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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爵终于把一直盯在那背影上的目光收回,淡淡扫了眼桌上不知何时放上的笔记本,讽刺的笑在唇角勾起,他转身走到桌前,拉过笔记本就开始敲击键盘,没有人看到他长睫下垂落的眼中闪动的暗沉眸光是有多阴狠。
当帐号输入,金额输入,一切只等敲下回车键按确定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来问:“老爷子,是不是该让我见见你的直接合作人,”语声停顿一秒后,淡淡吐出一个人名:“安旻锋!”
欧阳宏宇一直满腹自信含笑的脸骤然变色,眼中出现惊惶,不敢置信容爵居然会知道!他扬起手指过来问:“你。。。。。。怎么会知道?”
容爵抬起身笑笑:“别管我怎么知道,既然合作是三方的,那么我作为当事人应该也有权见这第三方的合作人吧。让他出来吧。”
“啪啪啪”三声掌从身后传来,欧阳宏宇的目光也看向了他身后,容爵缓缓回身,看向站在电梯口的其中一个带着墨镜与鸭舌帽的男人,起初他以为是欧阳家的保镖,如今看来不是。“旻锋,老朋友相见,你不该如此藏着的。”
男人摘下了帽子和眼镜,露出了本来英俊中带着阴沉的面目,他正是安旻锋。“阿爵,别来无恙啊?”他笑得犹如真见了老朋友一般,却无形中又给人阴恻恻的感觉。
容爵眯眼看他,最后一次见到这人就是那次去救简单,后来就听说他回香港了。当时就知道安旻锋只是暂时妥协,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要抓简单其背后的目的不得而知,但绝对不会是好事。没想到转了一圈,他把脑子动到欧阳家身上来了。
原本他是想不到的,可是那天欧阳妃在被他赶走之后,没过一会忽然发了条短信给他,上面只有莫名其妙的两个拼音:an,当时他想不透这是什么意思,只当这女人是受了刺激,可事后细想觉得不对劲。当领悟过来an是安时,他顿然醒神,欧阳妃是在提醒他整件事中安旻锋在参与,甚至不止参与而且是在操纵?
顿然明白,订婚是局,而欧阳家签约也是局。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安旻锋与欧阳浩就有了联系,看来那次欧阳浩与简易抓简单并非只是单纯的想报复或者对付自己,而是受了安旻锋之命抓人,他至始至终都没放弃过要把简单抓走。可是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有了陈晨的介入,一切没有按照安旻锋的计划行走。
故而在欧阳浩被抓后,他也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安旻锋必然会想办法把他给救出去。整件事有了安旻锋的加入,就变得更加匪夷莫测了,他必然是与欧阳家达成了什么协议,欧阳老狐狸才会按他的计划行事。
容爵知道,安旻锋在这里,那么老狐狸绝对不会按他所承诺的,真正放掉简单。与老狐狸斗智,他有把握赢,但是与安旻锋,他没有太多的把握。可就算没把握,他也不会认输,所以这趟游轮之行明知是个局,他还是来了。
“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安旻锋轻笑了笑道:“阿爵,你难道不知道我要什么吗?”
容爵眼中浮现怒意,从嗓子里憋出三个字:“不可能!”
安旻锋忽然啼笑皆非地说:“可不可能不在于你说了算,而是我!怎么,你还在等你的好兄弟去救人?信不信我只要在这里讲一句话,欧阳浩就会在底下动手。”说完,他从右耳里面掏出一个黑色金属,只有黄豆那么大小,“欧阳浩的耳膜上也有这么一个,这是我们的通话装置,现在我们说话他也听得到,只要一声令下,他手中的梦魇罗就会打进简单的身体。”
容爵只觉怒意窜升起来,而安旻锋却像是没发觉,更是添油加醋地讲:“忘了告诉你,这回的梦魇罗又经过改进了,这种药物会让人如梦似幻,以后就算是醒了也会是浑浑噩噩。对我来说,要的就是她人,至于她神志清醒还是浑噩都无关紧要。”
“你到底想怎样?”
欧阳宏宇此时发话了:“先把款打了再说。”他最关心的是利益问题,至于他们之间的纠葛不在他关心范围之内。安旻锋笑着摇摇头道:“对,听老爷子的,先把钱打过来,我们再谈谈后头该怎么解决。”
容爵疾步到桌前,按下回车键,再度输入密码后,屏幕显示转账成功。欧阳宏宇笑眯了眼,似乎看到金灿灿的钱都进了自己口袋,有这笔款这项工程在手,那么欧阳家必将能够重新崛起。安旻锋的眸光变得怪异,他上上下下打量容爵,然后才道:“还真看不出,你居然愿意为了简单,不对,应该说原玥,肯赔上自己的大半身家,果真是痴情浪子呢。只是,”
他忽然笑得诡异,“你可知道,你愿意付出一切的这个女人值不值得你去这么做呢?如果我说,我和她从一开始就认识,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为你设下的局,根本就没有她的被抓,你信不信呢?”
容爵只觉脑中轰炸而开,心里有声音在说安旻锋在撒谎,不可能是这样的。而正在此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有些刺耳,突然乍到的响声划破了刚才陷入的死一般的沉寂。他从怀里掏出手机,陌生号码,顿了下后按下接听键。
“喂,容爵吗?”
心中一紧,是简单的声音。连忙走到栏杆边向下看,果然她手上举着电话,抬头看着他。“我是。”压着嗓子回她,注意到她身后的欧阳浩在说话,耳里却传来她的声音:“容爵,”顿了两秒,隐约感觉不安,“其实,你不该信我的。今晚上的这一切,都是我和安旻锋合作为你设的局,为的就是要夺走你的容氏,把你打垮。”
容爵深吸一口气道:“简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对面一阵静默后,才幽幽传来声音:“从我接近你开始,就是局的开端,没有林氏与简家恩怨,从头至尾都是为你容爵设的一个最大的局。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你?像你这样的恶魔,谁会真爱上?”
