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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a市两百公里的某山脚,是当地出了名的乱葬岗。
其实在如今这个年代,乱葬岗早已没了当初的凶名。
只是,在几百年前,这里的的确确是无数孤坟野鬼聚集的地方。
而此刻,乱葬岗的一棵枯树下,有一个东西突然动了动。
惨白的月光下,能够分辨出,那是一只人手。
手沾了一些泥土和尘埃,可是,却并不能遮盖原本的修长漂亮。
它轻微地颤了颤,就在让人觉得恐怕再也无法动弹的时候,突然,渐渐地曲起,接着,小手臂缓缓抬动。
陆宸川只觉得浑身痛极了,可是,却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痛。
甚至,他仔细回忆,竟然忘掉了之前到底是如何受伤,又如何被扔到这里的。
他的目光微微转动,许久,才聚焦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
上面,有一根破布条正在风里飘扬,周围,有呼呼的风声,明明是夏末的天气,却有冷气直直地往身体里钻。
陆宸川清了清嗓子,却发现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甚至,他明明思维已经渐渐恢复了,可是,身体却好像破碎的木偶,根本无法动弹。
他明白,他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他到现在还没死,不过是因为正巧没有被附近的野狗发现,所以,撑过了些许的时间。
他的思维缓缓回归。
那天,他加班从公司离开,到了停车场,接着,就被人打晕,然后,就什么印象也没有了……
看来,那些人是以为他死了,所以把他扔到了这里?
也是啊,当初,他身体常年中毒,很多地方异于常人,所以,恐怕是有暂时性的休克,那些人才以为他已经死了,他也因此逃过一劫。
他缓缓聚起力气,想要努力撑坐起来。
可是,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似乎能够贯穿整个血脉。
他的胸口被人刺穿了一刀?
陆宸川哭笑不得,这样的伤,没有救治,以他并不算太强的身体,竟然没死?
那么,既然没死,到底是谁所为,他一定要查出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了执念,所以,陆宸川一点一点,竟然慢慢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他扶着周围的树木,跌跌撞撞往前,当看到一个个乱坟包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哪里。
他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钱,没有手机,就连衣服,都是破碎了的。
他胸口的伤并没有愈合,只是不再流血。干涸的血液凝固在了衬衣上,早已看不出来衬衣原本的颜色。
陆宸川完全不知方向地往外走,因为,他深知留在这里,早晚会被野狗啃噬得渣都不剩。
仅凭着最后一口气,陆宸川一步步走出了乱葬岗,而在视线尽头,他看到了一间亮着灯的木屋。
不知走了多久,陆宸川才走到木屋门口,他静静地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这才打算挪到窗户边,想看里面的人是不是普通的农户。
而就在他刚要从门口挪开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接着,一个人影闪电一般在面前一晃,有冰冷的刀锋抵住了他的咽喉。
“宸川!”女人压低了的惊呼传来,陆宸川在看清对方面孔的时候,一直提着的气终于涣散。他的唇角绽出一抹笑意,身子一晃,缓缓倒下:“小漓。”
苒雾漓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快速接住了陆宸川。
她穿着的是普通农妇的衣服,头发也被挽起,不仔细看,还真的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农妇。
可是,当她将陆宸川扶进房间、拉上帘子之后,整个人气质一变,美得惊心动魄。
“宸川?”苒雾漓一点一点轻轻剪开陆宸川的衣服,当看到他有些发炎溃烂的伤口时,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她从房间里取出医药箱,然后将他伤口附近的皮肤清理消毒,最后,将伤口溃烂的肉清洗掉,再缝合伤口、撒上伤药。
这样的事情,在过去的多年里,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可是,当给陆宸川完成这一系列治疗的时候,苒雾漓浑身都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水……”朦胧中,陆宸川沙哑开口。
“等等,我马上给你拿。”苒雾漓将陆宸川从床上扶坐起来,然后,把水杯喂到了他的唇边。
他的嘴唇干裂,鲜血已然结痂。
她一点一点帮他润湿唇瓣,这才缓缓给他喂水。
朦胧中,陆宸川觉得自己似乎是一个迷途的人,总算得到了沙漠中的清泉,他浑身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沉沉睡去。
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久远的梦,梦里,有一双温柔的手,牵引着他,从枯竭到回春,一点一点,将他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出来。
只是,浑身都还很沉,呼吸牵扯着胸口的伤口,每一口都是疼的。
头很重,眼皮发沉,但陆宸川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房间里有很多农具,一旁,还有一张破旧的小木桌和长条凳,似乎处处彰显着这里的平凡。
那么,他在晕倒之前见到的,是幻觉吗?
就在陆宸川患得患失之间,房间泛黄的布帘子突然被掀开,接着,露出了一张漂亮精致的脸。
“小漓!”陆宸川的眼睛瞬间被点亮,已经被润泽的唇瓣掀开,继而勾起一抹虚弱却发自内心的笑。
苒雾漓正要说话,突然看向窗外,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陆宸川一惊。
苒雾漓已然走到了他的床边,伸手去扶他:“你得罪了什么人?怎么有人来追杀你?”
