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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坎隙……
穆天归再次被逼进了最凹处,三兽獒群虽然经受了穆天归这次突然而猛烈的攻击。却依旧不慌不忙地继续它们的部署,兽群中又一只三兽獒走出,开始了它的走位。
对于这样的局势,穆天归真的是无能为力了。经历过多少生死战场,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兽坎。他的心中已然暗暗打定主意,在那群兽子全都布好位后发起最后攻击之时,自己会抢先横剑自尽。这样总好过在兽吻下被活活撕碎。
也就在此时,一条黑影从兽群背后出现,很突然,也很悠乎,悠乎得像是在梦中。就连穆天归那样的道行都没看出这黑影是打什么地方出来的。
那黑影动作很是迅捷,才现身,立刻提气跨步连续纵跃,闪电般从兽群间穿过。那些三兽獒或许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不速之客,只来得及摆晃了几下脑袋,干吼了几声,那黑影就已经到达穆天归的跟前了。
“师傅,我带你冲出去!”来的竟然是刘只手。
穆天归嘴角牵笑了一下:“不行了,我受伤很重,是冲不出去的。不过临死能见到你倒也是欣慰之事。”
“那不行!师傅你要是不出此地,谁又能帮着鲁门长把大事了了?”刘只手有些着急。
“不是还有你吗,我做不了的事情你可以替我做。”
“我恐怕不行,事底儿(事情真相)都还没摸清楚,又没有‘明圈线’(文字图画一类的秘诀、指示)和硬杆橛子(可用的趁手器具),怎么能替你了事呀。”刘只手依旧着急,他知道自己师傅将要交给他的责任会是多么的艰巨。
又一只三兽獒占住了位置,这一只距离更近了,已经可以清楚看到它喷出的雾状气息和嘴角的白沫了。山壁的坳处外开面不算宽,再有两只三兽獒占住位后,就可以发起攻击进行扑杀了。但此时那群三兽獒却停顿了,没再有单只走出来占位,反倒是东张西望地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东西。
“我让你做,自然会给个交代,你需要的东西我也都会给你的。”穆天归说着,把剑插在地上,伸手在随身携带的布囊中摸索起来。
“不要信他!他是个‘倒挂犁’(江湖术语,是指吃里扒外的叛徒)。”兽群背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这身影在发出一声喊叫的同时,身形也纵跃而出,想要从三兽獒群中穿过。
可是这次却不行了,那些三兽獒似乎有了刚才的教训,这身影才一出现,立刻展开了圈围。而离得最近的那只三兽獒则飞身而出,前腿高举,如同人立,直对着那身影迎面扑去。
那身影侧身让过三兽獒的巨口,可怎么都避不开三兽獒的右前爪。顿时胸前被抓开四道绽翻的血口。这也亏得是他穿的裘毛藏袍厚,要不然连胸骨心肺都会被抓开了。
那身影虽然受创,脚下却没有丝毫待滞,继续朝前合身扑出。
第二只三兽獒立刻迎了上来,同样的势头迅凶猛异常地直扑直挡。
那身影这次是往右边闪出,虽然依旧没被三兽獒扑住要害,可整个左臂膀都被兽爪抓勾住。于是左臂上袍袖全无,四道口子自上而下贯穿整条手臂,一时间血如泉涌,手臂再也提摆不起来了。
连受两处创伤,那身影清楚知道自己这样是闯不过去的。于是随着兽爪拉挂之力,顺势朝前左前方扑滚在地,同时团圈起身体,在地上滚动起来。
