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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的声音带着调侃,这是她最近总是与景麒置气的原因,但景麒的幽默细胞显然并不足以让他听懂调侃的意味,所以他依然只是平淡的回答了阳子的问题。
“是收到了一份芳国的国书,我想我知道那只麒麟的身份了。”
国书一般而言是必须由王亲阅的,当然作为王的半身的台甫也有拆阅的权利,所以景麒已经知道了其中的内容,这次来是将之转递给阳子。
这是芳国惠州侯月溪的手书,虽然月溪名义上依然是州候,但实际上已经是类似摄政王,手书上印着白雏的脚印(新王登基前暂代的玉玺,为天道认可),所以称之为国书也并没有差错。芳国出现了麒麟,还有被麒麟认可的新王,但麒麟和王却失踪在了虚海上。
“也就是说,那孩子是峰麒?”
“大概就是这样了,还有失踪的新任峰王。”
阳子意识到,对方的情形竟和一年前的自己如此相似。
第十四章 乡长的狩猎()
破败的茅屋,这里原本该是砖瓦房,因为房顶的瓦片漏了,只用茅草填充,也就成了现在破败的样子。
庆国在百年前的达王时代还是非常富裕的国家,达王驾崩后接连登基几届女王,都没有能够兴国家,渐渐落败了。这些房屋看破损程度,恐怕还是达王时期的建筑,当时该是不错的院落,只是到了今天也就和废墟没太大差别了。
这栋破旧的房屋,就是小风他们落脚的地方。
“虽然脏了点,休整一下大概还能住。”
听着小风说的轻巧,玲默然无语。之前看着小风盯着那士兵的眼神她以为女孩会反抗的,却没想到和其他走投无路的灾民一样,她们最终也接受了这显然是火坑的安置。
“怎么了,玲不和我一起打扫吗?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可打扫不来。”
这片宅子要说破旧几乎已经是废墟,不过地方倒是挺大,也是,如今止水乡最缺的是人口,最不缺的就是土地了。不光是小风,清秀也跟着着手打扫起来。
“你们可真是难道真的要住这里吗?”
“有了户籍不是更方便一些吗?而且这里还有土地。”
按照庆国的法律,一户人家能够分到“一夫”的土地,大概是一百亩的面积。一百亩听着很多,不过因为耕种条件的落后,土地又非常贫瘠,很难长出庄稼来。平常一年的收成除去税收也不过够一家人一个温饱而已——对于朴实的百姓来说已经不会要求更多了,但是一旦遇到灾年,想要糊口就困难了。
这还是寻常的情况而言,但在止水乡行不通。因为这里的税收是七成!即使遇到丰年,所得的粮食仅剩下三成也是少的可怜了,更何况庆国因为先皇失道多年来灾荒连连,这样的收成下只留下三成口粮根本维持不了生计。
见小风似乎不在意,玲不满的抱怨两声“反正和我没关系”也就不说了。玲是仙人,不吃饭虽然会不舒服,但总归不会饿死。
这边打扫打扫,花了两三个小时屋子总算是能住人了。
郊外一片都是安置灾民的废墟,城里那些常住在止水乡的乡民家或多或少有些余粮,日子还算是能挨一阵,而这些无依无靠的灾民是最容易遭难的。小风、玲和清秀分了一户地,还有官府发放的一些粮食。
并不是官府有良心,这些粮食是要做种子的,种子只能领一次,在之后只能靠田里的收获来维持生计,所以这些本就不多的粮食大部分要种进地里,能留作口粮的少之又少,完全不够三个人几个月的口嚼。
为此玲主动放弃了自己的那一份。
“反正我是仙人,就不吃饭了。”
“仙人不用吃饭吗?”清秀好奇的问了一句,饿肚子的痛苦他知道,那是非常难受的。
“也不是虽然也会感觉到饿,会不舒服,但是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并不会因为肚子饿而死掉。”也多亏这一点,不然大木玲在翠微山的一百年间,早就被饿死无数次了。梨耀大人总是喜欢因为各种借口来处罚她,几个星期不给饭吃也是常事,对于饿肚子的感觉其实玲差不多都快习惯了。
“小风、清秀,你们不一样,一定要活的好好地,不可以死掉。”
就这一句话,让小风和清秀对她高看了不少。在他们过去对玲的印象,都只是一个整天嘟嘟囔囔抱怨自己不幸的女孩,现在看来长达百年的痛苦生活并没有让她失去本性的善良。
之后两天玲果然没有吃一口东西,小风自晋升先天就不再需要进食,所以装做吃了,其实每次也就做了清秀一个人的吃食。
清秀是孩子,本就吃的不多,那些粮食留作清秀一个人的口粮撑到秋天倒是足够了。
这样又过了几天,这日他们正在田地里劳作,要说种地其实小风和玲都不懂,她们虽然年长也更有力气,还不如清秀会伺候。
这里的土地一百亩为一夫,夫为一井。一井就是八家人,将一大块地按照“井”字分为份同等面积,其当的一夫是公用的土地,用来建造屋舍供人居住。周边的几户人当然也都是贫民,相比小风他们是来的早了几年。
都是穷人生活不易,看新来的三个都是小娃,平时也会帮衬一下。大夏天的午太阳有些毒辣,正在这时,小风却突然抬头望向远方。
“怎么了?”
