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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灯是那种冷白色,苏瑾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把自己的家搞得这么不温馨,可此时看着汪仪,却似乎明白了点。
她是眉眼都很温和的人,在冷白的光线下却显出一点不近人情的冷酷来,光线像给她镀了层边,仿佛穿了身无坚不摧的铠甲。
没人能动摇她的决定。
没人能左右她的想法。
苏林正不行,苏瑾更不行。
那一刻苏瑾真的很想问一句:“你有没有爱过我们?”
别自不量力了。
苏瑾不想听答案。
她握了握手里的毛巾,把下巴上的水珠擦掉,换了个问题:“离完婚还出国吗?”
汪仪转头看她,像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突然被人叫醒了,表情有片刻的迷茫。
“不了,”汪仪说,“我和艾里克分手了。”
“我知道了,”苏瑾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语气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需要我做什么吗?爸爸他”
她话音一顿,突然想到下午逛街时看到的那个身影。
“我们已经协议好了,”汪仪拿出一张卡放到餐桌上,“这张卡给你,密码是你生日,我和你爸的财产一直都是分开的,没什么纠纷,里面的钱虽然不多,但你如果想出国留学也足够了。”
汪仪想了想,又说:“不想出国的话,也够你生活一段时间,毕业后不用把自己逼得太紧,你这几年过得”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苦笑了一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汪仪脊背挺得很直,只是肩膀微颔,不经意间露出点颓唐,苏瑾因为这句话微微睁大了眼睛。
终于有一次,想起问问她的想法了吗?
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这个时候才问,不觉得讽刺吗?
苏瑾没去接那张卡,她伸手把刚才漱口时沾到下巴上的水珠抹掉,然后从钥匙串上解下一把钥匙放在了门口鞋柜上。
“没有了,妈妈,”苏瑾按住门把,“祝您幸福。”
没有她这个累赘的话,应该是会更幸福吧。
她小的时候就一直很困惑,既然苏林正和汪仪都更喜欢过单身自在的生活,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又为什么要生下她?
仅仅因为这是社会大现象,多数人都是要结婚生子的,他们就盲目妥协了?
那为什么不对这个妥协的结果负起责任?
为什么可以心安理得地忽视自己的孩子,还美其名曰要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
还是他们也曾有过热恋,只是敌不过时间?
那她到底做错过什么?
为什么要一直被至亲用冷漠伤害?哪怕做得再好也得不到表扬,还妄图用叛逆来获得关注?
有那么一瞬间,苏瑾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把她和慕羽谦结过婚的消息告诉汪仪,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可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结束了。
不管是客观因素还是主观选择,人总归会走上一条只剩自己的路。
苏瑾关上门,在门外深吸了几口气,眼眶通红往外走,硬是没在这场分别里掉一滴泪。
两天后,林行的书店转手,苏瑾再次失业了。
林行结算完工资,叫上林婷一起,在书店里吃最后一餐散伙饭。
“叔,好好过日子,别和我婶再闹别扭了。”林婷打了个饱嗝。
林行把筷子倒过去抽她:“乌鸦嘴,能盼叔点好么!”
林婷笑着躲到苏瑾身后:“别打!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林行的手一顿,没了脾气:“臭丫头,你婶还没原谅我呢。”
“什么!”林婷大喊,“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连店都不要了?!下次你可找不到小瑾这么好的员工了呜呜咱们小瑾也太可怜了,在哪上班哪倒闭”
苏瑾:“”
文英虽然损失惨重被骂业界毒瘤,可还没关门大吉呢!
林行舀了勺炒饭塞住林婷的嘴,又拼命给苏瑾夹菜:“多吃点,多吃饭少说话,菜都要冷了!”
苏瑾:“这本来就是凉菜。”
林行忙得没空下厨,直接从外面打包回来吃,大厨炒菜油放得多,苏瑾闻着空气中飘散的油腻气味,眉头轻轻皱了下。
林婷已经咽下了那口饭,给苏瑾也倒了杯酒:“小瑾,放心大胆喝,让叔叔送我们回宿舍,我今晚跟你挤着睡。”
她把酒杯塞进苏瑾手中,冰凉的触感瞬间平息了她莫名烦躁的情绪。
林婷虽然有了点醉意,但她向来有分寸,不会真把自己喝断片,林行今晚更是滴酒未沾,苏瑾在有外人时防备心很重,但林婷她是绝对信得过的。
她本来对喝酒没什么爱好,更何况自己一杯就要倒,所以一般都不喝。
不过丝丝凉意清爽扑面,把刚才因为油腻而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这几天睡眠不好,苏瑾有一瞬间真有醉倒睡一晚的念头。
她拿着酒杯正要喝,忽然眉心一跳,脑中有个念头划过,还没想明白呢,酒杯已经被林行抽了出去。
“喝不了就不喝,”林行温和地说,“婷婷不懂事,你别听她闹,醉了明早起来还得难受,咱们又不是外人,别跟自己过不去。”
苏瑾感动地看着他:“老板”
不得不说,虽然林行做生意不怎么样,但他为人还是很大方的。
他就像个对万事都不在意,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
苏瑾之前以为是冷漠,可相处久了,就发现不是。
和他呆在一起,人的节奏都会莫名放慢,好像天大的事你也可以一件件慢慢来,不必急,顺其自然就好。
和冷漠完全不同,他虽然没有热情洋溢,但给人一种沉稳可以依靠的感觉。
他就像个对万事都不在意,只活在自己世界的人。
苏瑾之前以为是冷漠,可相处久了,就发现不是。
和他呆在一起,人的节奏都会莫名放慢,好像天大的事你也可以一件件慢慢来,不必急,顺其自然就好。
和冷漠完全不同,他虽然没有热情洋溢,但给人一种沉稳可以依靠的感觉。
“您失恋多少次了?”苏瑾没喝酒却感觉有些醉了,平时她可不会这么八卦,“为什么还会选择她?”
