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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直哆嗦,看来真是吓坏了。我掏出五毒油项链。在朱拉旺身上试了试,颜色比较深,但还没有到发黑的地步。阿赞巴登对我们说:“这人身上有阴气,应该是中过虫降。”
方刚问:“大概有多久?”女人想了想,说应该有二十几天。
我问之前有没有请过别的阿赞来看。女人哭丧着脸:“我们家里很穷的,请不起阿赞,这段时间也是四处去借。要不是他的表妹夫家有钱,我差点儿给他们下跪,才借到十几万泰铢。还不知道够不够……”
看着这女人的可怜相,我问方刚和阿赞巴登,这事要怎么弄。阿赞巴登说施法也要在午夜,这种虫降拖得时间太久,不知道能不能解得开,到时候才知道。女人紧紧抓着阿赞巴登的胳膊用力摇,脸上全是泪水。
老谢说:“你不用这样,降头这东西只要能解得开,我们也愿意赚钱。但如果真的不行,那我们只收两万五千泰铢的辛苦费。”没想到,女人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布包,扑通给老谢跪下,双手把布包托起来,说这里是十九万多泰铢,只要能治好朱拉旺的怪病,这些钱都给我们。
床上的朱拉旺抬起手臂,用沙哑的声音说:“求你们……”我真有些看不下去了,心里不忍。方刚把这女人扶起来,说今晚十二点左右我们会再回来,现在先去附近找家旅馆住下。女人连忙说:“就在我家里等吧,我去给你们买些肉包子回来!”老谢说不用,你这里没地方休息,我们还是先走。
离开朱拉旺的家,开车回到巴蜀市区,找旅馆订了两个房间进去休息。这旅馆条件简单。但却很干净,估计是专为游客准备的。我、方刚和老谢在同一个房间,有三张单人床,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老谢问:“方老板啊,你说这桩生意要是成了,钱怎么分呢?”
第934章:厨房()
我就知道他最关心的是利润问题,方刚抽着烟,说:“二十万泰铢,阿赞巴登至少要收五成,我们几个每人分到手三万泰铢。”老谢勉强笑着,看来是不太满意这种分配方式。我说这个活出力最少的就是我,老谢联系的客户,阿赞巴登是方刚的渠道,我只是跟着客串,而已,给我一万五泰铢就行,让老谢多得点儿。
老谢高兴地刚要点头,方刚把眼睛一瞪:“不行,我们是团队,俗话说见者有份。再说田七也出了力,那天晚上我在赌钱,要不是田七给阿赞巴登打电话,你怎么知道价格?”这番话其实很有些强词夺理的劲头,老谢满脸冤相。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我乐得不行,对老谢说你不用叫屈,我肯定会把这个损失给你找回来。
晚上在附近吃完饭,方刚又要去找赌场,或者到马杀鸡店放松放松。我说泰国也不是遍地都有按摩店,还是算了吧。方刚很不满意,只好放弃。
午夜十一点,我们开车返回朱拉旺的家中,他妻子正跪在床边抽泣。看到我们回来,朱拉旺的妻子爬起来,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开始大哭。她抓得很用力,我胳膊很疼,连忙问怎么了,她哭着说:“我丈夫刚才一直昏迷,怎么叫都没反应!”
方刚走到床边看,朱拉旺双眼紧闭,就像死人似的。他妻子又抓着方刚的手臂哭嚎,方刚不耐烦地把她推开。朱拉旺的妻子又去拉老谢,说:“求求你们快求我的丈夫!”老谢连忙往后退,说我们来就是给他解降的,你哭也没用。随后,阿赞巴登让我们把朱拉旺从床上抬到外面,放在屋前的空地上。正是深夜,外面很黑,好在朱拉旺家的大门口有个铁罩子的白炽灯,估计是方便晚上劈柴用的。他妻子把灯打开,照得屋门口都亮了。
朱拉旺似乎很痛苦,抬的过程中不停地呻吟着。阿赞巴登要多打些水,我就走进屋子,朱拉旺的妻子连忙说:“我来吧!”
