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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于先生那边又继续念诵十几分钟的光景,外面那股叫声越来越响,然后戛然而止,再无声息。等登康把气喘匀了,和于先生走出屋,好在登康的这所旧宅比较偏僻,附近只有几户人家,估计听到了也不敢出来看。所以并没引起注意。两人拿着手电筒在附近找了半天,最后在树林中看到有具死尸,穿着黑色衣服,眼睛圆睁,七孔流血,嘴张得很大,样子非常恐怖。
“这应该就是你后妈请的那位降头师,”于先生说,“趁附近没人,你可以切下他的头颅。制成域耶,有助于你修法和施降,到时候就不用设地坛了。”
域耶这东西鬼王对登康讲过,是一种辅助修法的利器,其实和鬼王的那个横死新娘的血肉瓮一样,只不过域耶头骨更方便携带,总不能走到哪都抱着个陶土罐吧。但只有修法者的头骨才能当做域耶用,极少数横死的、怨气大的尸体头骨也可以,只是效果不佳。而降头师的头骨是最佳材料,很多降头师都希望能有一颗这样的域耶。
登康回去找出大砍刀,将此人的脑袋砍下来,又用两把铁锹和于先生在树林中挖了个浅坑,把此人的无头尸体埋掉。
于先生老谋深算,他给登康出主意,让他连夜离开旧宅,另找住处先躲起来,给他后妈造成一种已经被弄死的假象。至于那位倒霉的无头降头师,就不能管他了。
两人离开泗务,在西南方向一个叫米那丹的小镇落脚。他们把降头师的脑袋放在树林中,任由风吹雨淋、虫咬蛆吃。每天晚上,登康都要坐在这颗人头面前,以经咒加持。几十天后,这颗头颅已经被吃得没了肉,只有骷髅顶着头发。其实有很多种更快捷的方法,能把人头处理干净,但这么做就是为了增加死者的怨气,制成域耶之后效果会更好。
在这几十天内,登康每晚都能感应到那位降头师的强大怨气,这是一种带有法力的怨气,果然和普通横死者的完全不同。登康有些难以控制,要不是于先生在旁边协助,可能都不会成功。
几十天后,登康忍住呕吐,把头骨泡在河水里,用铁刷子洗刷干净。在于先生的指导下,再用鲜血混上白垩粉、骨灰粉和经粉等物,在头骨上写了很多禁锢类的经咒,这个域耶就诞生了。
于先生告诉他:“这个域耶现在还不能使用,你得继续加持最少一百天,随时感应域耶中灵体的变化,直到你彻底把它禁锢住为止。到了那个时候,以后你就要尽量多使用域耶法器,让灵体协助你施法,这样它才能把怨气转移到被施法者的身上。”
第709章:蜘蛛和降头()
登康这才明白为什么很多修黑法的人都要用域耶,其实就相当于让这些生前就是修法者的灵体,在死后还能继续施法,甚至落降。
后妈认识登康,但没见过于先生,他在后妈的住宅附近徘徊,看到登康的父亲和后妈走出住宅,去了附近的某家餐厅吃饭。于先生也在附近的桌坐下,偷听两人对话。两人边吃边吵,登康的父亲想报警寻找儿子。但后妈不同意,说他失踪五年都能回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在后妈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于先生悄悄走过去,掏出一小瓶降头水,假装询问登康的父亲一些事,还连说带比划。趁着登康父亲转头分神的功夫,于先生把降头水洒在后妈的那杯酒里,随后就出了餐厅。
等登康父亲和后妈离开餐厅,当晚,登康就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后妈家中。父亲和妻子都很高兴,后妈却黑着脸,她知道发生了什么。登康也没客气,指着后妈臭骂一通,说她害死母亲,要以命抵命。这时登康的妻子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登康后妈却并不在意:“你有证据吗?要是没有就给我滚出去,有的话就请拿出来。”还是当初那套说辞。
