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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说:“办法我来想,登康师父,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在我夜总会里,吃喝玩乐只管你,喜欢店里的哪个女孩子,马上送到你房间!”登康哈哈大笑,也没说什么。我心想,阿赞师父听说可以结婚生子,但不知道能不能叫鸡,不过他们修的又不是佛法,似乎也没听说哪种黑巫法不能和女人上床,应该是随便吧,我很羡慕。
接下来的几十天,登康都住在黄老板的那间夜总会中,他的生活习惯虽然没有阿赞巴登和洪班那么清苦,但也不像方刚那样放纵。有时我去夜总会找他商量事,还能看到他在舞池中跳舞。神态很松弛,根本无法和一个随时可以给人下死降的黑衣降头师联系在一起。不过登康只跳抒情曲,像《往事只能回味》、《浪子的心情》等歌,而对那种快节奏的欧美舞曲完全没兴趣。
“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坐在舞池旁边的一个卡座里,我忍不住问。
登康慢慢喝着啤酒:“什么时候黄老板找到卢老板。再说。”我说要是几个月甚至几年没结果呢,登康笑了,说最多再等十五天,没结果他就回马来西亚去,黄老板也同意了。
正在聊天时,忽然登康动作凝固住,我问怎么了,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事情来。登康转头看着舞池中那些扭动身体的人,彩灯晃来晃去,有明有暗。一些人通过舞池的大门进进出出,还有男男女女互相拥着走向楼梯,反正我没看出什么异常。过了几分钟,登康脸色才渐渐缓和。
我问:“到底怎么?”
登康摇摇头:“刚才感觉有些不对头,现在没事了。”我也警觉地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觉得每个人都很可疑。我对登康说,卢老板肯定不会只是躲避,他必定要再想办法对付黄老板。而你那天在医院给艾伦解降,顺便搞疯了那个越南降头师的事,也一定会传出去,卢老板说不定把你也列为他的报复目标,得加十倍小心。
“有道理,干脆我明天就回马来西亚算了。”登康说。我很无语,这家伙想问题似乎总是很率性,或者说是简单,也许是他的习惯吧。之前已经收了五万港币的订金,就算他在医院顺便给艾伦解降头也算办了大事,但毕竟人家黄老板这个钱是让你给对手下降头的,正事还没办成,怎么走?就算给黄老板退钱。他也不见得同意,肯定会为难我。所以我劝他多呆几天观察一下,这段日子大不了少出门,反正夜总会就像个小城市,吃喝玩乐全都有,等半个月后没进展,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马来西亚。
登康点点头,说有道理,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黄老板的儿子艾伦已经出院,在家中休养。生怕再中招,黄老板干脆将他接到夜总会的楼上住宿,免得在独栋的家里不安全。
那天傍晚,黄老板找我去夜总会谈事,看到阿蜜正搀着艾伦。在楼上的走廊里慢慢散步。艾伦看到我之后,也是连连点头,他知道我是泰国佛牌专家,要不是我的帮忙,他可能连医院都出不来。我找登康没找到。黄夫人说正在二楼的舞池中跳舞,我心想这家伙怎么还玩得挺开心,天天跳舞。又一想也是,要不然就只能窝在房间里看电视,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下到二楼来到舞池,我看到登康站在舞池旁边的DJ台,右手拿着麦克风唱歌,左手拿着半杯啤酒,边唱边喝,还慢慢扭动身体,明显很投入,神态特别滑稽。我哭笑不得,只好坐在卡座中,叫了两瓶啤酒和一些零食看着他表演。
登康唱的是一首粤语歌,他是马来的华裔,以前听他说过父母都是从潮州过来的,所以他既会马来语,也会粤语和国语,只是国语说得很一般,但能听懂。不得不说。登康唱得不难听,但舞池中有很多人都竖起中指,似乎想把他赶下台。
旁边的一个长形卡座中,有六七名年轻女孩,穿着都很暴露性感,有的还戴着兔耳发夹,低胸短裤,几个年轻男人边用手机拍照,边笑着做出下流动作,女孩们也不反感,却笑得都很开心。在角落有张桌旁坐着的两个人还把某些粉末放在纸上,估计是在吸毒,但很隐蔽,边吸边四处张望。我生怕惹麻烦,连忙将头转过去。
在DJ台旁边坐着一名几乎赤裸的美女。长发飘飘,只在胸前两个突出点的位置用银色星星贴着,下身围了亮闪闪的流苏,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空的。这美女是夜总会的红牌DJ主持人,非常受大家欢迎。跳舞的人应该是希望看到她,而不是以卡拉OK方式自娱自乐的登康。
登康唱了一首又一首,我给他拍了几张照片,发到方刚的手机上,他回复:“这家伙在哪里?”
