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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完,你去带我,带我求求易将军,小山他是个好孩子,他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信完看着初阳:
“你说,小山有没有机会?你能不能帮帮沈大娘?”
初阳的脸色不大好看,良久,他摇了摇头:
“易家军军纪极严。纵使不致人死亡,如此的掠夺也是要处死的,何况”
“你说,你说小山会死?”
沈大娘一把拽住初阳的袖子,问。
“我”初阳一时语噎,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位妇人。
可是,未及初阳回答,沈大娘已经是摔倒在地。
“初阳!”
信完一边抱着大娘,疾呼初阳的名字:“帮帮他,我们要帮帮他信完是多老实的孩子,你是知道的,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初阳很为难,沉默着。
“我们回去看看吧他是自己回去军营的,有自首的情结,从法律上来说,可以考虑从轻的。那个死者的死因,若真是一拳致死,就大有文章”
安澜道。
“初阳,不管是机会多么渺茫,我们都要试试,对不对?”
安澜看着初阳,目光恳切。
“走吧”
不能初阳回答,信完大声道,扶着悠悠醒转的沈大娘上马,奔城内而去。
易辉坐在营帐中闭目养神。
他很关心初晨是不是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很怕他办事不力,会引发更多的后患,不安。但是,总该是给他自己做事的机会。
易辉喝着茶,凝神聚气。他的身体精力都越来越差,练武之人,不过才不到四十岁,竟然是有了衰老之感。易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大抵是少年用力时候,没有注意保养,过了中年,就大不如前了。
第224章()
想到此,方觉得,对那个孩子,也是有些过度的苛刻了。
自己曾经受过的伤害,又加诸在他的身上了。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易辉也有些困惑。他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按着,遏制着隐隐的痛。
“将军,有个人送来一样东西,说是要转交给你的。”
亲兵进来,递上一个木盒。
木盒是那么的眼熟,易辉一把拿了过来,打开木盒。那熟悉的匕首映在了眼中。
这是他送给寒月的匕首,名字是弯月。这把匕首是铸剑名师铸造的,削铁如泥,无比锋利。当年,他从师父那里得到了这把作为奖励的匕首,后来转送给寒月,希望她能保护自己。这把匕首被寒月转送给了忆情
现在,竟然是在他的眼前,那么,忆情
易辉站起来:
“那个送过这个东西的人呢?”
“已经走了。他是在军营校场传话,说有东西要转给您的。从校场到这里,一炷香的时间应该有了。他还说,您收下就好了,请您保重。”
“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很瘦很高,长相俊朗,不过,他似乎目不能视,一直都微闭着眼睛。那个人说话很简短,很直接,给人的感觉极冷。”
亲兵一五一十的回答。
易辉握着匕首,手筋凸起。
果然是忆情回来了。那个他日思夜念,放心不下的孩子。他与寒月唯一的骨肉。
忆情既然是来了,却也不想见他吗?
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为什么会回来?那个孩子,最初知道他的母亲被害,无助的大哭,夜夜难寐,他只要把他带在身边,小心照料着,补偿着作为父亲,他欠缺的十几年。及至雪霜回来,揭开寒月被害的真相,他却未曾掉过一滴泪,只是决然的离开。他走的时候,甚至连一句父亲,都不肯再叫。忆情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来的敌意,他心中了然。
那是他的儿子,他不曾为他做过任何事情,没有给他保护与照顾,却带给了他无尽的伤害。
他以为忆情再不会回来这个伤心地的。毕竟,过了六年,连寒月的忌日他都未曾回来过。
可是今日他突然回来了,却不肯见他。
忆情抱着匕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热泪,缓缓的滑落。
初阳与安澜等人,扶着沈大娘,本说是要军营的。不过,路过大街,听到街上的人都在说,易家的统制易初晨要在药铺公开审理药铺伙计被兵士打死的案子。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往药铺而去。几个人也连忙,奔着药铺走去。
药铺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了。一群持兵器的将士把药铺围住,格开了围观的百姓。
药铺的大堂内,伙计的尸体被放在中央,仵作正在验尸。旁边一群人嚎啕大哭着,哭儿子,哭兄弟的声音连连。
在旁边,沈小山被将士们押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神情委顿,一语不发。
初晨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仵作验尸的结果。
虽然结果已经是显而易见的,可是,这是必要的程序。
在这样的场景下等待,经受着外面的人无数的目光和流言飞语的指责,初晨比在火上被炙烤都要难受。
“忆情,你陪着初雪,在车里等。”初阳下车的时候,说道。他不能让初雪受到更大的刺激。
第225章()
“去吧。”忆情淡淡的说道,似乎旁人的事情,与他并无关系。他把初雪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长发,听初雪唱着没有掉儿不知道词的歌曲。
“儿子”沈大娘下了车就急切的往前冲着,想冲过将士们,可是,被拦住。
“大娘,大娘等等”看到仵作在验尸,信完拉住大娘。
看着里面的
“统制,受害者是心脉突然停顿致死。受害者本身心血不足,有心脉突然停顿的先天疾病。今日遇到突发情况,与人争执,动手,激动之下,心脉骤然停顿而死。”
仵作道。
“与沈小山争执打斗是受害者的死亡诱因,但是,其根本原因,却是他先天有病。”
“我不信我的孩子没有病,我怎么不知道啊”
受害者的母亲大哭着,上来就要厮打仵作,幸好是被旁边的士卒拦下。
“真的假的啊是不是你们军营里欺负老百姓啊这个仵作说的可信吗?”
