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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见状,同样不解的问道:“那筝儿是在说什麽?”
云筝听到清流这样问,便不再纠缠刚才的问题。云筝笑嘻嘻地用手撩开额前的刘海,只见她额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枚殷红的莲花瓣。云筝兴冲冲地说道:“师伯的金丸真管用呢。”
“原来是有了一叶莲花啊……”清流喃喃的说道。
清莲此时才缓过神来,他重新拿起手中的书,心道:有时反应慢些,也是未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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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见清流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问道:“云筝好不容易修出了一叶莲花,师尊不高兴吗?”
“为师自然是替筝儿开心的。”清流说著,宠溺地摸了摸云筝的头发。
云筝却摇著头说道:“师尊这样子不像是开心的,师尊刚刚以为云筝要说什麽?”
清流道:“没什麽──”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清莲打断,只听清莲道:“你那师父以为你有了他的骨肉呢,如今希望落空,自然是要难过一阵的。”
云筝闻言,顿时双颊绯红,嗔道:“师尊真是的!净想些有的没的。”说罢,便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带云筝走後,清流对清莲抱怨道:“好端端的你与她说这些作甚?”
“既然师弟想要,何不让她知道?”清莲不慌不忙地说道。
清莲见清流没有接话,便自顾执起石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他细细的抿了一口茶水之後,忽然道:“不过说起来……你那小徒弟为什麽这麽久还没有消息?难不成你我真的是老了?”
清流闻言忍不住斜了清莲一眼,然後转身回屋。身後还传来清莲的声音:“你说用不用我练几丸药,咱们吃上一吃?”清流不予理会,快步回了屋子。
云筝对於怀孕这件事还是一知半解的,离开母亲身边时她也只有八岁,什麽都不懂的年纪。她只知道村里的杏花姐姐嫁给张大哥之後没过多久肚皮就像吹了气似的鼓了起来,娘说杏花姐姐要生小娃了。云筝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和清莲、清流在一起那麽久了,怎麽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自己生不出娃娃来?想到这里,云筝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师尊是想要个孩子的。
这之後的日子里,云筝便总是躲著清流和清莲。清流自然知道是因为清莲那一句话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他却不知道云筝所担心的,只以为是自己吓到了这小徒弟。这一日,云筝对清流说想下山去镇子里走走。本来观中弟子若要下山,一定是要有要紧事的。可是清流看云筝近日来一直情绪不高,便将此事应下来。本来清流想陪她一起下山的,可是云筝执意自己去,清流便也没有强求。只是嘱咐她注意安全,早去早回,不要在外面耽搁太久。
云筝换上平常人家的衣服,扎起了已婚妇人的发髻,便拈诀乘风下了山。云筝到了镇上,便直奔镇中唯一一家药铺去了。索性此时看病的人也不是很多,药铺中只有一两位病人。云筝磨磨蹭蹭的等那二人抓了药离开,这才走上前去。
那药铺掌柜是个中年郎中,蓄了一把山羊胡,看著也颇有几分神医的味道。云筝走过去,还未开口便涨红了脸,她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夫,我、我……”云筝就这样吞吞吐吐地始终开不了口,直到那郎中面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情,她这才将心一横,脱口道:“大夫,我与夫君成亲许久了,可至今肚子里还没个动静,想请大夫给看看。”
那郎中替云筝把了把脉,又隐晦地问了问她月事和房事情况,云筝皆一一如实回答。其实这乡野郎中也不见得有多少真才实学,医术远远不及清流和清莲。但是这种羞人的事,云筝哪好开口去问那二人?
那郎中将手指从云筝手腕上收回,捻著胡须沈吟了片刻才道:“依我看夫人身体并无异常,这种事急不得的,夫人若实在不放心……”郎中说到这里极其隐晦地看了云筝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实在不行就让你夫君来找我吧。
云筝见状顿时傻了眼,她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清莲和清流两个人同时不行的可能性实在是不高,所以她才觉得自己有问题。这下要她如何是好?
那郎中见云筝一脸为难的样子,也明白她的苦处。瞧她这一脸小媳妇的样子,在家中想必也不是个当家的。在当今这个社会下,的确是很难和自己的丈夫开这个口。男人总是不喜欢被质疑这种事的,说不好轻则一顿暴打,重的干脆便将这小丫头修了再娶。那郎中也是个好心的,他叹了口气说道:“夫人且稍坐一下,我去娶样东西来。”
约麽一盏茶的功夫之後,那郎中这才神神秘秘的从後堂出来了。出来时怀中多了一个布包。那郎中压低声音对云筝道:“老夫这里有本册子,上面讲的都是些受孕的……”那郎中顿了顿才道:“秘方。夫人若有意,不放买回去和你那夫君一起研究研究。”
云筝见那郎中神神秘秘的样子,便觉得这一定是他压箱底的家当了。云筝颇为感动,当下花了血本将其买下。从药铺出来之後,云筝本来还想再集市上逛一逛的,可是却又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一样。
云筝本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那感觉一直挥之不去。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仿佛背後有一道冰冷的视线一直跟著自己。她停下来查看,却察觉不出来什麽异常。她有些害怕,便从袖中取出一枚纸鹤悄悄放给清流,那时齐云观中弟子专门用来报信的方法。然後她不敢再耽搁,匆忙地拈诀离开。
哪知云筝才行至半山腰便出了事,一道红光蓦然出现拦住了云筝的去路。他是从云筝前行的方向拦住她的,而不是从身後的方向赶上来。待那红光淡去,云筝便见到了上回的那个鬼面男子。只见那鬼面男子抬起手,那手上夹得正是云筝之前放出的纸鹤。
第067章
这纸鹤速度是要比云筝乘风的速度快上许多的,那人竟然能在发现云筝报信之後赶上去将它截下再返回来拦云筝,可见那人的速度之快。云筝有些害怕,不知道那人将自己截下是要做什麽。
就在云筝犹豫之时,那人的手指轻轻一晃,云筝放出的那枚纸鹤就化作一团灰烬了。只听那人道:“想报信?没那麽容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刻意压低的。
云筝闻言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人是如何得知自己那纸鹤是去报信的?他总是带著面具不敢见人,又知道纸鹤的作用,云筝怀疑他也是齐云观中人,戴面具是为了怕别人认出他来。而修为如此之高能够自由进出齐云观层层结界的,云筝只想到了一人,那就是清莲。加之之前的那次红光事件,云筝就已经有些怀疑他了。思及此处,云筝试探性的道了声:“师伯?”
