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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做重体力的活,但是,可以自理,不需要别人伺候。”冼紫芫看着玄易,不解的问,“他是你的父亲,能够让他活过来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可以在以后让玄王爷慢慢的适应,如果他不能活下来,一切是枉谈。”
“所用的毒药不是含玉公主有意少放了一剂,而是乌蒙国的皇上在有意的羞辱我父亲。”玄易冷漠的说,“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含玉公主出于某种原因,或者是因为我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不想得罪我们,有意少放了一剂药,听你讲过,我才想起来,不是含玉公主仁慈,而是皇上他有意的想要我父亲成为废人,他恨玄王府,因为对他来说,玄王府的存在是一种羞辱,所以他要羞辱我父亲,羞辱玄王府。”
冼紫芫眉头一蹙,“但人总是要救吧,哪怕明知道他们是有意而为。”
“没有其他办法?”玄易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父亲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一无是处的废人一个,他一向骄傲的一个人,我怕他会自暴自弃。”
冼紫芫沉默一会,眉头再次蹙起,“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也许我可以找含玉公主谈一谈,也许她手中有这方面的解药,如果真是皇上想要羞辱玄王府和玄王爷,那么他也许并不想玄王爷真的死,他一定会希望着我们去求他。”
玄易想了想,点点头,“但我目前没有内力,无法不着痕迹的接近含玉公主,一定会惊动皇上。”
“关府要为关宇程和含玉公主同去边关送行,不过,时间有些晚,还在三天时间才行,那就在关府要送他们送行前,我先替他们二人先摆下一场。”冼紫芫淡淡的说,“既然他们小人,我何必君子。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见见玄王爷,知道他的情形,才能配出相同的毒药,并且逼迫含玉公主交出解药。”
“确定她会有解药吗?”玄易静静的问。
“为了煜皇子,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冼紫芫轻轻的说,“既然皇上用含玉公主对付玄王府,我就用煜皇子对付含玉公主,逼迫含玉公主对付皇上,反正皇上也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为了煜皇子,含玉公主不介意做任何事。”
口中说着,冼紫芫静静的想,对于玄易所描述的情形,玄王爷想要彻底清理干净体内的毒,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废掉玄王爷的武艺,但玄易不肯轻易答应这个办法,现在唯一希望的是,看含玉公主手中有没有解药,如果万一有解药存在,也许可以保住玄王爷的武艺,不然,煜皇子的一身武艺也会消失。
她要见玄王爷,一则是要看看玄王爷的情形,二则是取到玄王爷的血,这是做成同样毒药最快捷的方法之一。
玄易见冼紫芫主意已定,也觉得,以冼紫芫是他妻子,玄王爷儿媳的身份是应该去看望一下玄王爷,虽然玄王爷受伤的事一直对外隐瞒着,点了点头,说:“好吧,我带你去,不过,见到父亲的模样,不要表示惊讶,母亲会更难过,心里也会不舒服,不论父亲怎样,在母亲眼中,一直最好的一个。”
冼紫芫点了点头,“紫芫知道。”
“外面风大雨大,再寻件披风带着,我是骑马过来,你与我同骑一匹马去吧,我们不要再吵到别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玄易轻声说。
冼紫芫听话的去寻了件厚些的披风,与玄易悄悄离开。
外面的雨虽然大,不过来的时候,玄易披了件蓑衣,他先纵身上马,然后一拉冼紫芫的手,让她坐到马上自己的前面,然后将她面向自己,侧坐在自己身前,紧紧揽在自己怀中。
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冼紫芫还是听到了玄易隐约的喘息声,她现在不确定玄王爷的情形,也不知道玄易究竟用了多少真力,所以不敢轻易用药帮他,其实,清风剑的心法就是最好的真力恢复之法。只要玄易静下心来把清风剑心法整个习练一遍,可以恢复许多真力。
“你没有把清风剑的心法习练一遍吗?”冼紫芫脸贴在玄易的胸前,压着声音问,在风雨中,她的声音愈加的小,但玄易却听得清楚。
“还没来得及。”玄易加快马速,他的马逍遥居的人认识,立刻打开了大门放了他出去,隐约的,似乎有两匹马同时跟了出来,冼紫芫知道,玄易如今没有真力,一身的武艺其实只是花架子,所以他的护卫一定会紧随其后。
玄王府的大门在风雨中肃穆沉静,远远的看到玄易的马,大门迅速的打开放他们进入,玄易的马一直到了一处安静的小庭院前才停下来,停稳马,玄易纵身下马,然后抱着冼紫芫下了马,“父亲就在里面,母亲陪着。”
冼紫芫点点头,下意识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在玄易的后面进到这个不大的庭院,这儿是一处单独的小庭院,离之前她来过的玄易的书房不远,隐约可以看得见了玄易书房的模糊形状。
“母亲。”玄易进到房内,冲面带忧伤之态的玄王妃行了一礼。
第403章 逍遥居的葡萄1()
“你去了哪里?”玄王妃的面色忧伤,苍白中带着憔悴,轻声问。
“紫芫见过婆母。”冼紫芫怕玄易说出他趁着这一会的功夫去看她的事,立刻在一旁恭敬的施礼,温和恭顺的说,“因为紫芫是百毒门的弟子,尤其擅长用毒,所以自然也会解毒,相公希望紫芫可以帮着公公减轻些伤痛。”
玄易看了一眼冼紫芫,原本想要阻拦她开口,怕母亲乍一看到她会有些奇怪和意外,说些不妥的话,但听冼紫芫已经开口,他便保持了沉默。
玄王妃这才看到跟在儿子身后的冼紫芫,因为外面一直在下雨,来得大概又有些匆忙,头发明显的湿了些,身上的衣服也有些雨意的痕迹,但神情神态还很温和端庄,并没有因为一路风雨显得凌乱。
冼紫芫的解释让玄易心中安稳,她很懂得体恤此时自己母亲的心情,如果母亲知道自己趁着短短的时间跑去逍遥居看望冼紫芫,纵然是能够体会到他想念冼紫芫的心情,也会同时会在心里厌烦冼紫芫,毕竟此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他的父亲,他却跑去看望紫芫。
“你是百毒门的弟子?”玄王妃的声音明显有些嘶哑,透着疲惫和伤心。
“是,紫芫的祖母是百毒门的传人,紫芫是祖母一手教出来的弟子。”冼紫芫语气很是肯定,但同时很温和顺从,让人听起来很有安抚力,“虽然祖母身体一向不好,但对于百毒门所学技艺一直牢记未忘,紫芫虽然不敢说紫芫此时有如何的技艺,但在乌蒙国,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比紫芫更会用毒。”
玄王妃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完全没有意识的丈夫,苦笑一下,轻声说:“他一直这样昏迷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没有知道已经回到乌蒙国的家中。紫芫,你真的能够让他减轻一些痛苦吗?”
