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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仅能想到的借口,即使挺蹩脚的,总好过于无。要不然他现在这幅模样被夏天看到,估计会把她给吓坏。幸而对面的她也不多问,只关心地叫他注意安全,却迟迟不肯挂电话。其实这会他的气息已经不足,怕被夏天听出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讲了几句后率先挂断电话。相比以往,这是他第一次先挂夏天的电话,而且可能一个电话没法安抚她,但若不打电话回去,她会急疯了出来找自己的。至少算是报个平安吧。
夏天对他在外面做的事从来不问,有时候贴心的会让他觉得心疼,有时候又隐隐觉得她可能知道了什么,却放在心里不问。
现在的情境,看着似乎要比以前好了很多,甚至生活也不再困顿,他有能力去实现一些以前做不到的愿望,家中的墙角已经摆放了一架白色的钢琴,夏天睡的那张木板床已经换了一张宽敞的软床,甚至连中间的隔帘都换成了水晶帘。这些都是可以看得见的东西,看不见的却是无形的压力与负担。
洪乐涵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柔讲电话的男人,认识他到现在,从未见他有这么温和的表情,说话时眉眼里满载的是宠溺与柔意。满身的凌厉冷峻气息,在那一刻统统消失。。。。。。直觉猜测电话那头应该是个女人。
心中有一股酸意泛滥开来,原来聂云枫并非生性冷清,他也有温柔的时候,受伤后醒来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对方,还编了个牵强的理由,善意的谎言是怕那人担心吗?洪乐涵闷闷地想,倏然一惊,她为什么会觉得不舒服与难过?
凝看他良久,渐渐心生顿悟,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中把崇拜转化为了喜欢,人他眼中的柔情却是为了另一个人,心情顿时跌到谷底。
聂云枫挂完电话后,可能药剂中有安眠成份,很快又觉疲累袭来,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洪乐涵跟医生和护士交代了几句,闷闷不乐地走出了诊所,门外保镖等候在外。回到洪宅时,天已亮了,佣人已经起来开始工作,老头子不见人影,应该是去睡了。
折腾了一夜,她其实也累了,浑身都觉得疲乏,正打算迈步进卧室时,耳边却传来老头子的声音:“丫头,来书房一下。”微觉奇怪老爸竟然还在等她,走进书房门,就见老头子坐在书桌后面,手上拿着一个相框凝看。
心有异样,怎么老爸又拿妈妈的照片出来擦拭了,其实哪里会有什么灰尘,他给照片做了护贝,又是夹在相框里,而且一直放在抽屉深处的。只不过是老爸感怀一起,又在想念妈妈了。她走到老头子身旁,蹲低了身体靠在他的肩膀上,难得感怀道:“老爸,妈妈已经走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总是忘不了呢?”
忽而心念一转,她又问:“当年你和妈妈一定十分相爱吧。”初次尝到喜欢一个人的甜中带苦的滋味,有些好奇老爸和妈妈之间是什么样的爱情,能让老头子如此念念不忘。
洪景天宠溺地笑了笑,手指抚过照片上的人,温和地说:“我们那个年代,哪里来什么爱不爱呢,生活的时间久了就变成了喜欢,像亲人一样,后来你妈妈又去了,自然是难以忘怀了。丫头,不说这事,告诉老爸,你是不是喜欢上云枫了?”
洪乐涵没想到父亲会直截了当问,迟疑了下还是点头。
洪景天一声叹息,有着说不出的惆怅,他抚了下女儿的短发说:“乐乐,你知道吗?今天老爸差点就交代在那了,若不是云枫,恐怕这时候都在地下见到你妈妈了。你真的确定,要走进这黑暗的世界,走到他身边去吗?云枫跟老板年轻时候很像,敢拿命拼,可是江湖路却不是那么好闯的,太多的未知因素都将无法预料。”
作为一个父亲,他仍旧不愿自己女儿遁入黑道,更不希望她喜欢一个混黑的人。因果报应,总有一天,之前造的因,都会一一的还回去。今天他还能坐在这里,是他命好,有聂云枫那亡命小子替他挡子弹,但也足见那小子天生就是混黑的料,骨子里有着狠劲,将来,他必定有条不平凡的路要走。
第一眼时,他就看出聂云枫非池中鱼,所以必须捷足先登,揽在身边作为己用,否则这种人才若归了对手,那就有可能成为劲敌。但若是丫头真跟了他,今后要走的路可能会很漫长与艰苦,哪怕聂云枫混到他的地位,做大哥的女人并非易事。
更何况,聂云枫身旁有个宠如宝贝的红颜知己,这件事在打算用他这个人时就查清楚了。虽然没多去查那女人的背景,但是知道她如今跟聂云枫是同居的,而且还是个在校的高中生。不管他们是玩玩还是怎么,就目前来看,云枫这小子的心都扑在那女孩身上。
所以除去黑道这个问题,乐乐能不能掳获他的心,还是个未知数。
洪乐涵是第一次这么安静的与自家老头子说话,以前她总是叛逆,喜欢跟他作对唱反调,他不让做的事就偏要去做,但这次却用女儿仰视父亲的角度看着他,表情认真:“老爸,我是真的喜欢聂云枫,你帮帮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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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才会有回报,拿命拼回来的是信任。
第31章 习惯的可怕()
洪乐涵明白自己在要求什么,只要老头子点头,那么就会帮她处理好一切。这种得到的方式虽然有些卑劣,但是她就是想要跟聂云枫在一起,靠近他,会觉得快乐。现在不过是刚刚转身片刻离开,就觉得自己开始想他了。
洪景天凝看女儿期盼的目光几许,最终没有表态,只道:“先去睡吧,这事以后再说。”洪乐涵有些失望,转而却也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不想老爸真对那个让聂云枫温柔的女孩做些什么,因为若是被他知道了,后果应该难以想象。