我简单将黄先生的事给他发去两条短信,方刚只回了四个字:“多加小心。”我正要回复没事,忽然听到登康唱歌的声音明显变了调,忽高忽低,后来又停住了,左右看看,又疑惑地看着手中那半杯啤酒。大厅很多人哈哈笑着起哄,让他下台。那漂亮的DJ美女也站起身,来到登康面前,想接过他的麦克风。
没想到,登康手里拿着麦克风,居然开始念诵起经咒。我顿时愣住。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性格不羁,也不用把修法的经咒拿来开玩笑吧?舞池中的人都觉得新奇,纷纷朝登康看过去,登康紧闭双目,身体纹丝不动,但念诵经咒的样子却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那DJ美女笑着去推登康的肩膀,可登康也不动,像中了定身法。
第578章:救命人()
这让我心起警觉,离开卡座,我左右扫视舞池,在周围的卡座中逐个看过去,有视线受阻的,我就快步走过去观察。果然有古怪,我看到有个卡座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染着黄发,像个小混混,另一个穿着黑色衣服。那小混混眼睛盯着DJ台上的登康。表情严肃,而黑衣人则垂着头,看不到脸,双手抱着太阳穴。
我走过去,假装弯腰去系鞋带,偷眼观察,清楚地看到那黑衣人的嘴在快速张合,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小混混回头看了我一下,我连忙装成若无其事。走上楼梯,我立刻掏出手机给黄老板打电话。
就在这时,听到楼下舞池中传出女人的惊叫声,登康那念诵经咒的声音也中断了。我连忙跑下去,竟看到登康坐在DJ台的椅中,从鼻孔和眼睛都流出血来。再看那个卡座,小混混和黑衣人已经站起来。似乎准备离开。
我连忙跑到一名看场保镖面前,指着那两人:“我是黄老板的朋友,快叫人把那两个家伙抓住,他在搞鬼!”
那保镖对我不熟悉,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急得火上房。又没时间多解释,连忙跑去追。那个小混混已经看到我的神态和动作,拽着黑衣人挤进舞池的人群中,我左突右穿,出了舞池大门。天已经黑下来,一辆银色轿车正在迅速驶离。
再回到舞池,我跑到登康面前,他仍然停在左手拿酒杯、右手紧握麦克风的姿势。我用力晃着他的身体,酒杯摔在地上,黄先生和几名保镖这时才挤进来,问出了什么事,我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一幕,黄先生气得大骂,叫来刚才那名保镖,上去就是两巴掌。
我抱住盛怒的黄先生,说也不能怪保镖,可惜那辆车已经跑远,没法追了。
大家将登康抬上楼,在卧室里,登康的状态比刚才好些了,他让我从背包中取出两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半透明的液体,共同混均再喝下去。登康脱光上身衣服,盘腿坐在地上,黄老板夫妻、艾伦和阿蜜都围在旁边。登康念诵着经咒,时断时续,不时地还咳嗽着。
十几分钟后,登康摇摇头:“我自己无法解开自己身上的降头!”
