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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望去,巷子外的街道依然熙熙攘攘,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角落里如同爬虫蝼蚁一般的我。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一个人往往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害的最惨,而我,恰好是这句话的最好例证。
周身的痛感让我觉得躯体都有些麻木了,物极必反,疼痛过后,我只觉得疲惫,于是我再次慢慢闭上了眼。
闭眼之后,我头部的晕眩感越发严重,整个人仿佛已经要沉沦下去一般。
不过,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原先那么胀痛了,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我想先睡一会儿,虽然我不知道在这个鬼地方睡觉会不会被老鼠吃掉。
这一觉,我居然睡到了深夜,晚上,我是被冻醒的。
直到我醒来,我才想起来,我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下午浑身燥热之时,我完全没有觉得冷,现在反而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从脚底窜上来的寒气,让我清醒了不少,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关节,发现身体的情况好像好了很多。我又抹了一把脸,脸上的血污已经干了,而且,不仅仅是鼻子下头,我的嘴角好像也有血,也不知道是鼻血流了下来,还是我在不知不觉中吐了血出来。
我伸了个懒腰,背起地上的包来,拍了拍周身,让自己稍稍整洁一些,返身回到街道上。
街道上霓虹辉映,人来人往,依然十分平静,看来医院里的情况对这个路段的冲击并不大。
我来到街对面的小卖部,要了一瓶水。
那店员是个老太太,一边找钱还一边一个劲儿的絮叨:“小伙子,跟人打架了吧?你看看这脸打的,哎……附近有家医院,要不你去那儿看看伤……”
“哎哟……”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却忽然又一拍脑门,说,“哎哟你看我这记性,老糊涂了,你还是打车去别的地方看吧,可千万别去附近这家医院啊。”
我本来已经被她絮叨的有点烦躁了,但听到这句话,却猛然抬起头,说:“大妈,你说什么?为什么不能去那家医院?”
那老太太叹了口气,说:“哎,打架啊,好像说是两帮子不对付的混混,在医院里看病起了冲突,当时就打上了,还用上了枪,哎……那个惨啊,临时把一大批病人,能撤走的撤走,能转院的转院……医院都关门了,你说这医院有关门儿的么?活这么大随时了还是第一回听说,里头那些重病号怎么办?哎……”
老太太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骤然发生了变化。
我猜到对方的意思,赶紧说:“别误会,我这是摔跤磕的。”
“哎!没误会没误会,呵呵……你瞧我这老婆子……就是多事儿,不过,你还是早点找个医院看看伤吧。”她又说。
我点了点头,不动声色。
看来,医院的问题大了,但是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封锁了消息,甚至可能已经封锁了道路。
我暗暗觉得有些好笑,都已经开始大批的转移病人了,他们居然还要隐瞒消息,说什么黑社会小混混打架?这种理由,大概也只有老人家会相信吧。
据我所知,本市的确有黑社会和混混组织,也曾听说过有些组织手里有枪,但且不说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就算是真的,他们怎么可能在公共场合直接开枪?
我走出小卖部,洗了把脸,把脸上的血迹弄干净之后,又拿出手机看了看,夜里九点半,这个时候,手机已经快没电了,晚上我必须先找个地方住下来,还要给手机充电。
我又绕了几条街,根本不敢去大宾馆,只好找了一间路边的类似招待所的钟点房。
我换不踏进那家旅馆,忽然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我只觉得似乎有人正跟着似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平静一些,来到前台。
前台的女人打着瞌睡,打扮像是个那啥工作者,当然,这与我无关。她慵懒的向我报了一遍各种房间的价格之后,我只要了最便宜的单间。她显然有些不高兴,没好气的说:“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我把手伸进包里,但很快就顿住了。
身份证——如果我在这里记录下身份的话,警察是否会比较容易抓到我?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故意说:“一定要身份证?”
“哼,现在哪家宾馆不要身份证啊?”对方冷冷看着我。
我摆了摆手,说:“那抱歉……抱歉了……”说完我慢慢退了出去。
那女人还在嘀咕着,但我没心情多管这些。
来到街道上,那种被跟踪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似乎有一双眼睛始终在黑暗里注视着我,虎视眈眈,如同捕猎的恶狼。
我咬了咬牙,拿出手机来,手机彻底没电了。
这时候,我想到了那种街边的奶茶店和茶餐厅,一般那种店里会有插座,而且可能营业到12点甚至凌晨1点以后,要充满手机电应该没问题,更何况,我还需要填饱肚子。
Z市的这种店很多,我并不担心会找不着,只是,这个时候我每走一步都浑身不自在,似乎一切都还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似的。
我只好再一次拐进小巷之中,穿过巷道,来到另一条街上,选了一处僻静的店子进去,坐下,点了一些小吃——这个时候也只有夜宵小吃了。
接着,我把手机拿出来充电,可捣鼓了半天,手机都没有反应,我皱了皱眉,拆开后盖,想看看电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就在我揭开手机后开的一刹那,我居然看见,我手机的电池后头,竟贴着一个类似于橡皮胶贴膜一类的东西。
这是?!
