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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本来和他们预料的差不多,可最后实施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辽主似乎提前有防备,行刺失败,兵变只得提前。耶律洪基等人也算是猝防不及,被打的措手不及,已经打算着由皮室亲卫军保护着突围了。
在此关键时刻,永兴宫和积庆宫五万大军及时赶到,将长宁军反包围,叛乱在最开始阶段便被扼杀了。
耶律敌烈与耶律纪等人还在做白日梦,尚且一头雾水,便莫名其妙地被直接拿下了。
随后又设计引萧胡睹会面,可怜他还以为大仇得报,胜利在望。一露面便被辽国精锐逮个正着,再次成为叛贼阶下囚。
世事总有许多巧合,萧胡睹表字乙辛,与耶律乙辛的同名。两人最初都是曾是辽国前程似锦,封侯拜将的俊杰。
可惜天意弄人,同名不同命!
口吃貌丑的萧胡睹混的虽也不错,但与耶律乙辛相比就差远了。《辽史》中便有记载:耶律乙辛知北院枢密事,胡睹位在乙辛下,意怏怏不平。
正是因此,萧胡睹心生嫉妒,最终参与了耶律重元父子的叛乱,妄图以另类方式超越耶律乙辛。可惜下错了注,赌博失败,兵败走投无路。
侥幸投水不死,数年之后再次回来准备复仇反叛,不想又被耶律乙辛扼杀在最初阶段。萧胡睹再次成为阶下囚,在牢狱之中大喊不甘心,甚至有些发疯的趋势,兴许天意如此吧!
至于梦想着叔父登基为帝,自己可能成为皇太子的耶律那也,则见机撒腿逃亡了,目前完全是丧家之犬,也许明日就会身首异处。
捺钵暂时恢复了平静,可是很多人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陛下,你休息吧,寻找皇后、三公主和宋使的事情交给臣来做!”捺钵大帐里,耶律乙辛躬身说道。
辽主耶律洪基坐在龙座之上,脸上写满了疲惫,布满血丝的双眼之中满是愤怒,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
这也难怪,就在他寿诞的天安节当日,竟然发生了一场叛乱,而且就发生在捺钵之中。他本人险些被弑杀,妻子儿女也都不同程度遭到追杀,情况相当混乱。
虽说叛乱被及时阻止了,但已经造成不可避免的影响。各国使臣都在捺钵,消息传出,辽国和他这个皇帝必然会颜面大失,沦为笑柄。
现在最为要命的是妻子和小女儿,以及一位宋朝使臣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难免让他很担心。
“不打紧,搜寻的人手都派出去了吗?”耶律洪基一摆手,沉声询问。
耶律乙辛点头道:“派出了五千人在附近寻找,太子殿下亲自率人前往,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嗯,尽快!”耶律乙辛随即又问道:“对了,一干叛党可都抓捕归案了?”
“耶律敌烈和耶律纪已经被擒获,萧胡睹也被诱捕,臣已经派人前去南京,抓获耶律质。现下唯独耶律那也暂时逃脱,不过积庆宫已经派人追杀了!”耶律乙辛急忙汇报。
结果还算让人满意,耶律洪基点头道:“好,尽快抓住耶律那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再出萧胡睹这样的事情。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不得不防!
还有,立即彻查宫卫军,看看是否还有其人与叛党有勾结?耶律敌烈这个天杀的,朕如此厚待,他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竟然勾结叛党来谋害朕!”
耶律乙辛心中一喜,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夹带点私货,光明正大地清除异己。
“这次多亏你及时调动积庆军和永兴军前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耶律洪基似乎是夸奖,可是话锋一转又道:“只是援军到来的如此及时,巧合?莫非你未仆先知?”
诛心之言啊!
耶律乙辛心头一紧,知道皇帝有所怀疑,必须得谨慎了!
这次他确实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之前也有预备,对他而言是一次绝好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只是操作的不是那么完美,些许痕迹确实让人生疑。不过解释的说辞他早已经想好了。
“陛下,你来捺钵之前曾对臣有过吩咐,调动宫卫军前来护卫。本来觉得长宁和皮室军就足够了。但觉得辽东鱼龙混杂之地,为求谨慎又调动了两宫人马,幸好他们及时赶到,当真是万幸!”
“那为何之前不详细禀报?”耶律洪基继续追问。
耶律乙辛佯作委屈道:“陛下说些许小事,让臣办妥就是了……”
“哦!”耶律洪基想起自己依稀说过类似的话语,只是记不大清楚了。虽说这耶律乙辛对自己足够忠诚,倒是不必担心,但是这军队……耶律洪基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掌柜太过随意了,有些东西还是必须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是。
“乙辛啊,你的忠诚朕自然知道,这次做的不错,只是以后有事该及时禀报于朕才是!”耶律洪基不忘记勉励嘱咐几句,同时也是提个醒,敲打敲打。
耶律乙辛躬身道:“臣谨记陛下教诲!”总算是平安躲过一劫,他后背上已然汗津津的一片。旋即又吞吞吐吐问道:“陛下,耶律赵三……该如何处置?”
萧胡睹之所以胁迫耶律赵三,是因为他们有能力发动一场叛乱,却无力控制之后的局势。
辽国现在实力最强大臣有三人,宋王耶律仁先,赵王耶律乙辛,还有便是北院大王耶律赵三。一个率军出去平叛了,一个是辽主心腹,唯有争取北院大王耶律赵三,何况还有耶律那也的叔侄关系,成功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可惜耶律赵三是个忠诚的硬汉子,压根就没答应,被萧胡睹暂时给软禁了。现在人已经解救回来了,毕竟他侄子耶律那也参入叛乱,还蓄意谋害太子和皇后。如此一来,耶律赵三该如何处置便成了一个难题。
“陛下,北院大王是无辜的,他始终都不曾答应叛党威逼利诱,希望陛下从轻发落……”耶律乙辛低声求情。
耶律洪基却摇头道:“耶律敌烈前车之鉴不得不防,何况耶律那也实在该千刀万剐,赵三教‘子’不严是不争事实……不过,他毕竟没有动摇,没有背叛于朕。就不治罪了,但北院大王……他就先别当了,让他回家休息去吧!!”
