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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还告知了十一爷已结妻子的事。
这本不是茯凌该关注的任务,只是她实在出于自己的心思,想要好好瞧瞧十一爷在这小山村里娶过门的妻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她只带着两个手下,连着跟踪了她好几次。
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罢了,中上姿色,身量纤薄,也不见有什么家世,亲人都少得可怜,每日去的就那么几个地方。
茯凌觉得她还有些蠢笨,看上去也不像是懂武功的样子,否则她跟踪了这些时,怎么从没见她发现过。
茯凌松了口气,心下不屑,也许这女子不过就是十一爷拿来打发隐避日子的人,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出众的,就算宫主知晓了这事,也用不着太担忧。
将来若真能一举回京,十一爷大概也就会将她一辈子安置在这小村里,用不着带过去吧!并且也不见他们有孩子。
柴南石眉间隐隐不悦,朝她投来不解的眼神,意思是怎么还不走?
茯凌赶紧收回了目光,低头拱起双手道:“茯凌奉铁命而来,还望十一爷勿要推阻嫌弃,宫主多年未见,一心记挂十一爷安危……”
“柴大哥,是谁在那边?”
清脆软悦的声音传来,程幼素开了屋门,疑惑往这边看。
第240章 敌友()
茯凌听见那女子声音,心中挑衅,直直抬头望过去,倒希望她瞧见自己。
柴南石蹙起眉峰道:“承蒙宫主好意,我如今一介粗人,不劳多念,你们安生回去就是。”
茯凌眼见他两次直接拒绝,目光如炬,想到宫主之前嘱咐的果然是真的,就算当年曾亲密联手信任无间,现在十一爷突然一时也不可能接受青凋宫的好意。
她明白劝动十一爷需要时间,顺从拱手拜退道:“茯凌奉宫主命,还请十一爷谅解,茯凌今次不便多言,下次再来拜会十一爷。”
手势暗动,围住了小院的人便纷纷撤回来,茯凌又道:“宫主有令,需得保证十一爷安危,茯凌留下六名影卫,请十一爷勿要介怀。”
她面无多余表情,深深往院中程幼素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六名黑衣影卫依言留下,秘密伏守在院周围不远的地方。
程幼素紧张看柴南石的背影一眼,他转回身来关上了门,朝她走过去。
“无事,一些外人,没有危险。”他俯头看着她,手轻轻搭在她腰间,声音温和沉着。
“又是……你的那些故人?究竟是敌是友?”
柴南石盯着她清澈明亮的双眼,低声道:“是旧相识的人,不会伤害我们的……”
程幼素看一眼外头还在守着的黑衣人,知道现在也不方便多说,只是心下难免怀疑疑惑。
之前门外那个身姿窈窕的黑衣女子,她晃到了一眼,直觉是这些天跟踪过自己的人。
她身形步履轻盈无比,武功不低。
在一家人好容易在一起团圆的时候,这些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是想做什么?
程韵若守着含章睡觉,自己却无心休息,隔着窗子也隐约听到外头的动静。
她心里紧攥着,想着莫不是朝廷来接代鹤回去的人?
又一会儿,说话的动静又没了,下午含章睡好觉出来的时候,柴南石与程幼素夫妻二人却对中午那事只字不提,好像并没有人来过一样。
程韵若几次想找机会跟程幼素问问,却碍着代鹤一直在身边待着,只好吃了晚饭就匆匆回去了。
她趁着天还没黑赶回了村里,回家的时候发现几日不见的石大娘等在自家门口旁边,神色有些着急。
她将含章交给代鹤,上去问:“石大娘,怎么了?您来这是……”
石大娘手里提着个筐子,急忙说:“韵子,你们咋才回呢?我都等了好一会儿了!你不知道,我下午来是给你送点自家鸡蛋的,谁知道来的时候就瞧见你屋里这边有几个男的,鬼鬼祟祟好像偷子一样,从你屋院子侧边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去偷东西了!”
程韵若赶紧去开门,环视院子倒还整洁,进了两间屋子也见没什么东西被翻乱盗走的痕迹,几人才松了口气。
石大娘将鸡蛋筐子放在桌上,庆幸道:“还好,没丢啥东西,我瞧着那几人确实鬼鬼祟祟,不知到底是干啥来的,脸生得很,从没见过,其实说起来最近村里从外头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啊!你们可得多加注意……”
第241章 衣裳()
“大娘,您可瞧清楚那几人穿着是什么样的?”程韵若问。
石大娘想了想:“穿的衣裳也有些怪,不像是我们这里的人,看上去倒不像是偷子那般猥琐样子,只是确实是从你院子这边突然冒出来的,我躲在旁边吓了一跳,大娘我眼睛该是不会出错!”
程韵若谢过了石大娘,送走她,见代鹤正在屋前关切望着自己,她心里就怀疑起来:是不是又和这代鹤公主有关?是来寻她的人,在柴南石那边没见着她,就跑过来自己屋子这边搜了?
代鹤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她在为这事担忧,关心问道:“大姐,真的不会是小偷么?要不要再仔细看看柜里的东西少没少?”
