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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渊觉得自己这皇兄委实去太过突然了，若是寻常人家，容渊必定是会想着让仵作检验一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堂堂一国之君自然是不能够这般处置，而太医院里头太医们所留下医史也证明着皇兄之前身子骨便是已经是到了油灯枯地步了。即便容渊是觉得这一切实是太过突然也太过叫人无法接受，原本他还以为自己皇兄说什么也还能够多熬几年至少也能够将所有一切安排妥当了之后，却到底还是没有想到这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储君未立，而自己那些个皇侄儿已经处于剑拔弩张地步，这祸事只怕是会近期之内就会掀起，尤其是那容熙，如今他已经离了无双，而他门下门人无数，只怕是打算纠结起自己人马来了。
“即便是如此，这帝王之位也应当……”容渊方要开口却还是被舒太妃一下子所制止，“给谁？董氏那个女人儿子？”
容渊听着舒太妃说起皇后时候哪种口吻，这语气之中带了几分不屑，而且就连她这称呼也没有往日里头那般恭顺，董皇后不管是受宠还是不受宠，却到底也还是帝后，如今帝王逝去，不管这谁后登上了帝王之座，也到底是要称呼皇后为一声嫡母，这太后之位自然是少不得。而自己母妃说出这种话来，多少也是有些逾越了。但到底也是自己母亲，容渊自然是不能呵斥自己母亲。
“你想要扶持他上位？”舒太妃冷笑了一声，“你自然是可以扶持他上位，但等到你扶持了他上位，你可知道你还有什么容身之处？你觉得依着董氏性子，如今她能够容你那是因为如今你是他们母子两人唯一救命稻草，若不巴望着你自然是离皇位没有什么可图，但等到真上了位之后，我愚蠢儿，等待你不过就是因为你功高震主，而收了你手上兵权，等到你手上无权时候，我儿你且认为你还能够剩下些什么，你还能够有些什么？你可知道你那皇兄可是如何登上这帝王之位，那是因为他足够狠，将自己兄弟手足全部残杀殆好无后顾之忧。你那些个侄儿流着同你皇兄一样血脉，不管是谁登基之后，这第一件要做事情就肃清自己兄弟还有你这手握重兵皇叔。”
容渊一声不吭，他知道自己母妃现所说每一句话都有可能会成为他日之后真实写照，但容渊到底还是不愿意去臆想自己那些侄儿，尤其可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容辞，他们两人可算是从小一贯长大，彼此性子也可算是了解很。容辞心善，所以容渊觉得若是自己皇兄还话，这帝王之位多半还是会留给容辞，再加之他也是皇后所出，即便如今这般情况下，若是真毫无圣旨指定情况下让容辞任了帝，这朝中一些个大臣许可能会有一些反对声浪，却也还是算是合乎体质，至于百姓，只要帝是一个仁慈帝王，自然是不会有多大反应。
“若是如此，当一个闲散王爷倒也是一件不错事情。”容渊缓缓道，他其实早许久之前就已经想将身上重担给卸下了，若是能够趁着这个机会就这样放下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不错事情，“母妃，儿臣是先帝子嗣，并非是皇兄子嗣，这皇位原本就应该是要轮到侄儿们，儿臣作为皇叔能够指望也就是有贤之人登上帝王之座，而并非是趁乱为了满足一己之私之人。母妃所顾念儿臣都懂，只是儿臣没有这样资格，也不想……”
“若我说你有这样资格呢？”舒太妃打断容渊话，她看着容渊那神情之中有着几分认真半点也不像是说笑，“你说你没有这般去同你那些个侄儿争抢皇位，那是因为你并非是你皇兄子嗣，所以你没有这样资格去争抢，那若是母妃告诉你，你有这样资格呢？”
容渊没有想到自己母妃竟然会现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而他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些个不祥预感。
“你有这样资格，因为你不是先帝孩子。”舒太妃看着容渊，平静地道了一句。、
“母妃你……”
“你想说母妃是打算用这样借口来欺骗你不成？”舒太妃莞尔一笑，“你那皇兄登基之时你不过才将将出生罢了，你那皇兄任何人都没有放过，那些个曾经同他争夺皇位皇子哪里是有旁好下场满门抄斩时候即便是襁褓之中婴儿也是没有放过，你且知道你那皇兄为何独独对你便是疼爱有加，自小便是对你十分关切，甚至将你养身边？”
容渊脸色苍白无比几乎是要同他身上这一身孝服想媲美，他很想让自己母妃不要再说了，甚至他也已经有了一个预感，觉得再这般说下去时候所可能会揭露出来是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知道一个秘密。
“母妃，我……”容渊声音干巴巴，他只觉得自己声音如今喑哑异常，恨不得今日还是受宫中灵堂之前而不是出现自己母妃小佛堂里头，他猛地是退后了两步，想要就这样从佛堂之中出去。
但他脚步也不过就是轻轻一挪，是舒太妃便已经开了口：“因为你是你皇兄亲生孩子。”
容渊只觉得自己头顶那一片天像是被一记响雷给炸响了，炸得他现什么都想不到也什么都顾及不到，他脑海之中完全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很想对自己母妃说这不过就是她想要胁迫自己听了她意思，顺着她所想那些，完成了她想要自己做事情。是，容渊这般想着，但脑海之中却是想着当初那一幕一幕，打从他记事时候开始，他那皇兄便是对他十分疼爱，原本他还以为皇兄这样待他那是因为他是他如今唯一兄弟缘故，但现想来，容渊也觉得他待他好时候完全不像是一个兄长对待着一个年幼弟弟，而是一个慈爱父亲对待着一个儿子一般，而容渊越这么想时候他心中也就越害怕。
“我不相信，”容渊苍白着一张脸，那声音之中是带了几分虚弱，他完全就像是崩溃了一般完全说不上话来，但舒太妃却完全没有顺了自己这个儿子意思，径自地说了下去，“原本我同他早就已经相识了，本来他是要迎我入太子府，但却是因为先帝……”
