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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死了也不能认了。
“那也无妨,最少三五日,最多十天半月,到时候她就会出现那些个症状,到时候只怕庆王府上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传染到了,指不定到时候连太妃娘娘也是不能幸免的,这一切可都是沈管家你的功劳,庆王殿下一定是会记得你这一笔功德的。”素问无谓地耸了耸肩,“沈管家到底还是一个效忠太妃娘娘的好管家。”
沈德一张脸涨得通红,素问刚刚那一番夹枪带棍嘲讽十足的话几乎是将他打得体无完肤,暗自着他明知道静秋是得了这种会传染的疫症还硬说是没有存心是想要将这疫症传染给了太妃,这样的罪名完全就是大不敬,将他置在了不忠不义的地步。
“你不过就是一届摇铃医罢了,又懂个什么!”沈德咬着牙道,“又有几个摇铃医是有真本事的呢,你不过就是随口胡说罢了,根本信不得真!”
素问听着沈德这样的话,也不恼,她信步闲庭地在糯米的身上坐了下来,做出了一个闲躺的姿态,单手撑着下巴,“那就烦请管家请个上好的大夫来瞧上一瞧,我这个摇铃医的话,的确是当不得真的。”
容辞看着素问那动作,这不是一个正经的大家闺秀的女子会做出来的动作,但是在她做来有着说不尽的随意和慵懒。
那黑虎也倒是个通人性的,竟是驮着人慢慢悠悠地踱到了树下的阴凉之处,慢慢地伏趴了下来,看着这样的清醒,容辞又不免地露出了笑来,他刚刚可没有听错,那小姑娘在说出那一句话来的时候特地加重了“上好的大夫”几个字,容辞扫了一眼汗涔涔地跪在自己面前的沈管家一眼,并未让他起身,反倒是转过了头,同自己身后站立的两个护卫之中的一人道:“清风,去将常掌院请来。”
那名叫清风的男子道了一声是,整个人拔地而起,如他的名字一般像是一阵清风消失在眼前。
八月里头,日头颇有些晒,在这样的日头下面晒上一小会就会汗水淋漓,剩下的护卫清朗将容辞推到了树荫处一些,虽是在树荫下也不过就是稍稍沁凉了几分。
容辞看着那靠在虎身上的女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我还道姑娘会恼羞成怒而去。”
“我的确是很恼怒成怒,但是我这人从来不是自己吃了亏还会默不作声的,不过又听说太妃娘娘常年茹素,是菩萨心肠的人,从不轻易杀生,所以只好按捺着想要离去的念头,等着人来证明了我家糯米的清白,然后让太妃娘娘为我这个差点在庆王府上被当做蚂蚁一般轻易杀死的小女子做主。”素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意未曾到达她的眼底,似笑非笑的姿态带着一股冷然,“当然,如今肃王殿下在此,应该不会因为沈管家是庆王府上的人而轻易放过吧?听说庆王府上的规矩还是挺严厉的,应该不会只是传闻罢了吧?”
容辞听懂了素问话里面的意思,若是证明了她的清白,就要给她一个公道,否则庆王府上的名声连同他的名声还有他的名声也不过就是空有虚名而已。
“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容辞轻笑了一声,在无双城之中还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一个姑娘敢这样对他说话,也没有一个姑娘敢这样威胁于他,这果真是一种不错的体会。
“刚刚姑娘说有三不医的规矩,敢问是哪三不医?”容辞饶有兴致地道,他的确是听说过有不少的医者会有些怪癖,看这姑娘年纪轻轻,想不到也有这样的癖好。
“难道肃王殿下想要求我这小小的摇铃医诊治?”素问漫不经心地靠了起来,看了一眼容辞,神色之中并没有因为瞧见皇亲国戚而诚惶诚恐的姿态,“今日我心情不好,谁来都不医,肃王殿下也一样。”
“天下医者当视诊治苍生为己任,姑娘倒是随性而为的很。”容辞缓缓道。
“殿下错了,天下医者,并非都是那般高风亮节的,真正以诊治苍生为己任的医者早就已经饿死了,看无双城大大小小多少医馆,若是真是如此,早就已经关门大吉了。医者,在诊治苍生的同时,也是在没有让自己饿死的前提下的。医者也不过就是一个屠夫罢了,杀人和救人,往往不过就是在一念之间。既然如此,我随性而为又如何?”素问认真地道,“所以我为非作歹不治,心情不好不治,看不顺眼也不治。”
容辞真真地笑出了声来,忍不住在心中再一次地感慨,真真是个有趣得紧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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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和盘托出()
估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刚刚随风而去的护卫又宛若一阵风一般地落到了花园之中,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手上提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人,这一落地便是趴在一旁干呕着,好一会方才缓过了劲来。
容辞让清朗推上了前,递上了一方帕子缓缓道:“常太医,还烦请你去瞧瞧那婢女。”
常太医喘着气起了身,一眼就瞧见了在树荫底下的素问,他心情倒是颇好唤道:“姑娘同老夫可真是有缘,不想又是在此见面了,你且等上老夫一等,一会姑娘可不要吝惜地指教才好。”
常太医一边道一边上了前去诊治,这上前不过是一会会的时间,常太医急忙是退了几步,神色已经慌乱不已:“快,快将这女子隔离起来!”
众人几乎是被常太医那模样给骇到了,但是常太医后面的一句话更加叫人惶恐:“此女患有恐水症,那还是被狂犬咬过的症状。”
沈德整张脸越白皙,整个人颤抖着,他忽地跪行到了常太医的面前,扯着常太医的衣摆,“常太医,常掌院,这病症是否传染,这……常太医你可要救救小人!”
