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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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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当年在同学聚会上吕雯找我买佛牌,我也不会从事这个行业,但想起当初明哥的事,我又害怕了,就向那同学打听明哥的消息。一问之下才知道,自从明哥儿子死后,他一蹶不振,后来去广东打工,和所有同学都断了联系。

    这我就没什么顾虑了,所以当场同意参加。俗话说,此一时彼一时也,我在泰国做了近两年佛牌生意,收入不菲,已经在沈阳全款买了一套楼房,同学们都很羡慕我。从那以后,我对同学聚会也不那么反感了,甚至还盼着经常聚聚。

    人是奇怪的动物,被冷落感觉很不好,被追捧却感觉很爽,怪不得中国人都渴望成功,喜欢出人头地。人都有虚荣心,我也一样,所以这次聚会我又去了。

    那个姓乔的银行副主任每次同学聚会时都会迟到,他的借口是堵车,沈阳又不是北京,当然不是真堵车,而是故意做给大家看。他一进屋就把汽车钥匙“随手”扔在桌上的餐具旁,然后大大咧咧地坐下聊天,看似漫不经心,其实都是做样子给大家看,让同学们知道这人混得好、工作忙、开好车。

    大概来了四十多人,算是挺全的阵容,老乔这次也不例外,仍然来得最晚,但当他一手拎着车钥匙、一手拿着诺基亚N73手机走进包间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没人注意他。很多人都围在我身边问东问西,包括那几个长得不错、又比较开放的女同学。

    我看到老乔和旁边的几个男同学私聊了一会儿,他就起身走向我,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老田,听说你这几年混得不错,都全款买房了,贩毒还是拉皮条呢?”大家都笑起来。我笑着双手合十:“萨瓦蒂卡!”

    老乔疑惑地问:“什么、什么卡?”

    我说:“这是泰语,你好的意思!明知道我在泰国做佛牌生意,还问。”

    老乔又笑开了:“在泰国做啥生意呢?专门帮人联系变性吗?你自己没试试啊?”

    大家又一阵哄笑,我回答:“变性也不是什么人都行的,我长得太丑,变了也不是美女,没市场;你长得比我强多了,倒是可以去试试,我给你联系医院,能打个折,怎么样?”

    老乔在众人的哄笑中也跟着嘿嘿发笑,笑里明显带着几分不满。

    一名女同学问我:“田七,明哥的事到底和佛牌有关系吗?听说他在你手里请过一条佛牌,然后他儿子就被车撞死了。”

    吕雯也说:“是啊是啊,他总说是泰国佛牌把他儿子害死的。还有,我姐的那个朋友高大姐,也从你手里请过佛牌吧?最后她怎么莫名其妙被老公给勒死了呢?”

    我心里发虚,嘴上当然不能承认,要是认的话,不光砸自己生意,搞不好还是间接谋杀罪呢。我冷笑着说:“人生总有意外,泰国佛牌又不是毒药,哪能把主人害死?要是那样的话,中国人有多少都戴佛牌,岂不是全都死光了!他们的死都和自己有关,跟泰国佛牌没半毛钱关系。你也从我手里请过佛牌,你怎么不但没倒霉,还躲过了一劫呢?”

    大家纷纷点头,吕雯说:“我觉得也是,这还得看自己本身。”

    之前那名女同学问:“田七,有没有能帮助夫妻和睦的佛牌?我那口子总三心二意的,都把我给烦死啦!”

    老乔讥笑道:“那是你不漂亮,你要是能像吕雯那么漂亮,身材也好,你老公能三心二意的吗?对不对?”大家都笑起来,那名女同学很尴尬,瞟了老乔一眼,不再说话。

    我当然不能放过商机,连忙掏出名片递给她:“泰国佛牌有各种功效,但这东西不是神药,只能起个辅助作用,主要还得自身配合。”

    老乔哼了声:“那买佛牌有啥用?还不如戴块观音呢,这不是骗钱吗?”