突然,她张大了嘴,表情很是惊讶,又转身走进房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眼睛却睁着。登康的父亲连忙过去问,后妈就像死人似的,什么也不说。两天过去。后妈仍然是这样。登康的父亲要把她送医院,登康说了实话:“是我找人给她下的降头。”
“为什么要这样?”登康的父亲眼睛都红了。登康从头到尾把事说出来,但他父亲并不相信,反而说他因为不想要后妈而想出来的阴谋。
登康生气地说:“为了报这个仇,我离家五年去学习巫术,你怎么还不清醒?”这时于先生走了进来,说这个降头就是灵降的一种,中降者不吃不喝也不动,直到饿死为止。
这时登康的父亲才明白是真的,他跪在地上,哀求登康救救后妈。登康没想到父亲会这样,他问:“你忘了五年前我妈妈是怎么死的?”但登康父亲还是哀求,看到儿子心如铁石,他突然抄起水果刀,竟威胁儿子要是不救后妈,他就自杀。
于先生和登康都愣了,万没想到他能来这么一手。登康开始后悔,没让于先生先把父亲的情降给解开,搞得现在不好收场。没办法,于先生只好给登康的后妈解降。两天后。她才慢慢恢复起来,呕吐了半天,像大病初愈似的。
登康带着父亲妻子回到旧宅,他对于先生说父亲可能中了情降,于先生扶起登康父亲,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点点头:“确实是情降的一种,我可以解开。”登康十分高兴,就这样,于先生当晚施法,解开了登康父亲的情降。
恢复正常的登康父亲听说因为自己中情降,竟害死了妻子,又差点把儿子害死,逼得儿子远走异国,学了巫术回来才报的仇。他大哭不止,说对不起妻子和儿子儿媳,登康也很伤心。
在和于先生的交谈中得知,这种情降法门,他并不是跟鬼王学的,而是在泰国北部从一位女鲁士那里学来。“真可惜,要不是父亲以死相逼,那个女人一死,我不就等于给自己的亲人落了死降吗?也能学习鬼降了。”登康笑着说。
于先生笑道:“就算我不说穿这个事,那女人是用落情降的方式与你父亲结婚,在鬼王眼里,这种并不能算真正的亲人,所以她死了也没用。”登康哦了声,也就没那么后悔了。
从那以后,登康的后妈就没在泗务出现过,她的那栋房子一直空着,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解决掉那个女人,于先生也回到中国,临走时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又告诫登康,不要忘记降头师要遵守的那些规矩。说的时候看着登康妻子的背影。登康很明白他的意思,就推说知道怎么做。
思前想后,登康担心那个女人再报复,就说服父亲卖掉橡胶园,全家人由东马的沙捞越,搬到西马一个叫亚罗士打的城市定居。这里靠近泰国的最南端,再往北就是宋卡。
虽然母亲已经去世,但登康至少还有父亲和妻子,父亲仍然在当地承包橡胶园,这是他们的老本行,也比较熟悉。
登康每天午夜都要到偏僻之处,比如树林或沼泽地旁来加持这颗域耶头骨。能感应到头骨的怨气忽大忽小,有时连续十几天都无法继续,有时又会很顺利。妻子问起时,他就说当年在菲律宾学到的辟邪咒,没事的时候就念念,可以防止被人陷害。
不到两个月,登康妻子怀孕了,本来是好事,可登康却有些担忧。因为自从他从菲律宾回国之后,就发现妻子慢慢有变化,晚上经常被噩梦惊醒,容易生病、发烧,身上忽冷忽热。他猜想可能是降头师禁忌的原因,但五年多没见到妻子,两人感情又好,久别重逢,不可能忍得住。
