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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照顾忆情走”
不由分说,寒月踢了初阳的马一下,没有顾忌那个少年再说什么话,她只是一心一意的与眼前的敌人对打,厮杀着。
血飞溅着,分不清是自己的血,还是对方的血。
天突然下起了大雪,鹅毛般大的雪花飞扬着。
白雪,鲜血,让空寂的原野,分外的可怖。
易家的仆人,也只是剩下五六个了,不时的有人冲过了他们的抵挡,往前方去追捕霍凌霄。寒月只得又分神去对付那些人。
宛如修罗场。
过了不知道多久,寒月只觉得眼神迷茫了,看人都不是很真切了,隐隐的感觉到,飘逝的生命,不知道哪一个,她就跌倒,再也不能起来了。
没有想到,纵横江湖,名扬武林的奇女侠会丧生于霍图部的流寇之手。
剑被打落,寒月整个人从马上跌落。
雪弥漫了眼睛,一片灰暗。
一瞬间,感觉又清晰了起来,能感觉到风霜的冰冷,以及,死亡的气息。
只是,跌落在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气息,是那么的熟悉。
“月儿月儿”
他的声音,仿佛是真的,又如在做梦一般。
寒月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人。
“下辈子,一定不要再分开了吻我”
拼尽全部的力气,只说出了这样的几个字。
漫天飞雪。
天地冰冷,渐渐冰冷的还有她的身体。
“月儿,月儿”
这位坚忍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将军终于再也撑不住了。他满脸是泪,哭倒在雪地里。
“月儿,我的月儿”
他们是生死至爱。从幼年的青梅竹马,到青年的生死相随。
“辉哥哥,我是愿意为你去死的”
那个外表冷漠的女子,爱得炙热,奋不顾身,可是,他却没有能够给她的爱。直至,她飘零半生,最后,为了他的家人,魂归黄泉。
见,争如不见。
他带给她的,只有伤害,直到最后,她都是因他而死的。
她是他最初的爱,心底最深的希望,都没有留得住。
漫天粉雪,他的世界,也一刻坍塌了。
无论曾经是如何的恩怨,人已经去世,霍凌霄也主动与失魂落魄的易辉修好,谅解他的行为,也是同情寒月的遭遇,多少,为她的付出有感激的。是以,也很是精心的照料着忆情。
第97章()
之后的日子,在霍凌霄的安排之下,寒月被葬在了大漠。忆情虽然很痛苦,却也接受了母亲去世的事实。
又是一个大雪天,寒月的七七之祭。
虽然是很难过,但是,回望着家庭,幼子,还有身后的军队,黎民,在把最后一束花放到了寒月的墓前,易辉也知道,此后,要克制自己的悲痛,要坚强的生活下去。
祭拜了寒月,易辉带领家人离去。
大家都不言不语,很安静,只是听得到忆情,低低的抽泣。
嘶鸣的马声,打破了安静。飞扬的马蹄,在易辉的身前,停住了步伐。
马上的人,穿着厚厚的衣服,裹着围巾,看不出面容。
在易辉的眼前,女子把围巾解开,露出真容。
“雪霜”
易辉轻轻唤女子的名字,一时,再无言。
雪霜是寒月情同姐妹的朋友,下属。是冷花宫的继任宫主。寒月的死讯,通知了寒星,通知了黄州的家人,自然也是通知了冷花宫。只是大漠路远,原以为雪霜是不能到的,可是,她还是来了。
“今天是寒月的七七之祭”
易辉道。
“我不是专为拜祭宫主而来的。江湖之人,刀锋上过活。生死有命,本就不会太过于的介意。死则死矣,是留在我们的心中的。只是,我要知道,宫主是为何而死。”
雪霜的目光极冷。
“她与流寇交手”
“据我说知,流寇不过是霍图部的匪军,也不过百十来人。以宫主的武功,对付几个武力微薄的人,真的是很难的,以至于,全身浴血,最后身亡。你相信这其中无缘由么?”
十几年不见,雪霜愈发的冷厉,颇有当年寒月的风范。
易辉一愣,没有说话,
这是他也百思不解的问题。可是,没有得到答案,他也只有作罢。
“我不知道”
“我知道。因为,因为,就在你的身后,有人害了宫主。宫主此前就曾书信给我,说过;在大漠隐隐不安,总觉得留在易府,是伤害别人,亦感觉,被人伤害。是以,惴惴不能度日,一直都有去意。她曾经提气,觉得气息不足圣手神医,对人下毒是易如反掌吧。”
雪霜的目光,也冰冷。
霍凌霄一愣,看着雪霜,又看着易辉,摇头:
“我没有做过什么。我是恨寒月,是的,我感觉被他伤害,可是,并没有真的想去害她。她是慕大哥的妹妹,我怎么会下毒去害她!”
霍凌霄的目光,很是真诚。
“当日,寒月让我们先逃,我们会听从于她,也不过是因为,我相信她的武功,对付那些流寇绰绰有余。却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这样的事情,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我们也很难过,很遗憾。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伤害寒月的任何事情的。”
“你敢发誓吗?用你全家人的名义,如果是你们易府的人害的宫主,那么,易家子孙永世不得好死!”