“前面有马蹄声,好像有不少马。”
她这只是随便一说,却不想旁边的农人听了都是脸色煞白,一个个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当真?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
小风的听觉当然不会错,只是那声音在几公里之外传来,寻常人听不到才是正常。见小风言之凿凿,旁人虽然将信将疑,但也都纷纷向着屋里跑去。
“丫头,快回屋里去,是那个挨千刀了来了,杀人放火的,被他见了要丢了性命,你们这样年轻轻的女娃更是要被辱了清白。”说话的是住在隔壁的婆婆,说完也慌忙的往自己家跑。
“难不成是山里的土匪来了?”
“那是乡长,比土匪更可怕。”说了这些,婆婆已经转身进了屋,拴上了门。
不到一会儿时间,田地里已经再不见一个人影了
小风和玲面面相觑,止水乡的乡长在这几日间她们已经听过了好几次,都说的是像魔鬼一样的人物。用土地将她们骗来也是乡长的主意,还有“七税一命”的乡规,可谓是坏事做尽,但见这些乡民将至视做洪水猛兽就像是土匪下山一样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是一乡之长,即使为恶,难道还不顾及自己身份的强取豪夺?
过了三五分钟,远处的乡道上果然卷起漫漫尘沙,外面传来隆隆声,清秀好奇的将门拉开一条缝。因为之前的伤,他的眼睛依然有些不好,只能看的外面黄沙漫漫,马蹄踏着地面,就像是地震一样。想必旁边的那些屋子里也有不少眼睛透着窗望着外面。
一行十多匹快马,拢在当的是一辆华贵的马车,止水乡的乡长升纩端坐在马车之。虽然速度很快,但这马车设计非常精良,车厢里竟晃动的并不厉害。升纩是一位看着四五十岁年纪的男子,他在达王时代已经是官员,所以位列仙籍不老不死,而在予王时代更是靠着大肆贿赂而当上了止水乡乡长,真实年纪早有一百多岁。
作为乡长的升纩平日里有一个爱好,就是‘狩猎’。他所狩取的并不是山间的野物——止水乡闹着饥荒都是寸草不生了,山间早就没了野物——升纩所狩猎的是人,不但强抢民女,还爱杀人放火。
轻轻敲了一下马车的底板,旁边护卫的马匹并着这辆马车都减速停了下来,有小厮下马伺候着打开了车门,升纩向车厢外看去,入目是一片粗陋的农庄。他沉笑两声,早有人在一旁点燃了一支火箭,向着远处一间屋舍射去。
屋舍顶上铺着茅草,烈日炎炎之下晒得干燥见不得火星,被这火箭一点就燃。不一会儿功夫屋里冒出滚滚浓烟,就有农人受不住烟熏跑了出来。
升纩伸出手,一旁射出火箭的小厮忙将手的弓弦递到他手上,又抽出一支没有点火的寻常的箭矢给他。升纩搭箭上弦,竟是瞄准了忙着救火的村民。这就是升纩最爱的狩猎游戏,他扣着箭尾的手指一松,离弦的箭急速扑向了目标。
远在固继的里家兰玉正在客厅里泡茶。穷人家也没什么茶叶,都只是山林里采摘的野花洗干净晒干了自制的花茶。不过兰玉手巧,自小跟着远甫耳濡目染知道那些花草各自的用途,也爱打理这些杂活。
也是英州由台甫直辖治下好些,也就隔了个镇的和州听说早已饥荒遍野,山林间连野菜沫子都找不到了。
“阳子出去了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呢?”说话的桂桂坐在圆凳上,两只脚随意晃荡着。
“说是就出去两天,很快就回来。”
阳子确实不能离开太久,据景麒所言,是自己的王气压制着火麒麟的失道,若是离开太久,一旦王气失散会有妖魔作祟。
“去问问远甫今天想喝什么茶。”
“好的。”桂桂应了一声,从凳子上跳起来就要出门,却见门自己打开了。
兰玉笑着转身,以为是远甫回来了,但进来的并不是远甫,而是几个黑布蒙面的男子。兰玉年纪轻轻的小丫头,何尝见过这样的景象,当下吓得连泡水的茶壶都砸碎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
蒙面男子为首的一人二话不说架住了兰玉手臂反剪在身后,用那沙哑的声音开口了。
“远甫在哪里?”
他的声音就像是干哑了几天,又在火上烤干了一样,让人听着只觉得耳朵都是一阵刺痒。但兰玉顾不上刺痒的感觉,她意识到这些人要找的是远甫。远甫不在家里,她心庆幸这一点,当然更不会说出远甫的去向。
背后传来了一声金属的擦响,让兰玉只觉得一阵寒意,她不曾听过那声音,但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那是钢刀出鞘的声音!
生死就在这一瞬间,兰玉却感觉有些不真实,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了,恍如自己大概只是做了个噩梦。
“兰玉,桂桂!”
熟悉的声音让兰玉从震惊醒来,她也分不清自己在这个时刻是否是愿意听到这个声音,因为声音的主人是远甫,是这些蒙面人要找的目标。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兰玉!”
被这么一喊兰玉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强挣着挣脱了反剪她手臂的双手,两步冲到桂桂面前将男孩护在怀里。向后望见远甫已经被两个黑衣人制住。
“不要管我,快带着桂桂离开!”
兰玉已经无法分辨是因为听了远甫的话还是内心本身的惧意,眼看前门有人堵着,慌了神的她拉着桂桂就向着后院跑去。为首的蒙面人也不急,握着刀不慌不忙的向后院跟去。
“你们要抓的人是我,怎的连两个孩子也不放过!”
听得远甫怒声的责骂,首领并不介意的挥了下手,就有两个蒙面人将远甫强行拖出了门拉上了车就开走了,显是怕更多人知道。
而他本人则带着剩下的蒙面人进了后院。虽然他们历来行事大胆不怕人知晓,但有人目击的情况下选择灭口更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