“不用,塑料桶那么大,你怕是提不动,还是由我来。”我说。可朱拉旺的妻子却坚持要由她来做。我也只好同意,心想这女人还真客气。朱拉旺的妻子拎着大号的红色塑料桶,打开厨房的门进去,又把门关上。几分钟后她将厨房门打开一半,接了满满的一桶水出来,根本就拎不动,可仍然费力地一步一步挪。我要过去帮忙,她摆手说不用,自己把水桶抬出来,又关好厨房的门。
我帮她将水桶拎到朱拉旺的身边。阿赞巴登开始施法。他取出小刀,将朱拉旺身上的某个脓包扎破,挑出里面的东西。老谢递过一个空碗,让阿赞巴登把脓包中的东西甩在碗里。我和老谢仔细看碗里的东西,在脓血和脓物当中,慢慢爬出一些黑白相间的小虫子,约有米粒那么长,在慢慢蠕动。
老谢怕这些东西,就把碗递给了我,说:“这些虫子看上去很眼熟。好像在Nangya的家里看到过。”我说虫降大概都这样吧。
阿赞巴登将骨珠缠在手腕,接过我手里的碗托在掌中,盘腿坐在朱拉旺身前,方刚拿过域耶放在阿赞巴登身边,他左手按着域耶。右手用碗在大塑料桶里舀了些清水,轻轻晃动,同时念诵着经咒。
在这过程中,朱拉旺不停地大声呻吟,听得人心烦意乱。十分钟后,阿赞巴登把小碗里的水又全都倒在大塑料桶中,方刚连忙跑过去,拿着一根短木柴,在桶里慢慢搅乱,看来是想尽量搅匀。
阿赞巴登示意我们把水往他身上泼。我拿着塑料水瓢。把桶里的水一瓢瓢舀出来,慢慢泼在朱拉旺身上。“啊”朱拉旺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好像我泼在他身上的不是清水而是硫酸。我也没理他,继续泼着。
突然,阿赞巴登的经咒声停止。并开始大口喘气。老谢低声问:“是不是给桑坤施法耗费得太多,还没恢复过来?”方刚还没回答,躺在地上的朱拉旺却也张开大嘴,像金鱼缺氧似的从喉咙中发出“咝咝”声,然后把头一歪,就没动静了。我大惊,三人互相看看,这时阿赞巴登又开始念诵,但似乎换了别的经咒。
我经历过很多施法场面,知道不少时候客户都会假死,但那都是给人驱邪时候才用,主要是为了骗过所得罪的横死阴灵,但解降头的时候没有。难道朱拉旺死了?我们脸上都露出疑惑和紧张的神色。
阿赞巴登又念诵了两分钟左右,就见他身体发颤,看上去很不对劲。这时方刚左右看了看,问:“他老婆呢?”我和老谢这才发现,朱拉旺的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跑进屋去看,并没有,去敲卫生间的门,才发现门没关,里面也无空一人。推了推厨房的门,好像已经是从里面反锁。
我问:“喂,你在里面吗?”没人回答,方刚走进来,我说她在这里面。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反锁着门。方刚用力擂门,忽然我抓住他的手腕,示意不要出声,我把耳朵贴在门缝仔细听,似乎里面传出一些声音。
“好像有人在里面也在念诵经咒。”我说。方刚把我推开。凑过去听了几秒钟,转头对我大声道:“破门!”我俩后退几步,同时冲上去用腿踹门,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这厨房的门看上去像是新换的,原来就是为了防止这一手。我俩踹了两脚居然没开,但木制门框已经松动。
外面的老谢大声说:“怎么回事啊?阿赞巴登的鼻子和嘴都在流血!”
