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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深夜,我正在看香港的成人电视台综艺节目,手机响起,是梁先生打来的。他问我睡了没有,我问什么事,梁先生说:“刚才我去墓道巡视,总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我。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但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之前根本没有过,为什么?我可是刚请过佛牌没几天,难道佛牌不但没效果,还起了反作用吗?”
这个情况还真不多见,我说:“那条鬼王头佛牌是正牌,没有阴料,也是用正统佛法加持的,不可能起到引灵作用。”
“那有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所引起?”梁先生问。
我想了半天,说:“你觉得有人在后面跟踪的感觉,很可能是阴灵缠扰。也就是鬼。但鬼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恶,绝大多数的鬼是怕人的,都躲着人。除非它们有怨气,鬼的力量是靠怨气存在,怨气越大的鬼就越可怕。以前也有那种不怕佛牌的阴灵。但最后查出都是和佩戴者自身有关,比如曾经惹恼过阴灵,或者做过什么与鬼脱不开干系的事,你好好回忆一下。”
梁先生哼了声:“田先生,不要总是扯开话题,我这人虽然胆大,但也不是那种多事的人。我平时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工作就是在家,两点一线,在家的时候也不出去应酬,从没得罪过人,更别说鬼了。”
这让我觉得很为难,心想最近的客户怎么都这么棘手,卖出佛牌没几个顺顺利利的。我说:“那你试试把佛牌放在家里,上班的时候不戴着。”
“效果不明显。我试过了。”梁先生说,“今天该我值夜班,特意没戴佛牌,出去扫道的时候,仍然能感觉到有人跟着,只是没那么明显,但还是有感觉的。我觉得,佛牌中有一种力量,就算我不戴,它也在我身上存留。”
不得不说,梁先生还是个聪明人,居然能猜出佛牌的法力能短时间附在佩戴者身上。梁先生让我去墓地山找他,是否能看出什么问题来,我立刻拒绝,说我不是法师。看不到阴灵也没法力,而且这么晚了,我不可能大半夜跑去墓地,让他先等几天看看效果,再不行就联系我。
过了七八天。梁先生又在凌晨三点多钟给我打电话。在他来说,这是上班时间,可对我来说就是睡得最香的时候。卖佛牌这两年多,很多客户都是半夜出事,还有不少人是夜猫子,习惯晚上活动,白天大睡,所以我经常在半夜被手机吵醒。我总是在想,再干几年佛牌生意,我会不会患上神经衰弱症?
梁先生在电话里的声音不太对劲:“田顾问。我、我这边有一些情况!我不敢出去了!”
“什么情况?不敢出哪儿去?”我连忙问。梁先生说他在办公室里,门反锁着,外面有人敲门,但怎么问也没人回答,他根本不敢开,问我怎么办。同时,我能清楚地听到话筒那边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还很明显。
我想了想:“会不会是墓地山其他区域的同事来找你?”
梁先生回答:“不、不可能,柴湾墓地山这几个区域的工作人员范围都很固定,平时没什么来往。再说就算有事找。也不应该大半夜的来敲门,还不回应!”我问是不是有人恶作剧,和你开玩笑呢。
“不会!我在这里除了阿文,和谁也不太熟悉,他们不可能跟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梁先生越说越急。敲门声仍然在继续,梁先生声音也开始颤抖,让我想个办法。我很无奈,心想是到底是恶作剧还是阴灵出现?
正在我想表示没办法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刚开佛牌店时,为了防止王娇和孙喜财受古曼童影响。而托方刚从阿赞TAM那里弄来的一段经咒,是阿赞师父们比较常用的驱邪咒语,巴利文的,虽然没那么高深,但有时也能起作用。那时候正是因为这段咒语。我才救了被丈夫下降头的漂亮少妇白梅。
于是我让梁先生把手机的免提打开,再开启通话录音功能,将手机举到房门附近,把音量放到最大。虽然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做了。
在手机里,我对着麦克风开始念那段经咒。时隔一年多,我对这段经咒已经有了些遗忘,但好在我记忆力强,至少还能记得住八成以上。敲门声还在持续,在我念第二遍的时候。就已经把这段经咒完全想起来了。我边念边留心听,话筒那边的敲门声忽然消失,我的经咒也停止念诵,我只能听到梁先生的喘气声。
梁先生惊喜地说:“没了,敲门声没有了!”我长吁了口气。告诉他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就把刚才录下来的经咒播放,实在不行我再给他念一遍,让他专门录音。梁先生连忙同意,我就挂断电话再打过去。特意再把那段经咒又念了一遍让他录下来。
“到底是谁在敲门啊?”梁先生惊魂未定。
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这样吧,建议你也学阿文一样,去买些符纸和香烛之类的东西,平时出去扫墓道和巡视的时候,也烧烧符纸,点些香烛来拜神。”
梁先生说他不信这些东西,需要吗?我说:“要是你觉得不需要,也完全不信鬼神,刚才你为什么不敢开门?不还是怕鬼吗?”