那人闻言身子明显一颤,却也没有承认。只是在手心捏出一簇火焰,道:“如今说什麽都晚了,受死吧!”说罢一挥手,那火焰便直奔云筝而去。
云筝闪身,堪堪避过。那簇火焰撞到了云筝身後的一颗大树上,那棵树的树枝瞬间被点燃,而且愈烧愈旺。再这样下去下去只怕会引出山火来,但是云筝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那些了,她有些不解的道:“云筝不知哪里得罪师伯了,师伯要下如此恨手?”云筝心里有些难过,明明已经是那麽亲密的关系了,他竟然说翻脸就要翻脸。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问的不对。从之前那几次红光出现来看,他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而是针对师尊的,或许他是在找什麽东西。於是云筝改口道:“师伯可是要找什麽东西?若是师伯不好意思开口问师尊要,云筝也可以帮著师伯转达的。若是不行、不行的话,我们再另行商量,师伯看这样可好?”
“东西?”那鬼面人听後嗤笑一声道:“我要的是齐云观上下数百口人的人命,你给的起吗?”
云筝听後大惊失色,可眼下也顾不上那些了,她只想保命要紧。云筝急道:“那齐云观那麽多人,师尊又何苦拿我开刀?明明之前还给云筝金丸,若早有此意,何故那般?平白让人伤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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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明显愣了一下,道:“荒谬,我何时给过你什麽金丸!”说罢又拈出一团火球,挥向云筝。
云筝听了那人的话,不仅傻了眼,他明明默认了他是自己的师伯,怎麽又说没给过自己金丸。难道是其他的师伯?云筝想不出观中还有哪个修为如此之高的师伯来。就在此时那火球已经直奔云筝而来了,云筝瞪大双眼,那火球还未碰到她,她便已经感觉到了那种灼热的感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筝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水汽向自己袭来,瞬间将那火球化了去。云筝急忙望向那水汽出现的方向,只见清莲正不慌不忙的向自己的方向走来,脸上挂著那张狂的笑容,似乎一切尽在他掌控中一般。清莲的身後跟著云绯,云绯此刻面色绯红,衣衫有些凌乱,似乎是跑得急了的缘故。
云筝高兴地叫了声:“师伯!”这似乎是她自认识清莲以来第一次这麽高兴见到他,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她此刻一定已经扑进清莲怀中了。
只听清莲笑道:“真不知该说你这小东西是聪明还是愚笨,明明能猜出此人身份,却偏偏将他认作我。”说到这里,他敛住了笑容,沈著声音道:“还不快见过你清风师伯。”云筝和云绯闻言皆是一惊,清风师伯明明已经仙去多年,这怎麽可能。清莲见这二人迟迟没有动作,便道:“若不想见也就罢了,云绯,快带你师妹回去。此处有我便好。”
云绯此时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之前二人间的那些矛盾,过去抓住云筝的手腕拈诀便往齐云观的方向飞去。云绯急著赶回去将此事禀告清流,顺便再搬些救兵来。那人看著不是好对付的,不知道清莲能够撑多久。
待云筝和云绯离开後,清莲眯起双眼,杀气渐露。只听他道:“你可真是命大啊师弟,当年不死已是万幸,居然如今居然又跑回来送死!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师兄的便再成全你一次。”清莲说完,双掌合十再缓缓拉开,一把冰刃便浮在空中。清莲挥动双手操控著那冰刃攻向清风。
清风右手麽指、中指、无名指扣在一起,口中默念口诀,就见一条火蛇直奔清莲的冰刃而去,二人便在空中斗起法来。清莲一边与清风交手,一边暗暗感到吃惊。不知道他这些年来是修了哪门的邪术,修为竟然空长了恁多,那原本的火系仙术也被他用的透著一股邪气。
清风再次拈诀,只见一大团火焰直奔清莲而去,那火焰燃烧的样子就仿佛一张狰狞的鬼面。清莲的冰刃此刻被那条火蛇缠住,他微微皱眉,竖起右手中指食指放在唇边,飞快地念起口诀。巨大的水汽在清莲的面前凝结,形成一道水障。那狰狞的怪脸嘶吼著想要突破这层水障,试了几次却都未果。清莲又拈出几支冰刃,挥动起来向清风攻去,边道:“你这练得是哪门子邪术?好生的法术被你练成这幅模样。”
清风怒道:“我有今天还不全都是拜你所赐!本以为他们会就这麽关你一世,没想到清流那软骨头竟然就这麽将你放了出来,坏我的好事。”说话间,那火焰已经吞掉了清莲的一枚冰刃。
清莲闻言,脸上的神色不自觉的缓和许多,道:“也是托了那小东西的福。”虽然嘴上这麽说,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