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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派人去顶住城门,必要时刻可以用石头直接将其堵住。”郭汜知道火箭用处不大了,只有先堵住城门,等冲车靠近了再想办法。
“是!”被郭汜点到的小将跑下关墙,回营带人去了。
此时联军的先锋军已经损失过半,袁绍大手一挥又派了两万人上去。这一次一些诸侯看冲车已经靠近关墙,认为破关就在眼前,竟然有几人纷纷争抢着派兵上前。
王绪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知道虎牢关内有十万士卒,而且洛阳离虎牢关这么近,肯定增援早就出发了,这次进攻是不会成功的。
联军先锋有生力军加入,士气有所上涨,又有不少士卒冲上了关墙,给西凉军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但是西凉军也有大量的预备队,李傕见到这样的情况后立刻又派了一万预备队上前,把冲上来的联军士卒又赶了下去。
“一二三,嘿!”一辆冲车已经到了城门前,联军虽有有两辆冲车,但是城门就这么大点地方,不可能放下两辆冲车,所以只有一辆参与了进攻。
士卒们合力把吊在冲车上巨木往后拖了几步,然后在将官的号令下将巨木推向了城门。
“嘭!”一声巨响,城门颤抖,就连城关上的郭汜都感觉到了震动。
“不要惊慌,不要惊慌!快,往冲车上泼油,砸擂石!”郭汜让那些受到惊吓的士卒们平静下来,并让人攻击冲车。
一瓢瓢的滚油泼在了冲车上,一块块的擂石也砸了下去。
“砰砰砰!”擂石砸在冲车上,却并没有毁掉什么。
冲车对城门撞击还在继续,每一次冲撞都让关上的士卒们心惊胆颤。更惨的却是城门后用肉体去抵门的士卒们,每一次的撞击都让不少人吐血重伤,甚至死亡。
“抵住抵住!”被郭汜派来看守城门的小将声嘶力竭,他不断指挥士兵把受伤和死亡的士卒们抬到后方,然后再让更多的士卒拿着盾牌抵在城门上。
门外指挥冲车的将官们却开始兴奋了,随着撞击的增多,城门开始出现了裂锋,每一次撞击都让四周的城墙落下大量的尘土,似乎也快要垮掉一般。
“点燃火箭!对冲车射击!”郭汜见大量滚油被泼在了冲车上,知道时机到了,让城墙上的弓箭手点燃了火箭。
“嗖嗖!”几十支火箭射在了冲车上,就算有沙土,有湿布,但是依然挡不住油的剧烈燃烧。
不少联军士卒试图往冲车上洒沙土,但是城墙上的西凉军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要靠近冲车就会有大量箭矢射过去,擂石和滚油也在不断落下。
城墙其他地方在李傕的守卫下已经比较牢靠了,现在只要毁掉了冲车,联军这次进攻就算是失败了。
其实如果联军这面能有大将冲上关墙,稳住一段时间,肯定就能让形势大变。可惜此时诸侯中,有大将的如袁绍、曹操还有王绪等都稳如泰山,没有急着把人派出来。而另外那些诸侯虽有一些将官,却不过是潘凤、俞涉之流,在这种战斗中也难以发挥大用。
刘备三兄弟倒是想带兵上前,可惜袁绍对他们置之不理。张飞大怒想要私自带兵上前,不过刘备还是把他劝住了。主要是现在关二爷温酒斩华雄的事迹被典韦破坏了,刘备三人依旧名声不显,袁绍能给他们末座就不错了。
王绪在好奇,如果张飞、关羽冲到阵前,是不是真能把关墙拿下,让攻坚战变成巷战。
“用力用力!别害怕,冲车有沙土和湿布,我们暂时是安全的!”躲在冲车下的将官对操作巨木的士卒们说到。
冲车结构稳固,擂石虽然能砸伤不少地方,但是冲车依旧能工作。而且就算表面开始燃烧,但是还有一层沙土和湿布的防护,暂时还算安全,只要砸开了城门,就算冲车烧毁、底下的人员都死去也值得了。
“继续泼油,往冲车四周泼,擂石继续砸!”
火越烧越大,冲车虽然顶部有防护,但是四周却没有,随着大量热油泼下来,冲车四周形成了一片火海。
“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冲车内部传来,火已经烧了进去,里面的人想要逃出来,却又被四周的火海所阻,只能凄惨的被烧死在里面。
“报……冲车被毁!”
诸侯们站的很远,没有望远镜的年代,对于前线的情况都需要人员专门汇报的。
“哎!”袁绍一声叹息,他知道今天很难建功,但他还是对冲车寄予了希望,听到失败后还是有些不舒服:“鸣金收兵吧。”
冲车已毁,城墙那边也冲不上去,战斗到这时候,井阑的作用也微乎其微了,再耗下去只能是无谓的损失。不如退兵,等休整一段时间再战。
“呜呜!”