“不、不见得,”梁先生还在嘴硬,“我不是怕鬼,是怕恶人,万一是劫匪呢,把我伤了怎么办!”我笑着说你见过有怕念经咒的劫匪吗,而且那劫匪也够笨的,随便找个借口,比如说是其他区域的同事,甚至说是死者家属也比光敲门不说话强。梁先生没动静了,我让他自己考虑,做不做随意。
第538章:阿文的话()
那天在佛牌店,有个女孩来看佛牌,穿着打扮风骚又暴露,估计是做特殊职业的。交谈中得知她花名叫阿蜜,在某KTV做夜场小姐,陪喝陪玩的,有时经常被有钱的顾客欺侮,同行之间竞争也激烈,想求个能保平安和发财的佛牌。
在我给她介绍佛牌的时候,阿蜜可能是职业关系,动作和语言都很轻浮。她长得一般,但身材很棒,我也不是讨厌这种行为,只是在店里人多眼杂,弄得我很尴尬。阿蜜笑着问:“田老板。听说这间佛牌店是陈大师开的,你又是专家,那得替我好好选选,要是有效果,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啊?什么?”我就是一愣。
阿蜜连忙改口。称是说错了,是不会忘记你,肯定会报答你。我说:“报答倒是不用,开店卖东西是份内的事。”我打开佛牌样本的画册,阿蜜连忙起身坐到我身边,双手挽着我的胳膊,笑咪咪地看着。这副神态和动作,任何一个外人都会以为她是我女朋友呢。
我浑身不自在,偷眼看美瑛等人,见她们站在柜台旁边。都朝我这边投来鄙视的眼神,不知道是在鄙视我还是阿蜜。我只好轻轻推开她,告诉她这是公共场合,不要这样。阿蜜不高兴地朝外边挪了挪。
正在我给阿蜜介绍画册时,手机响了,一个男人问:“请、请问您是田七先生吗?”我说没错,你找哪位。
这人说:“你就叫我阿、阿文吧,我是梁XX的同事,在柴湾灵灰阁工作。”一听阿文,我立刻就说知道,他经常和我提过你。阿文的声音畏畏缩缩,还有些结巴,听上去就像个胆小的鬼,都不用梁先生介绍。
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阿文说:“是这样的,我和老梁经常一起值夜班,我们关系很好。可最、最近我觉得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我知道他刚从陈大师的佛牌店请过佛牌,您是店里的高级顾问,我在老梁手里看到过你的名片。我怕他出事,所以想问问您,他到底怎么了?”
“他生病了吗?”我不禁问。旁边的阿蜜有些不高兴,可能是看到我没好好给她讲解,就一个劲推我的肩膀。我赔着笑示意她稍等,问阿文怎么回事。阿文说:“他没生病,只是经常看起来神神秘秘的,那天在灵灰阁里清点骨灰盒,我和他当班,清点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怎么也找不到他。后来我在灵阁最里面的一排骨灰架看到老梁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我过去推他,他就像傻了似的。慢慢转头,指着面前的骨灰盒说,这个人骂我,说我偷吃她丈夫的东西。”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紧。暗想这似乎是中邪的表现。阿文继续说:“我以为他和我开玩笑,我本来就胆小,就让他不要这样。老梁出来之后也是失魂落魄的,上司过来问话,他也是那副模样,还被上司给骂了。我心里害怕,不知道他是不是中邪了,今晚本来是我值夜班,可他还要替我当班,我很担心啊。”
我刚要问仔细,阿蜜站起来,哼了声:“你不理是吗,我走啦!”我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对阿文说过后我会打给你,就把电话挂断。阿蜜脸上还挂着不爽的表情。我劝了几句,继续给她讲解佛牌知识。
最后,阿蜜还是选中了店里的一条正阴牌,是著名白衣阿赞加持的,花了她五千港币,阿蜜高高兴兴地走了,临时前给我抄了电话,让我有空就约她出来玩。
阿蜜走出去的时候,美瑛站在店门前,透过玻璃门看着阿蜜那一扭一扭的屁股,说:“讨厌的女人!”又看了看我,表情很不满意。我对她说,不管阿蜜怎么样,都是店里的客人,我们赚的是钱。她既然有她的行为方式和表达方法,我们也要尊重,除非她干扰了我们。
坐在休息区,我给阿文回拨过去,没人接。过了几十分钟,他给我发来短信,称现在正忙,过后再给我打。
晚上八点多钟,我吃完饭从餐厅出来,也没接到阿文的电话,心想可能是忘了吧。想起他说的梁先生那些行为,知道今晚是梁先生值夜班,就打去电话,想探探虚实。接通后。我听到话筒那边有个女人的说话声,就问是谁,梁先生的语气透着喜悦:“我女朋友在陪我值夜班呢,今晚就不用那么闷啦。”
我说:“那就好,对了,你还是一直在替阿文值夜班?”
梁先生说:“是啊,这家伙胆子比老鼠还小,每次值夜都要我替,不过好在他要付给我当班费,我也乐得多赚点钱。”刚说到这里。就听到话筒那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把我吓了一跳,耳朵都快震聋了。
“我的妈,是谁在叫啊?”我问。梁先生没回答我的话,听到他问“出什么事了”,有个女人的声音惶急地说“走廊里有人”的话。梁先生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我在这边发呆,心想到底什么事,走廊里有人?那会是谁,至于小凡的姐姐这么大叫。
过了近半个小时,梁先生给我打电话。我问怎么了,他说:“不知道恶作剧还是什么,我女朋友的摩托车停在走廊,她刚才去车上的锁箱中取东西,看到有人在骨灰架里一闪而过。她好奇就过去看,说看到有个穿寿衣的中年女人背对着她站在最后一排骨灰架前,嘴里还在小声说着什么,就把她给吓回来了。”
我连忙问:“那你出去看过没有?”
梁先生喘着气:“看了,可是什么也没有啊。”我问是不是她女朋友看花了眼,或者是幻觉,梁先生说他女友没病没灾,怎么可能出现那么真实的幻觉,还有声音呢。我问他是自己有没有过噩梦甚至梦游之类的症状。梁先生否认:“还没有,我对你说的那些事都是亲眼所现。要说是幻觉,那也太真切了。”
想起白天阿文对我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