我小心翼翼的把那东西撕下来,发现那不仅仅是贴膜那么简单,边上还有一些看似十分精细的装置。
“该死!”
这东西,不是窃听器,就是跟踪器。
难怪我会一直被人跟着。
可这东西是谁装在我手机里的?警察?应该不可能,如果是警察在找我,要跟踪或者窃听我的手机,根本没必要装这个东西,他们只要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就能完成……
林菀?林菀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我的手机,否则她也不用通过打电话来确定我的位置。
那么,只有可能是那个警察头子了……我想。
警察并没有意向要跟踪我的手机,所以那个为首的警察,必然要自己动手,对我的手机做手脚,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了想,把那个窃听器——也可能是跟踪器反手贴在桌子下头,东西也没吃,直接打包走人,悄悄从侧门离开了那家茶餐厅。
我并没有走远,我猜想,如果那个警察要对我下手发难的话,看我在一个地方停留那么长时间,必然会出现。
想到这一层,我忽然又觉得不对劲,甚至觉得一阵不寒而栗。
我在小巷子里睡了大概三个小时,那段时间,难道他没有追踪我?还是已经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了?!
第13章 略过天空的感染者()
我站在路灯后的黑暗之中,活动了一下身体的各个部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但我依然不放心,又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按胸口和肚子,好像除了有些疲惫,以及被打摔倒的地方有些隐隐作痛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刚才我的猜测也是错的么?
想来想去,我忽然觉得在这里守着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就算我看见了来抓我的那几个家伙,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倒不如保存体力,明天接着找林菀为好,于是我转身绕过人行道,来到街心公园,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决定先填饱肚子,再好好睡一会儿。
然而,我才刚喝了几口饮料,忽然之间,我居然看见,地面上,一个人影直直的滑了过去。
“嗯?”我警觉的抬起头。
是有什么东西从头顶飞过去了?!
难道是一个人?!
我不由得惊愕万分,由于我喝饮料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所以看得清清楚楚,那影子,分明是由我的正上方投映而下,虽是一闪而过,但我还是能分辨清楚轮廓,分明像是一个趴伏的人。
思量到这里,我赶紧把手放进包里,摸住了那把六四式。
我检查过,枪里还有三发子弹,如果我头顶真的有怪物飞过去的话,我只有等他落地之后才能动手。
我不敢仰头张望。
这个城市里变异的东西实在太多,我不知道他们的攻击方式是什么,我担心我一仰头,就被抓掉了脸庞,或者抠掉了双眼,我只能慢慢把枪握在手里,咬牙等待。
然而,没等到有什么东西飞身下落,我却先等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有节奏、沉重、缓慢的脚步声。
听见这脚步声的刹那,我吓得整个人都站起身来,侧脸望去,却看见,就在一旁的矮灌木旁边,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又出现了。
昏黄的路灯下,我清楚的看见,那个家伙的雨衣已经破破烂烂,头部也被戳了一个大洞,如深渊一般的黑窟窿,让他的面目更加恐怖狰狞。
他依旧挥舞着那柄臂骨“化成”的剑,气势汹汹,同时又镇定缓慢的朝我走来。
我知道糟糕了,如果这个家伙的目标是我,那么我现在至少已经面对了两个敌人,一明一暗,一个是他,还有一个家伙,在天上,也可能在旁边某个茂密的树冠上。
和他们硬拼,我绝对没有任何胜算。
我意识到,这一刻我唯一活命的希望,就是到人多的地方去,或者是把人引导这里来,从上次这个“剑士”怪物在警察赶来时就转身离开这一举动可以看出,他其实也没有做好当众杀人的准备,否则,他大概也没必要每次都在最阴暗的角落、地下室里对我发动进攻。
既然是这样,那就只有放手一搏了!
我抬手,对准那个怪物“剑士”就是一枪,砰的一下,对方立刻顿住脚步,随机,我又开出第二枪。
今天这附近不远的医院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这街道上不可能没有巡逻的警察。
果不其然,两枪声音犹在,不远处就闪过几个人影来,一边跑一边喊:“干什么的!”“别动!”
“对不起了,警察们……”我心里暗想,趁着那怪物惶惑之际,朝那几个警察冲过去。
我身后,那“剑士”也并不甘示弱,动作虽然缓慢笨拙,但却执着非常,立刻朝我的方向跟随上来。
我回头又开了一枪,接着返身没命的跑了起来。
那几个冲上来的刑警是拦不住我的,而且我确定,他们很快就会成为怪物的剑下之鬼。
但这个时候,我别无办法。
从他们身边跑过的时候,我大喊了一声:“快跑,大家一起跑!”
但没有警察搭理我,他们显然已经看见了跟在我后头的怪物,正在纷纷掏枪。
我冲刺了几步,心中的愧疚与负罪感不断扩大,这感觉让我不得不再次回过神,大声喊:“快走啊,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那几名警察似乎根本没听见我说话,开始对那怪物射击。
我不想再看了,转过身没命的跑起来,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即使不看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