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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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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闻步履轻迈,到了近处时语声就响在头顶:“你先回营帐去。”阿蓝执拗:“我不回去,哥,你说不出口的话让我来说。”

    然而下一瞬熟悉的气息逼近,在我张煌回眸时身体一轻,竟被阿平从地上抱了起来。我下意识地去拽紧他胸前衣襟来控制身体平衡,目光胶着于他面无表情的脸,再是移转不开。

    他抱着我朝树林深处走,阿蓝在后仓惶而喊:“哥,你会因为她中毒而死的。”

    泪落盈眶,划过两鬓流入发中,模糊的视线里那曾经柔和的线条不知何时变得坚硬,顿时情绪翻涌再抑制不住把脸埋在他胸前痛哭失声。我远没有自己表现得那般强硬,事实上脆弱一直都埋在心底,那许多的心理建设无非是为了不让自己因他而崩溃。

    终于行进的动作停了,耳边的风也停了,就只剩下沉静的呼吸在上方。我从他胸前抬起头,见人已经坐靠在一棵树桩边上,而我被横抱在他怀中。

    “为什么跑了又要回来?”我怔怔而问。刚才在帐篷外看见的身影必然是他,我不可能会认错,但追不上他的速度在林中失了踪迹。

    沉吟半响,他轻捋了捋我被泪粘在脸上的发,然后手掌伸向我的脚踝处轻轻按揉起来。我轻轻一颤,“你怎么知道?”耳边轻叹了声,低语:“我就在旁边。”

    “所以你每个晚上都来我帐外?”

    他别转了头,目光轻凝在我脚上修长手指微微使力,使我忍不住轻呼出声。

    “很疼?”他顿住了轻问。

    我摇摇头,“还好。”见他还要按揉,我出手摁住了他,有一件事我必须要确定:“你是不是从没失忆?而你中的毒也不叫什么忘魂香?”

    他没看我,目光凝定某处,“何以见得?”

    “我被你先入为主地骗过去了,直到刚才躺在营帐里回思今日发生的这许多事以及你的反应,才幡然醒悟过来。一个人失忆了又如何会回走到原来的地方,甚至还将尸首掩埋呢?”

    “可能是我懵懂不明误打误撞地回去了,然后看见那许多尸体出于仁心而将其安葬。”

    听着他这样诠释,我道出绝对事实:“可能将曝露于外的尸体安葬于土下是出于仁心,那么将一众锦衣卫的尸首都堆放整齐,并且与北元士兵分开而置又是为何?”这是被我忽略掉的一点,事实曾经就摆放在眼前,而我却因多日无他音讯乱了分寸,以至于在山村之中找到他时,立即就信了失忆这一说。加上后来江太医诊断出他脑部有伤,可能是受撞击所致就更深信不疑了,直到刚刚我将所有的事在脑中重新盘转了一圈,才蓦然醒悟。

    终于见阿平嘴角浅弯了苦笑:“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以为这一次可以骗过却还是没有。我没想过你竟然会将那埋尸的坑给挖开,也确实是我当时疏忽了没想到这一层。”

    我掰过他的脸,使其目光与我相对,“木冰是不是已经死了?”

    “是的。”他答。

    “被谁杀的?”我紧追着又问,答案在意料之中,可当他口中吐出“是我”两字时又感心头钝痛。他抽出了手五指张开,用一种对自己残忍的语调浅述着那经过:“就是这只手握了匕首刺进他心脏的,而我也被他一掌打下了瀑布,在那一瞬我脑中闪过的是你,以为今生必与你长别,却没料从昏沉中苏醒时就看到你趴在我身上。”

    当真如我所料,他早在喝完草药之后的那个夜晚就已经醒了,却在天明后佯装未醒,原本我的推断是他介意我与朱棣的对谈,到这刻才彻悟过来根本不是。

    “在你杀木冰之前他就已经对你下了毒是不是?你究竟中了什么毒?”我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第221章 癔症(6)() 
却见他眉眼疏淡,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绿荷没有骗你,那毒是叫忘魂香,只是木冰在对我下毒之后便告知了我毒性,从崖上坠落到水中致昏的那段时间我一遍遍地在心中默念你的名字,强令自己不能忘记。可能就是这股执念让我睁开眼的一瞬并没有遗忘你吧,但对其余的事却印象若有似无,循着脑中隐约的轨迹而行,找到瀑布又再上山,依稀分辨穿着锦衣卫衣服的人是熟悉的,把他们排放在了一起。”

    “既然你没忘记我,又并不完全记得之前的事,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指指自己的头,“潜意识告诉我不能找你。”

    “那你是何时记起一切的?”

    阿平眸色渐深,认真地看着我说:“兰,我不能再骗你。其实我对以前很多事都不大记得,可是当我看见你时心口会痛,那次头痛发作正是我试图努力去记起关于你的事,可是疼到后来我只记起在那山崖上的影像。”

    “但以你的睿智定然在后来猜出了部分事实对不对?”

    在我追问下他微点了下头,只见他迟疑着说:“我没法确定自己毒发了几次,如果上回头痛发作是第一次,那我便还剩一次机会;而如果之前昏倒在山村里也算作一次的话,那头痛发作便是第二次了,我没有机会了。兰,你明白吗?可能下一次倒下我就醒不过来了。”

    “所以你一次次地想要推开我?”

