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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手滑了一下，给这条点了个赞，然后继续往下翻。
凡是骂慕羽谦的，她都要戳进去翻评论，然后手滑点赞，没评论的她就自己尬评。
没一会就有人私信来喷她，骂得不堪入目，苏瑾全部无视，继续来回翻评论。
“怎么回事，这人是你脑残粉吗？”
叶西坐凌晨的飞机赶回来，神情疲惫却一刻也没得休息。
他就想不通了，怎么他休了个短假慕羽谦就能把天捅个窟窿。
回来后听秘书说从昨晚人就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灯一夜都没熄，不知道有没有休息过。
叶西以为推开门看到的会是烟雾缭绕神色困顿的景象，没想到除了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倒没什么异常。
那人只是满脸不高兴：“怎么回来了？”
叶西：“”
您倒是让我放心在外边浪啊！
叶西把手机拿给慕羽谦看，顺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看看，这种时候还为你说话，是不是故意找存在感啊。”
他只是看慕羽谦情绪不高，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已。
慕羽谦眼皮都懒得掀。
叶西拖了个椅子过去：“事情通常有两面性，理智吃瓜。”
“片面之词不能全信。”
“慕少玩归玩，不会做出这种事。”
“别骂人了，消消火递茶。”
“就事论事，慕少”
“念经呢！”慕羽谦不耐烦地打断他。
叶西自讨没趣，叹了口气：“行吧，你就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吧，我也好安排外边的人是继续上班还是打发人早点另谋出路。”
全公司人心惶惶，都不敢在朋友圈微博出声了，不然就等着被人围上来打听八卦和谩骂。
大家都一脸无辜惨兮兮，也没一个人敢来问他们的老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西平时在公司比慕羽谦还冷面，但真正相处起来，众人还是更亲近他一些。
这也是叶西马不停蹄赶回来的原因，不然公司得全乱套，最关键的是总公司那边根本无法交待。
慕羽谦低着头问：“你找到程晨了吗？”
叶西：“没有。”
“找不回来的，”慕羽谦说，“她铁了心要离开。”
叶西皱了下眉：“你不会是真的为了苏瑾才这样做吧？”
慕羽谦沉默着没吭声。
叶西这才真的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在他看来，这事表面上来看就是慕羽谦为了苏瑾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可往深了想，万一是苦肉计呢？
谁让慕羽谦那么多花招，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少爷做某些出尔反尔的事会跌面子，反正有什么目的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去达成。
叶西没想到，这件事还真就只是表面上看来那样而已。
该说是苏瑾让他变了，还是他终于良心发现了？
“你要放她走吗？”叶西问。
之前慕羽谦说过，无论如何也要把人留在身边。
“我不知道，”慕羽谦捏了捏眉心，“我只是想还给她。”
她的幻志，她的名声，她的直率
叶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在看心理医生，”慕羽谦说，“我刚得知苏瑾是铁了心要离开我的时候，有一瞬间想杀了她。”
叶西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空调机上温度，确实是调高了，怎么他却突然觉得有点冷。
“我的占有欲、毁坏欲，甚至超过了喜欢她，”慕羽谦往后靠在办公椅上，声音越来越低，“这不正常。”
爱一个人的表现方式，绝对不是想伤害她。
可他克制不住自己，一开始是想看苏瑾走投无路只能选择他，后来是压迫她到极点看她反抗的样子，最后甚至想试探界限在哪里。
苏瑾能承受痛苦到什么程度，他带给她痛苦的同时，心底其实有一角是愉悦的，这让他怎么承认！
“是不正常，”叶西神色凝重，“医生怎么说？”
“我觉得他是个庸医，”慕羽谦轻笑了一声，“我明明很配合了，他却还是说我在抗拒，最后还说让我尝试放手。”
慕羽谦的手无意识地松开又抓紧：“能放手我还找他干什么。”
“但你还是这么做了，”叶西放柔了声音，“本来你可以不管不顾，却还是选择了帮苏瑾。”
慕羽谦说：“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为了下一轮游戏在做准备。”
叶西瞳孔一缩，就看到慕羽谦坐直了身体，调出电脑上的一段实时监控。
苏瑾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的，蹲在别墅大门外，神色平静甚至有些无聊地玩着手机。
“她已经等了三个小时，”慕羽谦看了看时间，“三个小时十二分钟。”
这让他怎么放手。
叶西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是真的想太多，居然还会为了慕羽谦担心，他该担心的人是苏瑾还差不多。
“你怕不是个魔鬼吧。”叶西说。
苏瑾一直把手机玩得快没电才站起来，脚有点发麻，她不得不靠在墙边等这股麻劲过去。
从这里到学校挺远的，还经常没车，如果她现在不走，可能去书店会迟到。
苏瑾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发了个消息给林行，说要再请一天假。
林行没回复，估计还在睡觉。
太阳晒得人有些昏昏沉沉，苏瑾大脑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差不多都散了。
时间最消磨人的勇气。