冼紫芫走到床前,她有见过玄王爷,虽然只是匆匆的样子,但还是有些印象,那是一个干净的,英俊的男子,眉宇间还有着傲气和高贵。
出身玄王府,在乌蒙国来说就意味着高人一等,那样高贵的一个男人,此时全无意识的躺在床上,面色灰白,头发甚至透出三分的灰白,颧骨高耸,仿佛突然间身上的水分全部的消失了,干燥的厉害,嘴唇紧闭,似乎是就算是昏迷中也痛苦不堪,却无法表达出来。
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恐,虽然玄王爷的样子确实让冼紫芫有一种恶心欲吐的感觉,她怀有身孕,其实不适合面对这样的人和事,但她强忍住自己的感受,将手隔着玄王爷的衣袖搭在玄王爷的手腕上,静静感受着他的脉动。
“我需要公公的一些血。”冼紫芫语气平静的说,“可以帮我取个干净的碗来吗?我需要引出公公的一些血,然后查出他所中之毒的成分。”
玄王妃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如意去取一个干净的碗过来,交给冼紫芫。
冼紫芫取出所带物品中一根银针,很普通,似乎就是一根普通的针,略微长一些,并没有特别耀眼的光泽,甚至有些黯淡,但拿在她手中的时候,被桌上的灯盏一耀,瞬间有一种冷到骨髓的寒意,仿佛那针是有生命的。
冼紫芫用银针刺破玄王爷的手指,立刻有微黑的浓血顺着银针流到碗中,衬着白碗本身的色泽,那血浓稠且泛着黑蓝的光泽。
“府上的大夫也引出了一些相公的血,但似乎不是这种颜色。”玄王妃有些诧异的轻声说,“怎么你用银针却引出这样的血液?”
冼紫芫收回银针,用一声素色的麻布将针上血迹拭净,放回原处,轻声解释,“这根银针是百毒门历代掌门所用,看着普通,却是用最好的古银锻造而成,据书上记载,锻造这根银针的古银是一位不知逝于何时的前人棺木内的陪葬品,就放于这位前人的头骨一侧,看着毫无光泽,却百毒不浸,再细微的毒也可以在这根银针前无处藏身。公公所中之毒原本就是在空气中散开,吸中鼻中后快速与血液混合,公公当时一定有旧疾,所以中毒最深,当时旧伤不曾痊愈,伤口处最容易被这种毒气所伤。”
看着碗中的黑血,冼紫芫倒吸了一口凉气,轻声说:“这人果然是狠毒的很,虽然说少了一剂药,却加重了其他药的分量,反而更添其毒。”
“有办法吗?”玄易这才轻声开口,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之前的建议,我只能寄希望于煜皇子也中了此毒之后含玉公主的反应。”冼紫芫轻声缓语的解释,“虽然此时看着公公是全无意识的躺在床上,但其实他人是很清醒的,他完全能够感知痛苦,我开出一个药方给你,你立刻让人配齐药方上的药煎熬好,然后让公公服下,三剂药后,他会如同睡着一样,面上的表情会轻松一些,也就代表着他能够舒服一些。”
“好。你来写,我这就安排人去配药。”玄易立刻点头。
冼紫芫写下药方递给玄易,看他立刻安排亲信去配药,玄王府本身就有药铺,府中就有,并不需要外出购买,药很快就配齐,如意亲自煎药,而冼紫芫则趁着这个功夫一直在研究那碗黑稠的血。
“如果在空气中同样撒了这药,含玉公主一定会发觉。”玄易眉头微蹙,慢慢的说,“药既然是她亲自配出,她自然非常熟悉。”
冼紫芫微微一笑,温和的说:“自然不会用她的办法,我会将黑血中的毒素提出来,然后封于一个药丸中,然后在宴请含玉公主和关宇程之前,我会去趟宫中,寻找机会见到煜皇子,将药暗中给他服下,只要他吃水果,我便有办法让他服下药丸。”
玄易有些困惑,药丸自然是苦的,如何当着太后娘娘或者宫中其他人的面让煜皇子服下外来的东西,尤其是药丸?“可以吗?”
“自然是可以。”冼紫芫肯定的说,“我虽然没有姐姐那般心狠手辣,但我们二人原本是一母同胞,肯定有相通之处,你可以相信,我若是狠毒起来,一定不会输给冼紫瑷,我会逼着含玉公主不得不交出解药!”
她说的这般轻松,却有这般肯定,在最后,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安抚玄易,再笑笑说:“我既可以保证公公慢慢减轻痛苦感,同时也可以尽量快一些的从含玉公主手中得到解药,尽量不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