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巴。
随着抖跳幅度的剧烈增加,一股如鬼哭妖嗥的声响也由地下传来,而且那声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如果只是从声响大小和抖动幅度上来判断的话,那就像是墓中有一头巨大魔兽正从墓**的最深处冲突而出。
近了,离着自己更近了。王副官判断,如果地下这股诡异力量最终是要破土而出的话,那冲出地面的位置应该离自己很近。所以他没有趴下,所以他想逃开,所以他想远离这个危险可怕的区域。可偏偏此时脚下怎么都迈不动步子,是因为双腿着实抖得厉害,也虚软得厉害。这倒不是地面的抖跳让他出现这样的状况,而实实在在是他自己的双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
突然间,那声响嘎然而止,剧烈的抖跳也在同时停止。这让余下那些在抖跳这抖跳中勉强站立住身体的人一下没适应过来,纷纷跌倒在地。王副官没有跌下来,而是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并且是正对着大墓那已经残缺却依旧高大的石碑。
趴在地上的盗墓好手到底原先是吃江湖饭的,反应要比那些川军士兵快得多。声响和抖跳才一停,立刻从地上蹦跳而起。眼光一扫,见王副官对着墓碑跪着,立刻冲了上去,拖起王副官双臂就往后走。便走便嘟囔着恐惧带颤音的话语:“鬼僵膝!鬼僵膝!”
“鬼僵膝”是盗墓家流传的一种说法。这种现象也只有盗墓人家出现过。说是因为盗墓人误盗凶茔恶墓,墓中厉鬼作祟,让盗墓人双膝僵死,跪于墓前或墓中。如果得不到别人及时解救的话,最终身体全部僵死而亡,死状一般是无伤无痕,面色却是扭曲青紫。“鬼僵膝”这状况在盗墓家并不常见,而出现这种状况的墓**一般最后清底子,都是古代将相王侯的重压底儿墓。(据后人科学检测和推断,因为这种大墓中含有许多带毒的护墓设施或者尸体以毒料防腐,时间长后蒸发为气体。这种气体与墓中其他蒸发气体混合为重性气体,沉积在墓室下位。如果入到这种墓中,未能及时疏气通风,这种有毒气体首先会侵蚀腿脚,让细胞和神经系统麻痹和坏死。腿脚僵死下跪,人体高度就会变低,这样的话,如果重性毒气毒性高的话,盗墓人很快就会被毒死。就算毒性低,因为重性气体的特性,盗墓人也会窒息致死。)
盗墓好手将王副官拖出才三四步,王副官便站起身跟着在走了。盗墓好手一愣:“不是鬼僵膝。”
“不是。”王副官说。“啊!不对!”
的确不对,就是王副官没说,那盗墓好手也看出来了。他们脚下的土石在无声地滑动,一个双驾辕见方的地块正缓缓凸起。
“快走,墓围子有起弦儿了!”那盗墓好手高叫一声,拉着王副官就往旁边一块凸石奔去,没等到那凸石跟前,已经纵身扑出,滑滚到石后躲起来。
“嘎嘣”“嘎嘣”“嘎嘣”,连续三声震颤心魄的脆响。紧接着便是碎石飞溅、尘土飞扬。一块整齐见方的巨石由地面上翻腾而起,一声巨响重重地砸落在地。
周围恢复了平静,扬起的尘土渐渐散去。盗墓的人依旧趴伏在地或者蜷缩着躲在什么犄角旮旯里,连大气都不敢出。地上散落了数十个火把,已经熄灭了小半,余下的也是在明灭之间扑朔、挣扎着。
时间过去了许久,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一抹鱼肚白。盗墓好手和王副官终于壮着胆子从凸石背后出来,兢战着往那巨石翻起的东方挪步过去。
巨石翻起处露出的是个斜坡道,从道面和两边墙壁的修整手法上看,应该是此处大墓的外甬道。
盗墓好手捡起一块比较圆滑的石块,往甬道中扔进去。可以听到那石块一路骨碌碌滚出好远好远才停住。
“不对,这距离差不多已经过了金刚墙和头道墓室门了。这大墓到底是什么结构?没有墓室门倒也有见过,可怎么会没有金刚门的。”盗墓好手充满狐疑,于是又从腰间皮囊中逃出一个球状物件。再从地上捡起一支还未熄灭的火把,将那球状物件点燃。那物件也是盗墓者常用的一种工具,主要用于探路和除垢污驱晦气,叫做凝脂球。别看这球不大,点燃后燃起的火团却不小。燃起的火球同样被扔进甬道,滚入墓中。所不同的是,这次那盗墓好手在火球滚入有一半距离的时候,也快步跟进了墓道。不过火球还没有完全停止的时候,那盗墓高手就已经停住脚步。因为他已经到达金刚门的位置,不敢再往前走了。一般墓**机关的设置都是由金刚门处开始,再逐步往里分布。
王副官看那盗墓高手停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便吆喝着其他人点燃火把一起往墓道中走入。于是数十支将墓道照的很是明亮。借助这明亮,那盗墓高手开始继续缓步往里走,先后走过金刚门,墓前室,墓偏室。所走过的地方空空荡荡,没有一点陪葬的器物。倒是满地可见一些锈蚀破损的箭矢、刀盘,墓壁上也有不少像是刚刚才出现的破损痕迹和划割纹路。
通往主墓室的甬道很难走,必须弯低身体或者贴近墙壁才能前行。因为这里的墓顶上吊下来十多根巨型圆木,吊住圆木的钢链已经锈蚀得非常厉害。随着圆木的晃动,吱呀怪响着,就像随时都会断裂。
主墓室中除了一副巨大的棺椁也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可以看出,墓室三面墙壁刚刚有过移动和摩擦。这些墙壁应该都不是整面的,每面墙都是由几块石壁拼接起来的。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墓,什么都没有。”王副官显得有些懊恼,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恐惧。“开了那棺材看看,说不定好东西都堆在那里面了。”
“不会的,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已经被别人掏空了。”盗墓好手说。“只是奇怪,那些人是走的什么道?将这墓中机关坎子反撤扣,好像是故意放我们将来的嘛。”
王副官对这话有些听不懂,于是那盗墓高手仔细给他解释一番。
“整座大墓机关布置为推叠式,就是说当第一道坎扣被破,其机括弦子的作用力会加注到下一道坎扣,这样下面一道坎扣的动作力就会更加强劲。如此类推,越往后,坎扣攻势越强大。刚才从地底传来的怪响,其实是墓中有人用内断破的手法将机括弦子以及几道门的栓锲一下全卸了。说实话,要不是有人由里至外将这些推叠的机括弦子都松解了,那些凭我们这些人,就是全死光了也不见得能到达主墓室。你看这主墓室的‘乱壁合’,外面的‘滚木捻’,还有再外面的‘飞雨矢’和‘流云盘刀’,都不是我们能应付的机关。这里面的人能利用推叠式的原理和劲道,反向将这些全解了,这一定是个高手,非常高的高手。而且解机括这高手当时应该就在墓中,从时间上看他离开还不久。可问题他是从何处而入又从何处而出的呢?”
