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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连一丝破绽都不给人留!
金满堂心中恨得牙痒痒——身为八面玲珑,不论见到什么样的人都能笑着说上两句的成功商人,他最讨厌的类型之一,其实就是叶孤城与宋青书这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偏还实力强横让人不得不小心对待,然而又喜怒不形于色,总让人对他们的心思猜猜猜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不知怎么惹恼了他们,随时便可能被一掌拍飞的江湖中人了。
他胖脸上挤出一丝混杂着担忧与庆幸两种截然不同情绪的干巴巴僵硬笑容:
“段公子!宋少侠,叶大侠,三位都平安无事么?”
宋青书与叶孤城闻言双双颔首,段誉则比他们反应要更加亲切一些:
“金领队,麻烦你亲自过来看这一趟,”他道,“如你所见,多亏了宋大哥与叶大哥,我虽有遇袭,却并未受伤。只是这帐篷”
却是破了好大一个窟窿,想来应是无法修补,今后也不能再用。
他一脸抱歉。
金满堂却是不甚在意。
不过一顶帐篷而已。
对金满堂而言又值得了什么?
不需段誉开口,他立刻便能找来十顶八顶新的换给对方用。
比起帐篷金满堂更加在意的,是段誉刚刚言语中无意间透露出的信息。
“有人趁夜色袭击了段公子?”
他神色郑重。
段誉犹豫了一下,实在也是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遭遇,能不能算是受到了袭击。
但那女子确也是深夜闯入他帐篷之中,点了他的穴道还用白纱捆了他。
她是没想对他做什么他才能直到宋青书与叶孤城出现都一直平安无恙。
若她当时想对他做些什么
段誉心底微微发凉,实在不敢想象那后果将会如何。
他的神色看在金满堂眼里,自然便是落实了他刚刚受到了夜袭的事实。
金满堂长长呼了口气。
“宋少侠,叶大侠,”他将视线转向宋青书与叶孤城,“是二位从歹人手上救下了段公子?可否告知那歹人的面貌身材特征,与他武功路数、高低?我尽快去与老高他们说了,好让队伍中的人都提高些防备,免得不小心着了道。”
宋青书尚未出声,叶孤城却是冷着脸看了金满堂一眼,目光冰凉冰凉
“不需要。”
他道。
金满堂一脸茫然:“啊?”
“不需要”是几个意思?
叶孤城冷冷看他一会儿,直把金满堂看得背后都开始微微渗出冷汗,才又道:
“不必防她。那人已被我打成了重伤,若不及时远遁他处潜心疗伤,恐将命不久矣。”
——所以你觉得,她还不能能分出心神来对付你这商队?
金满堂闻言一愣,又想到甫一走进帐篷,第一眼瞧着确实好像战况惨烈,但仔细看来,帐篷里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打斗痕迹,只是帐篷壁上多出了一个形状有些怪异的大洞
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他一瞬间不由瞪大了眼睛。
而与此同时,在宋青书的神识探查里。
被叶孤城一掌击飞出帐篷以后,甚至来不及找布料衣物用以蔽体,石观音雪白的胸前沾染着大片血迹,踉跄着起身,勉强提气运起轻功,摇摇欲坠地远远向绿洲之外逃遁而去。
而在她行进向前的方向,距离绿洲不远的地方,一艘本不该出现在这荒漠之中的大船正静静等在那里,船上能感觉出,有不止一人的气息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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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宋青书并不在意船上具体有多少人。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这艘在夜色中仿佛凭空出现在大漠中央的大船本身。
它船身既长又狭,船头与船尾都雕刻着极为精致的图纹装饰。
而宋青书神识探入船体内部探查之下,更见在布置得十分华丽的船舱四面,竟悬挂着一串串价值不菲的珠帘,便连他曾在晋国江南见过的最为豪华的画舫,眼下看来恐怕也要逊色这大船几分。
神识再向下探,宋青书发现这大船最底部与黄沙相接的部分并非普通的船底,而是装着两条细长的木板。
这木板瞧着应是以极坚韧、极光滑的巨竹制作而成,故而能如雪橇一般,在黄沙之上滑行而走。
加之神识探查之下,便可知这船看着虽大,然船体的大部分都是以竹为料建造而成,船舱也好甲板也罢,都是竹条编织成的。
如此一来,船身重量自然大减,想于沙漠中驾船而行,自然也就不再是件不可能的事。
至于这大船在沙漠之中航行的动力
宋青书神识扫过船上甲板。
只见数十只矫健有力的秃鹰正蜷伏在甲板上。
它们脚上套着银光闪闪的链子,链子另一头绑在大船四周,想来当这些秃鹰被船上人驱使着飞上天空,以它们那连整只的羊都能凌空以脚爪提上天去的力气,一群秃鹰想将这只轻飘飘的竹船拉在沙漠上滑行,也绝非难事。
所以这伙人才能在不引起商队中任何一个人注意的情况下轻易跟上和接近他们。
若非如此,以金满堂和商队中一些成员行走大漠多年的经验,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有人暗中尾随?
只是
那些人的目标真的只是段誉?
