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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甬道很短,拐过一个弯后便又是一面墙挡住去路。柴头还是一眼就看出这面墙是道暗门,可是在打开它的时候却遇到些麻烦,暗门的弦线似乎在大震之后被墙体夹住,急切间拉扯不动。
活尸也拐过了弯,再要打不开三个人就要被活尸和火尸蟛包圆了。
铁匠擦了把额头的汗水,猛咳一声,吐出口浓厚的唾液。这样可以让他的声音变得清亮些。随即他发出一声呐喊,提着钢钎往活尸堆中扑去。
本来响亮的呐喊声可以震慑住敌手,但这里的敌手是没有感觉的尸体和火尸蟛,那么此时呐喊的最大作用也就只能是用来给自己壮壮胆。
钢钎挥舞,将最前面的两个活尸砸倒,一时间可以看到火苗纷飞四溅,那是火尸蟛被砸得四散飞落。
后面的活尸没有丝毫的停滞,继续往前。距离变得更近了,而且前后的活尸都拥挤在一起。这样铁匠的钢钎再也无法砸倒前面的活尸,只能砸落他们身上的火尸蟛。
铁匠手软了,他怕砸落在地的火尸蟛会转变方向,向他围拢过来。幸亏这样的事情暂时没有发生。于是铁匠只好改变方法,用钢钎抵住最前面的一个活尸,阻止他们继续往前。活尸的**很脆弱,所以在铁匠和活尸同时大力的作用下,钢钎快速往布满火尸蟛的身体中插入,越插越深。这样的伤害对于活尸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尸体一边从钢钎上穿过,一边挥舞着的双手,眼看着就要抓住铁匠。
钢钎只能抵住一个活尸,旁边的活尸从被砸倒的尸体上踩过,继续朝铁匠扑过来。而铁匠已经无从招架。
一把没有锯条的大锯架住了旁边的活尸,大锯是柴头的,但是现在拿住大锯的却是鲁一弃。他不能眼见着铁匠被活尸和火尸蟛毁了,他们应该合力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木质的锯弓肯定不如钢钎,才架住活尸就开始弯曲冒烟了。弯曲是因为活尸力量太大,冒烟是由于火尸蟛挟带的温度很高。锯弓在双重破坏的作用下“咔嚓”一声断裂了。
“啊!”柴头发出一声欢呼,门终于被打开了。
“啊!!”鲁一弃发出的是惊呼,他的右手被活尸抓住了。
一只火尸蟛爬上了鲁一弃的手背,尖螯一划,,手背皮肤裂开一个口子。火尸蟛似乎收缩了一下身体,扁平得就像一枚银元,从那口子一下就钻了进去。
“啊!”鲁一弃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这惨叫不是因为火尸蟛给他身体带来灼烫,他还没有机会感觉到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灼烫。惨叫是因为右手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在一片金光闪过之后,他已经不再拥有右手了。
是柴头,柴头不知道鲁一弃被活尸抓住后会是怎样一个结局,但他知道要被火尸蟛钻入身体后会怎样的悲惨。于是想都没想,弯刀一挥削断了鲁一弃的手腕。
柴头的第二刀削断的是活尸的手臂,因为这手臂正向鲁一弃的脖颈抓去。
“快走!你们先走!”说这句话的同时,他挥刀削断穿在钢钎上活尸的手臂,这手臂已经快碰到铁匠的头了。
铁匠松开了钢钎,转身拉起鲁一弃就往门外跑。刚迈出门口,他俩又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柴头在那里拼命挥舞着弯刀,随着暗金色的刀风划过,可以看到火苗四散飞溅,可以看到断肢碎肉飞落,可以看到浆白的尸液飞洒,就是见不到血。
“快出来!”鲁一弃大声地喊着。“付大哥,快出来!”