雪霜的眼中都是恨意。
仇恨和伤心,让她看起来决绝而狠历。
凌霄一惊,震惊之余,点头。
“好我发誓,若是寒月确实因易府之人受到伤害,那么”
凌霄的声音很缓,却异常的清楚,一字一句,仿佛是一把刀子,刻在了初阳的身上。
第98章()
“不要”
凌霄的话音被打断。
一众人惊愕的看着初阳,真相大白。
从此的岁月,是初阳再不曾醒来的噩梦。
被父亲责打着,斥责着,疼痛中辗转,却不得救赎。
被钉入身体的钢钉,刻下了他的错误,不能弥补,不会被原谅。
他一度认为会被父亲打死,父亲对他丝毫没有了慈爱和怜爱,母亲也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为他开脱。
他想一死了之,可是,那太懦弱,他不能,更怕母亲会更加的伤心。
可是,他也不知道再能再父亲的责打下苦熬多久。
深冬的大漠,飞雪连天。
在一个飞雪的夜晚,他偷偷的离开了大漠。
三步一回望,五步一叩首。
离开大漠之后,去往江南,他再也没有回头。
一直到,在山中,不知岁月,不知道过了几年。
他自责,也祈祷,却是自始至终的逃避着。直到,安澜的闯入,让他明白,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的责任。他不能因此就放弃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义务。
他还是易家的孩子,对天下,对梦华朝,拼尽了最后的鲜血,也是要付出的。他必须要站出来。
虽然,每一步都很痛苦,而痛苦是无边和无希望解脱的。但是,他明白,要努力,不会再放弃了。
从出山的一刻,他见到宽广世界,将是他努力前行的地方。
讲罢了自己的故事,初阳可能是太累了,就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双肩抖动着,看得出来,他在痛苦的回忆中,不能入睡。
安澜小心翼翼的照料着初阳,心中满满是怜爱和同情。没有想到,这个笑容坚忍的男子,竟然是有这么伤怀的往事。
小池也是连连的叹息。
“你其实也是没有想伤害那位姑姑的,没有想置她于死地的吧。让她失去内力,你一定是想的,这样话,她就不能够伤害你的母亲了吧。后面发生的事儿,也不是你的本意可以控制的了的。她其实还是死于流寇之手啊。怎么能让她的死,由你一个人来负责呢?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呢再说了她不是也确实欺辱你的母亲在先吗?”
小池愤愤不平。
初阳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是那样的。她因我而死啊”
一语毕,初阳没有再说话。
“好。我们,去寻找藏宝图,我们,要为天下苍生和梦华朝,出一份力。等到你的父亲可以原谅你,你能够,回到家里。”
安澜握住了初阳的手。
初阳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安澜明白,这句话,初阳听进去了。
这才是他的希望。
去灵州的路,还有三日的路程,好在几个人并不是很着急。这一日,走的都有些累。他们便是早早的歇息了。
夜晚的风有些大,继而,又下起雨来。
电闪雷鸣,熟睡的安澜被雷声惊醒,可是,却又困极。竟然是睁不开眼。
仿佛是陷入了噩梦中,想醒却不能醒,再睡,也睡不着。
电闪雷鸣中,一个中年的男子走近了。
“啊,你是谁?”
安澜大惊。
这个人并不理会她,却越走越近。
安澜更是害怕,却隐约的,觉得这个人熟悉起来。
“孩子”
“孩子?”
安澜心头一惊,暗暗的想,谁是你的孩子,却隐约的觉得,似乎,这个人,在哪里见过,觉得是异常的亲切。
第99章()
“安澜,我的孩子,父亲死的不甘心呢,不甘心父亲一生清白,到老却被人所害,实在是不甘心。孩子,你要记得,为父亲报仇,为傅家报仇啊。”
男子就在不近不远的距离。
安澜看不到男人的面庞、眼神,可是,男子的声音,却是传入了安澜的心头。
安澜点点头:
“好,好。可是,我该向谁报仇?”
“三十年之约。好在,藏宝图没有在他们手中。傅家老宅的墙壁中,有半张藏宝图,另外的半张,去寻找那约山人。孩子,记得,要找到你的弟弟啊”
男子的声音飘忽,却是很清晰。
“弟弟可是,弟弟在哪里呢?”
安澜急切的问道。
“孩子,要坚强,要勇敢要保重”
男子并没有回答安澜的话。
“咔嚓”
惊雷中,安澜猛的坐起身来,可是,眼前,只有电闪雷鸣和雨幕,再也不见那个人。
原来,是一场梦。
半张藏宝图,那约山人
安澜回忆着男人的话,迟迟不能入睡。
好在,到灵州的路并不是很远,三日之后,三个人就到了灵州。
进入灵州之前,小池买来了一件纱巾,把安澜围得严严实实。
“小池,咳咳,我都出不过气来的。你这是干什么?”安澜把围巾摘了下来,很是不理解,不满意。
“我要把你保护起来啊。你不知道,江湖中多少人都在觊觎藏宝图,都在想着找到你这位大小姐呢。你和小少爷是傅家最后的人,是最最有可能知道藏宝图秘密的人,想来,很多人都在这里等着您的。我把你包起来,对外面的人说,你是感染恶疾的,就不会引人注意了。”
小池大眼睛眨眨,解释道。
安澜不由得皱眉。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真的有很多人认识我吗?”
“以前认识你的人未必多,不过,既然是很多人在寻找藏宝图的话,认识你的人,见过你画影图形的人,想必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