程韵若应了声,回自己屋里继续查看。
的确是没丢任何东西,她一边打开最后一个包裹看着,一边瞧一眼在一旁带着含章的代鹤,欲言又止。
突然,她左看右看,觉得有些不对劲。
程韵若确认半天,脸色变得苍白,声音惊慌起来:“衣裳……含章一件衣裳不见了。”
代鹤连忙过去:“就只丢了一件衣裳么?快找找还有没有其它的也没了。”
程韵若眼中惊慌,脸色难看:“不,不……是那件衣裳,是他周岁时穿的那件衣裳,我一直留着……”
是一件绯底银花叶子的锦缎童衫,含章那时候才满周岁,他从出生起就随着父母颠沛流离,吃得不好睡得不足,比一般的同龄孩子都要瘦小,当时穿在这件新衣裳里显得格外瘦弱。老爷那时见了他怜惜不已,说要将他养在身边,让程韵若可以亲自好好带大,不必在乎外头风声言语……
难道与代鹤无关,而是那些人终于寻过来了……程韵若脚下后退一步,看着小小含章不解明亮的双眸,突然回忆悲意漫上心头。
若是远哥当年没有为了她们母子牺牲了性命,若是他还在的话,她也不用委身再嫁人为妾,让含章自小受人暗里冷眼诟病,她也不会在老爷府中负气带着含章离开,一路让他受苦赶路回到了村里,现在成了个无父教养的孤儿。
他们三人虽过得苦,但起码是完完整整一个家,用不着寄人篱下,活得如履薄冰,日日思索小心经营,活到了那个原本不属于她的繁杂世界里。
代鹤扶过去凝声问:“怎么了大姐?这件衣裳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是不是很贵重?”她还没见过程韵若曾有这幅失落的样子。
含章也跑过来,被娘亲突然的模样吓到了,抱着程韵若腿仰头焦急唤道:“娘亲!娘亲!”
程韵若又看了眼那装着衣裳的包裹,镇定下来,抱起了含章:“娘没事,就是有些想太多了。”她抱歉淡笑,对代鹤解释说:“我方才是在想,那些人进来什么都没拿,就拿了含章的衣裳,是不是冲着孩子来的,才有些后怕。”
代鹤道:“不知那些人什么来历,有点蹊跷,咱们这几天还是好好看着含章。”
第242章 填房()
程韵若彻夜未眠,第二日早晨起来时隐隐憔悴。
她不知道那些人来取走含章当年在府里的衣裳,究竟是什么目的,是警告?是暗示?究竟是老爷的吩咐还是另有其人……
当年她为了生计带着还是婴儿的含章苦苦挣扎,巧合下迫于无奈答应了媒婆的介绍。刚嫁给蒋叙屏做妾侍的时候,蒋叙屏还尚未那样看重她,对于她们母子仅是怜悯之意,也就答应了程韵若可以将含章养在身边而不是送去下院的请求。
后来主母夫人重病不起,老爷将她抬做了妾房,又因着她侍奉蒋夫人尽心尽力,府中中馈渐渐交与她处理。再后来,老爷升迁上京做官,夫人病逝,留下两个孩儿,她便主持着内府事务,老爷心中是想将她抬作填房夫人的。
只是……碍着她与亡夫有一子,林含章。
其实含章入府的时候年纪小,已经不得已被改了姓,叫做蒋含章,可老爷说居京做官步步为营,若是让人落下流传话柄,那整个大鸿胪卿府便会成了官场笑话。
蒋叙屏承蒙贵人恩惠赏识,两年前才接了调令,从秋州城迁位至京城,重新回到朝政风云时事纷纭之重地,他年逾不惑之年,自然万事力求稳妥,顾及名望。
好容易在京城稳定下来那些时,程韵若一直作为蒋府的夫人在外应酬交际,谁家夫人开茶会,哪家夫人邀了去园子看名种菊花,她虽知道自己身份微贱,但此刻值了老爷的信任,代表蒋府在外逢迎,也战战兢兢尽力做得滴水不漏,该忍让处忍让,该大方处大方。
后来老爷越发赏识她,不仅仅是出于对美色妇人的慕恋,反而多了份敬重欣赏。
敬重她有美貌而不自持,赏识她落落大方不自怯,什么不懂就悉心求教,谨慎温柔的性子从不恃宠矫揉。
蒋叙屏开始考虑在亡妻两年之后,就将她扶正,毕竟一府不可无主母。
他的意思渐渐地跟程韵若透露了,扶正的话,含章是先夫之子,不可再养在身边,甚至为了避人口舌连蒋府也待不得,最好是过继到他一个丧子的从弟名下,送过去养,这样也不至于交与他人之手不放心。
程韵若自是不肯,可蒋叙屏安慰劝她说,是想让她再怀一胎,怀孕之时也不便养教含章,就先送去他从弟府里,只住几年,等孩子大了再考虑将含章重新接回来。
程韵若心下明白老爷待自己的好,也知道含章在蒋府终究是无名无份的孩子,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割舍得下。
两人就着这事谈了几次,程韵若也暗暗抹泪,结果一次两人大吵一架后,一向稳重的蒋叙屏竟说了些实在伤人心的话,程韵若心灰意冷,过了几日就留下签了姓名的一纸空白休书,带着含章赶路回来了。
老爷既然瞧她不起,休书她已经签了,由着他在上头如何书写,她都接受。
反正京里府中的事务已经井井有条起来,蒋叙屏趁着时间再找一个填房,也差不了什么。
第243章 身份()
她不是没想过蒋叙屏会来寻她,只是程韵若下定决心绝不愿送走亲生儿子到别家去,如果老爷派人来逼的话,大不了她铰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妨。
远哥走了,她心中对蒋叙屏这几年有的只是知遇感恩,红尘事都断了也没什么。
她离开的时候根本没带走什么,除了自己贴身的饰物和一些盘缠,再有就是含章那件周岁时的小衣裳。
她想着以后等含章大了,要将他的身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生父为了保全他们母子而牺牲自己性命,养父在走投无路的日子收留了他们,给予含章一个栖身之所,让他平安健康长到了三岁多。
程韵若无人可倾诉,将含章交给代鹤,只说自己出去采买些东西,匆匆跑去找到了程幼素。
她借口约她去集市上,一路上两姐妹走到相对僻静些的地方,程韵若才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