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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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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洗。

    人即使在昏迷中对疼痛还会有本能的反应,很明显我的帕子在碰触到伤口时他身体抽搐了一下。

第72章 请姐姐替我做主() 
实在是伤得重,原本被血糊住的口因为擦拭又有血涌出来,帕子很快就变成了鲜红。我看着情势不妙,赶紧把药包打开,捻起一些药粉朝那伤口撒。

    第一下就把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给痛醒过来,并且死死扣住我的手腕,目光凶狠地瞪着我,“你……”嘶哑的嗓音只说出来一个字,就眼皮一翻,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我抽出自己的手腕,发现上面都有了两个黑指印,可见刚才那一抓握有多大力。想及之前的致命袭击,不由暗暗后怕,若不是他伤重无力恐怕能在即刻间捏断我的手骨吧。

    这时候我没法判断他的行为出自何原因,时隔五年半,我变成了乡村里默默无名的许兰,而他如果是陆锋会变成什么样子无可预料,如果不是,那一切都是空谈。

    等把伤口敷好药再包扎好后,我才冷静下来抬起眸去仔细观察那张脸。

    昨天看清时已是黄昏之后天黑时,朦朦胧胧看不太清楚。这时就着光细看,眉宇不由轻蹙起来,此人眉眼轮廓与陆锋别无二致,但是,不知道是胡渣都长出来的原因还是整个给人的感觉,既颓废又沧桑,更像是……中年版的陆锋。

    怔忡回神,惊觉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在此多耽搁。来时把灶房储存的好几块干饼给带了过来,往他身边搁下,也把那壶盐水也留下,这才走出山洞并且把灌木丛给铺盖回原来位置。

    尽人事听天命这话说起来有些不负责任,但我已尽己所能了,环境局限了很多事,实在不可能把人带回村子或者把老郎中带来此处替他医治。

    回程路上走得越加辛苦,步履也相对的缓慢,等快到村子的时候小腿肌肉都隐隐有些抽筋了。临近门前发现家门是敞开的,心头不由沉了沉,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进门就见刘寡·妇坐在堂屋内,桌上搁着一杯茶,那架势就像似等了我很久。

    我轻声打招呼:“婆婆。”

    她抬起眼,目光沉幽地看着我问:“你去哪了?”

    回来时就有设想过这一层,所以我沉着以对:“昨日阿婶上门来说金阿牛至今也没回去,他们家里人已经上我娘家去闹了,于是我就想着抽空回去一趟。”

    “哦?那你回去可有听说什么?”她挑了眉又问。

    我摇了摇头,“媳妇走到半路就又遇见阿婶了,说是还没有消息,家中已被金家人闹得烦不胜烦。”我不傻,刚才满打满算我也就出去了一个半时辰,但我从这边回到娘家光单程就要一个时辰,哪可能来得及赶路?这种谎说出来瞬间就能被揭破。

    另外,故意把阿牛这事抖出来也是有深意的。那日后续发展我是没在场也不知道,但是平日里家中的柴火都是木叔在供应,之前有一次刘寡·妇外出急寻阿平也是找的木叔帮忙,可见邻里关系十分之好。那么阿牛会被绑在隔壁屋中,我不觉得她会不知情。仅希望她能在知道阿牛家人上我娘家闹事后,能够松口让木叔放人。

    当然,想从她脸上看到任何神色变化是很难的,她的心思也很难测。只见她端起茶杯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后道:“时辰还早,你就在这边先伺候着吧。”

    闻言我微微一愣,伺候?什么意思?替她端茶递水吗?

    但她发了话我也没法开口拒绝,而且还得强撑着那条单腿站着。不相信她没有看到我的不便,恐怕也正是如此才有意刁难罚我站着吧。

    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也只能认,再煎熬着。一直在走还有一股气憋着能不停下脚步,可真的定立而站后,那只着力的脚根本撑不住了在颤抖。但眼前我那婆婆就好似没看见一般,径自喝茶,十分的畅意。

    我真真是体味到了婆媳之战的苦楚,而且还是一种没处可诉说的苦。

    假如阿平成熟些不这么孩子气,或许我还能跟他吐吐槽,缓解缓解这样的压力;可阿平那心智,估计跟他说了也理解不了,就算真能听懂我的意思,那他也是跟他娘闹。

    这于问题不但得不到解决,反而让矛盾加剧。所以婆媳问题恐怕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难以避免的一道坎。而我当下这道坎,咬着牙强忍都可能在下一瞬要跌倒了。

    就在我跟身体和意志作斗争时,忽听后屋传来一声惊呼,我的心也随之一颤。下意识抬头,目光朝后掠去,那声叫明显是杏儿的,但是她怎么在后屋而不是伺候在刘寡·妇跟前?

    我怀疑地回转过眸,看着那张脸上也露出的一丝犹疑神色时忽而恍然大悟,在进门时以为罚站就是那隐约不好的预感,实则不是!眼前这一出实际上是我这婆婆的缓兵之计,用来拖延时间的。

    再也不顾其它,掠过她身就往院中大步而走,但腿一踉跄差点跌跪,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了椅子边缘。头顶沉喝传来:“谁允许你走了?”

    我冷了眸光盯向她,终于看见那双瞳孔收缩了下,扔掉拄地的木棍直接双脚着地。也不管那只受伤的脚有多疼,扶着墙就往后面走,身后是气急败坏低吼:“许兰,你给我站住!”

    我在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打从今日起将不再对这妇人以婆婆之礼而待之,因为她不配!

