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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紫芫端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婉卿,然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轻声说:“这茶水不错,婉姨,喜欢听故事吗?紫芫今天突然想讲讲祖母梦里的故事,你也听听是真是假。”
婉卿的表情有些迟疑,眼神里藏了些情绪,但隐约表现出紧张。
“这对兄妹一直跟着锐王妃,直到锐王妃的女儿司马忆敏出了意外。在一次来乌蒙国寻找司马忆敏的行动中,已经怀有身孕的妹妹殷青早产下她的女儿后和她的丈夫出了意外,他们的孩子也失踪了,虽然后来殷陌一直在寻找这个侄女,他的一个儿子,也就是那天的那位断臂男子也在寻找司马仪后人的同时寻找这位不知是生是死的他的姑表妹,但一直没有消息。”冼紫芫的语气有些缓慢,似乎是一边在考虑一边在讲,“殷青生下女儿后将随身携带的一样物品和女儿一起托付给某人,但这人后来失忆了,也就是我的祖母,所以那个女孩子被人贩领走卖给了一户人家,祖母一直非常内疚此事,常常会做梦,而那件物品就是你面前这把古琴。”
婉卿半天没有说话,呆呆盯着冼紫芫,这一些事,她虽然有一些极浅的记忆,但当时年纪太小,只记得一个陌生人拿着串糖葫芦哄着她带她离开了一个地方,然后她就出现在另外一个家庭里,怀里抱着的就是这把古琴,也正是因为这把古琴,她开始的时候以为自己的父母就是抚琴的艺人,而她的养父母也这样以为,就早早送她学琴让她养活她那几个完全没有血源关系的家人。
“其实当时的人贩和你后来的养父母,甚至包括救了你的玄公子,都不知道你面前这把古琴的玄机和价值。”冼紫芫微微一笑,伸手抚了一下琴弦,听那琴弦发出悠扬动听的声音,完全听不出什么她所说的沉闷之意,当然,婉卿听得出,冼紫芫也听得出,“这把古琴是锐王妃的旧物,这把古琴最大的价值不是在古琴本身,而是在古琴的木头里。”
婉卿眼睛瞪的大大的,一个字也说不出,一头的雾水。
冼紫芫轻轻把古琴挪到自己跟前,用手轻轻抚弄着,听着琴弦偶尔发出的清柔舒缓的音调,慢慢的说:“这把古琴看着实在是寻常,所以那位人贩没有当成贵重的物品留下,你的养父母也没有生出把这把古琴当掉换钱的想法,而你始终认为这是你父母的旧物一直百般呵护,也就让这把古琴的秘密一直保存到到你嫁入冼家成为我父亲的妾室,而我也无意中看到这把古琴。再然后,我想起祖母梦里的故事,于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是殷青的女儿,所以名字里会有一个与青字同音的卿,这个名字也是我祖母为你所取。”
婉卿突然想起,似乎每一次冼紫芫去她那里的时候,都会在这把古琴前停留一会,她一直以为冼紫芫很喜欢,是在欣赏这把古琴,原来,一开始一切冼紫芫都明白,包括许多所谓的计划,她只是不愿意说破罢了。
“你所说的只不过是你祖母的梦。”婉卿似乎不想说实话,犹豫着,面上带着略微有些尴尬的微笑,“我确实是个弃儿,不过,我的父母他们也许是大兴王朝的人,但不可能是你所说的人,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后来玄公子看我可怜才救了我,大概也是缘分吧,至于我嫁给你父亲,也是看着你父亲忠厚老实,不会对我太坏。你想多了。”
冼紫芫微微一笑,依然用手轻轻抚摸着面前的古琴。
婉卿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尽量轻缓的吁了口气,慢慢的说:“真的没有什么,如果这把古琴你喜欢,我可以送你,它不过是一把古琴,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我自己也研究过,没什么的,真的。”