方刚也朝外面也大喊:“有人躲在厨房里,你帮我看着他!”他伸手示意我别动,他运足了劲,飞身冲上去用肩膀猛撞厨房门。这个力量很大,把门框完全给撞得变形,明显能看到门板和门框之间已经分离,说明门锁都坏了。但奇怪的是,那扇门居然还没开。
“里面有东西顶着呢!”我大声说。这就难办了,只要不是铁门,再坚固都有可能被撞开可要是用粗壮的木棍顶住,一个在门上一个在地下,撞击的力量都被传导到地面,除非有圆木之类的攻门器械,把木门完全撞烂,否则短时间内都没办法。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就说:“干脆用车撞。”方刚目露凶光,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听到厨房里那念诵经咒的声音提高了很多,方刚大骂:“你他妈的,鬼鬼祟祟躲在厨房里就行?看老子不开车撞死你!”忽然我感到肚子极痛。捂着小腹刚要说话,两条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
方刚问:“你这是要”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瞪大眼睛,五官也移了位。用手捂着肚子,脸色发白。我勉强说好像是被人给施了降头水,方刚用手扶着墙,另一只手尽力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互相搀着走出屋子。
看到我俩的样子,老谢疑惑地问:“怎么了?”我疼得眼前发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瘫倒在地上。方刚大口喘气,想拖着我走,可他自己也坐倒。老谢跑过来问。方刚说:“你、你、你小心……”他连话都说不出。
虽然中了招,但我的脑子还很清醒,立刻想起刚才进屋的时候,朱拉旺的妻子抓着我胳膊的时候,我的手臂感觉很疼。当时以为是她情急之下太用力。现在想起,应该是她在手里藏了针之类的东西,抓了我又抓了方刚,要去抓老谢的时候,被他躲开,所以老谢现在没事。
第935章:狗熊变鬼()
这时,我惊愕地看到原本一直躺在阿赞巴登面前的朱拉旺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老谢。老谢是面对着我们,而朱拉旺在他身后,我抬起胳膊,想指着老谢身后,可他没明白,还在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朱拉旺是在装病?可阿赞巴登说过,他确确实实中了虫降,而且身上的脓包、水泡也都不假,怎么现在却能爬起来?正在我惊愕的时候,这个朱拉旺已经来到老谢背后,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他虽然能动,但似乎行动没有正常人那么迅速,有些像美国电影里的僵尸。动作迟缓,但掐的倒是很结实。
老谢大惊,下意识用手掰朱拉旺的手指,努力转回头想看是谁。可朱拉旺掐得很用力,老谢脸红脖子粗。他人又矮又胖,朱拉旺人高马大,把老谢掐得不能动弹。
我和方刚半躺在地上,看到阿赞巴登连连咳嗽,但仍然坚持念诵经咒。他把域耶抱在怀里,站起来朝屋子走去。这时,屋里的经咒声已经大到连外面的人都能清楚听到,这经咒根本不是念诵出来,而像是喊出来的。声音嘶哑,听起来很耳熟。
“阿、阿赞尤!”我猛然想起来,当初在那空沙旺,我们和于先生、登康两位搞掉阿赞尤的时候,他站在公寓窗前大叫。就是这个声音,完全不差。可他不是说被家属给接走了吗,也是假的?
阿赞巴登似乎无法对抗,只走出十几步,就又盘腿坐下。这时,我看到老谢用两只手奋力掰开了朱拉旺一只手的食指,并且使劲朝外拗。人在做掐动作的时候,食指施力最大,而食指要是无法使用,掐的力量就小了很多。
然后我又听到了“咯”的一声轻响,朱拉旺张开嘴大叫,显然是他的手指已经被掰断。借着这个机会,老谢猛地把头向后撞,用后脑勺去撞朱拉的旺的脸,朱拉旺没防备,正好撞在鼻梁上,鲜血直流。他闷哼着用手捂脸,老谢趁机脱开,但也被掐得直咳嗽。他这时才看清掐自己的人是朱拉旺,这家伙脸上全是疤痕和脓水。双手放开,脸上还有血,真是比鬼还难看。
老谢大叫:“活鬼呀!”
“砸、砸”方刚仰起头,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