容爵狭长的眼里开始弥漫风暴,冷到极致的声音在问:“为什么?”
“想知道原因?”
容爵屏住呼吸,紧紧盯着那夜空下的眼,却忽闻路东声音高喊:“爵哥,小心!”直觉回头去看,眼前红光闪过,身体比脑中反应更快,往旁边躲去。“砰”的一声,消过音的子弹打中了铁栏杆,正待旋身时,忽听掉落地上的手机里也传来“砰”的一声,悬起的心漏跳了一拍,就那片刻反应的迟钝,又是一颗张着獠牙的子弹乘风而来。
第34章 局中局(2)()
子弹直入身体,疼痛还没来袭,随心往楼下去看,只看到简单的脸被甲板上的灯光照得雪白,她的眼睛瞪得极圆,她身后的欧阳浩在对着他狞笑。
“爵哥!”路东飞扑过来,一个侧踢把还想补枪的杀手给踹翻在地。他是从二楼船舷上攀岩上来的,眼见容爵中枪人要往栏杆外跌,而从电梯里面又涌出大批黑衣人,当机立断冲去抱住容爵跃过栏杆往外跳。
巨大的“噗通”入水声,海面上大团的水花溅出来,随即就有红色蔓延而出,染红了扑腾起伏的海浪。容爵在身体摔进海里那刻,彻骨的寒冷从四肢百骸中钻进体内,原本还感觉到路东扶着他腰的手,可是在一个巨浪拍过来时,他们两人就被打散开来。
低目可见自己胸口的白色西装上开了一个很大的血口,那里不断涌出来的血,把身前的海水也都染红,渐渐有近似千金的重量在把他往下拉,嘴里灌进满腔的海水,咸得发苦。喉咙苦的实在受不了,一张嘴,海水竟然与喷出来的血融合在一起,顿时脑中一痛,四周变得漆黑。容爵艰难地闭上眼,是麻木了所以感觉不到疼了吧,他不相信简单会如此对他。
可是在最后霎那去看她的脸,楼下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她安然站在那里,仰着头看他。夜空下的灯光就在她背后,耀得他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却就是那一声巨大的响声,让他失了防备。早知安旻锋在这里,早知欧阳家不怀好意,早知他们绝不会轻易放人,他做好了一切准备来救她,但却在最后那一刻发现,她根本就不需要他救!
她用最后的语言扰乱他的心,又用假意出事的声音让他失去防备,原来她要的不是他的爱,而是他的命!真的有些可笑,又可悲,他容爵英明一世,居然栽在一个女人身上,惺惺念念惦记着爱着的人,一直都是包藏祸心。
海浪翻滚着不知要把他卷到何处,每翻腾一下,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腾空然后骤落。这不就是他吗?以为得到她的人,又得到她的心,攀升到了最高点,却发现爬得高只为摔得狠。从天堂到地狱,原来就是这样的。
曾经,他一遍遍宣誓,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原来一辈子竟然很短,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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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我买份报纸。”
报亭内的老婆婆从里面探出了个头,“两块钱一份,今天的时报。”目光中有些迟疑,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人。
那人递过了一张十块钱,淡淡说了句:“别找了。”就拿过一份报纸转身走进了夜幕中。婆婆眯着眼看那背影,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道:“是她!”那回也是她给付了十块钱,还找她借打电话来着呢,这丫头把头发给剪了,一下子没认出来。
婆婆不由唏嘘慨叹,真是个傻姑娘,怎么又离家出走了呢?
昏暗的小道上,头顶的路灯坏了,黑不隆冬什么都看不清,幸亏今晚有月亮,还能看得清路。孤单的身影走了一段路后,终于找到一盏还能用的路灯停下,凑着灯光翻开了报纸。
很大一篇幅报道着容氏企业倒闭,容氏总裁身负巨债不知所踪,各家媒体众说纷纭。有说容爵不善经营,导致容氏企业亏空,承受不起巨额贷款,人跑去了国外;也有说容氏得罪了跨国企业,这是一场恶意攻击柔城经济。不管哪种说法,但确确实实都报道着容氏完了。
卷起报纸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快步投进夜色中,很快就到了某个老旧住宅区,拿出钥匙推门进了一间民房。拉下头上的帽子,蓬乱的短发盖过了耳朵,比以前长长了许多。对着镜子看了看,里面脸色苍白之极的人,是她吗?
打开水龙头,拿水拍了拍脸,走回床边躺下,睁着眼看天花板上的夹板,斑驳老旧,屋子里都有着一股霉味。事隔那天,已经过去整整三个多月了,可是她却觉得清晰的犹如昨日。
当简单发现欧阳浩知道她叫原玥,又知道迷心术时,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一件事:他与安旻锋有联系。因为这两件事,就连容爵都只知其一,根本不知道她会心术一事,而真正知道内情的就只有一人——神秘莫测的安旻锋。如果是他,那一切都变得好解释,安旻锋本就对她有企图,想抓她。利用宋谦之死想达到目的的阴谋被容爵给撞破了,他没有死心,私下又联络了欧阳浩。
所以,那次欧阳浩与简易抓她其实是想把她交给安旻锋?难怪当时就给她打了一针,让她不能动弹。那太阳城之行看来也是有预谋的,安旻锋应该是在发现她时就展开了这项计划,他找到了宋钰所在地方,从太阳城下手。告诉张坤五行术的也是安旻锋,恐怕这个局就算她当时不心血来潮去太阳城,他也会使上什么手段逼她前去,因为那里有宋钰和海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