门被带上后,洪景天捏了捏疲惫的眉心,从丫头落寞的神色里可看出她是真的陷进去了。但又有些欣慰,女儿终于长大了,也会开始喜欢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只知道惹事。其实也怪他的,老婆死得早,没时间去管女儿,可能是他那想得子的老古板心思被乐乐发觉了,就一直男装打扮跟他作对,现在总算是收敛了不少。
等到下午,洪景天派人把聂云枫私养在家里的妞的资料和背景调查清楚后,不由震惊,他是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女孩会是这身份。反复想着对策,最终实在理不出头绪,只好拨了个电话,把事情简述了一遍,对面沉默良久后才给了答复。
心中微定,只要他应下了这事,乐乐的事情就有着落了。暗下决定:等云枫的伤好后,可以介绍他们两人认识一下,或许会对对方惺惺相惜。
这边筹谋着一些事,而另一边接了聂云枫电话的洛夏,却在家里心神不宁,慌得手心直冒冷汗。她有种直觉,聂云枫定是出事了,否则不会彻夜不归,刚刚那个电话里,他以为隐藏得很好,可是明显呼吸沉重,连嗓音也有些沙哑,不如平常那般低沉好听。
是不是他还在打拳?他又受伤了吗?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不是当初天真的女孩,尽管聂云枫说他已经辞去打黑拳的工作,可是仍旧将信将疑,因为她实在想不出别的工作能短期之内赚到大笔金钱,从而把家里改善。
环视了一周大致换过的家具等物,比起她刚来那会,整个屋子可以说是焕然一新。别的不说,就墙角的那架白色钢琴,买的时候她知道价钱,要两万块。当时聂云枫说是打拳存下的钱,她几番欲言又止,都把心底的担忧咽进了肚子里。
以前从没有过的彻夜不归,每一次即使他再晚回来,她都能灵醒到立即发觉,可是今晚却等了一夜,一直到天亮时才接到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是受了多重的伤需要一个礼拜才能掩饰过去?他定是回不来,才会急匆匆打电话给她想要安抚。
再次衍生无力感,好想立即就看到他,陪在他身边,但是她什么也做不来。聂云枫对她已经成了习惯性的保护,基本凡是他觉得不好的事,都会瞒着自己。可对她来说,唯有呆在他的身旁,才会觉得心安。
原来,即使早已确定了对他的心意,也看到他对自己满满的爱恋,却发现两个人之间光有爱还不行。他们之间隔着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她无法走近他身旁。
整整一天,洛夏都是在心神不宁中度过,因为是周末,无需去学校上课,所以一个人独自在家只能靠弹琴来打破心慌的寂静。还记得当初聂云枫买琴时满眼都是欣喜的亮光,回家后就鼓吹她赶紧试弹,之后常常会有这么一副画面:
她坐在钢琴前,指尖翻飞起舞,而聂云枫就坐在她的身旁,偶尔会跟着她弹的时下流行曲子轻轻哼唱,低沉的嗓音如空谷里的音符,砸在她的心头,刻进心里,只觉甜如蜜。
渐渐的,那些着名的钢琴交响曲她弹得越来越少,会时常在学校里去寻找流行音乐,回家就弹给他听。他就像个魔术师,把一首首动人的歌曲,贴上他聂云枫的标签,独有他的味道,令她一次次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他们找到了另外一种交流的方式,更深地抵达彼此心房。此刻,她唯有以这种方式来思念他,祈祷他的伤能赶快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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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礼拜,是聂云枫最煎熬的一周。
并不是伤口太痛令他无法忍受,而是思念如毒药般一天一天侵蚀入骨,自从夏天来到他家后,他们就再没有分开过,再晚他都会回家,看一看她的睡颜,或者偶尔偷个香吻。但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回去,只能躺在床上独自体味思念的孤寂。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就像抽烟一样染上后就很难戒掉。在这个星期里,聂云枫学会了抽烟,学会了烟草的味道从鼻间滑过,进入到肺的过程,渐渐的他常会在思念最深的时候就点上一支烟,吞云驾雾,迷离的神色淹没在烟雾里。
可光有烟还不够,只能解一时,随着一天又一天的时间过去,他开始彻夜无法入眠。夜深人静时,找来一张纸与一支笔,就开始慢慢勾画夏天的轮廓。从未学过绘画,全凭脑中的影像去勾勒,他不是画画天才自然不可能无师自通,但一遍遍的描绘,一遍遍的重新来过,渐渐纸上的轮廓开始成形,眉眼、唇鼻、长发,都是他依恋的。
就是以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煎熬着度过了这一周。可能是他年轻,身体底子好,一个礼拜下来伤口复原得很快,医生说背后已经长出了新肉,愈合程度算是快的。但他仍觉恢复太慢,不后悔帮洪爷挡了那枪,却遗憾因为此事要撒谎骗夏天,更无法回她身边去。
洪乐涵每天都会来诊所报道,抢去护士的工作来照料他,端茶递水的可说是无微不至。因为她是洪爷的女儿,聂云枫没法冷言喝斥她,实在是觉得有些无奈,这个曾经跟他打拳的女孩,似乎有什么变了,总会在他不注意时偷偷盯着他看,被他对上目光后就脸红着别开脸。
他不傻,经历了文丽那件事后,自然看得懂洪乐涵眼中的迷恋。不想再出一次文丽的事件,可这个丫头身份特殊,洪爷对她是宠到天上去,以前还会阻止洪乐涵接近自己,这次挡枪事件后,似乎就任由她去了。不知道这是洪爷对自己的另一项考验,还是真的就乐见其成洪乐涵对他的中意,在不能确定之前,他仍旧选择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