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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一愣,眯起了眼像是在回想什么,但过了一会,她回答道:“你认错人了。”说完就越过洛夏,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走进门内顺手就要关门。洛夏反应及时地用手推住,“梁晚,我知道是你,我们谈谈好吗?”当年她们有见过,就算时隔这么多年,梁晚的容颜有了很多改变,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梁晚肃穆着神色盯看着她,见她态度坚决,心里想既然找到了这里,若是不让其进门,以后必然还会再来访。于是松开了手,“进来吧,请帮忙关门。”然后自己率先穿过院子,走进了屋。
洛夏随后跟进,一走进屋,自然而然地就环视四周。第一感觉很整洁,然后家具算是整齐,摆设简陋,墙上贴了几张孩子涂鸦的画。
仔细看那画,其中有一张画了三个人,一个小孩旁边一手牵了一个人,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画要表达的应该是一家人,爸爸妈妈和孩子。
梁晚见她一直把视线投注在墙上的画上,打破了沉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洛夏调回目光,迟疑地说:“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我是洛夏。”
梁晚点点头,她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初跟他回国,只站在背后看他凝望那个女孩的眼神,就觉得心在痛。说不出对女孩是嫉妒还是怨恨,总之她不喜欢她。
那时她觉得洛夏就是一个生活在所有光环里的公主,无忧无虑,不知生活所忧。但是却又对她觉得同情和怜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陆城所有的计划,包括对洛家势必的反扑与报仇。终有一天,这个光环里的公主,将接受现实的打击,陆城会给她生命中最致命的一击,就看她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也因为知道这是事情的必然,所以她并不彷徨,报仇后,他们之间的可能会划上句号,而她梁晚只需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即可。
心里划过痛楚,有多久没有想起城哥了?
梁晚垂下暗沉的眼眸,转过身去找出一次性杯子,为洛夏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桌上。
“家里没有茶叶,只能喝白开水,不要介意。”
洛夏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端起杯子,放在手里,感受那温烫炙热着肌肤。“孩子呢?”
梁晚心中一警惕,眼神立刻犀利起来,盯着她厉声问:“你想干嘛?是谁让你来的?是不是聂云枫?”不过是简单的三个字,让原本没有一点锋利的女人,一下子就全然变了气势,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恨。
“你别紧张,我只是问问,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想来看看你。”连忙澄清自己来访的目的,洛夏发现梁晚有种草木皆兵的恐慌。心觉不忍,她来找她,只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尤其是在知道她为陆城生了一个孩子后,更想看看那个孩子。
陆城曾经是她儿时的崇拜对象,甚至是一段美好的暗恋,到后来成了她心中的哥哥。哪怕之后发生了许多事,让她曾经一度恨他,而这些恨也都消散在他的死亡里了。当一个人为他的过错,用生命付出了代价之后,还有什么值得恨呢?
“梁晚,不要对我有敌意,我只想来看看你,看看他的孩子,因为他在我心里,始终都是哥哥,是我的亲人。而你和你们的孩子,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或许是真诚的语言打动了梁晚,也或许是洛夏话里的“哥哥”两个字触动了她的心防,眼中的防备一点点松懈下来。心中产生一种悲凉,是呀,除了她的儿子,可能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与城哥找到联系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吧。
梁晚坐在洛夏的对面,因为要谈起儿子,原本肃色的脸上多了一分慈爱,“是个男孩,我为他生了个儿子,他长得很像城哥,也很聪明,现在还在幼儿园上中班,晚一点我就要去接他回来。”
“有他的照片吗?我能看看吗?”
“有,你等等。”
梁晚从卧室捧了一个相册出来,很薄,打开来只放了两页的照片。从男孩出生到现在五岁的成长过程,看那上面的时间排列,几乎是一年最多拍两张照。
“呵,诚诚不太喜欢拍照,而且我也不擅长拍照,只是把这些照片当作记录他生活的一种方式。所以只在特殊的日子才带他去摄像馆里拍上一张。”一直很沉默的梁晚,在讲起这些有关儿子的事来,变得絮絮叨叨,像每一个慈爱的母亲一样。
儿子的成长,是梁晚这些年里生活的唯一。许是法律不外乎人情吧,虽然当年她是头号犯罪头子的情人,被判刑了十年有期徒刑。但因为她怀孕,法院格外开恩,执行的监外服刑,并且缓刑了五年。
也就是说,她现在再不是一个罪犯,而是一个普通的公民。
洛夏在听到那个名字时心中一窒,“他叫诚诚?”
梁晚苦涩地笑了笑,说:“嗯,是诚实的诚,他很懂事,这么小的一个小不点,就会跟着我一起做家务。”拿手比了一个高度,神情里都是自豪,脸上荡漾起温柔的笑容。
可是洛夏看着这样的她却不觉心头发酸,梁晚给陆城的儿子取名陆诚,就算同音不同名,却也是对她自己的一种折磨。她是有多么不想忘记陆城,然后每天都喊着儿子的名字在想起他?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深情呢,梁晚对陆城,当真是情深不寿。
眼角有湿润,假意眨了眨眼没让对方发现,有个疑问堵在喉间不知道该不该问,沉虑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你一个人独自照顾诚诚,可以兼顾得过来吗?”