宋青书并不清楚段誉的来历,只能从他身负龙气这点来推断他应该身份贵重。
可他也与叶孤城说了,段誉日后便能为王,他所统御的国家也不过就比大陆上的大多数小国强上一些而已,与宋国、元国这样的大国却是如论如何也比不得的。
故而,若那白衣女子与她背后的势力拥有能在这沙漠之中神不知鬼不觉驾驭那样一艘沙舟的能量,那与其费尽心机算计段誉,还不如算计些其他更有“价值”的人物。
——比如金满堂口中,在宋青书与叶孤城加入商队前不久,才刚刚在元国边境与商队分道扬镳的那位“贵人”。
虽然没能正面与其相遇,但宋青书多少从金满堂提起那人时的态度和语气中,推测出他大概是元国朝廷中人,且在朝中地位应也不低。
而那白衣女子与她身后的一群人,却放着这样一条大鱼不理,反倒惦记起段誉这么一只暂且翻不出什么风浪的小虾米
莫非那女子行事当真也是看脸的,对那些个用宋青书他七叔莫声谷莫大侠的话来形容,就是“身上不管怎么洗都带着股去不掉的羊骚味儿”的蒙古贵族,就算对方地位再高权力再大也全然不感兴趣?
如此倒也不难理解,为何宋青书与叶孤城现身后,她竟会有那样的表现。
宋青书心中有了一瞬间的了然。
不过想到叶孤城今晚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对那女子的行径也似是十分厌恶,宋青书便没打算将自己多做的这些有的没的猜测与他分享,而只是在传音中提及了那艘沙舟。
叶孤城反应得却比宋青书预计的更快。
“青书可是对那沙舟起了兴趣?”他笑问。
看起来好像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啊也不知道那女子之前到底是戳中阿城的哪片逆鳞了。
宋青书边想着,边点了点头,传音给叶孤城道:
“因为是我从未见过的行路方式,不免有些好奇。”
叶孤城此番亦是初入大漠,宋青书所形容的这艘沙舟他自然也是头回听说。
身为白云城主,家中养着一支既作为通商途径,又作为事有万一时飞仙岛住民最后退路的海上船队,叶孤城对船的了解自是非同一般,如今听了宋青书的描述,也对那造型和用途都迥异于海船的沙舟有了些兴趣。
碍于身边还有段誉和金满堂这两个外人在,叶孤城面上只对宋青书扬了下眉,私下里却同时传音道:
“那我们便去那船上看看?”
宋青书正有此意。
且那夜袭段誉的白衣女子此时已形容狼狈地回到了沙舟上,二话不说便打杀了一个闻声迎出来以后,看到她满身狼狈的样子不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的婢女,之后便将自己关进一间船舱,勉强找出身新衣,连身子也没来得及擦洗便匆匆换上,跌坐在地上开始运功疗伤。
虽然这女子回去得无声无息,除了那被她亲手所杀的婢女,船上还没有别的人知道她已然归来的消息。
她又急着调息疗伤,更不曾传唤任何人来吩咐交代什么。
但是想来,随着那婢女的尸体被船上其他人发现,那沙舟大概很快也会跟着“热闹”起来。
到时这群人会走会留,当真无法判断。
故此宋青书和叶孤城能尽早登船一观,还是尽早登船一观的好,免得让这些人跑远了,再想追上他们还得费番功夫。
***
石观音胸口闷疼。
叶孤城那一掌拍出得力道十足,她胸骨因此断了不止一根,五脏六腑也仿佛移了位,胸中憋着口闷气,无论如何也呼不出来。
气息运转不畅,想要调息运功疗伤自然也就变得更加困难。
况且她还是在那样一个情景下被人一掌打飞的。
——撞破了帐篷,口中呕出的血迹洒落一地,赤丨身丨裸丨体掉进杂乱的树丛之间,慌不择路光着脚跑出绿洲进入沙漠,运使轻功时气力不继从半空摔落,本就沾染了血迹、泥土、败叶残枝的身体又滚满了一层厚厚的黄沙
石观音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所以那个小贱人在被她强提真气一掌拍中头顶而死时,为什么竟显得那样惊讶?
看到了她如此不堪的模样,莫非还奢望能被饶过一命?
石观音冷笑一声。
哪知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她的胸腔中因此,而生起了一股超乎想像的剧烈疼痛!
石观音脸色顿时一变。
直到此时她方才觉察,原来自己之前所受的那一掌,并不像表面看来的那么粗暴简单,那姓叶的内力给人的感觉十分诡异,竟是钻入进了她的脏腑之间,久久不曾散去。
更令她感到不寒而栗的,是这内力本身极具破坏性,她才刚刚修复了一点的伤势,被那内力一卷,竟又恶化了几分,一来二去,她此前努力疗伤的结果竟尽数被那内力带来的二度破坏抵消,简直就是做了场无用功!
可石观音又不能放弃为自己疗伤,否则她的伤势只会持续恶化下去,一直放任不管,迟早会重伤而死
叶孤城
叶孤城!
石观音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最好祈祷在她伤好之后,两人不会再次遇见。
否则
不报今日之仇,石观音誓不为人!
心下将叶孤城恨得近乎咬牙切齿,面容苍白得不带一丝血色,重又换上一身白衣的绝色女子却再度闭起眼睛,专心运功疗起伤来。
然而石观音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要伤愈后亲手复仇的那人,却已经与她同在一艘沙舟上了
***
宋青书与叶孤城动作极快。
且幸运的是,直到两人登上沙舟,那被石观音一掌毙命的侍女的尸体,也没有被舟上的任何一个人发现。
或许因为此处乃是石观音的专属船舱,舟上其他人不得命令,轻易不敢靠近过来吧,总之,整艘沙舟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安静冷清。
甲板上无人看管的秃鹰似乎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