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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的。
老谢把域耶的事和大家一说,所有人都愤怒了,洪班声音颤抖:“难道那个乃温把我姐姐的尸骨盗走,就是为了要她的头骨?”
“很有可能。”阿赞达林康听了大家的翻译。为了确认,村主任又让大家凑了些钱,找来那位住在边境的缅甸收药人,让他在乃温的村子里四处打听,看那个乃温在四个月前有没有那颗头骨。吗欢低血。
几天后,缅甸收药人来送信,说大概半年前有人去找乃温施法,还没看到那颗头骨。而三个月前有人找他,就看到过。
虽然没有人直接看到乃温是在哪天拿出头骨的,但所有人都能确信,这颗头骨多半就与洪霞有关。为了稳妥起见,洪班让老谢转问阿赞达林康,有没有什么办法确定那颗头骨就是洪霞的,而不会搞错。
阿赞达林康说:“可以用通灵和控灵的经咒,但不知道他会不会用。”
靠坐在床边的洪班听了翻译之后,沉默不语。老谢问:“小叔啊,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村会计说:“听我阿爸说,洪老大夫年轻的时候能用傩术戴上面具和逝去的人通灵,可后来突然有一天不用了,别人问起,他就说面具已经丢了。”
“对啊对啊,好像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十二岁,可面具是怎么丢的呢?”妇女主任说。
这也正是老谢想问的,之前他问过洪班家里有没有苗族巫面具,洪班当时摇头表示没有。可后来洪班中了降头,关键时刻为自救,才让老谢把那个面具拿出来戴上施法,但还没等起效,人就昏过去了。他为什么之前没对老谢说实话,难道有什么隐情?
第351章:降头斗法()
洪班没接茬,老谢自然也就把嘴闭得很严,没把面具的事说出来,那个面具临去医院的时候被老谢掖在床角的被子里面,他下意识朝床角看了看,那个地方仍然有个突起。显然面具还在。只要撩起被子就能看见,但谁也不知道。
老谢说:“那就得麻烦达林康师父来施这个通灵术了,只是要多收费用。”
村主任和会计等人纷纷表示。大家会发动全村人凑钱,洪老医生是全村的救星,他女儿也是全村人的女儿。当年洪老医生跌下山崖的遗体到现在也没找到,绝不能再让洪霞的遗骨死后也不得安生。那样的话,洪老医生的灵魂也没法安宁。
阿赞达林康说:“通灵术必须在死者遗体附近或死亡时阴气郁结的地方,不能离得太远。”
村主任的二儿子问:“那个混蛋降头师乃温住的村子在缅甸境内,就算过境容易,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们外人怎么过去?”
大家把目光都投到那位缅甸收药人身上,他想了想,说:“我可以用收药的名义,到乃温的村子里去暂住,这位缅甸法师我也可以把他带着,但洪班师父就不好带了,除非在晚上,让他用头巾把脸蒙上,或者不能让人看到。不过我也有风险,万一被那个乃温知道。他也会找我的麻烦吧?”
村主任的大儿子生气地说:“这个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放过那个乃温,大不了和他拼命,他法术再厉害,也得找机会下降吧,降头能比面前的刀更厉害吗?让他知道知道苗刀有多快!”
老谢摇摇头:“正面冲突肯定不要,还是先用收药师父的方法吧。现在大家好好商量一下行动的细节,今晚就出发。”
乘着村镇之间的摆渡小巴车,阿赞达林康、老谢、洪班、收药人和村主任父子三人向西来到边境地区,为了防身,村主任的两个儿子都在身上藏了一把刚磨过的短苗刀。先在收药人的家里落脚。两村相邻不过十几公里。在收药人的带领下,大家步行来到乃温的村子。
收药人的担心是多余的,村子很偏僻,夜晚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人。偶尔有两名村民经过,还和收药人点头打招呼。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人,也没在意。
找到乃温家附近直线距离大概不到两百米的某户老夫妻,说有几个从中国云南昆明来的收药朋友要在这里借宿,可以给钱。老夫妻的儿子和儿媳都在武装冲突中丧命了,空着两个屋子,家里也很穷,一听有人要付钱借宿,连声答应下来。收药人嘱咐他们俩不要往外声张,不然一分钱也没有。
到了午夜时分,老谢让老夫妻在屋内生起一堆火,打开窗户,阿赞达林康盘腿坐在屋内,用域耶施控灵法术。他用小刀割破左手中指,滴了几滴在域耶上,开始念诵咒。洪班和老谢坐在旁边,剩下的三个人在外间屋把风。吗欢低圾。
阿赞达林康念了十几分钟经咒,忽然身体打颤,念诵经咒的动作也时续时停。老谢和洪班在旁边,互相看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屋内的火苗呼呼乱蹿,火星子一个劲往窗外飘。阿赞达林康缓了缓神,对老谢说:“我感应到了附近有阴灵,但除了一股普通法力之外,还有个更强大的法力,应该是有更厉害的降头师在附近。”
老谢心想,真正厉害的降头师,肯定不会施那种低级的疾降,多半是有洪霞头骨作为域耶,所以才增加了法力。但这更强大的法力从何而来?老谢问有没有办法对抗,阿赞达林康摇摇头:“我一个人不能对付两名降头师,因为其中有个是硬角色。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那两人合力施法的话,连我自己也保不住。”
听了老谢的翻译,洪班问:“要是我也参与呢?”
阿赞达林康问老谢,洪班是否也懂控灵术,洪班说,他从小就跟阿爸学习那半本书上的三明拘魂术和傩术。但后来因为发生了某件事,这面具就不再用了,被阿爸压在屋内的砖下。
老谢问:“可那个面具还在你家里,我放在你床角的被褥里了啊!”
