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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了车,随手拆了信,却一下愣住了。
一张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贺卡,印的还是星夜里的光晕和气球,只卡里有一行字。
“哥哥,生日快乐。”
凤眼里好像要涌上眼泪,却闭了眼,再睁开时,只是微红了眼眶。
他把卡片迅速地塞回信封里,又从椅背后拿出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来封了。
“去市公安局。”他改了地方。
开车的属下忠心耿耿地执行,只听到后头他淡定地请别人代为出席某会议的电话声。
他就这样等在鉴定中心外,自己走到了楼道里,手里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
明晃晃的白色灯光照着他细碎的头发,阴雨的天气还没有消停,室内实在太暗,因此到处都开着灯。他从心里这样默念她写的那句话,恍惚间记得,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
她还记得么。
她会写了信——邮戳上显示的地址是在河南洛阳,可他十分确定,这只是一个障眼法,她不会在那里。
南裕光啊,他想,还是纵了她。
试着想一想,在狭窄的楼道里,这样一个一身军装长身玉立的男人,肩膀上两杠三星,风纪扣稳稳的,风流英俊的脸上一副淡漠的表情,手里拿的是利群富春山居的烟盒
这局里有路过的,男的女的谁不多看一眼。男的看烟,看星星,女的看他的腰,看他的人。看过了,看不够,又回去呼朋唤友的来看。
在这局里,谁不是有几把刷子的,也不怕人家厌烦,只觉得得看他,那样的表情那样的人物,好像是绝世的国宝收藏,只在电视里供人瞻仰,平时哪里得见。
在众人交织的目光里,这个金玉一样的精致男人,思绪却早已飘远。
那时他即将二十。那一年北京的冬天来得特别早,赶在双十一的时候来了第一场雪。一连下了好几天。
那时学校的男生被安排轮流去清理街边的积雪,他也不例外,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拿着铲子就得动,扫了大半个晚上。
他累得极了,扫完了回寝室想倒头就睡,却一看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他打回去,是警卫室的人接的,说他家里来了人在门口等。
他一去到门口,就见她可怜巴巴地坐在警卫室门口,穿着一件黄色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帽子上是一层兔毛的边儿,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她远远的,瞧见他的身影就噌地站起来,像个旧社会小媳妇似的冲他招手,脚上毛毛的厚靴子一摆一摆的。
“怎么来了?”他握了她的手,没有戴手套,有些冷冰冰的,可他自己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倒是晓得怨他,“怎么也不接电话。。等了你好久喏。。。”
这已经是周五晚上将近十一点,要不是有扫雪任务,寝室早就关门了。
她一双眼睛就看着他,也不说话,娇娇的,乖乖的。
郑阳带着她去学校招待所住下了,又打电话跟辅导员请了假——家里来人了得陪着,一会儿熄灯了回不去了。其实他这样的身份,难道不回去还有人敢对他说什么?可他就是这样做人的,地地道道舒舒服服,让人没有话说。
她背了个背包,脱了帽子下来,真正是个女学生模样,听他打完了电话,软绵绵地抱着他。
“嗯?怎么了。”他晓得她不对劲儿,笑着抱了她坐下。“你还没说怎么来了呢?”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哥哥,生日快乐。”
他怔了一下,复又笑了,冰冰凉凉的脸颊贴了她的脸,都是一样的冰。“谢谢。”
她撅了嘴不乐意,“你看看嘛。。。”
“嗯,”郑阳打开了,是一盒子巧克力,玫瑰花、心形的,林林总总一大盒子。
他嘴角勾起笑,唇峰轻轻吻她,“你做的?”
她点点头,好像是急于表现的孩子,等着要人夸。
他却收起了放到一边去。
“哎哎哎。。。哥哥。。。你不吃么?”
他说,“等会儿。你先说说怎么过来的?”
她都高二了,怎么还这样,乱跑。
“飞过来的呗,”她几得意,刚刚办好身份证的咩,正好他生日赶上周末,她就想着过来。反正家里知道她来找郑阳好像也没太大意见。
可他今晚有些累,没说了几句话就有些困了。他伸手搂过她吻了吻,“乖。。。我有点儿累,今晚早点睡吧,明天周六。。我陪你。。。”
说着,他打了个哈欠。
她晓得心疼,急匆匆又催他先睡了,像过家家似的给他盖了被子,又去烧了一壶热水,他笑着看,渐渐地眼皮打架了,只知道她穿着一件秋衣贴着他睡了。
他累着了,苗不想又是个迷迷糊糊的,偏偏这天晚上来了暖气,那放在暖气边的一盒巧克力,第二天一起来,都化了。
她急的掉泪,他心疼得无法,抱了她哄,又打电话问了哪里有做巧克力的店,也只能带了她去。
那时候大部分孩子都来过北京,去看天安门,去看故宫,去看长城,偏她没来过。可她来了,却只待一天,也不去景点——她是来给他过生日的嘛。。。其他的都不重要。
郑阳要开了车带她去,娇包包心疼他累,只说要打车去。他也应了,到了店里却发现有人在“守株待兔”。
郑阳这样的人,自然是有多的是女生爱。。。他偏偏也不在意,可打电话问巧克力的事情啊,男生又哪里懂,问着问着女生那边倒是知道了,阳少要带人去做巧克力。
这下么,炸了窝了,饶是在部队里,可早已是二十一世纪了,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学生,这爱情的小火苗蹭蹭地燃烧,哪里受得住这一盆凉水。这下子,以某吴姓女生为首的郑阳粉丝团就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巧克力店。
这吴美女的爷爷是一位海军少将,家世不凡,只这一颗少女心都牢牢系在郑阳身上,此刻“屈尊降贵”地守在这里,兴许在许多年后也是一笑而过,只此时,这群娘子军眼巴巴地看着郑阳,牵了一个小女娃子的手,有说有笑的。。。
这怎么看怎么糟心哇!
