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以为我在为那点破事烦恼?”慕羽谦冷笑。
不是吗?
苏瑾困惑地皱起眉,这事可大可小,如果处理不好,慕羽谦是独子,将来接手慕氏,肯定会有影响。
“要是天天管别人怎么看我,日子还过不过了,”慕羽谦倚在长桌边,修长的腿交叠,“你呢?你相信哪个版本?”
他身后是柔和的灯光,逆着光令人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是什么样,但似乎不再像刚才那么尖锐。
苏瑾没有立刻回答。
在宴会厅听到传闻后,慕羽谦立刻灌醉了她,很明显他当时是不想与她讨论这件事的。
为什么现在又要问了?
难道就因为传闻铺天盖地,反而就无所谓了?
“我相信什么有关系吗?”苏瑾遵从直觉,避开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慕羽谦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察觉,他又恢复一贯的语气:“你早有答案了吧,不然也不会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用两根手指夹起银行卡,把卡在手里转了两个漂亮的整圈,苏瑾沉默着,他只好问:“不辩解一下?”
第107章 慕羽谦的身世(四)()
苏瑾这样的人,他不知道见过多少。
把真情挂在嘴边,一旦发现你能给她的利益有限,立刻翻脸无情,毫不犹豫选择对自己更加有利的人。
三年前,他就见识过了。
在苏瑾听他说家境一般时,她仓皇震惊的脸,简直刻在他心底。
苏瑾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在她扑向慕遥怀中痛哭的那刹,街角还站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为什么他还要再给她解释的机会。
和其他人不一样,苏瑾肯定不会怀疑他的身份,所以她不用怕自己站错队,在这个时候用一两句关怀的话,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的目的再清楚不过,可他还是想再确认一遍,是不是她此时的关心都是殚心竭虑的计划。
“我没有玩什么花样,”苏瑾尽可能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昨晚的事你没强迫我,这钱我收得名不正、言不顺,本来就打算还给你,说买你什么的都是气话。”
她停顿了三秒钟,又继续说:“但是,我也不想加入你的后、宫游戏,既然你得到了想要的,对我也没有更多的兴趣,我想,以后我们是不是保持简单的合同关系比较好?”
他承诺过会捧她红,她也默认了他索取相应的代价。
仅此而已。
“后、宫游戏?”慕羽谦饶有兴趣地重复这几个字,突然话题一转:“你不好奇慕遥的身份吗?”
苏瑾一怔,而后摇摇头。
慕羽谦提起这个名字胸口就像烧了团火,一把扯开了领带,显得有些焦躁。
为什么?
要说苏瑾拜金,为什么现在站在高位者的是他,苏瑾还是要围着慕遥转?!
她甚至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就这么死心塌地,生死相随?
这个认知比得知苏瑾一心向钱更令人难受,慕羽谦想到刚才接的那通电话,心气不顺地吼了声:“滚!”
他一把将长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电脑连同被折成两半的卡摔在苏瑾脚边,慕羽谦背过身,低咒道:“都他妈滚!”
近几年他的脾气已经很少失控了,仅有的几次,多少还有故意夸大做戏的成分。
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竭力在克制自己的怒火,却还是没忍住。
背后悄无声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以为苏瑾早就离开了,可回头时,发现苏瑾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概是为了检查电脑摔坏了没有,屏幕又被她打开了,白光映在她脸上,惨白一片。
“这、这这是什么?”苏瑾尝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开口。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掏空了,双脚完全失去力气,无法支撑她再站起来,分不清是愤怒还是难过的情绪充斥在她心里,几乎快把她小小的胸口撑炸了。
电脑屏幕上打开的是一张亲子关系鉴定的扫描版。
一眼看过去,“桂法医鉴字第19号,慕羽谦与慕世清、段小婉三者的dna指纹图谱符合孟德尔遗传规律、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
第108章 过去的谎言(一)()
那一个文件夹中,几乎有十多张亲子鉴定,每一份都证实了慕羽谦的身份。
苏瑾看完了全部,发现最早的鉴定日期正是三年前的夏天,慕遥出车祸前一个星期。
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做亲子鉴定?又是为什么像怀疑这个结果,在不同的地方鉴定那么多次?!
冷白的光照着苏瑾的脸,好像带着沉重的力量,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折磨人的沉默持续了几秒,慕羽谦轻声说:“你该回去了。”
苏瑾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慕羽谦,你当年到底有没有骗过我?”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在此之前,她都害怕听到答案。
他用慕氏独子的身份与她交往,却在之后告诉她,他并不是。
而前一天,恰巧有人告诉了她“真相”,慕羽谦过去是什么人,是怎样因为一句气话、一个赌约才追求她,选择和她在一起。
苏瑾当时只觉得荒诞可笑,满心赤诚压根没半点怀疑。
没想到在醉酒后事情就开始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翌日慕羽谦亲口“坦诚”,每一个字都在提醒她付出的真心是多么可笑。
她的全心信任,原来仅仅是他的一场作弄。
正是对爱情最期待憧憬的年纪,以为自己何其幸运,不用兜兜转转就遇到这辈子最合适的人——不像苏林正与汪仪,两人简直是被一张结婚证绑架在了一起。
慕羽谦的话无异于当头给她浇了盆冷水,之后他说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苏瑾全身都因为某种疼痛抽搐起来,而胃最直观地先给出反应,绞痛得她额头直冒汗,当场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
后来的事她倒记得不太清了,慕羽谦再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尽管她已经冷静下来,而且有好几次冲动着想去找他问个清楚。
不可能,难道他对她的那些好也全都是逢场作戏。
不甘心,她对他来说真的半点吸引力也没有吗?
