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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怒斥,却忍不住那翻滚出的泪。
“段翎,我没她好看么……”
段翎摇头,望着她眼里晶莹的泪珠,心紊乱不平。“你比她好看。”
“我没她乖巧么……”
“那是一定的……”
“臭段翎,你也来气我……呜……”
无音控制不住的大叫一声,把身边的人吓了一跳。
赌气的擦掉眼泪,她抽噎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男人,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他水濯颜更好的。”
段翎紧张的站直了身体,片刻后镇定下来,叹了口气,低声说:“别糟践了自己,你的好懂得人自会懂。”
瞄他一眼。
继续再瞄他一眼。
人被她瞄得有些不自在的闪躲开她的眼神。
“段翎……原来以为你是块木头,没想到还挺会哄人的。”
“说……老实交代,骗到多少纯情少女了。”
段翎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夜姑娘,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哦,是雏啊……”她笑得那叫奸诈啊……活脱脱的一只黄鼠狼。
他惊愕的瞪大了双眼,不相信这种话是从一个姑娘家嘴里说出来的。
“在下……在下还有事,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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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音的大笑中段翎仓皇而逃,她可比几百个敌人还来得恐怖。
看着段翎憨厚羞怯的模样,刚才的坏心情似乎好点了,不过还是好难受,怎么会这么难受。
该死的狐狸……她决定今天开始――恨他。
月黑风高,是偷鸡摸狗的大好时机。可惜无音不屑做这小偷小摸之辈,她只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魔教而已。
骚狐狸已经另结心欢,自己没有理由再赖着不走不是。未来的教主夫人不是她,她也不想看见他和那个冷语嫣亲亲我我,红楼夜色不是没有骨气的人。
背着包袱,她最后看了一眼牌楼,想起了水濯颜那天带她进魔教的趣事,才不久前的事,却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
究竟是骚狐狸变了还是她变了!
回去找慕容颀雪吗?
不,现在不是回去的时候,以她目前的心情是不适合见他的。她不愿意将颀雪只当作她的避风港,这样对他不公平。
可……世界如此之大,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夜风中黑发飘逸,黯沉的眼眸始终注视着那个离去的身影。
“教主,真的让夜姑娘离开?”问话的是段翎,从小和水濯颜一起长大的,他从没有看见他这么哀愁的模样,也不曾见他为哪个女人魂魂霠梦牵。
“虽然有点嘈舌,不过倒是挺好的一个人。”楼逸风叹了口气,显然话里有话,是别有用心的说给某人听。
“跟着她,别让她有事……”水濯颜淡淡的开口,紧握的手却在颤抖。
“好,我这就去。”段翎刚要走,却看见濯颜冷冷瞅他。
“让逸风去,你留下我另有任务派。”
段翎微微错愕,很快明白的低垂下头,“是,教主。”
两人皆离开后,濯颜依然望着苍莽的夜色,妩媚惑人的眼眸里夹杂着的是幽幽的哀怨与不舍。
“色……我怎么能放开……放不开啊……可是……别恨我……也别怨我……”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无音回到了京城的天香楼,因为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路痴,除非走过一遍,要不然绝对会迷路,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来这家酒楼落脚。
今天她要大吃大喝、一醉方休。
满座的人都看着无音一个姑娘家喊了一坛子的“醉红尘”,听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小姐,您还要一坛?”小二怀疑自己听错,担心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再喝就要醉了。
“你怕什么,是不是怕我没有银禾。”
无音气恼的从兜里逃出一叠禾票拍在桌上,豪爽的说:“这些够不够,都拿去,我要喝酒听见没有。”
什么破红尘,为什么总不醉呢,眼前人影飘忽飘忽的,可是脑子还是这么清醒。
她的骚狐狸不要她了,那份痛苦她为何还是记得如此清晰。
明明要忘了的,她想忘了,忘了心就不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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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小二送上的酒壶站到了椅子上,醉眼朦朦的大声笑到:“各位各位,我叫夜色,我为大家唱首歌好不好。”
底下也没有人呼应,皆摇头的摇头、看好戏的看好戏。对桌坐着的几个流气的地痞倒是来了兴致。
无音自顾自的唱起来,管它是破音还是走调,她就是要大声的发泄。(咱也要俗套一下不是)
“比引火更吸引
摩擦一刹火花比星光迷人
比得到了的都着紧
比暗恋更黑暗
比扑心睡更不安但上瘾
等不可预计的余音
如果可以磊落谁情愿闪躲
如果可以快乐谁情愿忘掉心魔
或者偷欢算不上偷情
亦比寂寞人值得高兴
难共处仍有权去憧憬
信不过感情从未谋面才像爱情
或者偷心要先去偷情
为了担一个愉快罪名
能浏览遍好风景才去认命
才不再需要突发事情”(张国荣哥哥的《偷情》很撩人的一首歌)