冼紫芫重新续了杯茶水,看着婉卿,面容沉静温婉,看不出才仅仅十六岁的年纪,眉眼间内敛温柔,有着隐约的执著,“因为你喜欢它,念着它是你自幼带在身边的物品,所以再怎么仔细看也不会舍得毁坏它,而这把古琴的机关不仅非常之巧妙,更重要的是它经过申莫言的手,所以,如果不是应该打开它的人打开,会送了性命。”
婉卿愣了愣,呆呆看着桌上的古琴,一个字也说不出。
冼紫芫轻轻以手抚过面前的古琴,面上表情沉了沉,缓缓弹着一首婉卿之前听过的曲子,就是那首她在越秀阁关宇程生日上所抚的曲子,此时听来依然动听悦耳,纵然婉卿一心忐忑,仍然是听得心慢慢静了下来。
一曲结束,冼紫芫的目光落在亭子外面的一个人身上,唇角微微露出几分笑意,似乎完全不奇怪会在这个时候看到已经离开的玄易此时出现在这里,甚至完全无视玄易眼中和脸上的困惑表情。远远站着的琉璃和如意依然恭敬的站在原处没有动,谁也没有提醒她们二人玄易的出现。
“您果然一直没有离开,我以为您会再藏一段时间才会出来。”冼紫芫的声音里明显听得出半带调侃的味道。
玄易一挑眉,脱口问:“你知道?”
琉璃被突然出现的玄易吓了一大跳,呆呆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玄易,嘴巴微微张了张,却一个字也没发出来。
第182章 古琴的秘密2()
“紫芫是您的妻子,长辈教导要夫唱妇随,紫芫怎敢不关心相公的去留?只是紫芫没猜到您会这么快就出现。”冼紫芫表情温婉中透出三分存心故意的调侃味道,却并不明显,让玄易恨的牙根痒痒,却一点招也没有。
既然已经被冼紫芫说破,玄易也不再掩饰,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才发现桌上的四个茶杯中有三个是杯口朝上,有一个是杯口朝下放着,似乎没打算用那个茶杯,微微一挑眉,看了一眼冼紫芫。
“琉璃送了茶水过来,紫芫想着相公一会露面的时候肯定会口渴。”冼紫芫完全不看那个杯口朝下的杯子,摆明了就是告诉玄易,笃定你会露面,所以三个杯子杯口朝上,要说的就是今天会有三个人在这儿喝茶。
玄易微微一笑,到不再觉得尴尬,口中半真半假的说:“世上的事一定有根源,说吧,你是如何猜到我其实没有离开逍遥居。”
冼紫芫微微一笑,看着玄易,面上的表情略微有几分调皮,但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一份孩子气的稚嫩和可爱,“相公确定想要知道?其实理由很简单的,紫芫怕相公知道了会更懊恼。”
“没事。”玄易摆了一下手,他心里好奇的很,逍遥居是他的天下,他可以在这里说出现就出现,说消失就消失,就算是伺候在他身边的晋护卫也不一定知道他会在哪里消失会在哪里出现,更何况只是一个才嫁入逍遥居不久的冼紫芫,有些小聪明而已。
冼紫芫微微一笑,似乎努力在掩饰她的小小得意,眉眼如画,笑颜如水,纵然是一旁的琉璃也看的傻了般,从来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竟然生得如此妩媚动人,这一笑间真真是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生。
她拿起那个杯口朝下的茶杯,茶杯下面扣着一朵栀子花,和桌上那盘栀子上盛开的花没什么两样,只是小很多,更加精致些,她把花放在掌心上,轻轻托在手上,静静看着,却不说话。玄易有些困惑,看着冼紫芫,又看了一眼婉卿,婉卿也是一脸的困惑表情。二人都不解的看着冼紫芫。
冼紫芫并不解释,也不开口,只是手中托着那朵精致的栀子花,候着,然后,就在玄易等了一会有些不耐烦刚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一只漂亮的蝴蝶落在那朵花上,那蝴蝶是纯白色的,落在花上几乎就像是花的一片花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