梁晚微愣,“你是想问我做什么工作是吗?我现在在街道办的社区里工作,领导很关照我,知道我独自一个人带孩子,每天只要工作到下午四点,就会让我回家去接诚诚。有时候把诚诚带到社区里,她们也会帮忙带,所以并不会忙不过来。”
洛夏点点头,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波澜。这看似很平常的相邻互爱互帮,中间聂云枫是花了多少心思在里面呢?不用说,聂云枫定在暗中托了关系,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来帮助一个有着刑期在身的单身妈妈。
这个社会,并不是没有好心人,但是人情太冷漠,火上添柴的人有,雪中送炭的实在是少。像梁晚这样没有背景,有着案底的女人,在没了陆城势力的呵护下,定然是要被世俗之人鄙视,甚至唾骂的。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聂云枫的小心翼翼,他做得很隐晦,怕梁晚对他反弹,不会正面出现对其照顾,通过另外的途径来从真正意义上帮助到这对母子。这样,他的良心才会好过一些吧,他对陆城,终究是当成了兄弟的。
有些感慨,居然在隔了好多年没见他后,却还是能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他内心。他想什么,他做了什么,只从表面,她就看得通透。
其实她一走进梁晚家就立刻敏感发现,梁晚的生活必然是受到他的照拂了,否则梁晚无法可以生活得这么平静,和这么的坦然。至于梁晚,是否真的不知道这些背后的涵义,也不见得,只是在某种环境下选择了忽视。
说到底,即使她恨着聂云枫,却也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剥夺孩子可以拥有好的照顾的可能性,否则那样只会害了陆城的孩子。这个道理,梁晚不会不懂。
有阳光透过院子的窗户照射进来,正好落在梁晚的身上。她在收拾着一些东西,看来是要准备出门。洛夏抬头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三点半了,应该是要去接诚诚了吧。心念而起,提出要求:“是要去接诚诚吗?我可以一起去吗?”
梁晚看了她一眼,点头道:“若是想去,我们现在就要出发了,从这里走到幼儿园,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们得走快些。”
一番谈话后,洛夏发觉梁晚对她的态度已经软化了,这是个好现象。两人相携一起走过临河路,到了一家幼儿园门口,那里已经有很多家长在等候,纷纷把目光放在园内,殷殷期盼。而梁晚到了门前,也加入他们的行列,不再理会她。
铃声响起,陆陆续续有孩童从园内走出来。
只见梁晚眼睛一亮,视线盯住某处,洛夏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一个身着青色毛线衫的男孩,不像别的孩子那般蹦蹦跳跳,而是很沉稳的向这边走来。
只看一眼,洛夏就确定那一定是陆城的儿子,因为他们长得太像了,就连那沉稳气质与陆城年少时有几分相像。不知为何,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幸而家长们的注意都在孩子身上,也没人注意到一个忽然满面泪痕的女人。
那天,洛夏没有特意去跟梁晚告别,而是悄悄地转身离去。她知道这对母子过得很好,尤其是那个孩子,他的母亲给他取名为诚,除去悼念深爱的人以外,定然是想通了要他们的孩子这一条正路,诚恳踏实的过一生。
陆城,你天上有知,也会欣慰而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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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与诚,同音不同字,前者是广阔的城市,后者是诚实诚恳的形容。
第11章 想起()
聂云枫蹙眉翻看着眼前一张又一张的案宗文件纸,这个案宗不是任何一个病人的资料,文件袋上的名字是:洛夏。
自从他在音乐餐厅遇见她起,就再度找上一直合作的私家侦探去详细调查她的相关资料。可能是习惯了以前那种一切尽在掌握里的方式,所以当知道她已回国,且出现在柔城后,第一直觉就是要啊不安定因素杜绝,他要了解她现下的所有动向。
受够了以前那种惶惶不安乃至绝望空虚的日子,哪怕亲耳听到那个叫陌景晗的男人声称是她的丈夫时,也不想再次没了她的讯息。于是,尽可能的多掌握她的行踪,是势必而为的一件事。
那天的意外会晤,也许是太过震撼与激动了,胃痉挛痛到昏晕过去,被小萱给送进了医院。医生严令他饮食与休眠要正常,切忌喝酒,否则就不止像上次那般胃穿孔了。说得很夸张,但他自己知道其实没那么严重,更多的疼是因为长时间的精神状态不好而导致的神经性抽搐疼痛。
在医院住了几天,本打算一出院就去找洛夏的,但心里又觉忐忑不安。建设好了自身的心理状态,才鼓足勇气约她去母校见面。那个地方承载了许多属于他们的回忆,他想跟她一起再走走,他想听她讲自己的故事。
然而再一次的会面,一句她爱陌景晗的话,让他丢盔弃甲。
其实人都很自私,在拥有的时候可以言称伟大的放手,但在失去的时候却无法解怀祝她幸福,不管她与另一个人之间有着多少爱情,他站在自己的立场,无法对她说祝福。
有一份资料是有关陌景晗的,他居然是世界知名的新晋音乐家,钢琴造诣被媒体报道为大师级。音乐神童、音乐才子等等这类的头衔在他身上,在音乐界他是一颗闪闪而耀的明星,且成名已久。只怪他没有多去关注这个界域,从而丧失了可能早些找到洛夏的时机。
陌景晗的家庭状况和婚姻状况,似乎是成谜,没有任何一篇报道,也无从可查。洛夏这边的近况要相对简单些,她与陌景晗在三个月前回国,目前住在一所高级公寓里头,后面备注是:与陌景晗共同居住。
同居的字样,刺痛着他的眼,忽略掉心底的痛意,继续往下看,上面写着洛夏目前正在一个音乐教室里做兼职老师,而另一边似乎想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