现在知道妻子怀孕,登康和父亲都很高兴,两父子更加努力地经营橡胶园,就为日后让妻儿生活得更好。还特意给妻子雇佣了保姆,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这天傍晚,父子回到家没看见保姆,妻子说:“她出去买菜到现在还没回来。”等了近两个小时,那名保姆也没动静。登康出去四处寻找,邻居也都说没看到,没办法他只好自己买菜吃饭。可一连两天都没见到保姆的人,这保姆是经人介绍,从越南过来的中年妇女,也没有联系方式。登康觉得奇怪,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而且这几天妻子的食欲非常好,喜欢吃肉,尤其是肥的,可以前她是从来不碰肥肉的。
再过几天,登康的父亲忽然在家里发现有两只毛茸茸的大蜘蛛,东南亚地处热带雨林,毒虫众多,一般居住在农村、树林或偏僻地区的家庭经常能看到,城市稍微少见些。但还是有。他父亲也没多想,只把蜘蛛弄走,又买了好几罐驱虫剂,可儿媳妇已经怀孕,怕熏着她,就没怎么喷。
随着时间推移,登康父子俩经常在家里看到蜘蛛,有小有大,最大的有拳头那么大,搞得登康的妻子白天都不敢在家,只好跟着两父子去橡胶园。有一天大家傍晚回家,打开卧室,发现地上、床上和桌子上全都是蜘蛛,大大小小密密麻麻。
登康的妻子吓得大叫起来,三人都跑出屋。叫来邻居用好几罐喷剂同时帮忙。有邻居见多识广的,说这些蜘蛛都是无毒的,和捕鸟蛛差不多。虽然没有毒,但也让人害怕,而且奇怪的是。卧室的窗户并没有打开,门也紧闭,这些蜘蛛怎么进来的?有人分析可能是恶意使坏,不然哪来这么多,而且只在他家,邻居的民房都没事。登康一家人已经搬到这里好几个月,以前从没有这种情况,只是偶尔会看到些蜈蚣、蜘蛛、蛇或蟾蜍之类的,但像这样肯定不正常。
答案就在五六天之后。
那晚,登康的妻子肚子难受,里面咕噜咕噜响,也吃不下饭,十分难受。连忙送去医院,她在病房里突然呕吐,居然吐出无数虫子来,有黑的、白的和花的,在地上慢慢蠕动。登康立刻知道是中了虫降,再扒开妻子的眼皮,果然看见眼珠中有浅灰的竖线。他特别恨自己,从保姆失踪开始就应该警觉,结果现在才发现。
第710章:干尸妻子()
因为鬼王不落虫降,也没有关于虫降的法本,所以登康也不会。他只好托人在西马寻找能解虫降的降头师,马来西亚的巫术很出名,阿赞和降头师很多,人倒是找到好几位,但令登康没想到的是,这些降头师也许是看到客户情况紧急,要价居然都在七八万元林吉特以上,折合人民币将近十万块钱。登康这才想起。于先生之前先给他父子俩解降,又给那寡妇落降,没提半句钱字。
更奇怪的是,他妻子在医院的这几天,经常有人能看到毛茸茸的大蜘蛛,不是在走廊,就是窗台或者其他病房中,而登康妻子所在的病房最多,为了躲避,院方已经给她换了三次病房,但都没用,似乎登康的妻子换到哪里,那些大蜘蛛就出现在哪里。后来只好把她换到单人病房,以免同室的患者不满意。
他家虽然有个橡胶园,但一时也很难拿得出那么多钱。但事不宜迟。妻子每天都在吐虫子,他只好按于先生提供的号码打电话向他求救。于先生说:“我住在文山,现在马上就动身去马来西亚,你不要惊慌,也别乱用解降术。等我到了再说。”
登康的妻子不但成天呕吐不止,而且腹痛难忍,就像有刀子在割。她痛得受不了,求登康想办法。医生说这种疼痛只能注射止痛针,但胎儿就不能要了。又对登康说,他妻子的情况很紧急,要么换到大医院,或者新加坡去救治中,要么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