洪班从怀里掏出傩面具和巫刀,老谢又惊又喜,洪班让老谢转告阿赞达林康,他会用傩面具与死人的灵魂沟通,但苗巫术中没有给人下降头的法门,只能看看能不能感应到洪霞的阴灵再说了。阿赞达林康犹豫片刻,同意只试一次,要是两人都感觉敌不过,就必须马上收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洪班盘腿坐在阿赞达林康身边,对着火堆,将傩面具扣在脸上,手握巫刀高高举起。跳动的火光在面具上映出变幻的影子,好像面具也要活过来似的。他开始吟唱咒语,阿赞达林康也重新割破手指,滴血在头骨上,继续念诵经咒。
老谢坐在旁边,紧张地搓着手。几分钟后,老谢忽然感觉浑身发冷,他瞪大眼睛左右看着,似乎屋里还有第四个人,而他正在寻找这个人。火苗猛地朝两人身上扑去,就像被大风吹过,可屋里并没有风。阿赞达林康和洪班身上脸上包括头发都沾了不少火星,老谢想给他们把火星弄掉,可又不敢。
两人都在念诵着巫咒,一个低沉快速,另一个低沉缓慢,忽然老谢惊叫出来,看到洪班从傩面具里面缓缓流出两行鲜血。但他并没在意,仍然在吟唱着巫咒。老谢急得站起来,心想要不要阻止他们俩?这可是在施巫术啊,万一破坏了施法,被乃温那边得手,两人受伤甚至丧命可怎么办?
洪班停止了吟唱,改成说话的语调,说的似乎是苗语。他每说一句话都会停顿片刻,好像在和某个不存在的人对话。阿赞达林康挽起衣袖,用小刀在胳膊上割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胳膊流在域耶上,把半颗头骨都染红了。
突然,从窗外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又是另一个人的惨叫声,比撞鬼叫得还恐怖。村庄里深夜十分寂静,这两人的叫声夹杂在一起,显得更吓人。叫声越来越大,似乎在迅速移动着,但只剩下一个人的叫声,这叫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阿赞达林康和洪班同时停止施法,洪班戴着面具的头软软地垂在肩膀上,但身体仍然挺直坐着。阿赞达林康额头上也全是汗,他对老谢微微点了点头,老谢连忙打开屋门,让村主任进来帮忙,再让村主任的一个儿子和收药人出去看看情况。
村主任朝老夫妻要了一件旧衣服,帮阿赞达林康包扎胳膊上的伤口,老谢扶着洪班的身体,慢慢将傩面具取下来。洪班两眼睁着,从双眼中流下两行细细的血痕,但人还在呼吸。老谢用力拍拍洪班的脸,大喊:“叔叔啊,叔啊,你能听到吗?”
过了几分钟,洪班眼珠才慢慢转动,看着老谢。
老谢问:“是我,认识吗?”
洪班说道:“她来了。”
老谢紧张地问:“是洪霞吗?”洪班轻轻点点头。
不多时,收药人和村主任的二儿子回来了,二儿子手里拎着短刀,喘着气说:“那个乃、乃温死了,七孔流血,旁边有一颗泡在血水里的头骨,没看到有别人!”
收药人对老谢说:“死的就是乃温,隔壁的人说,刚才看到有个人从乃温家里跑出来,一直跑出村,进了树林。”
第352章:来泰国()
老谢等人分别架着洪班,扶着阿赞达林康来到乃温的家,刚进屋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洪班一眼就看出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乃温,瞪着双眼,脸上全是血。大张着嘴,表情相当恐怖,身边有一柄短刀。乃温赤裸上身,两只胳膊上都有深深的伤口,还不停地流血。旁边有个塑料盆,里面有半盆鲜血。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一颗浅灰色的头骨泡在血水里。老谢吓得脸都白了,浑身发抖。
村主任带着儿子,用手电筒屋里屋外找了一遍,发现在后院有块地方似乎翻过土,用脚踩上去,松软的程度和其他地面不同。阿赞达林康捂着左臂的伤口,指着那块地方:“这里有好大的怨气。”
在屋后找到两把铁锹,村主任的两个儿子开始挖土,不多时就挖出一堆尸骨,平铺在地上,能拼成一个人形,只是没有头骨。阿赞达林康让村主任的儿子把那颗泡在血盆里的头骨捞出来,找东西擦干净。村主任儿子虽然强壮,但做这些事的时候。手也一直在抖个不停。
将头骨放在地上,组成了一副完整的骨架。从大小来看,也和当年仅十六岁的洪霞身形很符合。洪班跪在骨架前,双手抚摸骨架,流着泪:“姐姐,我和谢英伟来看你了……”吗欢低划。
老谢也跪下:“洪霞,刚才我知道你来了,我能感觉到。”
次日,大家把那具尸骨用一大块布包裹着带回腾冲村内,重新将洪霞的尸骨下葬在洪班家的后院坡处空地上,还立了墓碑。
毫无疑问。那个降头师乃温四处托人花高价在中缅边境村落寻找会巫术的人尸骨,就是为了用其头骨制成一种叫“域耶”的法器,能大幅增强修法者的法力。当时老谢刚接触东南亚邪术不长时间,对域耶还不太熟悉,后来也是特意打听。才知道内情。
处理好洪霞的事,村里共同凑了两万元人民币付给阿赞达林康,做为施法赎回洪霞遗骨的费用,老谢也准备和阿赞达林康回去。他们还要偷偷穿越中缅边境,比坐飞机慢多了。
在老谢和阿赞达林康即将出发的半个小时之前,老谢来到洪班的房间和他道别。见洪班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床上放的几样东西:傩面具,巫刀,和那本巫书咒。老谢笑着走过去,拍了拍洪班的肩膀,说:“叔啊,别发呆了,事情已经解决,这些东西你也可以再次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