第269章 他对她唯一的要求()
“我不知道。”陆宸川摇头,借着苒雾漓的力量起身。
指尖相触的刹那,他只觉得心底的一根弦跟着一颤,他想对她说什么,可是,意识到此刻的情况,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对方的人很多,我们从后面走。”苒雾漓说着,架住陆宸川的胳膊,带着他走向后门。
“小漓,你一直住在这里?”陆宸川压低声音问道。
苒雾漓眸色微顿:“来了不久。”
其实,她原本不在这附近的,只是前些天听到陆氏集团国外子公司上市,听到陆宸川主动放弃陆氏股权,所以,她来了。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的情况,害怕他心情不好。
虽然她不能靠近,可是,远远看着他没事,也是好的。
却没有料到,就在她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他竟然遇到了这件事……
二人刚刚从后门到了一片菜地,便听到木屋的门被人踹开的声音。
陆宸川虽然身体虚弱,可是,耳朵依旧格外灵敏。
从脚步声可以看出,对方来的人应该不下五个。
如果人少,如果他现在行动自如,凭借苒雾漓的身手,其实他们顺利离开并非难事。
可是……
他转头看向苒雾漓,便看到她一脸凝重的模样。
“小漓,你的枪还在吗?”陆宸川试探地问道。
“枪不在我这里。”苒雾漓没有说的是,三年前前离开他后,她遇到一次意外,枪在那次意外时遗失。
之后,她一直隐姓埋名,也不愿意再回到过去的生活。所以,三年了,她也再也没有摸过任何冷热兵器。
“你走吧,不用管我。”陆宸川看向苒雾漓,眸色突然变得凉薄:“小漓,我结婚了,所以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不想连累你。”
苒雾漓扶着他手臂的手微微一颤,因为用力,几乎碰疼他的伤口。
片刻之后,她却依旧不管不顾架着他的胳膊,在菜地中穿梭:“你结不结婚,和我救不救你没有关系。”
“啪!”身后,枪响传来。
对方暂时还没发现他们的位置,所以,这声枪响只是一种威慑。
“我再说一遍,你放开我!”陆宸川眼角余光看到,小屋的后面,已然有人追出,荷枪实弹,远非他们两人可比。
“呵呵,我认定了的事情,没人能够让我放弃!”苒雾漓倔强的目光看向陆宸川,唇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陆少爷,昨天可是你对我投怀送抱,我的男宠,我还没享用过,怎么可能放手送给别人?”
陆宸川的脸色有些黑,不是气苒雾漓的话,而是,他不想她因为他而出事。
似乎,他们认识多年,除了她17岁那年,是他救了她的命以外,之后的每一次,都是她因为他而受伤。
他找了她3年,虽然想极了她能够陪在身边,可是,造化弄人,他不曾想到,重逢的一刻,他竟然是主动放手的那一个。
这片菜地终究还是视线开阔,所以,二人跑了不远,便被人发现。于是,六个人抱着枪,开始全线追击。
子弹不断地在身侧响起,有泥土和白菜叶子被炸开,落在二人身上。
陆宸川的心越来越沉,他蓦然将自己的手臂从苒雾漓身上一抽,身子往旁边一闪,靠在一棵树后。
他看她,眸色深邃,脸上的表情却是带着凉薄的嘲讽:“其实,我知道你三年前为什么离开我了。”
苒雾漓的脸色一变,眸底有破碎的光:“你知道了?”
陆宸川点头,看到有人对着苒雾漓这边开枪,他一把拉住她,也躲到了树后。
他的语气很平静:“小漓,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有洁癖,所以……”
后面的话,陆宸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苒雾漓明白。
虽然三年前的时候,苒雾漓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虽然她早就知道他有很深的洁癖,可是,当这样的话亲口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不由还是感觉到心脏一阵钝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出,堵住了胸肺,无法呼吸。
“所以……”她看向他,看向身后不断逼近的人,眸色有碎影星光流转,那一刻,美得就像断崖上妖异的花:“但是,我今天决定了的事情,偏偏不想改,你说怎么办呢?”
陆宸川看到她眸底的决心,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不由叹息一声,他,终究还是连累她了。
“既然苒小姐坚持,那就走吧!”他刻意划清界限,似乎在做垂死的挣扎。
她却已经被他刺得刀枪不入,一把拉住他,继续飞奔。
身后的枪响越来越密集,陆宸川的伤口虽然被缝合,可是,经过这样的飞奔,早已重新裂开。
他感觉生机似乎一点一点不断消失,脚步虚浮,越发无力。
身侧的苒雾漓长发在飞奔中散落,有一缕飘到他的鼻端。清新的味道,恍若无数午夜梦回里的清香。
他几乎是凭借自己最后一丝毅力在不断地往前,身子痛到麻木,脚步却在做着机械般的轮回。
“一群废物,有枪都打不中!”身后的远处,有人突然从后背取出一张特制的弓,对着前方飞奔的人影,弯弓搭箭。“我来!”
“嗖!”的一声,有空气被划开的破空声响起。
陆宸川被苒雾漓拉着,一直是在不断用s型的轨迹躲避枪弹飞奔的。
而身后弓箭已然逼近,苒雾漓虽然一直没有往后看,可是,长久以来的警觉让她瞬间做出了判断。
只是,她并没有预料到竟然是弓箭,所以,按照躲避子弹的规律拉着陆宸川闪开。
短短的半秒钟,陆宸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