心中的疑问越积越重,所以慕遥来找她,说有了慕羽谦的行踪,要带她去相见时,她几乎没有犹豫就上了车。
然后就是她最不愿回忆的过往,车在高速上与货车相撞,货车司机当场死亡,而慕遥送去医院时,不省人事,只剩一口气了。
也是在那时,她才终于知道,慕羽谦就是货真价实的慕氏未来掌门人。
哪是什么坦诚,分明是试探。
原来在他眼中,还是不相信他们的感情。
他怕她是为了钱、为了他的身份和他在一起,所以才说他一无所有吗?
苏瑾回想起自己听到“真相”时的反应,自然在慕羽谦眼中是不合格的。
也好,省得她再费心解释什么。
从他能说出那句试探的话,苏瑾就知道两人绝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那关于她心底的一堆疑问,也没什么要问的了。
听了一堆奚落嘲讽,她回过神才记起自己的来意,早知道是这个答案,她就不会想着去见他,慕遥也不会平白无故遭无妄之灾。
一点痴心妄想,竟酿成泼天大祸。
第109章 过去的谎言(二)()
苏瑾愧疚得心底一阵发酸,犹豫着开口:“我能不能再见”
慕遥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男人厌恶地打断。
“你说呢?”慕羽谦嘴角带笑,目光逼人,开口却是风轻云淡,“苏瑾,你这张脸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过往的回忆历历在目,可现在,听着完全没有依据的传闻,看着眼前确切又疯狂地鉴定表,心底那点早被压下微乎其微的念想顿时死灰复燃。
如果慕羽谦一直是慕氏的太子爷,他为什么那个时候会突然想去做亲子鉴定,又为什么几年间鉴定这么多次?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又或者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的身份?
这个大胆的念头一旦出现在脑中就徘徊不去,苏瑾听不到回应,干脆又走进房间,与慕羽谦对视:“不,我是想问,那天早上你说的,其实是真话,对吗?”
两次说的身份对不上,慕羽谦肯定骗过她,但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这几年,是不是也一直误会了什么?
灯光昏沉,苏瑾的眼睛里闪着细醉的暗光,一眼看去,仿佛心也要随之动摇起来。
慕羽谦挪开视线:“真真假假有什么要紧,苏瑾,已经三年了,你还执着于过去,不觉得可笑吗?”
他给的答案,她还敢信吗?
慕羽谦忽略她抹眼睛的动作,仰面躺在床上,疲惫地说:“成人的世界只有利弊,我捧你可没安什么好心,千万别动感情,到时候处理会很麻烦。”
他的每个字都冰冷至极,不带一点温度,苏瑾胸口像被人塞了把冰碴,冻得她一激灵。
她知道适可而止,因为出了慕遥的事,她活得甚至有些委屈求全。
她可以说谎,可以圆滑,可以为了生存出卖自己的画,也学着权衡利弊,选择了重新站在慕羽谦身边。
她早就不再尖锐着横冲直撞,那样难堪又不体面,结局通常也是惨烈不美好的。
可此时此刻,苏瑾像拽着救命的稻草,不依不挠地问:“那结婚呢?”
慕羽谦笑了起来:“你都说是我喝醉了。”
他夸张地“哎呦”了一声,“当真了?这可怎么办?娶个对家族毫无利益的女人,慕氏没人会同意的。”
苏瑾咬着下唇,再问不出来话,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会哽咽。
就这么嫌弃她吗?
需要一遍遍地提醒她,她配不上他吗?
慕家少奶奶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位置,要不是慕羽谦,她苏瑾还不屑一顾呢!
三年前她就想过,要是慕羽谦不是慕少就好了,她可以把他带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偷偷藏起来,坚决不让他那张脸到外面祸害别的姑娘。
抛头露面的事她来做,靠画画应该能养活两人,反正慕羽谦一点少爷讲究都没有,既不挑食也不挑穿的——衣架子,披个塑料袋都好看。
稚嫩的念头被现实压得粉碎。
她愿意有什么用,两人过日子的事,有一个人不愿意就令人束手无策。
他是慕少,将来要继承家业,会选择一个门当户对、漂亮温柔的妻子结婚。
“其实真想结婚也不是不成。”慕羽谦侧卧着,手支着头,慵懒地眯起眼。
第110章 我的底线(一)()
“只要你能带来巨大的利益。”慕羽谦缓缓说。
苏瑾听罢苦笑,她想要的哪是这样的婚姻?
“是我轻狂了,”苏瑾退后一步,声音都变了调,“人要懂得自衡,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她总是不自量力,以为在他心底,她是特别的,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才会一次次得到失望的答案。
看到苏瑾后退一步时,慕羽谦一阵心悸,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他仅仅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又是一片冷静清明:“苏瑾,我们的关系是什么,从来不由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