听到鸣金的声音,交战双方都松了一口气。
关墙下,联军士卒缓缓退去,关上的弓箭手已经力竭,只能目送联军士卒离开。
发现联军退兵后,李傕和郭汜都如释重负,内心里也生出一丝兴奋。守城成功,虽然前期因为气势被夺而损失不少,但是后面稳住城墙后反倒给予了联军大量的伤亡。李傕和郭汜两人虽无大才,但是好歹领兵多年,所以此战并没有太多失误之处。
耗费了不少守城物资,但那没有人介意,李傕、郭汜两人已经在期待董卓会给自己什么样的奖赏了。
战场上,血液残肢尸体,破损的兵器铠甲,一些火团依旧再燃烧。特别是城门前的冲车,虽然浇上去的油已经燃完,但是木制的冲车和里面的尸体又成为了新的燃料。
整个虎牢关都弥漫着血腥味和浓烈的焦味,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烤肉味夹杂其中,闻到的人都反应过来后都呕吐不已。
很快,双方都派出了人员打扫战场,收敛尸体,甚至救助一些命大的伤者。他们不会受到攻击,这是战场上的惯例。同时西凉军也派出一些工匠查看城门,看是否需要修复。
第四十九章 董卓到来()
士卒们撤下来后,诸侯们就没有再去关注,袁术等人甚至还召开了一个小宴会,开始了吃喝享受。
王绪没有跟那些诸侯们去吃喝,而是带人回营,他现在都有些后悔出兵参战了。从现在看来,历史的惯性还是比较大的,所以之前就算他不出兵,董卓撤往长安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现在瀛州军除了擒下一个华雄外,别的什么事都没做,如果不出兵,说不定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情。王绪都有点怀念水家两姐妹了,还有可爱的小蔡琰,结婚得等到两年后,王绪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当然出兵与否还是有不少差异的,至少现在王绪名声大振,被天下士族所知,以后收拢人才也要方便很多。
王绪在营中巡视,忽然看到一顶帐篷,他停了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向帐篷走去:“我怎么把他忘了,程昱,去问问他有什么看法。”
程昱现在是随军军师的身份,不过现在主要在管理这两万瀛州军的钱粮后勤。曹操之前曾来找过程昱,不过只是叙了叙旧。程昱也没有告诉曹操,王绪就是王立这件事情。
刚进帐篷,王绪见程昱正抱着竹简在烛光下阅读,也不知道是军需物资的记录还是珍贵的书籍。
“主公。”程昱发现王绪进来,立刻放下竹简,想要起身行礼。
“坐,不必多礼。”王绪摆摆手,示意程昱坐下,自己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开口说道:“却是打扰先生了,不知道近日军旅生活,先生可曾习惯?”
程昱还是坚持行了一礼,然后坐下说道:“整日闲杂,却是安逸。”
王绪哑然失笑,确实这段时间瀛州军上下都是无所事事的,沉默了一会儿,王绪问出了此行的问题:“雄关难克,先生可有妙计?”
这次却又换程昱沉默了,良久,程昱摇头说道:“此战双方动用大军超过六十万人,我瀛州军在此只有两万人,难以施为,只有暂等时机。”
“哎,暂等时机吗?”王绪叹了口气,他其实心里也清楚,这种战斗对于只有两万人的瀛州军来说,根本没法用任何计谋去左右其走向。
不再讨论如何克关的问题,王绪和程昱说了会话,然后就离开了。
虎牢关内,战场还未打扫完毕,就有数万骑兵从洛阳方向卷尘而来。李傕和郭汜二人得到汇报后,立刻带人上前迎接。
来的是吕布,他一骑当先,坐在火红的赤兔马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他总共带来了两万骑兵,先一步出发,董卓带领的剩余八万大军第二天就会到来。
“拜见吕将军。”李傕和郭汜二人拍马迎了上去。
吕布见到二人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到:“此时关内情况如何?”
李傕对吕布如此傲气十分不满,但是此时吕布受宠,李傕知道自己没法改变这一切只得放低姿态,恭敬的把今日的战斗向吕布叙述了一遍。
“哼,关东诸侯不过土鸡瓦狗,来日某定将袁绍等人头颅斩下,送于义父。”吕布不屑的哼了一声,也不管郭汜李傕二人,纵马进入虎牢关内。两万骑兵都是并州狼骑,对迎上来的西凉士卒也不搭理,只是跟随吕布进了关内。
李傕和郭汜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丝愤怒,不过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带人跟在吕布之后进入了关内。
第二日,袁绍并没有派军攻城,联军在洛阳附近有大量的探子,吕布进驻虎牢关,董卓亲率大军出征一事很快就被人送到联军大营。
吕布勇武之名早就传出,此时关内得到援助的西凉军定然士气大振,若贸然攻城肯定损失惨重,袁绍虽然不在乎底下士卒性命,但也不是莽撞之人。
于是关东联军只是收兵不出,虎牢关也只是静待董卓到来,双方相安无事,比起昨日的惨烈,让人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午时左右,董卓大军终于到来,虎牢关内不可能装下这么多人,不少士卒只是在洛阳方向的关外扎营住下。
董卓到后听到了李傕和郭汜对昨日战斗的汇报,得知联军损失不少大喜,对两人也多有赏赐,让李傕和郭汜二人也深感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很快,董卓就在虎牢关内聚众议事,商讨如何击退关东联军。这时有人进言,若能有一大将率军出关,在关外立一大营,于虎牢关互为犄角,联军就难以攻取了。
董卓深以为然,派吕布领兵三万出关安营扎寨,自己则亲自领兵屯于关内。
吕布带兵出关的消息很快有人飞马报于众诸侯,众人大惊,纷纷令手下将士提高警惕,防止吕布带人进攻。
后来众人发现吕布只是带人修建营寨,很快有人看出了其意图,袁绍想要带兵进攻。
王绪出来劝阻:“虽然西凉军在关外的只有三万人,但是虎牢关内随时可以出兵援助。西凉军多骑兵,而我军却缺乏骑兵,如果野战必定惨败。”
袁绍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于是只能作罢。
知道西凉军不会进攻后,众诸侯又回到营内,聚在一起商议如何破敌。
“此时董卓已至,吕布勇武,诸位可有破敌良策?”袁绍坐于上首,看着众诸侯,他现在已经不复初为盟主时的意气风发,多次失利以及叔父之死让他有些身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