无音正在那边闹得慌,娇娆的身段合着曲子扭动得分外媚惑,引得一旁雅室里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只见桌边坐着位面如冠玉的年轻公子,一头飘逸顺溜的黑发直垂腰身,发髻上插了支紫金簪,紫袍上印着浅色的枝叶纹案,隐隐点缀着几簇金色君子兰,透出贵族般的优雅。
年纪很轻,大概二十五岁的样子,风度翩翩,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极富魅力。此刻他正暗暗注视着因酒醉而大声呼喝的无音。
眉梢微微朝鬓角挑去,黑瞳闪现出绕有兴致的流光异彩。
身边的白衣少女问:“相爷,是否要去赶走醉酒的人,今个儿这里太吵了。”
公子抬头示意她不必这么做,淡淡的开口道:“那位姑娘很有趣,看看再说。”
一曲唱罢,无音自己鼓起了掌,脚下一个不稳,朝后摔去,没料想被那几个地痞接个正着。
恶心……王二麻子懒猴脸,怎么有这么龌龊的几张脸凑到她面前。
不悦的推开其中那个抱着自己的,“想干嘛,离我原点,老娘今天心情不好。”
“小娘娘唱得不错嘛,跟小爷我回去唱怎么样,唱个十八摸……”
猥亵的笑声一片,无音极其鄙视的瞅着他们几人,然后看了看桌上的菜,干脆拿起一骨脑的全倒在了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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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摸你娘好了……谁叫她生出你这么个龌龊、下三滥的东西。”
全场一阵窃笑,地痞脸上挂不住了,恼怒的冲她露出凶光。
“臭表子,给你脸不要脸,兄弟们,把她捉去倚春院,爷今天我要好好的调教调教她。”
几名手下一听老大发命令了,立刻露出贪婪的目光,伸手准备去捉无音。
无音朝后躲去,这时一个欣长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隔开了那些无赖。
无音攀附着挡在面前人的后背,感觉他的背部好宽阔,抬头只看见那头带着乌溜光泽的发。
是濯颜么?他的发也曾这般的顺滑秀美。
“躲到一边去,别伤着。”
关切的话语传来,她无意识的点头,然后走到了一边。
“你是谁,敢坏了小爷的好事。”
那无赖头目见面前是位看似优雅的贵族公子,心想也是个强出头的人,于是大掌拍去,想推开他。
紫袍公子站直了修长的身躯,表情依旧云淡风清,只是当那名无赖朝他袭来时,他的目光瞬间一凛,嘴角优雅笑意不减,掌风却异常凌厉的轻松将攻来的人整个抛飞出了酒楼。
接着背后有人出黑手,公子瞬间从腰带间拔出一柄软鞭,如行云流水跃然而去,几鞭在地痞全身上下开了无数细细的血口。
“好功夫……”
醉眼朦胧的无音乐得在一旁直叫好,后来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桌上,吃着花生米看他将那伙人一个一个的打倒在地。
“濯颜,你好棒。”
最后一个人被击倒后,紫袍公子突然瞥见了那扑来的身影,本能的双手接住。
只见无音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胸膛哭泣呜咽。
“濯颜……你个死狐狸,你还在乎我是不是,不然不会来找我的,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我要宰了那只狐狸精……”
他勾起一抹苦笑,保持礼节的说:“姑娘,你认错人了。”
“没有,我没有……干嘛,你想不认账啊,化成灰我也认识你……你就是,就是那个负心汉。”
无音抬起泪颜凶巴巴的瞅他。
他无言,素来清冷孤僻惯了,哪里见过这阵势,他的地位和脾性让所有的人见到他都是敬畏和诚惶诚恐的,这女孩让他头一次产生了新奇的念头。
他笑笑,狡黠的问。
“那……跟我走好不好。”
她拼命的点头。
望着她泪眼婆娑,一脸哀伤的模样,内心竟有丝莫名的触动。
“不后悔?”
点头如波浪鼓。
他自朝的笑出声,搂住她快瘫软的身子,觉得自己像个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头好痛……
无音睁开双眼,难受的皱紧了小脸。
乌溜溜的眼睛朝四周转了转,屋外天还未亮。
这是虾米地方?
低头看看自己,吃惊不小。
为什么会没穿衣服!而且……下身怪怪的,有点酸痛……慌忙的拉了被子朝里探去……
咬着下唇,眉峰聚得更拢。
死翘翘了,事情大条~~~
小心翼翼的朝身边的光裸物体看去……
掩住自己的口不让叫声发出。
谁能告诉她怎么回事?她……她身边……身边怎么躺着个男人!?
揉揉眼睛仔细看去~
妈呀!不是一般的面熟……貌似在哪里见过。
男人沉睡着,掩着的丝被露出他光洁的肩膀,鬼也知道丝被下的身体一定是赤裸裸的,他的手还占有的环住了她的腰身,好像生怕她逃走一般。
酒真的能害死人,看来她是发生了――一夜情。
多华丽丽的三个字,犹如当头棒喝。
虽然她好色了点,滥交了点,可是从来不会发生这种事,也不屑做。没想到……唉……一失足成千古恨。
轻轻掰开了他搂住她的手,然后格外小心的掀开被子起身,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后看见了散乱一地的衣裳……被撕烂的衣服揭露了昨晚的疯狂。
懊恼、悔恨,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无音见衣裙尚能遮体,有总比没有好吧,还是决定套上了事。
“怎么,吃干抹净就想走人啦。”男人嘴角挂着一抹明媚的笑,支撑起头看着她。
他不知何时竟醒了,无音手忙脚乱的赶紧用衣裙遮掩住自己的身体,虽然昨晚一定被他看光了也摸遍了,可是现在在清醒的状态下,她可没有这个勇气暴露自己。
挤出笑,点头哈哈道:“你……你醒了,呵呵,我不打扰你……你好好休息。”
偷瞄了一眼他撩人的姿势,大半结识的胸膛露在被子外,一直滑落到拥有漂亮腹肌的小腹……怪养眼的……
眉梢随即挑起一抹邪味,“过来,会着凉。”他坐直身体,朝她伸出手。
那只手带着莫大的鼓舞,无音果真觉得有丝微凉渗入了光着的脚底心。
她的局促落入他晶亮深邃的眼眸中,不知道从哪里来得那柄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