这种方法真的很好,只有经常与大兽搏杀的藏民才会这种招数。一般的大兽子在扑击有一定高度的目标时,可以速度与力度并存,。而对于贴地运动的目标它们反倒无从下口。而这一招也是有特定环境要求的,要是用在林木之地就不行了,因为有了树木的阻碍,滚动不开,自己还容易被灌木枝藤缠住。只有在到处是空旷平地、坡地的藏地才适合使用这种方法。所以藏民中有人为了能逃脱大兽和雪崩,还专门练过一种叫“贴坡滚”的技艺。训练时团身由坡上滚下,要做到在整个过程中要害处不被山石撞伤。练成此技艺后,在坡地之上逃奔,其速度可比站立奔跑快上数倍,而且没有失足摔跌的可能。从这身影娴熟的滚动来看,他应该就是练过此种技艺的。
其他围成圈的三兽獒都没动,它们只是静静看着那个血团满地乱滚。只要没滚到自己跟前,它们会便各司其职,不会轻易出爪下口。追着那血团的只有两只三兽獒,它们既然已经下口了,不把那血团撕成碎片是绝不会罢休的。
“是摩巴鲁!快去救他!”穆天归虽然离着那身影还远,但凭他的眼力和耳力,已经由外貌声音上认出那是摩巴鲁。
“师傅,不要管他,当心是苦肉计。摩巴鲁全家都被朱家所擒,他很有可能是受挟来赚我们的。”刘只手回头看了一眼,满脸为难神情,没有一点行动的意思。
“哦!有这么回事?”穆天归说话之间眼中一缕亳光闪过,让人根本无法捉摸。
快速的滚动其实比奔跑更累,更何况身前身后还有几只利爪、两张巨口不断追击,需要不断变换滚动方向进行躲避。很快,滚动明显慢了下来。然后,撕裂声,惨呼声不断响起。血团上更多的血花在飞溅,被血染红了的藏袍碎屑到处飘舞。
“看着可不像苦肉计,再要不施援手,摩巴鲁可就完了。”穆天归的声音不高,说话间更多的是在用眼睛寻找这着什么。
刘只手这次没有回答穆天归的话,而是说道:“师傅,趁着大群的兽子围在那边,我带你往外冲吧。”
“你看我这满身伤,你带着我冲得出去吗?还不如你一个人走了,保得一个是一个。”
“唉,可是我怎么都不能丢下师傅不管呀!”
“你不用管我,只要能去到该去的地方,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就成了。”穆天归不但眼神让人捉摸不透,连说出的话语也变得不再明了。
“这样的话,我发誓,如果我能从此处冲出,拼了性命都会帮这鲁门长把此处大事给了了。”
刘只手此话还未曾说完之时,穆天归已经伸出手来。
刘只手先是一愣,当看到穆天归手上拿着的是刚从随身包囊中掏出的竹简卷时。他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激动和紧张。这是墨家门长一线单传的密简,自己以前曾经看到过。穆天归在自己入墨门时,甚至还让自己仔细端详这密简好久。看自己是否有领悟这无字竹简的能力。但当时自己确实没有能看出其中一丝端倪来,后来想再次细细研究一下这无字竹简,师傅却始终都没再给机会。今天穆天归将这镇门密宝交给自己,那就是要整个墨门交给自己,包括墨门中所有的秘密。这怎么能让人不激动和紧张。
刘只手伸出手去,难以控制的激动心情让眼光有些恍惚,手也变得不太稳定。当他的手指刚搭上那竹简边子时,情况却是突变,几股大力连同剧痛让他的身体退跌出去。
大力和剧痛不是作用在他碰触到竹简的手指上的,而是顺着他伸出的手指、手臂这一路径,最终作用在他胸腹肋骨之间。
刘只手虽然中创,心中却很是明白。他知道自己没看清是什么怎么回事,因为自己的手臂、手指刚好遮掩了发生的事情。刘只手也知道自己犯错了、大意了,刚才激动之下怎么没注意到那竹简外包的布套不见了,拿出来时已经是光裸的竹简,这和平常是不一样的。