不是柴头不想出来,他实在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这时只要他手中的刀挥舞得稍微慢点的话,就会被不知哪个活尸给抓住。
鲁一弃在门外开枪了,但是子弹只是活尸身上多些破烂的**而已,不能对柴头起到任何帮助。
“当心!脚下!”铁匠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晚了,柴头的双腿被倒在地上的活尸紧紧抱住。
鲁一弃和铁匠往回跑了两步,却听见柴头声嘶力竭地嚎叫:“走!滚!想死一堆儿!臭打铁的,你回来我咬死你!”
铁匠停住脚步的同时也一把拉住了鲁一弃。
柴头的腰也被抱住了。活尸身上的活尸蟛有好些已经钻到了柴头的裤腿中了。另外有许多的火尸蟛和掉落在地的重新汇聚成火流,朝着暗门这边漂移过来。
弯刀飞出,那是一片金色的绚丽光华。刀插在墙缝上,发出嗡嗡的颤音如金钟悠扬。弯刀的刀尖砍断了暗门的弦线,暗门在慢慢地移动、关闭。
铁匠拉着鲁一弃坚定地退后一步,站到正在关闭的暗门外面,随手还把他的箩筐拎了出来。
弯刀飞出后,柴头已经不再能够动弹,众多的活尸已经将他全身都控制住,就连手指动一动都困难。火尸蟛也开始往他的上身掘进了。
“杀死我!快杀死我!求求你!快他妈的杀死我!”柴头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鲁一弃与柴头的目光对视着,他知道这是向自己提出的请求。暗门也已经关闭了一大半了,在要迟疑就会连这最后的要求都无法满足。
很奇怪,鲁一弃到现在都没有感觉到断腕疼痛,但开枪的时候却觉得心很痛。他不忍正视自己必须杀死的柴头,于是将脸扭转过去,挥手一枪,子弹正中眉心。
暗门渐渐合上,在关闭的最后瞬间鲁一弃再次回头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活尸已经开始焦黑了,死去的柴头也开始冒烟焦化。但是柴头的双眼始终大睁着,那是一对一样大小的眼睛。
铁匠搀着鲁一弃继续奔逃了好一会儿,发现背后没有活尸和火尸蟛追来,这才停住,将鲁一弃的断腕仔细包扎妥当,在这之前,鲁一弃断腕喷洒出的鲜血已经划出一路长长的血道。刚被切断手时,鲁一弃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疼痛,这是因为神经麻痹了。可是现在包扎好了,他倒感觉彻心的疼痛。
“再休息会儿?”铁匠问鲁一弃,其实这样的问话是在提醒鲁一弃该走了。
“还、是、走吧。”鲁一弃由于失血而脸色惨白,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虚弱,让他得都有些颤抖。“不要、继续、往前,右侧壁上、应该有扇暗门,出了、这门、差不多能到、对面了。”
是的,鲁一弃虽然丢了右手,虽然疼痛难忍,虽然失去了一个好兄弟,但是他异能超常的感觉恢复了,就在他扭头射杀柴头的那一刻恢复了。
第三十八章 壑难过()
门打开了,门外就是山体断裂开的口子。这里的裂口和其他地方稍有些不同,打眼就可以看出比其他地方要狭窄些,也正因为狭窄,所以才能将两块巨石对拼着卡在裂口中,就像架起了一座造型怪异的桥。巨石支出裂缝口很高,走过这样的石桥,如同要翻过个小山岭。
还没走到裂口边,就可以感觉到下面有蒸灼的高温。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地势较低,此处裂口下的溶浆已经离上边不远了。而上面裂开的山体,沿着裂壁不断有水滴流下来,那是山体外面的冰雪被高温融化了。
鲁一弃在那两块卡住的巨石前站住……
铁匠在一旁看到裂口对面不远处依旧对峙的局面。独眼和瞎子从两面逼住哈得兴,这是一个标准的125°的夹击角度,这种角度对于被夹击者是最难防御的。但是哈得兴手里有女人,女人的身体可以帮他挡住100°的角度。所以他的防御很轻松,所以他可以拉着女人不断沿着裂口往卡住的大石这边移动,所以就算在移动的过程中,瞎子和独眼依然没有机会发起攻击。
