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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域比赛的结果出来了，”慕羽谦应该是刚接完电话，把手机放到桌上，“很遗憾，第二名。”
第202章 我没给你底气吗？（）
这成绩倒比苏瑾想得要好，虽然她的漫画比第一名热度还高，但比赛是投票制的，一开始引来的都是谩骂，压根没人肯投票。
“对不起。”她心想慕羽谦肯定失望了，毕竟也花了很多心力。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慕羽谦问，“你在乎我的感受吗？”
他一语双关，苏瑾却不敢回答了，低着头许诺：“下次我会更努力的。”
慕羽谦质问：“这次你没努力吗？”
苏瑾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离慕羽谦还有几步远，却莫名感受到他的气场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你编辑说你最近的画风和以前不一样了，”慕羽谦换了话题，“你在逃避什么？”
苏瑾没想到慕羽谦居然还关心她的画画，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平静地说：“不是逃避，我尝试下新的东西，一成不变迟早会被淘汰。”
慕羽谦一针见血地说：“你怕被别人说新漫画也像许心诺。”
苏瑾被他猜中心思，解释说：“我不希望我的每一部漫画都要经受这种争议。”
许心诺退圈倒像是釜底抽薪，留她面对所有的猜忌怀疑，她能怎么办，改变不了现状，只能尝试着改变自己。
“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声音？在意他们怎么想？”慕羽谦逼近她，“你创作幻志的时候，有想过它有一天会卖到脱销吗？”
苏瑾退到门边，退无可退。
“他们会不会喜欢我？会接受我的新画风吗？那是把这个当生计的人才会在意的事情，因为他们靠着粉丝生存，可是你不是，你不需要！”
慕羽谦手撑在她脸边：“我养着你呢，我在你背后，你还在怕什么？‘管你们喜不喜欢我，你们必须接受这就是我’，我没给你这个底气吗？”
苏瑾醍醐灌顶般惊呆了。
出了许心诺的事后，她就一直在琢磨，需要怎么去改变自己，及至和程菲见面，她更确信，不能再被过去所困，她必须要跟过去那个自己断得一干二净才能继续往前。
这几天连自己都感觉到状态不对，但她自认为找到了方向，不管不顾往前走，殊不知是走进了死胡同。
画风固然可以多变，但一则讲究循序渐进，苏瑾太着急了。
二则如果你能用相似的画风表达出不一样的东西，那画风无疑能成为你的标志，辨识度极高，别人不看署名只看画就能一眼认出来作者，这也是极不易的。
苏瑾原本就不是自己想改变，迫于外在的压力不得不妥协，到最后失去个人特色不说，因为她还承担着慕羽谦的“厚望”，只怕会把自己逼疯。
“我”苏瑾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张着嘴呆呆望着他。
慕羽谦又气愤又委屈地想：“你连我怎么想都不在乎，居然还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没有犹豫他低头含住她的唇，本来是存着教训的心思，结果一触碰到那柔软，仿佛连自己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第203章 搭理你算我输（一）（）
在慕羽谦身体起了变化后苏瑾连忙推开他：“程菲还在楼下，我先下去了。”
慕羽谦没好气地抱怨：“只负责撩不负责灭火的啊。”
苏瑾心想又不是我主动的。
慕羽谦静坐了一会喘气声才平复：“把她带回来是你的主意，正好我要去海岛住三天，要是回来人还在，我就直接把她轰出去，到时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苏瑾疑惑地问：“去海岛？干什么？”
慕羽谦故意挺了挺腰：“纾解欲、望，家里不给吃还不得到外面吃啊。”
苏瑾：“”
慕羽谦叹气：“我这辈子是不是别想从你脸上看到吃醋的表情啊？”
苏瑾莫名松了口气。
“有些生意上的事，”慕羽谦含糊不清交待完又想起什么，“还有那个陆一，你去见他必须把叶西带上。”
“叶西不和你一起去吗？”苏瑾说完才反应过来，“我干嘛要去见陆一？”
“灵域的颁奖典礼也在三天后，叶西会提前一天回来，我可能赶不及，”慕羽谦拿过手机，“陆一是这届大赛的神秘评委，也是唯一一个给了你满分的评委。”
苏瑾愣住了：“他该不会”
是被你收买了吧？
看他们俩有些交情却又不熟的样子
“叶西去接触过，碰了个软钉子，”慕羽谦坦然交待，“所以如果不是出于你俩的私交，就是他真的认同你的漫画。”
她和陆一之间哪有什么“私交”，今天之前，互相连姓名都不知道。
直到这一刻苏瑾才有种比赛真正结束了的感觉。
和慕羽谦信口就来的盲目相信不一样，陆一是站在专业角度和观众的角度给出了肯定，这种认同才是在肯定她的画。
和她的人怎么样无关，和传出的新闻无关，这份肯定才让苏瑾觉得这次比赛自己是交了个满意的答卷。
“要不还是不去了，”慕羽谦突然说，“反正是个二等奖，没什么意思。”
苏瑾忙道：“我要去。”
慕羽谦看了她一眼，苏瑾又说：“带叶西一起去。”
慕羽谦前脚把人带回家，后脚就收拾行李离开了，程菲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竟然是这个结果，当场发脾气砸了杯子。
苏瑾也要回学校，程菲倒是想一个人呆在别墅里等慕羽谦回来，但那个什么王嫂一来还带了两个保镖，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这跟坐牢有什么两样！