    当我走到房门前,只听紧闭的门内传出杏儿的泣声,一咬牙抬脚猛踢开门,随之门内情景落入眼帘。我当真要喊一声:精彩!真的是一幕大戏。

    只见杏儿**着跪趴在床沿拉着阿平的手,而阿平单手环住她裸露的肩膀似拒环迎。听见我这处动静,两人一个抬起眸惊看过来,一个惊转回头,连那眼神里的惊愕都是相同的。

    我的脚实在受不住了,只得将身子依靠在门上喘息。

    而杏儿最先反应过来,她一路跪着爬到我脚边哭泣着道:“请姐姐替我做主。”

    我不看她,只盯着阿平的眼睛问:“你要让我替你做什么主?”

    “杏儿过来看平哥哥发现他发起了高烧,并且还抓着我的手喊姐姐的名字,一时不忍就留在一旁照应。没想平哥哥将我当成了姐姐,然后……然后……”她似泣不成声,却还是把重点说了出来:“杏儿已经把身子交给平哥哥了,再是不能找别人了,如果姐姐不允许我进门,今日杏儿只能一头撞死在这里以明志。”

    我勾了勾嘴角,反问了句:“是吗?”

    杏儿以为我是在问她,立即抱紧我的腿边哭边说:“姐姐,我愿为奴为婢伺候平哥哥和你,还求姐姐能够成全。”

    “是吗?”我又重复了一遍,眼睛不曾转移。余光里杏儿抬起了头,估计心中也在诧异为何我的反应一直就是这两个字,她不知道我根本问得不是她,而是问那半身探在床侧狠狠看着这边的阿平。

    别人说的我都不信,我要听他说。

    阿平开口了,发着狠的,却是:“放开兰的脚!”

    杏儿没听明白他意思,还怔愣在那,下一瞬就见他掀开被子摇摇晃晃的下地,然后大步冲过来一把扣住杏儿的手腕将人甩了出去。

    杏儿被摔愣了,痛呼声后就茫然来看,而这时阿平看也没看她,伸手向我似乎是要来扶我的腰,但我往后大退了一步却牵连脚伤而向后倒在廊道的墙上,这次再是支撑不住,脚一软就向下滑倒跌坐在了地上。

    阿平伸长了手僵直地顿停在那,像个木头人似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却在收缩。

    我看着他那样子有些心疼,可余光里瞥及快步而来的刘寡·妇,那心疼就淡了。垂了眸不再看任何人,等着脚步声近,询疑声在头顶响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沉埋着头,嘴角却忍不住讽刺的牵扯了下。欲盖弥彰这出戏,实在是假!

    杏儿如预料中的大哭起来,而且嘴里嚷喊着:“我不活了,今儿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吧。”说着她就朝着那床柱撞了过去,还是真撞,很想的一声咚响,就看到杏儿朝后而倒。

    身旁脚步疾速掠过,随之听见刘寡·妇心疼地说:“杏丫头你这是何苦?”

    杏儿那一撞自然不可能撞死,至多就是撞出一个包罢了,本身她若诚心想死撞得就该是那面墙。只听她抽噎着似悲痛欲绝:“清姨,杏儿不能再服侍你了,今日我把身子给了平哥哥,但平哥哥不喜我,只能以死明志。生不能做刘家的人,希望死了后能做刘家的鬼。”

    听到这我都要忍不住笑了,在生时都没嫁进刘家门,死了后你又如何当得了刘家鬼?

    所谓双簧自然是两个人的一出戏,这时候自然缺不了刘寡·妇高超的演技,她语声惋惜又似下了决心一般地道:“杏丫头,清姨不会让你做刘家的鬼的,今日阿平动了你,无论如何我都要你堂堂正正的嫁进刘家门来,快先起来。”杏儿再次痛哭失声。

    眼帘下出现一双脚,我目光顿了顿装作没看见,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兰。”

第73章 山里头有狼() 
我抬起眸,看着站在身前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男人,忽而嘴角轻弯笑了下,伸手去抚了抚他的头发然后道:“就这样吧。”

    他的眼中出现惊惶之色,突的弯腰一把抱起我就夺门而出,不顾身后喊叫,大步冲出了门。我揽住他的脖子,定定看着他焦急而惊慌的脸,“阿平,我刚才问你杏儿说得可是真?你还没回答我。”

    他的脚步变缓,低下头来的视线并没有闪躲,就是一片茫然。

    在无外人的时候对他总是容易心软,不由暗自叹息,也是为难他了,杏儿的那些伎俩对于单纯的阿平而言又如何能理解得了?

    但是这件事我没法不在意,想对策的前提必须是确定有否发生。想了想,用手指点了下他的唇问:“她有亲过你这里吗?”

    顿了好一会,才见他僵硬地点头。手指往下,摸在他敞开的胸口处,“这里呢?”

    这次却见他用力摇头,不过我还是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你可有将她压在身下,像我们一样做那般亲密的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心逐渐沉至谷底,他真的碰了杏儿……

    然而下一瞬却听他闷闷地道:“我把她推下去了。”

    不由一怔,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他蹙紧眉头答非所问:“她身上没有你的味道。”这是阿平的说话模式,常常前言不搭后语,毫无逻辑,但却表述了他真实的感受。而且我能听得懂:“所以,你的意思是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不对,就把人给推下去了?”

    他点了点头,“她不是你。”

    “那她的衣服是被你脱掉的吗?”

    他诚实摇头,“她自己脱的。”

    “你的呢?”我拎了拎他敞开的衣襟,“这总不是她脱的吧。”

    结果阿平懊恼之极地道:“我在睡觉呢。”

    好了,大致情况我了解了,只要确定阿平并没跟杏儿有真正的亲密关系,心里的这道坎便能过得去。眼下只需想如何应对刘寡·妇这次的出击,无疑这是她设的一次局。

    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连她自己儿子都不惜陷害!为的就是让杏儿进门?当然,从她那方面想原本就要纳杏儿进门,先让两人“洞房”也不为过,阿平也不吃亏。所以,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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