鲁一弃站在石头前……
铁匠用力踹了踹巨石,巨石很结实很稳当,他回头看了鲁一弃一眼,那意思是说没问题,可以过。
鲁一弃没动……
铁匠从鲁一弃迷离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他大声干笑了几声,并提高嗓门说道:“没事,可以过,要么我先过你瞧着。”而他的脚步却是蹑足猫行地往后退了回来。
一个白色的身影是闪动着出现在两块卡住的大石上,这是因为出现得太快速、太突然了。一闪之后,身影便如同一块磐石静止在那里,太稳当、太自在了。
身影挟带的气相是飞扬嚣张的,无形的压力一点点地扩展开来,压迫住在场的每一个人。与他同样嚣张的还有他手里的武器,那是一张巨型的弓,弓长几乎超过他身高的弓;还有他背后斜背着的几支矛,长度肯定超过他身高的飞矛。
鲁一弃还是没动……
其实鲁一弃没动的只是躯体,他的灵魂和精神无形中已经与那白色的身影开始了交锋。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交锋,金家寨他们两个分别在栅栏里外远远地火拼过一次。对,面前这高手就是那个有六七分像白毛猴子的长臂老头。他白色袍服上至今还留着一个灰黑的洞眼,这是他们上次交手后,白老头吃亏的证明。
铁匠也认得这个白老头,白老头带人攻袭金家寨那次,他在山坡上远远见到。他更认识那飞矛,“晓霜侵鬓矛”,三道坡上这样的一支飞矛钉死大弩高手。他也明白哈得兴为什么要往这边移动了,有这样一个绝顶高手在这里,要能与他会合在一处,也就意味着夺宝成功。
白老头满脸的白须白眉没有遮挡住那双精芒如电的双眼,眼中蕴含的东西很多,但那都不是鲁一弃这样的人可以读懂的。他只是凭感觉知道,老头很兴奋。
老头的确很兴奋,他从金家寨一战后就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好多年没出江湖的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手使用的会是这样一件怪形暗器,也没想到那怪形暗器中发出的小铁弹子威力很大。当然,自己那次吃亏还有其他原因,比如说那个一只眼的小子,竟然能旋转钢伞硬扛了自己一击,比如说养鬼婢那丫头突然间倒戈。最重要的还有一点,就是主上不允许对这年轻高手下杀手。
今天不同了,主上说了,为了拿到那玉盒,不惜杀死任何人。自己可以和这年轻高手放手一搏了。想到这里,老头心中竟然有种第一次和女人上床的兴奋和快意。
鲁一弃的意念在一点点地坚定起来,刚才他一直没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知道怎么动。现在的他聚气凝神,完全忘却“动”字这样一个概念,脑子里只是想着跨过沟堑,去拥住女人的肩,去拉住兄弟朋友的手,一同走出这样一处死地。
意识中忘却白老头这样的绝顶高手,显示出的气相便从容、笃定,气息的腾发便也变得肆意、无规。
不止是白色老头,远远近近有好几处气相都显出波动和凝滞。那些都是高手,只是除了白老头都藏了影儿(躲在暗处)。也正因为都是高手,所以他们能比鲁一弃自己更多地理解鲁一弃的气相,所以他们非常难得地体味到畏惧和惊撼。
鲁一弃往卡住的巨石那里走了两步,这两步和他平常的步数没有丝毫的不同,甚至更随意一些。但是这样随意的步法蕴含最多的是坚定,在决断的意念驱使下,这两步在一些人眼中是势不可挡的。
白老头猛然甩了下须发,浓密的雪白须发裹住了他的面部,蒙上了精芒四射的双眼。
这样的做法是聪明的,看不到对手气息的嚣张和肆虐对自己来说就没有了负担;
这样的做法也是大胆的,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和自信,更需要能够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