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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二嫂绝望地倒在炕上,捂着被子抽咽着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豆二嫂听到屋里有动静。撩起被子一看,原来是黑达。
“你怎么了?生病了?”黑达来到炕沿边问。
“你回来做啥?”豆二嫂有气无力地问。
“我,这几天矿上有些事。我回来取……”
“你是来取钱的吧?”豆二嫂冷冷地问。
“我来取我的信用卡,你给放哪儿了?”看豆二嫂脸色不对,黑达赔着小心问。
豆二嫂一听,猛地一掀被子坐起来,心想,看这样,这个男人是不准备跟她过了。看来,世上的男人都是靠不住
的。她狠了狠心,下地打开一个红柜子的锁,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头匣子,然后,搁在炕上,说:“给,你的东
西都在这儿了。你爱给谁给谁去,我再也不管了!反正你也不拿我们娘儿们当回事儿!”
“花儿他妈,你看你,我只是来拿信用卡,要解决一下矿上的燃眉之急,别的你还给锁起来吧!”
正在这时,黑达的手机响了。他一接听说:“什么?他们都来了?好吧,我马上回去!”他又转向豆二嫂,“你
看,矿上真是一会也离不开的。我走了,啊?!”
黑达开车走了,剩下豆二嫂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夕阳斜辉把她的影子打在了东边的墙壁上,看上去显得那么瘦
弱,那么孤独,又那么冷清……
情狂少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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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达的煤矿发生了死亡事件,虽然他以最妥善的方法,按照矿上的规定,支付了巨额的抚恤金,对死者家属做了大量的安抚慰问和善后工作,并得到了家属的谅解和满意。可是不知怎么,最近几天,垣市公安局和安检局有人
打电话,几次询问关于安全生产的情况,还一再强调有无伤亡,如果有,要如实上报,否则将会被勒令停产整
顿。
黑达心想,既然上级让汇报,他就请李宇宙写个详细的情况汇报,赶紧报上去。
当然,黑达也有些纳闷,他想,如果跟安全生产比例来讲,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死个把人还不是常有的事。可
是,已经处理好的事情,上面怎么会知道,肯定是有人故意想整他。想到了这一层,黑达才想到一定要在手头多
预备些现金,这两天的折腾,他已经把一大部分现金都拿去做了伤葬费和抚恤金。
他这样做,就连会计老钱都有意见了。
“黑矿长,你这人也真是太心慈面软了。我们这是企业,又不是慈善机构。他们来我们的矿上上班,一是他自己
情愿的,还托门子找关系,又不是我们逼着他们来的。来上班,他每天还挣工资呢,出了这样的事,也怪他们自
己,谁叫他不小心呢?”
黑达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工人出了事,不管啥原因,咱矿上也不能推卸自己的责任呀!赔偿金是一定要支付
给他们的。”
会计又说:“可是,矿长,你为啥又让多付给他们那么一大笔抚恤费?虽然咱矿上现在煤走得快,煤价也高,可
是,咱也不能就这么不拿钱当钱呀!”
黑达一看老钱那样子,他笑着说:“老钱呀,我知道让你为我当这个家,把这个财政关,我没有用错人,咱们都
是多少年的兄弟了,自打我立摊子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可是,你想过没有,咱挣钱究竟是为了啥?你
说,不管咱是风里雨里,咱的矿都坚持办下来了。不管原来损失有多少,只要煤炭形势好,这不,咱们又早就赚
回来了吗?你看,车没了,咱又有了车,电脑没了咱又有了电脑,咱能不知足吗?可是,你仔细想过没有,咱是
挣了钱,而工人的命却没了,你说咱挣钱有啥用?莫非矿工的命就这么不值钱?看着他们的家属,我的心就跟刀
扎似的。你说,他们的儿子,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走在了他们的面前,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有多伤心,他们
以后的生活还能靠谁?他们心灵的痛苦,我看给再多的抚恤金也抹不去了,他们儿子的生命给多少钱也再换不回
来了。唉!花几个钱没啥,可,你以为花了钱,我这心里就好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
“黑矿长,我听说别的矿主可不这么干,就说霍焰旺吧……”
“咱不管他。咱做人做事应该有自己的总则。你看那个刘二毛,你说他现在可怜不?还不是因为出事了没人管
吗?也不知他现在流浪到哪个地方去了?你帮我打听打听。”
“黑矿长,我说你打听他干啥呀?那刘二毛可不是啥好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情狂少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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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心里有数。可咱总不能看着自己的乡亲在现在这样的社会还拎着棍子当乞丐吧?而且,他都是个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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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黑矿长,你真让我没办法。你哪点儿都好,就是心太软。”
“这你就不要多管了。我想知道这些天帐目上的现金还多不多?”