    我笑了:“当然不是。泰国佛牌有正阴之分,正牌效果没那么明显,但也没坏处;阴牌功效霸道,是因为有鬼魂帮忙,可副作用也不小。”

    大家一听,纷纷问到底怎么回事,老乔也来了精神:“鬼魂帮忙?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哪来的鬼?”

    我故意严肃地说:“不要乱开鬼神的玩笑,这可不是闹着玩。我这几年在泰国见到太多了,用科学根本没法解释,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们讲。”同学们都朝我讨名片,半盒名片很快发完了,但只有老乔没要,我也没主动给他。

    聊天的时候,大家谈起各自的工作,有人感叹压力太大,钱不好赚,老乔说:“有啥的?赚的少就少花,你看我赚的是不少,可我花销也大啊,我那跃层一年光物业费就好几千,容易吗?不管什么职业,是正经营生就行,别像田七似的,不务正业,一天到晚在网上招摇撞骗。他就是个反面典型,千万别学他。”大家都笑起来,很多女同学看我看眼神就像看小丑。就连那几个混得很差的男同学也似乎终于找到发泄点,夸张地跟着大笑。我恨得牙根痒痒,只能跟着赔笑。

    几天后,王娇忽然打电话给我,边哭边说:“哥,你快来店里一趟吧,出事了!”

    “又什么事?”我连忙问。王娇也不回答,就是一个劲地哭,我心想无非又是和孙喜财吵架,这种事找我干什么?但表妹张了嘴,怎么也得去看看。

    到了佛牌店,店门大敞,王娇蹲在店外,眼圈发红,神色憔悴,孙喜财则坐在店里的椅子里,双手抱头。我问王娇:“怎么回事,和喜财打架了吧?”

    王娇摇摇头,进了店,我又问孙喜财,他慢慢抬起头,对我说:“田哥,我对不起你……”我一愣:“你有啥事对不起我,难道把店给卖了?”

    孙喜财指了指货架的底座,我没明白,走过去把黄布帘一撩,里面放着一个旧骨灰盒。我顿时火了:“不是让你把这些东西全都送走吗?怎么还留了一个?”

    “不是我留的,”孙喜财哭丧着脸,“它、它自己跑回来的!”

第32章:扔不掉的骨灰盒() 
我愣住了:“骨灰盒自己跑回来?你忽悠我是吧?”

    王娇站在店门口,哭着说:“真是它自己跑回来的!”我知道王娇不会骗我,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王娇边哭边讲,我这才明白。

    原来那批骨灰盒是孙喜财从铁西一家殡葬用品店兑下来的,那天早上,孙喜财确实把所有的骨灰盒都装在大纸箱里,雇了一辆面包货车送回去,人家当然不收,好说歹说,店老板以三分之一的价格回收,孙喜财坐赔好几千块,回去之后还挨了王娇半天的骂。

    次日一早,王娇打扫店面,那只半个月前邻居送的猫站在某个货架前,弓着身体,发出类似蛇“咝咝”的那种声音,眼睛直盯着货架底部。王娇觉得奇怪,伸手撩起货架底部的内布帘,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个骨灰盒。她埋怨孙喜财办事太马虎,怎么落下一个,让孙喜财尽快弄走,看着都晦气。当天下午,孙喜财用一个大鞋盒子把骨灰盒又送回殡葬用品店,这回人家老板死活不收,白给都不要,让孙喜财很疑惑,明明是从你这里进的货,怎么白给都不要?店老板也不解释,反正就是不收。

    孙喜财心想,你不收,我不会扔掉吗?反正已经赔到家了,不再乎这一个,于是就把这个骨灰盒扔在路边的一条水沟里。

    当天晚上,两人都做了相同的梦:一个老得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头,指着他们的鼻子,不停地说着什么,表情很愤怒,但说什么听不到。

