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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恐怕会比第一次不小心着了道更糟。
想到这里,萧燕绥的眼神又微微动了动,带着几分思索。
西明寺乃是皇家御造经藏的寺院,和李唐皇室关系匪浅不说,平时招待的客人,也多为朝中大臣的亲眷,在西明寺这样的地方,发生了自己遇到的这种事情,就注定了绝不会是单纯的意外。
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既然这件事肯定是有人设计好的,那么,谁会这么处心积虑的害她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孩子?
萧家内部也一向比较清净,从她祖父徐国公萧嵩开始,就只有祖母贺氏一个结发妻子,老两口生了二子二女,两个姑姑早已经出嫁,她爹萧华和叔叔萧衡,除了门当户对的正妻,也都没有什么妾室,说白了,徐国公府上现在的人员关系极其简单,内部矛盾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至于兰陵老家那边,离得远,暂且也够不上,完全可以不用考虑。
萧燕绥紧皱着眉头,一边仔细的捋顺着今天发生的这件意外,一边下定决心,径直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不同于后世,随着人类社会的扩张,打猎,气候变化,动物所需要的栖息地自然而言便受到了压缩,这也是后世各种野生动物保护区建立的部分原因。但是在现在,唐朝时代的山林间,一般情况下肯定是会有凶猛的野兽出没的。
只不过,萧燕绥会闷头径自往陌生的山林间走去,一是考虑到,这里毕竟还是西明寺的范围,有那些僧人、香客的存在,周围的山林间,会有猛兽出没的几率自然也就比较小了,二是在她看来,便是山林间真的生存着凶猛野兽,动物和人类之间生活习性存在明显的差异,除非是一心追踪山野猎物痕迹的猎户,一般人未必有那个运气会和猛兽碰见。相较之下,她现在面临的危险,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完全不清楚来路底细的绑架者。
萧燕绥轻轻的握了下拳,然而,手指上刚刚被碎瓷片割破的伤口,随着手指的动作而轻微开裂,重新开始渗血,更有一阵疼痛感传来。萧燕绥的手下意识的一抖,瞬间,因为疼痛而湿润的眼睛里更是飞快的闪过了一层雾气般。
只是没想到,因为张岱碰巧先遇见了那几个用来诱使李俶入局的市井无赖,反倒是让李俶三人避开了被困的萧燕绥,并且,萧燕绥逃脱后,竟然是和张岱一路,身边护卫仆从云集,完全让人没了下手的机会,这种事态发展,也让李林甫等人始料未及。
李林甫脸上的神色一阵阴晴变幻,书房中,灯火闪烁,昏黄的光线中,他的眼神满是算计,晦暗不明。
那劲装男人紧接着又沉声道:“萧六娘脱身的动作很快,我得到消息后,几乎是立刻便赶往了后面山上的猎户屋舍处,结果那个时候,萧六娘便已经没了踪影。”
李林甫的神色微微一动,不由得拧眉,若有所思道:“她一个才五六岁的小孩子,究竟是怎么逃脱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皆有些怀疑,这件事背后,会不会还有别的人的影子。
“属下只担心,有人藏在暗处救了萧六娘。”那劲装男人开口道:“从猎户在山顶的小屋一直到山脚下,这中间的山路崎岖,着实并不好走。萧六娘一个小孩子,动作未免太快了些,而且,随后她就遇上了张九郎,也实在是有些巧合。”
李林甫缓缓的点了点头,犹自在沉吟,细细想来,今天的这件事中,巧合之处,实在是多了些。
等到萧燕绥成功逃脱之后,事后徐国公府上定然也会回来调查真相。设计太子长子等三人的计划失败之后,那劲装男人本想见机行事,给萧家那边留下些伪造的线索,然后凭借那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将事情往太子府上牵连,却没料到,背后指使之人竟也如此杀伐果断,将那三人灭口的动作如此迅疾
如此一来,李林甫这边反而因此束手束脚起来。
当初,李林甫交构寿王李瑁的生母武惠妃,极力推荐李瑁成为太子,却没想到,最后太子一位反而落在了李亨的头上。而同朝为相的徐国公萧嵩,深受玄宗宠信,却自始至终都从未参与东宫册立一事。
如今,暗地里护着萧燕绥的那个人还未查明,自己这边若是稍不小心,真的被萧家查到什么,借机嫁祸不成,却和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双方称得上是相安无事的萧嵩对上,恐怕反倒平白惹得自己一身麻烦
同矮豆丁张岱告别之后,萧燕绥直接被裴氏带着准备乘马车回府。
因为萧燕绥见到家人之后,也自始至终始终都没喊过一声疼,裴氏之前的心神又全部都被女儿失踪一事攫住,等到找到萧燕绥,心中只余下了庆幸和止不住的后怕,便是看到她那个包扎起来的手,也只是以为可能有些轻微的擦碰,尤其包扎的人手工还那么粗糙,裴氏也就下意识的没太当回事。
还是她伸手轻轻的握住女儿的手,想要牵着她走路的时候,萧燕绥的手指间因为疼痛有一瞬间的瑟缩,裴氏才陡然间意识到不对之处。
“六娘,手指伤到了吗?”裴氏立刻松开手,转而轻轻的握住了女儿的手腕。
萧燕绥点了点头。
裴氏的眼神微微一颤,里面满是心疼,小心翼翼的护着女儿上了马车之后,才轻轻的解开了萧燕绥手指上包扎着的绢帛,看到小孩子白嫩小巧的手上,那些密密麻麻好几道清晰的割痕,裴氏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裴氏的眼底深处,几乎是顷刻间便凝聚起了暗沉的怒火,若是绑走萧燕绥的人此时落在她面前,恐怕会被愤怒的母亲给撕碎因为担忧和心疼,裴氏扶着女儿手腕的手指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动作极其轻柔小心的将萧燕绥的手重新包扎好之后,裴氏将自己的披风轻轻的裹在了女儿的身上,把女儿搂在怀里,声音里仿佛都带了几分低低的沙哑哽咽,“六娘”
“阿娘,我没事。”累过劲的萧燕绥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的轻声说道,那些伤口虽然密集,伤口也比较深,不过,自己割绳子的时候,心里有数,终究不曾伤到骨头,这些皮外伤只要小心一点别沾水,这段时间仔细养养也就好了。
裴氏没再说什么,只是无比温柔的搂着女儿,身体似乎都有些微微的发颤。
因为萧燕绥的手指受伤,这一路上,裴氏再没有牵着萧燕绥的手,而是一直护着她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至于那件鹅huángsè的襦裙。早就让人拿去毁掉扔了。
心疼又爱怜的搂着女儿在月牙凳上坐下,裴氏抬头看向一直都一眼不眨的盯着女儿的两个儿子,柔声道:“三郎、五郎,你们两个也都回去休息吧!”