耶律乙辛心中十分得意,顺道搬倒了北院大王耶律赵三,意料之外的大收获啊!
如此,辽国形势就从三足鼎立发展为两强对峙。此番救驾平叛,在皇帝面前立下大功,在臣民心中的威望迅速上升,已然积蓄了和耶律仁先一比高下的资本。
耶律仁先已然老迈,争不了许久,也根本争不过自己。将来自己便是辽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首屈一指的人物,想到这里,耶律乙辛就得意不已!
耶律乙辛出身五院部迭剌,从小家贫如洗,服用不给,部人号“穷迭剌,早年被人轻视羞辱,受尽艰辛屈辱。正是因此,才造就了耶律乙辛微微有些扭曲的心理,以及不同寻常的权力欲望。
也正是因此,他才想要一个个除去对手,一步步走上高处,争取做到权倾天下。尤其是随着地位的提升,这样的心里更加扭曲。
到了最后,当感觉到帝国继承人太子耶律浚威胁到自己的权力时,竟也毫不客气的出手……其行为,不可谓不疯狂,当然这都是后话!
也就在此时,帐外有亲兵来报:“皇后、三公主、宋使林昭已然找到,安然无恙,正护送回捺钵!”
第64章 蝴蝶振翅()
林昭是在返回捺钵的路上,才从曾巩那里了解大概的来龙去脉。
过程和预料的差不多,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原来耶律乙辛是早有准备啊!
援军来得也太巧了,加之一些历史记载,林昭隐隐觉得,似乎更像是耶律乙辛早先的谋划,导演的一场大戏。
萧胡睹也真是悲剧,没料到螳螂捕蝉,还有一只黄雀在后。
人家耶律乙辛把握的相当到位,没有什么把柄可寻,所以这只能是一个巧合。不止如此,同时立下大功一件,可谓名利双收。
乙辛当真好算计!
关于叛乱,林昭并未细问,他有更关心的事情。
回来的路上,作为伤员的他由医者诊治包扎伤口之后,改坐马车。
曾巩随即登车同行,关切道:“东阳,伤势如何?不打紧吧!”
“不要紧,只是皮肉伤!”伤口本就不甚严重,萧观音帮忙处理了伤口,适才医者又上药包扎,不日就能愈合。
曾巩叹道:“这一夜可让人担心极了,幸好你安然无恙,可见吉人自有天相!”
“哪里?有劳挂念了!”林昭苦笑着摇摇头,问道:“使团可否有损失?苏岸和劾里钵那些女真勇士呢?可有他们的消息?”这无疑是林昭最为关心的问题,想起来就有些揪心。
提及此事,曾巩神色一黯,沉默片刻才道:“辽国援军虽然来的及时,但使团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我们折损了两百多将士才侥幸逃出来……”
“什么?”林昭猛然一惊,愤怒不已。略加思索便明白过来,这可能是萧胡睹等人的计策,将宋使牵连其中,甚至是嫁祸,继而引发战争。只要宋辽开战,契丹人便会同仇敌忾对外,反对他们的声势就会下降,可以换取时间站稳脚跟。可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伤害的却是无辜的宋朝士兵。
曾巩续道:“那日……你与萧皇后逃走之后没多久,援军便赶去相救了,那些断后的勇士几乎全部牺牲了,唯有……唯有苏岸一人重伤未死,被救了回去抢救,如今生死未卜……”
刹那间,林昭胸口如遭重击!
当时是九死无生的局面,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可还是心存一丝侥幸。如今听到这个残酷的事实,林昭悲从心生,几欲恸哭。
在生死面前,谁又比谁高贵多少?禁军和皮室军的将士拼命断后,为自己赢得了逃生的机会。劾里钵和那些女真勇士更是义薄云天,虽说对其子有救命之恩,可与人家的回报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
为了他,好几十个女真勇士义无反顾,不畏生死,全部搭上了性命,世间哪有这等报恩的方式?林昭觉得自己欠他们的太多。之前那样介怀女真人,甚至在心里厌弃他们……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的狭隘,多么“卑鄙”……
曾巩很理解林昭的心情,拍拍臂膀安慰道:“是该好好感谢他们……你有伤在身,也不要太难过!”
“嗯!”林昭轻轻点点头,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虎目已经湿润了。
一回到捺钵,顾不上别的,林昭直奔营帐去探望重伤的苏岸。
精悍的苏伯洲躺在病榻之上,浑身缠满了裹伤的白布,上面隐隐渗出殷红的血迹来。
“他的伤势?”林昭看了一眼,心酸不已,转身询问随行的医者。
“身上有十二处刀口,流血太多,若非他身体底子好,换了寻常人是撑不下去的。”医者感慨道:“多亏救援及时,他自己足够坚强,辽主又送来许多名贵药材,才救回了一条性命……”
听到这林昭多少放心一点,叮嘱道:“还请先生多费心,定要让他痊愈!”
“林主簿放心,老夫定会尽力的!”
苏岸似乎感觉到什么,苍白的脸上肌肉微微牵动,随即微微睁开眼睛。当看到的林昭的时候,眼神中顿时神采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