“打死了一个老百姓,就说人家先天有病,找个理由放过你们军营里的人”
“还说是易家军爱民如子,这样看起来,还不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啊”
人群中,传来人们议论纷纷。
“不是小山说了,就打了两拳头,他力气不大,打不死人的”
沈大娘拉着信完的手说道。
“大家静一静!”
初晨朗声道:“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初晨往门口走了两步,他看了看前面的百姓,又回身看了看受害者的家属,深深一躬。
“我是易家军后军统制易初晨。沈小山是我的部属。”
初晨道。
“初晨”
初阳喃喃道。
眼前的二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书生意气,略微文弱的少年了,他目光坚定,沉着冷静,竟然隐隐的看到父亲的风范。
初阳看着初晨,没有注意到安澜瞪大的眼睛。
“发生这样的事情,易初晨和易家军上下都很难过,也很愧疚。易初晨律下不严,治兵无方导致此次祸事,初晨理当向受害者与列位百姓请罪!”
易初晨说的很诚恳。浮躁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请罪有什么用,你别说这些虚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是啊,别只说好听的。”
百姓中又是一阵喧哗。
“易家军军纪有定,强取豪夺者,从死。沈小山为一己之私,强取药店药材,理当从死。沈小山与受害者斗殴,是引起其疾病的诱因,间接致死受害者,理当从死。”初晨道:“易家军重金抚恤受害者家属,也赔偿药店的损失。”
易初晨声音掷地有声。
“这样还是清官啊”
“看来说易家军军纪严明不是假的”
人群中,又是一阵议论。
“不要,不要杀死我儿子”
沈大娘嘶声力竭的喊着。
将士看到是沈大娘呼唤自己的儿子,便不做阻拦,有着她进来。
沈大娘扑倒在初晨的脚下:
“易将军,求求你,放过小山你也听到了,小山他没有杀人,没有杀人,怎么能定死罪呢?小山是个好孩子啊是他爹病重,他没有钱了,他没有办法,才想去赊欠的就是赊欠,我们没有不还啊求求您啊”
沈大娘连连叩头。
“沈大娘”
初晨俯身,将沈大娘扶起:“沈大娘,小山他触犯了军纪,军纪不能饶恕他。您说的,我能理解,可是,我不能那么做请您起来,请您起来”
第226章()
“不,要是杀人偿命,我替他死好不好啊他要是死了,他那个病鬼爹也得你啊。我也得死你让我替他死吧”
沈大娘抓着初晨的手,道。
“沈大娘,这是军纪。您先起来”初晨道,想扶起沈大娘。可是,她只是跪在地上,抱着初晨的腿,又连连的叩头。
初晨无方,只好单膝跪在地上,俯身跟沈大娘说话:
“大娘您说的我知道。沈小山触犯军法,我不能饶恕他。不过,您家里的困难,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的只要有易初晨在,定然是能保证你们暗度晚年。”
初晨道。
“没有了儿子,我不活了,不活了儿子”
沈大娘听着初晨的决绝,奔着沈小山爬了过去,抱着沈小山大哭。
“小山,我可怜的孩子小山”
“易将军!”
安澜再按捺不住,朗声道:“易将军,草民有话要说!”
易初晨站起身来,看到安澜,也不由得一震。再旁边,他看到了目光深沉温润的初阳,正关切的看着他。
初晨定了定神:“放她过来”
安澜两步站在初晨的近前:
“易将军,杀人者死,此律自古皆然。沈小山在某种程度上,诱发了死者的死亡,可是死者的病确实死亡的主要原因。再说,沈小山看到死者死去后,并没有逃逸,而是主动向您请罪。有自首的情节,当考虑从轻处置。三者,沈小山只是因为家庭贫困,无力支付药费,才去药店,想赊欠药物的,也不是巧取豪夺。这样样都有从轻出发的理由,您为何不考虑呢?”安澜对着圈外的人一抱拳:“各位,大家都有落难之时,难免一时做错事。这一连串的意外,导致被害者思维。可是,沈小山无论从法律还是情理,都有可怜悯可同情的地方啊”
安澜说的恳切。
人群中也一阵骚动。
有的人说沈小山可怜,可以不杀,也有人认为,军纪论处,他就是该死。
安澜环顾着议论纷纷的人群,又望向初晨。
没有了山谷之中的放纵肆意谈笑风生,他冷漠而沉静。
“易将军,请您体恤下情,从宽处置啊。”
众人都看着易初晨,现在,他是整个事件的最终的决定着。
安澜把期盼的目光投向他,希望他能够多些宽容,放过沈小山一命。安澜的心中,这样的案子,放在现代,是一定不会处以极刑的,甚至,都未必是死缓。
可是,初晨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摇了摇头。
“军法严明,令行禁止。今日沈小山做了这样的错事,军法不容,自当依律处死。不然,以后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