“买煤结帐是有时间的。现金我们日常周转足够。剩下的我已全部存入了咱矿上的信用卡。”会计老钱肯定地
说。
这样,黑达才回家让豆二嫂给他拿信用卡,他想先取出一部分现款,以备急用。
有时,黑达觉得他的预感是相当准确的。这不,他这几天费心琢磨的事儿还真就来了。
当黑达接到李宇宙打过来的电话,开着他的黑色“宝马”赶到矿上的时候,市安检局的人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他。
他刚一进屋,还没坐下,屋里的一个中年人便开了口: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达矿长吧?听说你的矿上出了事故,还死了人,对不对?”
“是这样。我已经打报告上去了。”黑达说。
“报告我已经看了。可是,你作为矿长有没有意识到,这是个什么性质的问题?啊?从中央到省市,一直在强调
一定要注意安全生产,尤其是你们这样的事故多发企业,没有安全意识行吗?让工人在不安全的工作环境中进行
超负荷的生产,这能不死人吗?”
“可是,我们已经支付给他们赔偿金了……”旁边的钱会计说。
“同志,这不是什么赔偿金的问题,这是一起严重的矿难,一次就死了两个人,人命关天呢?同志,我说你们怎
么能够拿矿工的性命开玩笑呢?”那位安检局的领导情绪很激动,一个劲儿地推着滑下鼻梁的金丝边眼镜。
“这位领,领导……”黑达赔着笑脸问。
“这是我们的安局长。”旁边一个小青年说。
“啊,安局长,我们这不是一次事故,是两次,这两人是在两次事故中死亡的。”黑达想解释,可安局长听了,
脸明显更拉长了。
“哎呀,我说黑矿长,我在市里也早就对你黑矿长的大名有所耳闻,而且你是我们市里的私营企业的代表,还是
纳税大户。受过好多次的表彰,对吧?可是,荣誉也只能说明过去嘛!现在面临这样的事实,你总不能不正视
吧?啊?我们安检局就是针对象你们这样的企业而成立的,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可是,我们却深感自己的责任
重大,所以,无论多难啃的骨头,我们都得啃!”安局长说得铿锵有力,还用一根手指敲打着茶几,把一个茶杯
盖子都震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使得本来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张。
情狂少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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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宇宙笑着说,“各位领导大老远地来指导我们的工作,我们非常欢迎!请各位喝水,这可是上好的龙井呀。平时,我们黑矿长舍不得喝,让我们留着待客用。可你们知道这龙井的来历吗?这还是省里的一位领导送给
()
黑矿长的呢!”
“啊?是吗?这,这茶,我们还真得该品一品。”那个安局长重新坐直了身子,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他喝了一口
茶,连连说:“味道不错,不错,是真货,啊?”周围安检局的几个人也附和着说:“好茶,好茶!”
安局长搁下茶杯,换上了一付平和的面孔,问:“黑矿长,不知你说的这位省领导,他尊姓大名哪?”
“唉,安局长,你别听李顾问的,他那是开玩笑的。”
“什么,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玩笑也是随便开的?哼!”安局长显然火了。
“安局长,我李宇宙说话历来是有根有据的,我什么时候也不会开玩笑。”
“我们办事也是有根有据的,没有证据那个敢胡言乱语?”
“安局长,您的意思是?……”黑达不解其意。
“我们来查你们的矿,那是有证据的,瞧,这是这什么?我们就是接到群众的举报,才来的。你以为我们是没事
干,大老远跑来听你发骚的?”安局长手里还真有那么一封信。
安局长继续说:“你们发生这样的血案,这是纸里能包住火的事吗?这信里把情况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
井下发生塌方,砸死一人,难道这是假的不成?”
“安局长,根本就不是塌方。而且我们已经查过了,起事故也不是巷道的问题。这个可以找我的工人来做证
的。”黑达着急地说。
“好吧,那好吧,喊你们的工人来跟我对质吧!”
黑达安排保安去找阿龙,让他和他几个老乡马上来。可是不一会儿,保安就来报告说,找不见人。有人说,阿龙
他们几个那天领上赔偿金以后,就离开了煤矿。有人说,他们是带着钱跑了。
这时,黑达心里就是一惊,他想,这莫非是他们设计安排好的?真的就象张三队长说的那们,是一场蓄意杀人讹
诈钱财的骗局?这要是真的,那可太让他胆寒了--好心怎么就总也换不来好报呢?
情狂少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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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阿龙他们既然已经带着他黑达的赏钱逃之夭夭,那就死无对证了,他黑达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真
的不明白,这些人为啥要跟他过不去?为啥要串通好了来谋害他?
黑达捂着脑袋,半天都没再说话,因为他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现在,因为现场已经破坏,而死者已经火化,好
些事都说不清道不明,而且也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黑达在那里发愣,安局长大笑起来:“怎么,没有证人了吧?你们就少跟我来这套障眼法吧!自己犯了案就得
自己扛起来,想蒙混过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安主任,想不到您现在高升了,这脾气也见长啊?”
安局长听李宇宙说这话,反倒一愣,“怎么,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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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认识了,你在经贸局当办公室主任的时候,我们不是在一起吃过饭吗?”李宇宙说。
“哦,你,哎呀,瞧我这记性……”安局长拍着脑门,可就是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你刚才说
你叫李,李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