苏瑾甚至开始忐忑，等见到慕羽谦她该怎么说？
“不需要你做这些多余的事。”
“把我的帐号还给我，我要发声明。”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苏瑾挠了挠头，怀疑慕羽谦只会冷冷地看她一眼，然后说一句“我乐意，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要你管？”
又或者根本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们现在都毫无关系了。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搞得自己跟纠缠不休的前女友似的，慕羽谦早就说过，就是为了避免分手时遇到扯不清的人才会选择她。
苏瑾在门口一直晃悠，自己脑补就补了好几出大戏，大半天连口水都没喝却浑然不觉。
手机没电关机了，苏瑾连时间都看不了，也亏她向来极有耐心，做什么都能沉得住气，居然一直等到太阳西斜。
可能慕羽谦已经不住这儿了。
苏瑾在继续等和回学校之间犹豫，没想到正好一辆私家车驶过来，恰好停在别墅门口。
车头开了远光，苏瑾不得不用手挡住视线，却还是费力去看。
不是慕羽谦之前开的跑车，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车灯一暗，人已经从驾驶座下来了。
秦珂言看到她似乎有点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苏瑾等了一天没等来慕羽谦不说，还看到情敌，情绪自然不高，但还是客气地笑了笑：“我”
“是等阿谦吧？”秦珂言熟练地用指纹锁开了门，“他今天不会回来了，晚上有个酒会，我替他来取衣服，你要进来坐一会儿吗？等多久了？没事先联系他吗？”
不知道是不是苏瑾的错觉，感觉秦珂言每一个问题都无比尖锐，简直像拿针在往她心里扎。
没钥匙、没指纹进不去，不吃不喝等了一整天了，电话打了无数遍，无人接听。
每一个问题的答案就像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她凭什么来质问慕羽谦的目的。
假如慕羽谦回答“是，我就是为了你”，她又该怎么做？
关键是她担心得不得了，而慕羽谦的生活其实丝毫没受到影响，他还要去参加酒会呢。
当断则断啊苏瑾。
“不了，”苏瑾说，“我也没什么事。”
说罢她转身要走。
“等等，”秦珂言喊住她，“现在可拦不到车，我拿完衣服就走，送你一程吧。”
苏瑾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怎么，气量这么小，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摆脸色了。”秦珂言翻了个白眼。
苏瑾不想和她争辩，不吭声了，不过出于礼貌，也没有继续走。
秦珂言叹了口气：“我和阿谦是多年的朋友，这话我不说可能也没人敢说了，苏小姐，你摸着良心说，阿谦对你怎么样？”
苏瑾不用摸也知道，客观点讲，不怎么样。
只不过恰好，刚好，就是她需要的。
“他难得肯付出一次真心，你倒好，死活要离开，”秦珂言恨恨地看着她，“怎么，他放你离开了，你又开始舍不得了？欲擒故纵玩脱了？”
第303章（）
“说完了吗？”苏瑾抬起头。
她的目光平静，似乎秦珂言刚才说的那番话在她心里没掀起半点波澜。
秦珂言觉得自己简直白费口舌，声音都大了起来：“真不知道阿谦看上你哪点！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没教养的人，你”
“滴——”
远方又驶来一辆车，秦珂言的车没靠边停，那人按了一下喇叭，不过却熄了火，紧接着慕遥从副驾驶下来。
“还挺热闹的。”慕遥笑着冲她们打了个招呼。
驾驶座上的人是叶西，苏瑾像期盼什么似的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可是后座没坐人。
叶西说：“少爷在公司。”
出了这么大的事，是应该在公司。
苏瑾低下头，说不上是因为得知慕羽谦并没有刻意不见她还是因为他的生活和以往并无不同而松了口气。
“秦小姐，你怎么来了？”叶西又问。
“好久不见，你回来啦，”秦珂言有些僵硬地笑了下，“早知道你回来了，就不用我多跑这一趟，我听说阿谦一天都呆在公司，想替他来取套礼服。”
“客气了，”叶西神色淡淡的，“不过少爷不喜欢有人不经他同意上门，这个习惯秦小姐忘记了吗？”
原来不是慕羽谦拜托秦珂言来拿衣服。
“听少爷说前两天他喝醉了是秦小姐开车送他回来的，本来是我份内的事，让秦小姐费心了。”
叶西走到指纹锁旁，当着秦珂言的面把录入的指纹都清空了。
慕羽谦向来不喜欢设密码，除了把苏瑾关在家那次自己设了个数字密码，其他门锁的第一权限都是叶西。
叶西从善如流重新录了指纹：“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这下连慕羽谦回来都要重新输指纹，不然连自家大门都进不去。
秦珂言脸色越发难看，刚才在苏瑾面前趾高气扬，这会叶西简直在狂打她的脸。
这还不算完，叶西突然问苏瑾：“之前你不是录过指纹吗，怎么不进家里等？”
怎么她来慕家还需要批准，苏瑾就是回家？
秦珂言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把苏瑾当场剥皮拆骨。
苏瑾愣了一下：“我没有录过指纹。”
“录过的，少爷亲自帮你录的，”叶西说，“你都没试一下吗？”
苏瑾想都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怎么可能去尝试。
慕羽谦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就录了她的指纹进去？
他明明是最不在乎这种事的人，可能叶西不提醒他，他都不会记得输自己的指纹，却偏偏把苏瑾的指纹输了进去。
苏瑾半响答不出话来，最后只沉闷地说：“他要是想见我，自然会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