容渊僵硬着一张脸，他完全已经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好了，因为眼前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但舒太妃所说每一个字都再他耳边不停地响着，且一个字一个字地朝着他脑海之中锲而不舍地钻着。其实他母妃所说不过就是一个寻常至极事情，原本是一对郎有情妾有意故事，却因为无端端地被皇帝看中而入了皇宫，年迈皇帝虽是喜欢这个年轻且又漂亮妃子，但到底皇宫内院之中佳丽三千，也便是这样过去了。而后宫之中太过寂寞，而当时还算是太子建业帝对于曾经心心念念女人时不时关心一番，也便是因为这样一来这才使得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舒太妃看着那一脸震惊容渊，她知道这些事情确是叫人确有些难以接受，但等到时间长了一些之后到底也还是能够接受。
“你有那样资格，因为你不是先帝子嗣，你是皇子，你——”
“一个见不得光皇子？”容渊冷笑了一声，他突然觉得这一切有些荒谬绝伦，自己所认为父皇其实应该算是他祖父而原本应该是他皇兄人这才是自己父亲，这样被隐藏了那么多年事情就这样摊开自己面前，这样宫廷隐晦之事就现这个时候就这样毫不掩饰地出现他面前，这让容渊加觉得难堪，他甚至不知道应当如何说自己母亲来好，这怎么说都是一个错字。
“你父皇并非是不要你，”舒太妃看着容渊，也看到了他那般难看脸色，她知道这般一说之后自己这个儿子必然会有些看不起她，但现，这些都不重要，等到往后时候他到底还是会念着自己。“只是你这身份到底尴尬，但他将你养身边，旁人有，你也是有！他可不曾亏欠你半些，而且你也是英勇，否则他又怎会将越国大半兵力都放你手上，那是因为他将你视为储君一位。”
“不……”
“是这样，你可还记得他一贯都是那般看重你，兵马一类原本就是一国之根本，他将几十万兵马交托到你手上你可觉得他是什么用意！他必定是想要让你能够守护着越国守护着他守护了这一辈子地方，而今你却是要将他这一番心意全部都往外推，难道你就想看着那些个人争夺皇位导致民不聊生吗？”舒太妃这一问也可算是十分有利，是，她自然是有着私心想着让自己儿子成为这个国家帝王，成为那至高无上人。她相信自己儿子绝对能够做好这一点，这王朝之中也没有人比她这个儿子适合了，他手上有那么多兵马，她可不想自己儿子这一辈子到后时候也不过就是成为一个籍籍无名闲散王爷而已。
“母妃，你现所说这些到底是真，还是假？”容渊抬着头看着舒太妃，那眼神之中，那所看着舒太妃眼神之中充满着陌生，他像是从来没有看透过自己这个母亲一般，现他看着自己母妃时候就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人一样，他想不出来自己母妃现对他所说每一个字倒是真还是假，这实是叫他难以置信，甚至现他已经分辨不出到底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
“母妃，我现已经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再相信你所说话是不是真又或者是假。”容渊声音有几分沉闷，他说出那一句话之后，便是朝着舒太妃行双手作偮，那动作十分恭敬，却有是十足疏离。
舒太妃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刚刚那一番话非但没有引得自己儿子有想要一争高下意思，却使得他模样越发颓唐起来。那完全就像是受了十分严重刺激一般，她很想叫住自己儿子，但这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对他说，这踏出脚步一瞬间也收住了，只是那边看着容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太妃，您太心急了。”慧姨出现舒太妃后头，她看着舒太妃，刚刚她隐藏一旁外头听着佛堂里头动静，她长叹了一声，她觉得舒太妃实是太着急了，想要让殿下接受那样命运确是眼前紧要事情，但现说出这些事情来，只怕是要闹出一个适得其反结果来。
“我能不心急么……”舒太妃长叹了一声，她自然是心疼自己儿子，但他早晚有一天会发现自己这般也是为了他好，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时机稍纵即逝，至少要把握住这一次机会。
“再不心急，这江山，就真成了别人了、”舒太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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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容渊出了府，直奔皇城而去。
原本这皇城之中入了夜之后城门便是会关闭，这要入皇宫的人只有出示令牌之后方能够进皇宫，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举国都是在一片的悲哀之中，这皇城之中少了主宰，自然这一切也就没有那般的严厉了。再加上好些个皇子都没有等到建业帝下葬就已经快离开皇宫了，这其中便是有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甚至已经隐约有了传言，说那些个离开的皇子是为了纠结军队打算起兵。
这皇城之中的人有些惊恐，就怕真的等到哪一日早上醒来的时候真的到了兵临天下的。
容渊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就走到了皇城附近，在这个时候城中的百姓也已经全部都睡下了，即便是没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