程菲气鼓鼓指着苏瑾：“你站住！”
苏瑾正在门口换鞋：“怎么了？”
程菲：“慕大哥说什么时候回来？”
“你刚才不是问他了吗？”苏瑾一脸无辜。
程菲刚才是问过，当着苏瑾的面，慕羽谦压根没搭理她。
苏瑾这话简直火上浇油，程菲冷笑：“你跑楼上和慕大哥呆了半个多小时，难道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是你压根不想告诉我，苏瑾，你别忘了”
“我没忘，”苏瑾看王嫂上了二楼才继续说，“程菲，我答应配合你，不代表还需要提供情报，而且我说的话你敢相信吗？别无理取闹了，你要等就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不想等随时可以离开。”
第204章 搭理你算我输（二）（）
“呵呵，”程菲干脆走到门口，“行啊，我就寸步不离跟着你，慕大哥不找我，总会找你吧。”
苏瑾：“”
“回学校是吗？”程菲带头走出去，“正好我也很久没住宿舍了。”
叶西在别墅外等了十多分钟才看到慕羽谦出来，替他打开车门，面色紧绷：“少爷，我个人不建议你去。”
“开车，”慕羽谦淡淡吩咐，“他们把陶晏留下，不就是要我去，单一个你分量还不够。”
叶西不觉得这话扫了他面子，依旧劝道：“明知道是陷阱你还往里面跳？”
别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在挑衅权威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他家这个少爷才不会。
慕羽谦活得太自我，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你爱挑衅挑衅呗，搭理你算我输。
虽然明面上陶晏是他朋友或者说生意伙伴，但叶西心里清楚，对慕羽谦来讲，拿陶晏来威胁他，简直可笑至极。
他自己是个要强的人，自然看不起能力平平的人，自己没办法生存下去的人，死了也是活该。
别看他现在要去救人，心里指不定想着陶晏混到这个地步，怎么还不一头撞死？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陶晏，那人少爷毛病有归有，但不知道为什么，盲目崇拜着慕羽谦，只要慕羽谦交待的事，想尽办法也要完成。
问题很快就暴露出来了，生意场上千变万化，慕羽谦不可能时时跟在他后面指点，不懂变通的下场就是轻易得罪人。
就为了块地，他被当地黑帮给扣下了。
慕羽谦快速浏览着叶西查来的消息，头也不抬地问：“蝶梦房产？怎么以前没听过？”
这块地最后自然没落在他们手里，却也没落到其他有力的竞争者手上，倒是被突然杀出的这匹黑马捡了个便宜。
叶西早知道他的劝说多半没用，被无视了也好脾气地解说：“蝶梦的老板姓楚，国外华侨，普通家庭，去年毕业于理工大学商贸系，通过炒股拿到第一桶金，和同学一起开了半夕证券公司，口碑收益都不错，看来是有意回国发展，去年底注册了蝶梦房产。”
他一口气说完，又补充：“明面上的信息很清白。”
看起来虽然是最终获益者，但不像能和当地黑帮勾结的样子，或许真的只是运气好。
“唔”慕羽谦不置可否，“听起来是个青年才俊，就没人想拉拢吗？”
叶西没想到慕羽谦能敏锐成这样，只好说：“派人查过他的行踪，但他很低调，似乎就拍卖当晚出现过然后就离开当地了。”
“低调到连一张相片都拍不到，”慕羽谦放下手机，“也就是说我们能了解到的信息，都是他愿意给我们看的。”
叶西神色一凛：“我会亲自”
“不用太紧张，”慕羽谦打断他，“也不一定是针对我们，生意上的事都是陶晏在出面，如果能察觉背后的人是我，那肯定是花了番工夫的，轻易你也查不出来什么，静观其变好了。”
第205章 你骗她什么了（一）（）
“那怎么行？”叶西又把话题绕了回去，“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要不这次你还是别去了。”
慕羽谦抹了抹脸：“我想出去透透气。”
叶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苏瑾？”
慕羽谦打起精神：“以前你说我那么对她会有报应的，现在报应来了。”
叶西难以理解：“就算你发现苏瑾这几年都过得不好，也不用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原因不是你，你也没那么富有同情心。”
对，如果不是三年前的意外，可能苏瑾现在拥有的就是另一种人生，但导致这种结局的原因，是苏瑾自己嫌贫爱富，选错了人啊。
虽然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嫌贫爱富”的人最后选择了把钱都打给陌生人，自己过着穷苦寒酸的日子，但万一是她突然顿悟了呢？
现实不会因为她的突然醒悟就有什么改变，叶西自认为了解慕羽谦的性格，却始终看不明白他对苏瑾的态度：“你是不是喜欢她？”
这话还不够精准，叶西又补充：“从三年前到现在一直都喜欢她？”
所以故作冷漠，冷嘲热讽不过是他气愤苏瑾当初的选择。
而一旦发现她“改过自新”就瞬间忘了过去她给他的那些伤害，恨不得再把心捧上去给她看看。
苏瑾不在意，他还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做得太过分了？
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叶西从没见过这样的慕羽谦，也从没想过有一天慕羽谦会迷信“报应”。
“要不是当初我骗她，”慕羽谦眼神闪了闪，“她也不会变得这么不肯相信别人。”
慕羽谦觉得自己像是跪在一个洞口，焦灼地想引诱里面的人出来，但不论怎么低声下气，耐着性子哄，她就是不肯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