“这是什么意思?”玄易一怔,盯着栀子花和那只白色的蝴蝶问。
“这是一只非常有意思的蝴蝶,它们食用一种类似栀子花花朵的花蜜,昨晚它就一直歇息在窗台的栀子花上,因为它颜色和花朵的颜色相似,所以你没有发现。”冼紫芫语气温和平缓的说,然后微微一笑,继续说,“昨晚我采了一些花蜜配合一种草药汁悄悄染在你外衣的肩膀位置上,这种花蜜和草药汁混合在一起并无颜色,只略微有些花香,但因昨晚窗台上一直放着一盆栀子花,所以就算你嗅到花香也不会多想有什么不妥,但这只蝴蝶会寻找这种味道直到找到来源为止,而且——”
冼紫芫突然轻轻把手中的花朵向空中一抛,那只蝴蝶立刻跟着飞起,阳光下,那只蝴蝶突然发出七色的光,“它的翅膀在阳光下可以发出如同雨后彩虹般的光泽,非常漂亮,它一直在某一处盘旋,也就是说你一直藏在某一处,至于是哪一处,紫芫还是不说了吧。”
玄易盯着那只在阳光下飞旋的蝴蝶寻着刚才那朵花朵然后落在花朵上,呆呆的说不出一个字。
“那朵花也用草药汁泡过,因而它的味道比你衣服肩部处的味道要重,它自然会从你肩膀处飞开出现在花朵上,因它颜色素净,与你身上银色的衣服接近,所以你刚才也没有发现,但它在你藏身处上面盘旋时我还是可以看得到,它是不是很漂亮?”冼紫芫故意的问。
玄易差点想要直接上去一脚踩死那只暴露他行踪的蝴蝶,但想想,他躲藏在某处的时候,冼紫芫正故意装做不知道他在的和婉卿说话,那样不着痕迹的看他笑话,又忍不住想要笑。
婉卿慢慢平静下来,忍不住一笑,脱口说:“紫芫呀,你还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明知道玄公子在却不说破,玄公子好。”
冼紫芫轻轻吁了口气,似乎胸中的郁闷之意少了许多,笑了笑,说:“这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狐狸随狐狸!”
婉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了玄易一眼,又强忍下笑声。
玄易点点头,咬着牙说:“好,你厉害,拐着弯的骂人,前两句我听过,后面这一句没听过!”
“现在不就听过了吗?”冼紫芫有些漫不经心的说,手指重新抚过古琴,缓缓的抚着,似乎在眷恋着什么,突然,她一拨琴弦,用了些气力,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疼痛之意。
“紫芫,你在做什么呀?”坐在她对面的婉卿一眼看到,冼紫芫竟然用琴弦划破了她的十个手指,鲜血瞬间染红了琴弦和琴身。
“你发什么神经呀!”玄易听到婉卿的惊呼声,也一眼看到冼紫芫手上的鲜血,立刻伸手去抓她的手,但冼紫芫双手放在琴弦上不肯离开,竟然忍痛重新弹奏起刚刚弹奏过的曲子,琴声清冽,却听得婉卿和玄易一心惊慌,玄易面上闪过心疼,刚要再次出手去阻拦,却看到冼紫芫冲他轻轻摇了一下头,面色微显苍白的脸上有强忍的疼痛之意,额上有浅浅的细汗。
十指连心,尤其是她还在十指划破的情形下继续抚琴,她要做什么?
一曲终于结束,冼紫芫的嘴唇已经咬得微微沁出血痕,她有些虚弱的双手放在古琴上,叹了口气,喃喃的说:“世人都道申莫言是天下最最邪恶的人,心狠手辣,果然不错半分,这样方式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玄易压着恼火,低低的说:“冼紫芫,你想要证明什么?证明我有没有在乎你吗?用这种自残的方式!”
冼紫芫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轻轻将手挪开,十指早已经血肉模糊,看得婉卿心头一紧,到不是心疼面前这把古琴,而是替冼紫芫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