郑阳推开店门也是微微一愣,皱了眉,却轻轻把人揽进怀里,手掌按着她后脑勺,让她只在他怀里,不让她看。
“你们‘也’在这儿,挺巧。”他疏淡地笑了笑。却没再说,自顾自的带了她去跟店员挑款式。
“哥”她才出了个声,就让他抬了下巴吻上了,唇齿厮磨,呼吸都要被抽走。
娘子军吓呆了,却迷他——他这样的吻,这样抱了人。。这样。。这样造业的气质。。。
“郑阳。。。”吴美女不知道说什么,却还是问了,“这位,不介绍一下?”
他按了她蠢蠢欲动的唇,扬起一个动人心魄的笑来。
“和你没关系。”
他陡然眼神冰冷,浑不似往常的他。
这群娘子军黯然而去,连这被他护在怀里的女孩儿模样也没看清。
他低头吻了吻她,“选吧。做完巧克力带你去吃涮肉。”
那盒巧克力,他很珍惜的吃完了。
其实并不算太好吃,有点,过于甜了。
可他心里的甜蜜持续得更久了一些。
直到今日,他想,当时,我应该回答“她是我爱人”的啊。
第79章 楚纶()
第七十九章
郑阳这边分析那卡片再透彻,也抵不过南裕光是有备而来。指纹什么的自是不消说,就连信都是派人飞到洛阳,寻个小摊儿现买的信封邮票寄的,快递都没用上。这一招声东击西要是遇上别人那指定稳了,偏遇上郑阳这样个精细鬼,明面上的东西他都不看,寻了人去闻这上头的味儿。能查到你骨子里去。
南裕光那儿供奉了不知道多少沉香名檀,这玩意儿味道轻,也淡,偏生生留得长长久久。若原先她身上的香味儿也能乱了这沉檀的味儿,可她这不是和他混了好一阵了,这一身也有不少这样的佛气,郑阳品味绝佳,闻着就像是这一类的,又请了几个收藏大家,这一致鉴定是最上等的沉香,连他们手中都存货稀少。
这样的沉香,全国可能有的地方,不过是北京、上海,和某些顶级寺庙中罢了。
于是范围进一步缩小。
郑阳调转枪头,韩东升这里却是另一番思量。
单看人,消瘦了些,却只冷了眉眼冷了情,那眸子底深,深不可测,偏那样敛起一点张扬无忌,却让男人三十五岁的惊艳放到极致。若是让苗不想同志见到此时的他,只怕沉沦得更彻底了事——不把人吸干不罢休的弄。
韩少心里念着她——她这么一出事儿,真是乱了人心她就是要你的心头血,呕出来给她看,见着了,认了,不见着——她不认你。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找不着哇。
韩少应邀赴一个饭局——这人物到了他这样境界,私事公事要拎得清。他也好郑阳也好,自己的事情一样不落下,能落个风流深情的名声是不要紧的,可不能落个女色误人,咱国家忌讳这个,风流种子不是帝王将相的命啊。还因着,旁人会怪上那女色,如妹喜妲己褒姒,哪一个不担了千古骂名。
再一个,她是自己心尖子上的血,却不一定是自己家里的——若是因着她误了事,家里怕是怪到她身上。哪个又舍得让她受这样委屈?光是想着若是以后她进了他家的门,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让她受委屈,不说别的,只怕她那金豆豆一往下掉,自己的心就跟着滴血。
于是她这群爷们,熬自己的心,苦自己的情,面上不过是仅仅在她不见了的头几日有些心急火燎,却,越往后越沉,面上一如从前。
韩少这接待北京来的总参楚纶,这位是首长亲信中的亲信,管着这枪杆子的手。人,是一等一的,历练决断,干脆利落。坊间传言,下一任副手的其中一位是接班人,另一席十有八九落在他身上。
任是传言如何凛冽,只一样绝对是真的,这位,长得才是有那祸乱人间的味道,看五官丰神俊朗,眉眼写的是岁月流芳。一举手一投足,却是飒飒的精气,一说话,从容,简单,却让那眼界小的恨不能当场跪拜。这样一位真神,或许是看不上人间花草,一辈子未婚,无儿无女。
可韩东升这三代在京城顶级圈子里呆着,什么弯弯绕的事情不知道些——这位,就是苗苗当年祸害过的神级人物之一。
说到这里,韩少自己也感慨——这遗传说讲究也真讲究,你看这母女,祸祸的人一个顶一个的狠。又想起自己不也是,那心就落在那个小没良心的身上,她娇着跟你弄,像个讨债鬼似的总要你,才一离了人又晓得黏过来,韩叔叔韩叔叔的,小小的唇一撅,你就得抱着她哄啊。。。
韩少想得更深了,这事情,说到底还不是她有个执念么?她要找她爹!这人这样找下去,迟早也的找到她回来的,他得给她解决了这样一件事。
别看韩少这认识她时间最短,只怕是最了解她的还得是他。什么生活习惯的都是表面皮毛,韩少要拿下她,自然得是心理上攻克——她那样人,被她旧情儿劫了去也吃不了什么亏,搞不好还有点儿乐在其中,这人身安全在韩少看来是第一等要事。如今确保了人安好,那么,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