    到了第二天,王娇为一名顾客找货的时候,那只猫又做出奇怪的行为,对着货架底部嚎叫。王娇心里发毛,走过去撩起黄布帘,那个骨灰盒赫然出现。王娇立刻叫来孙喜财,大骂他为什么就是舍不得扔掉这个骨灰盒。孙喜财向天发誓,他已经把骨灰盒扔到铁西区的某条水沟里去了,根本没带回来。王娇仔细查看,盒的一角果然有磕破的痕迹,还有脏水印。

    王娇亲手用几个黑色塑料袋把骨灰盒系得严严实实,两人共同出发,来到浑水边,将骨灰盒扔进河里。王娇还说,你别想骗我,这回看你怎么往回运,孙喜财无奈地解释,王娇也听不进去。

    第二天早上,两人洗脸后出屋,站在店里,王娇开玩笑地说,现在要是那个骨灰盒还在货架底下,那才叫见了鬼。孙喜财骂着用脚踢开黄布帘,两人顿时都说不出话骨灰盒又回来了,水印还没干。

    就这样,一连四天,每天两人都疯了似的去各种不可能找回来的地方扔掉骨灰盒,但第二天清晨,骨灰盒比上班打卡还准时,静静地躺在货架底下的黄布帘内。王娇大哭起来,骂孙喜财惹了鬼魂,随后就给我打了电话。

    要是放在几年前我没去泰国的时候,这种事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但现在不同了。我蹲下来,伸手把骨灰盒捧出,里里外外仔细看,王娇和孙喜财都躲出门外,像骨灰盒就要爆炸似的。那只猫站在门口,不怀好意地瞪着我。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骨灰盒,外表陈旧,显然是用过的,盒的正面有个椭圆型凹槽,里面嵌着一个老人的黑白照片,看来就是骨灰盒的主人了。翻过盒身,底部有个不干胶的贴纸,上面用黑字记号笔写着字,因为被水泡过,贴纸已经有些碎烂,但字还能认清,是“郑永贵,1924。11。1905。11。19”等字样。

    不用说,黑白照片上的老人就是郑永贵了,生于1924年,死于2005年,生日和忌日都是同一天,也就是说,此人活了整整八十一岁,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方刚曾经和我说过,八十一岁的男人叫末阳男,如果在这年死去,尸体属于半阴半阳,是入灵的好材料。而存放死人骨骸的东西都是极阴之物,不管骨灰盒、骨灰罐还是血肉瓮。

    我刚要站起来,面前的五毒油项链坠发出墨汁一般的黑色,我心中一惊,从颜色判断,这骨灰盒已经附了阴灵,而且怨气很大。我也没了主意,连忙给方刚打去电话,把情况一说。方刚说:“这个很难办啦,末阳男的骨灰盒,连我都不敢碰,你这个表妹夫胆子可真大!”我心烦地问他怎么解决,方刚想了想:“午夜十二点整,在十字路口把盒用红布包好,淋上高度酒烧掉,烧之前在盒里放一件带血的女人卫生巾。要是这个办法还不行,那就只好把盒送回泰国,我找阿赞师父帮你搞定了。”

    送回泰国成本太高,还是烧掉省事,我把情况和两人一说,准备当晚就动手。

    到了夜里十二点钟,我把放有王娇用过的卫生巾的骨灰盒浇上医用酒精,用红布包上,在无人的路口把盒给烧成了一堆黑灰。可能是因为心烦,压力也大,我的头一直隐隐作痛,不得不用双手按住太阳穴。孙喜财害怕地问:“田哥,这方法管用吗?”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管不管用也得试啊,你有办法吗?”他把头一缩,不再吱声,王娇对他怒目而视,气得呼呼直喘,要不是我在场,估计早大嘴巴抽过去了。烧完盒后,我告诉他们俩没事,安心睡觉,我就打车回家了。在家里,头疼得更厉害,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我强迫自己快些入睡,大概凌晨两点多才勉强睡着。

    我做了个梦,一个苍老的老头子气得直哆嗦,对我说:“我不想回塔里去,你别逼我。”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睡醒,就被电话吵醒,王娇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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