轻轻一点,放入嘴里,有些淡,还有一种枫糖特有的清香,姜航咽了口唾沫,将刚刚捣出来的树液倒入一个烧红了的陶罐。
手中的树枝在陶罐里不断翻搅,树汁渐渐便的粘稠,浑浊的金黄看不清底部。
姜航停止了搅拌。
枫糖熬煮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在煮下去,只会变硬,不会变成白砂糖——其实姜航也希望能煮出白砂糖,在水果上厚厚的码上一层,这是制作酒最好的原料。
当然,枫糖也可以,只是白糖更易于密封。
大口吃肉,肉香在口腔内激荡,姜航总觉得入口的清水太过平淡了些。
他想喝酒。
姜航忘不了第一次喝酒时,空腔像是被燃烧绽放出的火焰跃动般的味道。
可惜,姜航找不到葡萄,也找不到杨梅。
其实姜航大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带一大袋水果回来,不仅如此,砂锅凤爪鸭脖子,鸡腿面包小花生,哪样小吃不能带回来?
但是如此,岂不是失了手工制作的乐趣?
就好比,有人让你不用辛苦,白白给你一千万享受人生,你会要吗?
当然要啊!
姜航不是傻子,能捡的便宜他为什么不捡,但有时候捡便宜的同时,别忘了抬头看看,有没有人拿着棍子在等你。
姜航他不仅要制作糖,还有教族人们做糖。
八千克的重量带不了太多,只有将手工推广,才是最好的发展方式。
要不是附近是在没办法提取到盐,他也不会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欺骗自己的族人。
“滋滋滋——”
陶罐另一边,扁扁的陶锅上,油正烧的滚烫。
入夜冬凉,油自然会结冰,他只需要从厚厚的白油上挂下一层就可以了。
兽油在陶罐里翻滚,就算什么都不放,都已经散发出浓郁的肉香了。
切块的红薯被投入到兽油中,被煎炸成四面金黄,随后用筷子捞出,将陶罐里的枫糖尽数倒入。
陶锅里,兽油与枫糖混合,“滋滋滋”的油花乱溅,姜航不得不举着事先准备好的木质盾牌,只露出双眼睛,隔着一米远,连仅伸出的右手都覆盖上了厚厚一层兽皮。
做饭对男人来讲,果然是太不友善了。
一点油花爆到姜航的眼皮上,痛的他在心里大叫。
他只好远远的,用树枝小心搅拌兽油和枫糖着,让所有的枫糖覆盖住红薯的表面。
族人们已经按照姜航的图纸,拼装完最基础的底部,闻着香味从山坡上下来,看姜航这副全副武装的模样,不由肃然起敬。
酋长一定是在使用某种巫术,将锅里的东西变的好吃。
不过——
这陶锅里,粘稠的糖汁裹着红薯,这不像是汤,也不像是烤肉,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很好吃。
飘香在族人们鼻尖里的空气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
姜航继续在搅拌,族人们默默等待,到最后都变成了焦急,拿着手里分配到的陶罐,叮叮当当的敲个不停。
姜航没说话,握着陶锅的手腕忽然一提。
与枫糖完美混合的红薯成抛物线再一次落入陶锅,拉扯到极细的丝线,在松脂油火炬的映照下落出亮眼的金黄。
叮叮当当的敲碗声停止了,族人们张大了嘴巴。
原来,食物真的会发光。
姜航抖抖锅,先给劳累了一天的男人们和女人分配了一碗。
小孩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人们已经学会简单的握筷,用筷子插住红薯,粘稠的汤汁被拉扯成丝,孩子们尖声叫喊,瞪大眼睛看着这从未见过的一幕。
那细细的糖丝,似乎怎么也拉不断。
男人舔了舔舌头,将糖丝连红薯一块吞进嘴巴里。
软糯的甘甜在嘴里花开,滑腻的像是亲吻着恋人的嘴唇,细腻的感觉顺着舌尖向下,人们小心含着,知道糖衣早就化了干净还不自知。
“好,好好吃!”励愣愣地说道。
人们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描述这种味道,他们知道苦,涩,咸,也知道甜,却不明白当枫糖在空气中干冷,清脆的在舌尖碰撞的感觉
在今天,这种味道第一次登上了原始世界的舞台。
“这叫脆。”姜航用舌头轻抵着上颚发音。
“焠?”
励愣了愣,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么好吃的味道是酋长用巫术从火里带来的,和白云盐一样,怪不得那么好吃。”
众人拍腿,大感励的聪明。
面对众人夸赞,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