沈德哆哆嗦嗦的,那女子说的都是真的,刚刚那女子就说静秋是被狗咬的,那个时候他虽知道,却还是嘴硬着不肯承认,现在就连常太医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么那女子说的都是真的,静秋会死,而他同静秋接触过,或许已经得了这种病了,她说这是无药可医的病症,那么他也会死?!
“沈管家刚刚不是说没有病人接触过么,你怕什么?”素问轻笑了一声,她站起了身来,“常太医,这种无药可治的人又何必怜悯些什么。”
沈德颤抖的更加厉害,他又朝着素问方向跪了几步:“姑娘,姑娘行个好,我同姑娘无冤无仇的,还请姑娘还请常太医诊治诊治,我多给姑娘一些诊金,多给一些……”
“求我问诊,也得看你出不出得起那个价钱。”素问慢慢悠悠地道,她走过来了几步,到了面如死灰沈德满前,她居高临下地卑睨着他,“三万两白银,你若是能够拿得出这个钱来,我便诊治你。”
沈德抽了一口冷气,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素问,三万两白银!这哪里他这么一个小总管能够拿得出的银两,三万两!“你不过就是一个摇铃医罢了……”
“是,我是不过一个摇铃医,所以你就觉得能够随意地欺压了?”素问微微俯低了身,“你若是拿不出三万两白银,那么告诉我,是谁让你这般陷害于我,或许,我心情好了,就会给你一个方子,救你一命。”
沈德浑身一颤,他转头看向常太医,想着求助于常太医,常太医却是偏转了脸,不去看他。沈德咬了咬牙,在生和死之中,他还是选择了生,虽说苏氏给的一百两金子的确是很丰厚,但是同性命相比,这些个金子又算得了什么!
他咬了咬牙,和盘托出:“是安将军府上的夫人……”
沈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被素问打断,她面无表情地道:“那苏氏不过是个姨娘罢了。”
“是,是安将军府上的苏姨娘,”沈德急忙改口,“苏姨娘身边的杨妈妈拿了一百两的金子给了小人,想让小人请了姑娘来给太妃娘娘问诊,借着这个机会,好给姑娘一个教训,只因姑娘打算了安三少爷的腿,苏姨娘咽不下这口气,这一切都是苏姨娘指示的,同小人没有半点的干系,真的同小人没什么干系……”
“肃王殿下,你看,这是要如何是好呢?”素问抬眼看向容辞,面色上带着笑,“还请肃王殿下主持公道才好。”
容辞莞尔一笑,这小姑娘倒是半点也是不肯退让,不过沈德做出这些事来,的确是庆王府上所不能容的,容辞想了想缓缓道:“沈德做出这种有违家规的事情,已不能再担当管家一职,即可撤去沈德管家一职,罚为洒扫奴仆,太妃娘娘仁慈不曾杀生,今日本王也不愿意血染污了庆王府,但沈德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依着规矩,杖责五十大板。”
素问听着这样的处罚,也可算是满意至极,沈德撤了管家一职,这五十大板下来即便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得在床上好好躺着几个月了,也算是给了沈德一个教训。
行刑的人想要上来拖沈德,但是临近了,却是又不敢上前去,众人面面相觑,像是怕会一并传染到那可怕的病症一般。
“无妨,恐水症根本就不会轻易传染。”素问看着那目瞪口呆的沈德慢慢地道,“我刚刚不是对沈管家你说了,你无药可医,因为本就无需任何药物。怎么,就只需你拿弓箭来对着我,就不许我诓骗于你?”
沈德听着素问的那些个话,他像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会这样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下子怒极攻心竟是厥了过去,行刑之人可不管这些,拖了沈德便下去行刑,不一会便听到沈德杀猪一般的哭喊之声。
那婢女静秋哭着,她听到素问说的那些话,止住了泪,有些期期艾艾地道:“姑娘,姑娘我是不是就不用死,是不是?”
素问看了一眼那婢女,如果在平常的时候,她或许还会出手救上一救,但是今日,她半点也是不想救,救一个曾经想要谋害自己的人那不是所谓的良善,而是愚蠢,这种愚蠢只会让旁人以为她是好欺负的,然后等着下一次来下手。
“你就听天由命吧。”素问转过了头,再也不看她一眼。
有奴仆上来拉扯着静秋,庆王府上在城外有一处小宅子,就是用来收容这些个得了重症的人,熬得过的,还能够回到王府来,熬不过的,那就给一口薄棺材掩埋了。
这样闹上一闹,素问也觉得累得慌,在这一处繁华之地也是有着这样龌龊腌臜事情,真真算是落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素问刚想开口同肃王容辞告辞,却是见那人极其温润的眉眼看了过来:“姑娘不是还要去给太妃娘娘问诊吗?宅子颇大,还请姑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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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舒太妃()
素问看着容辞,他侧着头看着她,那模样像是在提点着她赶紧跟上,但那目光之中却是有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若不提,素问原本就想告辞了的,眼下常太医也在这里,要她一个摇铃医又有什么用处,但是今日被以问诊的名义被请到庆王府上来,不管怎么样还是应该同太妃娘娘诊上一诊的。
“常太医在此,我又岂敢在班门弄斧,还是请常太医给娘娘诊上一诊是真。”素问皮笑肉不笑地道,“且太妃娘娘一贯都是由太医看诊,我学识浅薄,怕是当不得。”
容辞的笑更加昂然上了几分,他缓缓道:“这么多年来在太医的照料之下都是不见好的,或许也是应该听听旁的医者怎么说的了,烦请姑娘了。”
素问听到容辞这么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