既然一直认定是她,为什么又会分手?
林行沉默了很久,就在苏瑾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小声说:“我爱她。”
哪怕再多的争吵,再大的分歧,再远的距离,还是想要在一起。
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苏瑾似乎怔愣了两秒,然后了然地笑了笑,她看了眼面前现榨的果汁,以一种称得上郑重其事的态度举杯:“祝你们幸福。”
“谢谢。”
回去路上经过药店时,苏瑾踌躇了两秒,还是进去了一趟。
王智说是给苏瑾时间考虑,没两天又约她去看画展,看完画展又说有拍卖会,让苏瑾帮忙掌掌眼。
苏瑾气色不太好,想都没想就要拒绝,话到嘴边突然转了个弯:“什么拍卖会?”
王智:“桂城慕氏办的慈善拍卖会啊。”
苏瑾脸色一白,两道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你和慕氏也挺有渊源吧,”王智倒也不避讳,“不过我们就是去凑凑热闹,桂城有钱人多得很,估计没什么收获。”
第405章()
慕羽谦起身把窗户关上,走到书桌面前,笔记本只剩页尾。
好像被撕走了两页,慕羽谦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从笔筒里找了只铅笔就坐在了书桌前。
几分钟后,铅笔把最后一页涂满,上面依稀能看到两个小人凑到一起亲嘴的卡通图,还写了几个大字。
才不分手呢!
慕羽谦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
他内心的阴暗面又一次被引爆:苏瑾你最好不要和别人在一起,不然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抢过来,哪怕你恨我。
谁让你招我了呢,这辈子都别想把我扔下。
这么好的苏瑾,怎么舍得给别人。
慕羽谦拿起桌上的钥匙,多天来第一次出了门。
“吃点东西。”
苏瑾舀了勺粥递到秦珂言嘴边,秦珂言却别开了头。
她靠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双手被绑在背后,脸色带着点不正常的潮红。
苏瑾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偏高,果然还在发烧。
屋子大门紧闭,四面墙连扇窗户都没有,仅从屋顶开了扇玻璃天窗,透出的些许光能分辨出白天黑夜。
已经第三天了,秦珂言烧成这样,昨晚甚至意识模糊说起了胡话。
这么下去,怕是等不到被放走,秦珂言就挺不过去了。
苏瑾帮秦珂言把汗湿的刘海拢到一边,不再强迫她吃东西:“喝水吗?”
“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秦珂言声音嘶哑,苏瑾凑得这么近连猜带蒙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好吗?”苏瑾轻笑了一声,也压低了声音。
秦珂言:“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苏瑾没吭声。
秦珂言喘了几口气,目光从苏瑾身上移开:“把孩子拿掉,对你和阿谦都是最好的选择,我能给你一笔钱,你拿去开店或者你还想继续画画,我也可以介绍杂志社”
“你不怕吗?”苏瑾突然打断她。
秦珂言一怔,苏瑾脸上的笑容渐收:“你凭什么觉得我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
屋外传来几声嘈杂,苏瑾抬头看了看屋顶,正中午。
每天这个时间外边的人会换一次班,然后是深夜。
除了这两个时间段外边听得到响动之外,几乎再没有了声音。
这个地方太安静太诡异了。
苏瑾被带来的第一天和那个女人没说几句话就被关起来了,而且一开始和秦珂言是分开关着的。
三天前秦珂言差点逃走,被抓回来后不知道受了什么虐待,当夜发高烧昏迷不醒。
然后苏瑾就被带了过来,意思很明显,这里没人照顾秦珂言。
他们连药都不给,好像完全不在乎秦珂言死活。
这么多天了,她竟然还不知道被抓来的目的,秦珂言要死不活的,居然还有闲心和她聊这些,苏瑾简直无语。
“他们要想杀我们早杀了,”秦珂言咳嗽了起来,还是就着苏瑾的手喝了口水,“何必等到现在。”
苏瑾可没她这么乐观。
她隐隐猜到那女人是想用她要挟慕羽谦,可这些天都没动静,只有一个可能——慕羽谦不肯来见她。
一开始听秦珂言说慕羽谦是为了养母才留在慕家,她还以为慕羽谦和养母相依为命十几年,感情极深厚。
可感情深厚的话,怎么慕羽谦会不知道他养母已经不受慕家的控制了?
又为什么这女人想见慕羽谦一面还要大费周章?
要是慕羽谦真的铁了心不来见她,那自己和秦珂言就相当于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到时候那女人会直接放她们走吗?
还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们都解决了。
苏瑾那天晚上来秦珂言这边时不经意看到过那个身高体壮的男人,他当时看过来的眼神,绝不是什么善类。
而且秦珂言一直高烧不退,她虽然对秦珂言没什么好感,可说到底,这群人想抓的是她,秦珂言是受了场无妄之灾。
不能这么被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