“这可怎么办?”黄老板很着急。
我问:“那别人要找谁才可以?”登康说他中的应该是虫降,必须是法力高深的降头师。或者是同样修鬼王派的人才能解开。我连忙说找阿赞巴登来怎么样,登康点了点头。
十万火急,我立刻给方刚打电话说了情况,方刚表示会马上去办。
黄老板派出夜总会几乎所有的保镖,在KTV前后左右彻底巡视。遇到有可疑的人都会赶走。当晚,登康的肚子开始发作,一鼓一鼓的,他也在不停呕吐,每次都吐出很多白色的、肥肥的蛆虫,看得我们头皮发麻,而阿蜜也恶心的吐了。
好在方刚和阿赞巴登关系好,凌晨不到三点,两人就赶到了这家KTV中,我简单向黄先生介绍了两人。此时的登康已经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旁边和地上全都是爬来爬去的蛆虫,他也不停地咳嗽,从嘴里还在喷出零星的蛆虫,落在胸前和脖子上,慢慢蠕动着往下爬。
方刚说:“又他妈的是虫降!”阿赞巴登从背包中取出一个玻璃瓶,让黄夫人帮着倒进清水,艾伦连忙拿过一瓶矿泉水拧开,往玻璃瓶中倒了多半瓶。再伸手从登康胸口抓起几只蛆虫投进水中,连续抓了数次,直到瓶中大概有了五六十只蛆虫。
阿赞巴登用手握着玻璃瓶,再将黑色珠串取下来,开始念诵经咒。在他念诵的时候,登康眼睛睁开,看到阿赞巴登,勉强点点头,又把眼睛闭上,估计是他心里有了底吧。
十几分钟后,阿赞巴登晃动玻璃瓶。我们惊奇地看到,瓶里看不到蛆虫,但水却十分浑浊,好像已经将蛆虫泡化。他打开瓶口塞,方刚用力捏开登康的嘴。阿赞把水倒进去,登康呛得直咳嗽,但也都咽下去了。
在这过程中,阿赞巴登一直在念诵着经咒,左手按着登康的脑门。登康肚子鼓得老高,像腹水似的,他也有好几次要挺起上身,似乎不太舒服,但都被阿赞巴登死死按住。
旁边的艾伦低声问我:“田顾问,这位也是从泰国来的降头师?”我点点头,告诉他两人都是菲律宾鬼王的徒弟。
正在这时,突然登康的上半身像弹簧似的弹起,同时张开嘴“哇”地狂吐,大量蛆虫被他吐出来,全都吐在小腿上和床铺上。他紧接着又吐了几大口。喷出来的蛆虫我估计没有几万只也差不多。
这场面把旁边的黄老板夫妻、艾伦和阿蜜都吓得直往后退,我也吓了一跳,但这场面之前见过几次,比如曼谷唐人街的方德荣,所以就没有他们那么害怕。
吐过之后。登康重重倒在床上,呼呼着喘气,但神色看上去却比之前精神多了。他睁着眼睛,好像刚从鬼门关出来,我拿了两瓶矿泉水,帮登康漱过口,再冲干净脸和脖子上的蛆虫。阿赞巴登也不说话,径直走出房间,方刚也跟了出去,临走时告诉我们,就让登康躺在床上不要动,十几个小时后就好了。
黄老板让人用大水桶取水,往登康身上浇了几次,把蛆虫都冲掉,再让阿蜜去叫两名清洁员上来收拾,是两名中年妇女,那两人看到满床满地的蛆虫,都忍不住要吐,冲出房间去。无奈,黄老板只好让两名保镖去干。那两保镖极不情愿地接过扫帚,去打扫满地的水渍和在水中游泳的蛆虫。
第二天下午,登康终于能起床了,洗澡换衣服之后,除去脸色苍白之外,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他拍了拍阿赞巴登的肩膀,方刚皮笑肉不笑:“登康师父,你是怎么中招的?”
登康干咳几声,说防不胜防,没想到饮料里会被下东西。我生怕他们不知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