竹简还是那个无字竹简,之所以掏了好一会儿才掏出,是因为穆天归在包囊中将竹简外的布套解开了。竹简却不同于以前的无字竹简,穆天归为了防止被人盗窃,在里面加了个“梅花削头钢签”的扣子。这扣子,如果是不知道的人拿了竹简,只要将竹简上的绳环正拉,立刻就会有长切口的钢签崩出,伤了拿竹简的手。如果是将绳环反拉,那么从竹简下端就会有短切口的钢签射出,直伤捧拿竹简人的胸腹部。
如果是这竹简到了刘只手的手中,凭他对坎扣的造诣,肯定是一下就能从手感份量上觉出扣子来。所以穆天归没等竹简入他的手,就主动启动绳弦。这样再加上手臂的遮掩,很隐蔽地一攻而就。
从刘只手被射中并被弹射之力撞到在地,就可见这竹简中简单的扣子机栝劲力之强。五支头子削成平刃的钢签呈梅花状叮在刘只手的胸腹之间,从露出身体外面的钢签尾端来看,签头入肉极深,已及内腑。
刘只手到底是久走江湖之人,被落了扣子后,并没有惊慌惶恐,而是首先手脚一起用力,继续朝后方挪动身形,直到退到左侧那只三兽獒的后面。
穆天归将插在地上的宝剑拔在手中,脚下却并未移动身形进行追击。他知道要是平时,继续追击扑杀刘只手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可现在却是不行的,因为有已经占好位的那些三兽獒,它们不会让杀死刘只手这件事轻易成功的,甚至是不给一点成功的机会。
第十五章 漏露形()
一简梅花射夺命,二种畜兽逞恶行。
三雄同敞豪杰胆,千古气相有我名。
“我的漏儿到底显在哪里了?”退到三兽獒背后的刘只手终于能喘了口气问道。
“从你一贯作风为人来说,你倒的确没有显漏子。错是错在这一群畜生身上了。”穆天归轻蔑地回道。“再好的兽子毕竟不同与人,下意识中流露的都是天然兽性。”
“是因为它们围咬摩巴鲁,而没有围咬我吗?还是因为我不愿意救助摩巴鲁,怕显出那些兽子畏怯我吗?”
“都不是,如果摩巴鲁不出现,我会认为是你出现得突然,那些畜生没来得及圈住你。可是偏偏摩巴鲁出现了,而在摩巴鲁出现之前,我又偏偏发现了这些畜生的一些异常神情。”
“兽子的神情?”
“对!你见过藏獒嗅寻东西的神情吗?我却是见过,并且仔细观察过。它们在发现异常气味后,会提耸鼻头,左右环顾。这群兽子我虽不知道是何种杂交品种,但可以确定的是它们的血统中肯定有藏獒的成分。它们嗅寻时的神情就与藏獒几乎一模一样。”
穆天归边说边悄悄将手再次探入随身携带的包囊中。
“藏獒嗅寻的能力一般都是在百步开外,这样的话,你出现的突然就不合常理了。更何况不管是你出现之前还是之后,这些兽子都未曾有嗅寻的神情出现,也就是说,你的气味是他们熟悉的,或者你挟带了什么让它们辨别你为自己人的发味物件。”
“果然不愧是我师傅,一个微小的现象,就能把事情理得头头是道。”
“我是真的是愧为人师呀!一天到晚总防着朱家会对墨门掏底子反顶钉(收买内部人作为自己的暗钉。)。可怎么都没想到是你。你这相儿迷障得好啊,连我这做师傅的都给蒙眼了。唉!可恨我还将大任委托与你,将鲁家门长交与你接迎。唉!现在这大事恐怕要砸在我这老糊涂手中了。”穆天归说到此处,连叹几口哀气。
“识时务者为俊杰。师傅您老人家这样的见识,怎么都该把眼下形势瞄得清楚了。还是把关键物件交给我,余下事情你老也省了心。”
“交给你?!且不说你痴心妄想。就真给了你,你现在这身子,不养个一年半载的,又能有何作为?眼下形势确实是于我不利,可只是眼前所见之势,保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