萧恒摇了摇头,“我想多陪陪六娘。”
年龄尚小些、平时性格也更加跳脱的萧悟干脆就自己搬了个凳子过来,直接挨着裴氏坐下来了,小声嘟囔道:“阿娘,我也不走”
在萧燕绥的两个兄长看来,mèimèi还这么小,今日却遇到了这种危险,心里不定多惶恐不安呢,在这种时候,多一些家人陪伴,她的心中想来总是会安稳些吧
裴氏心思一想,自然也明白这兄弟两个的心情,她现在就恨不得一直把女儿放在眼前寸步不离,生怕她再遇到什么危险
裴氏看着两个儿子,转而柔声道:“也好,那你们两个先回房收拾一下吧,今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都先去换身衣服,然后等下来阿娘这里一起用晚饭。”
萧悟抬头看向三郎,萧恒则是立即点头答应下来,笑道:“母亲说的极是。”说完,他又轻轻的摸了摸mèimèi的头,“还害怕吗?”
萧燕绥依偎在裴氏的怀里,乖巧的摇了摇头,她轻轻开口时,小女孩的声音如清脆的黄鹂,“不怕。”
萧燕绥自己说的一直都是实话,奈何别人谁都不信
三郎五郎暂且离开之后,裴氏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去六娘的院子里,让阿秀送套衣裳过来。”
“是,”那婢女立即应声,微微低着头转身走了出去。
萧燕绥眨了眨眼睛,略微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道:“阿娘,我想先去沐浴”
她被绑走之后,被人扔在了潮湿的地面上,那猎户小屋里又满是灰尘,萧燕绥为了挣脱绳索,在地面上滚来滚去的折腾了许久,便是脱掉了最外面的鹅huángsè襦裙,也总觉得身上不干净,至于干脆就没个遮挡直接扫在地上的头发,就更是又脏又乱不用说了,再加上下山的时候,没有走小路,而是从树林子里一路穿行过来的,沾了不知道多少枯叶杂物——也就裴氏这是亲妈才能毫无芥蒂的一路把她搂在怀里。
“也好,”裴氏点了点头。
正说话间,萧燕绥身边的婢女阿秀已经带了萧燕绥的一整套衣裙匆匆赶了过来,她心思细,除了衣裳,甚至还带了些萧燕绥常用的小女孩的簪梳等物品。
裴氏的院中自有一间浴室汤池,刚刚母女两个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婢子去烧了水准备好了沐浴的地方。
萧燕绥本来还是想自己动手的,只不过,一低头,看到自己在回来的路上被裴氏重新包扎成两个馒头样的手,微微蹙了蹙眉,只能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喊了阿秀进来帮忙。
泡在温度适宜的热水里之后,阿秀本想把萧燕绥手上包扎的布解开,萧燕绥却挥了挥手躲开了,干脆道:“等会儿回去再重新换药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因为包扎着手的绢帛上多多少少沾了些水,里面止血的药粉的草药味道,也变得稍稍明显起来。
阿秀心里一紧,不由得开口道:“六娘,你的手”
“没什么大事,等会儿换身衣服回去之后再重新上药。”浴室里雾气缭绕,略微蒸腾的温度,让今天累了一天的萧燕绥再次困倦了起来,她坐在浴床上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头发上被揉上合了香料的皂角猪苓之后,头发被轻轻的揉搓,那种浑身放松的感觉上来,更是让萧燕绥昏昏欲睡,眼皮也往下垂了下来。
她迷迷糊糊的想着,上次洗澡的时候,自己还说,回头得做几块香皂用呢,在没有实验室的情况下,皂化反应算是很容易操作成功的一种化学实验了
家里的油脂肯定是现成的,就是不知道俗称火碱的氢氧化钠唐朝现在有没有,不过,就算是没有的话,通过很常见的苏打碳酸钠与熟石灰氢氧化钙也很容易制成,顶多就是多费两道工序而已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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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人霎时便呼啦啦的全都策马跟了上去。
张家这群人策马奔腾;蹄声阵阵;在原本寂静的山林之间如若惊雷。
那只刚刚才被萧燕绥套了件衣服的田园犬;从小生活在村头山间;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偏偏它又耳目聪颖,听到了这么一阵声响之后,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扭头就又往山里跑去了。
“它在那边!”一个仆从眼睛尖;瞥见树林子里似乎有个影影绰绰的鹅huángsè影子,像是一阵风似的,倏得一下就飞过去了,忙开口喊道。
张岱匆匆改变方向继续追;霎时间;人群里又是一片乌烟瘴气,人仰马翻。
那只穿着衣服的狗本就受了惊吓;连跑带蹿的夺路狂奔,它的身形又较小,在树林里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