    他沉顿半响,说了一句让我痛彻心扉的话:“我不能让你为我守寡。”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所以你绝不能有事。”可是他的眸光里没有一点生气,黯淡的让人心疼,他说:“如果这个事我能控制,那可以向你发誓,但我控制不了,不知道何时会再发作。兰,你一定不知道,当我坐在马车里从后面看着你骑在马背上孤单的身影时,满脑都是空白的,而到了夜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来你帐外。”

    他很消极,像及了那种病入膏肓全无斗志的病人,就连眼神里的眸光都是黯然的。

    他将我搂紧了一些,下巴贴在我的额头上轻声道:“兰,我王叔这人太过深沉,不好相处;我堂弟年龄虽小,对你却是不错,也肯听你的话,以后你可以与他多相处点。”

    我本听他说这些感到莫名,怎么会突然主动提起朱棣,听到后面顿觉不对,在脑中一盘转便惊怒地挣开他,“你在说什么?”他是在为我安排今后吗?

    看到那双眸中渐渐溢出悲凉,“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如果我……”

    “没有如果!”我怒喝着打断了他,从他身前骨碌爬起,又因脚踝疼痛而踉跄了下,他急着上来要扶却被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看着他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又慢慢垂落,眼眸也低敛而下。我一步步后退,到离开他数尺远时才缓缓而轻吟开口:“朱允炆你听着,你休想来为我安排今后的人生,我的人生我做主,哪怕将来有一天我与别人在一起那也是因为喜欢和爱上了那个人,而不是要你现在来说适合不适合。”

    他把朱棣与朱高煦摆放到天枰上去衡量,谁对我有利谁又与我不适,而他可知那两个人一个是他王叔,一个是他堂弟,若在他之后我与其中任何一个在一起,是要让我情何以堪?

    忽而脑中灵光闪过,眼睛蓦然睁大的同时幡然而悟,原来是这样!

    “你是在杜绝我与他们会在一起的可能吗?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你还需要如此对我使用心机吗?”我的语声里已经有了哭音,可是眼睛干涩到疼都不再有泪,是刚才已经都哭干了吗?清楚看到我视线里的那双眸子闪过惊慌,但很快便沉敛去,片刻后竟干脆承认:“没错,哪怕我死,我也不许你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一起。”

    我惊愕地看着他,那张脸上渐渐浮现愤怒:“我嫉妒王叔,嫉妒他夺走了你的注意,嫉妒在我昏沉的时候你对他露出的温柔表情,为他涂药照料他;也嫉妒阿煦,嫉妒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你并列而骑,而我却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偷偷看你;甚至还要一次次的将你推开,因为害怕自己一旦再病发,那便连偷偷想你的机会都没了。”

    这才是他的真性情,在任何事上他可以温厚谦和,唯独对我不能。他的骨子里藏着一股蛮横与狠意,也只有在对我的事时。

    刚刚升腾的怒意渐渐熄灭,正想回走过去,突见他眉宇一蹙,下一瞬便在我眼前直挺挺地倒下了地。砰的一声响,鼓动了的耳膜,空白了的脑子,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嘶哑而仓惶:“阿平……”

    疾冲过去抱起他,颤极了声:“你怎么了?醒一醒,你到底怎么了?”可在我怀中的人却闭了眼毫无反应,就连鼻息都浅的像是在消失。

    各种恐惧纷涌而来,不可能的,明明刚刚还与我说话来着,怎么可能须臾之间就起了变化?“阿平,你别怕,我立即带你去找江太医。”翻过身将人拉至背上,奋力起身,扭伤的脚踝处传来剧痛,可这痛比不过我此刻的锥心之痛。

    背着阿平从树林深处回到营帐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拉开了江太医的帐幕,不管有否打扰到他,一钻入就急喊:“江太医,你快醒醒,帮我看看阿平怎么了。”

    江太医年迈睡眠很浅,在我拉开帐幕时就朦胧醒来,等点起灯盏看清我背着的人时面色大变,“快把人放下,告诉老夫发生什么事了?”

    我依言放下阿平到地上,挑重点简略地说:“他刚才与我在林中说着话,突然就倒地不起了,我怎么喊都喊不醒。”

    “可有像上次那般喊头疼?”

    “没有,全无征兆,就只看见他眉宇一蹙,然后就倒地了。”

    江太医一搭脉就眉头皱成了川字,面色更显沉重,等松开手指时十分严峻地来问我:“到底殿下受了什么刺激?他整个体内气血翻涌,经脉错乱啊。”

    受刺激?是因为我刺破了他的动机而致使他说出那番嫉妒言论吗?

    江太医见我一副手足无措的样,跺跺脚急到不行,“还不快来帮老夫的忙,去,找老夫的药箱过来。”我钝钝而问:“药箱在哪?”

    “外头的马车上啊,老夫要为殿下再施针。”

    我立即跑了出去,马车就停在帐篷旁边,揭开布帘一眼就看见老太医那个黑色木匣子的药箱,抱起了就往回跑。老太医又命我去找人来压制阿平的手脚,我一咬牙,走上前就扑在他身上,四肢紧紧压制住他的手脚,口中喊:“施针!”

    “你压不住的,他痛起来会挣扎得特别厉害。”

    “快施针吧,求你了。”我语出哀求,不能再拖了,燕七与木叔都离太医营帐有些距离,刚才回来时就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我怕再去喊人这一来一回会延误阿平的诊治。

    老太医重叹一声,不再多言地执起银针,面色严肃地对我下令:“扶好头。”我立即得令去抱住阿平的头,看着一根根银针慢慢刺入皮下,太阳穴两边也各施了一针。等到最后一根银针时老太医沉声而道:“注意了,这一针百汇穴至关重要,也是最令人神经感到疼痛的,上回就是刺这一针时剧烈挣扎的,你切莫记住绝对要压制住他的双手不能让他抓,而且要控制住头不能折断银针。”

    “好。”我只答一字,将阿平的双手压在身体底下,而双手使尽全力扶住他头。

    眼看着银针一点点刺入百汇穴,时刻提着心等待他反抗,可直到银针刺入皮下一半他都没有半点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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