王副官听到这里心里猛然一动。他赶紧在墓室周围重新扫视一番,可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墓室中唯一的物件棺材上。
“来人,将棺材移开。”棺材移开了,下面果然有一个呈狭长状的洞口,就像是张微开的嘴唇。
“啊!下透**!这是移山断岭的手法。”盗墓好手轻呼一声。
这话一听,王副官突然明白了许多。他回头断喝一声:“将棺盖启开!”
棺盖翻倒在一边了,里面除了一具枯焦如土的尸骨外,还有一份书信,一封墨香犹然的书信。
第二十一章 了却事()
雁信一纸,宝事从今止。千古天沟握玉指。
玲珑锁头不解,五彩瘴雾不赴,宝构塔不为志。
莫探心机虚实,凭我思绪飞驰。
王副官一把把那封信抓在手里,心中无由地有一种惆怅失落。而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和失去了什么,那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比这墓中的珍宝陪葬要重要得多。可这些还能找回来吗?
“人未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有川军手下提醒道。也对,这也许也算是个不得已的补救办法。
可还没等王副官做出决定,外面有人在大呼小叫,一片惊异之声从墓门外传入,变成轰然的回响。王副官他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都冲出墓道。
外面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发生事情的地方在天上。
当王副官他们冲出墓门时,他们都还来得及看到天上光华的第一个变化。那片星点耀眼的光华,由一个大团的圆形缓慢地散变成一个斧头的形状。这形状王副官认得,是鲁家弄斧信符的样式。天上闪烁的弄斧样式持空了一会儿后,又逐渐变化成个飞鸽的模样,而且是个尾部像是着了火的飞鸽。飞鸽又持空了一会儿后,这片光华才闪烁着渐渐灭去。
王副官呆呆地看着已经恢复为暗灰色的天空,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知道有些东西自己还没有失去,因为别人还没有放弃自己,他们还在要求自己做事情。这对于自己来说应该算是一种幸运。
这时他才想到手中的书信,拿到面前一看,信封上有几个楷体小字:“速送鼓马山萨月额草场半山蓝。”
鲁家的书信,速送,这正是刚才天上那烟花爆器所表达和证明的实质内容。王副官心里很清楚,如果单凭一封书信和一个盗洞,是无法让自己轻易相信那真就是鲁家人的行径的。但这持久的烟花以及烟花花形的变化和内容,特别是那弄斧信符的独特形状,却是可以完全证实这一切。所以自己必须去做,必须最快最好地去做。
“来人,将这书信从军讯道走,一定要安全快速地送达地点。”在当时的川藏荒芜之地,恐怕再没有从军讯道走更快捷的通信方式了。“我们大伙儿的身家性命都靠他了。”王副官又补了一句,这一句对在场所有人的威慑力都是极大的。但那些却都没有听懂王副官真正的意思,他们都以为身家性命都要依赖这封书信,而王副官却是说的一个人。
就在王副官安排送信事宜之时,“九天火鹰”炎化雷从燃放爆器的高坡上快速滑溜到坡底。坡底有辆大车停着在等他,很大的大车,拉车的马低矮粗壮,一看就是耐力持久适于长途奔走的品种。车上已经坐有五六个人,他们都是以黑色风布披头掩身,连面目都遮去大半。不过从身形上还是隐约看出,这些人中有男有女。
“大少,光信儿爆完了。”炎化雷对着其中一人说道。
“那行,这书信如果是从军讯道走的话,最多三天应该能到半山蓝手中。我们再在这里耽搁个三天,三天后掏出王副官就走。”说话的人逾期平静,气息淡定,但在别人听来,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气势,就像是雷厉风行的命令。
于是,没等那人多说,炎化雷轻身跨上马场,而前面一人手中长鞭无声一晃,拉车的两匹马眼中鞭影一闪,立刻小碎步启动。大车很快便消失在坡底山坳之间。
三天后的凌晨,鼓马山萨月额草场半山蓝收到那封信,拆开后,里面还有一个信封。这里面的信封上写着:“送天龙寺无由法师”,除了这几个字外,还画有一个怪异的曲线。这曲线画的是什么没有多少知道,而半山蓝就是这不多的人中的一个,而且是很重要的一个,那是一根长鞭,一根独一无二的长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