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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自从太子妃失了腹中之子,母后便一直视其为不祥之人;即便太子妃对您的孝敬之心丝毫不减,可您依旧耿耿于怀,不曾恩赐一丝的宽宥;不仅如此,以邦国社稷为名、以诞育子嗣为义,您还逼着我迎娶康夫人,致使太子妃忧郁神伤、雪上添霜!敢问母后,这些还不够吗?这些还不足以逼死一个弱女子吗?”
“你你这个逆子!为你迎娶康夫人,如此苦心你竟丝毫不曾体谅!你是太子,是未来的国君,本宫做主为你娶妻纳妾有何不妥?”“不!儿臣本不愿妻妾成群,此生只愿同太子妃一夫一妻、情长到老!父皇与母后为何要用储君之位逼迫儿臣?为何非要一次次苦苦相逼,全然不顾及儿臣的感受!”
跌坐在榻边,太子痛哭流涕;见此情景,德妃亦不禁潸然泪下。
“安同鹿!”“奴奴才在!”
“太子神智不清、言行失状,即刻将其带到绮华宫,本宫自会亲自照料!”
“不!我哪儿也不去!我定要在这里陪着太子妃!若谁胆敢上前一步,我就亲手杀了他!”
说罢,太子拔出腰间佩剑,将银闪闪的剑刃指向皇后。
“皇上驾到!”
情急一刻,皇上跨入寝殿。
“太子!朕命你即刻放下剑!”
“太子爷!太子爷!奴才求求您快些放下手中的利剑吧!”楚公公跪倒在地,连声苦求。
“父皇!父皇!太子妃不在了,儿臣也不愿再活下去了!”“太子!身为国之储君,你还有没有为人君的体统与理智?仅仅为了一个太子妃,你就能弃家国仁孝于不顾吗?”
“父皇,儿臣不愿作这个太子!儿臣真真不愿再当这个太子了!求父皇成全,让儿臣依自己的心愿活着,不要再以君王之法苦苦相逼了!”
众人面前,太子亲口道出弃位之愿,这令皇后顷刻间万念俱灰。
“朕知道,你与太子妃恩爱情深,她骤然离世,你一时难以接受!”“是!太子妃是儿臣最最钟爱之人,她走了,儿臣的心魂也跟着去了!”
“铭儿,你心中不该只有太子妃!你是朕的儿子,是千尊万贵的嫡亲皇子,你不是寻常之人,你不能随性而为!”
说着,皇上上前两步。
“父皇!儿臣不孝,儿臣自知愧对父皇与母后的爱重扶持!可儿臣实在不愿作这个太子了,儿臣承受不起那样的厚福!”
“太子爷!您心里有什么委屈可以慢慢与皇上讲,奴才求您先把剑放下,千万别伤着旁人、更不能伤着自己!”
此时,楚公公缓缓靠过去,想趁机取下太子手中的剑。
然而,没等他动手,太子突然将利剑架在了自己的喉颈之前。
“父皇、母后,儿臣这就随太子妃去了!身为嫡子,儿臣于社稷无功、于龙脉无助,自知罪孽深重,甘愿赴阴曹地府承受一道道刑罚之苦;若修得来世,儿臣再寻双亲、赎罪报恩!”
再无牵挂地闭合双眼,太子手中的利剑蓄势而发;刹那之间,那剑刃便可决开鲜血奔涌的夺命之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皇上身旁的承汲迅雷般起身一跃,果敢的猛力一脚当即将太子手中的剑踢落在地。
眼见宝剑坠地,承汲紧跟着上前抱住太子;随后,一众宫人团团围了过去,至此,太子再无自伤之力
太子昏死过去,随即被抬到了康夫人的寝居;太医奉诏紧急诊治,一剂回阳救逆锁魂汤被硬生生灌了下去。
回到承天殿,一时间,皇上头痛难忍,服下止痛散后,久久才见缓解。
“楚维盛!”“皇上!奴才在这儿!奴才在这儿!皇上,现下,您可觉得好些了?”楚公公跪在塌边说到。
“太子如何了?”“回皇上,服下汤药之后,太子便一直睡着!”
“眼下,谁在永康宫照看太子?”“德妃娘娘和康夫人都在守着呢!”
“好!好!德妃一向细心稳妥,有她在,朕便安心多了!”“是!”
“宝天呢?”“他一直在寝殿外候着呢!”
“叫他进来,朕要见他!”“是!奴才遵旨!”
第125章君臣论储,毓王精言()
“奴才叩见皇上!”
轻步入殿,承汲于龙榻前跪地行礼。
“起来吧!”“是!”
“赐座!”“奴才不敢!”
“朕叫你坐,你便坐下!如此,也好与朕安安稳稳地说说话!”“是!奴才遵旨!”
楚公公亲自为承汲搬来了凳子,承汲连忙躬身致礼,举止甚为恭谨。
“今日,若不是你及时出手,一场国丧怕是免不了了!”“身为御前护卫,奴才救太子之驾乃理所应当。”承汲稳稳答到。
“你的大功,朕记下了;来日,朕自有恩赏。”“本是分内之事,皇上之赏奴才愧不敢当!”
“楚维盛!”几声轻咳后,皇上唤到。“奴才在!”
“二皇子与三皇子现下何处啊?”“回皇上,二皇子到佛堂为您与太子进香祈福去了;三皇子忧心圣体,一直守在殿外;不过,未免太过劳心劳力,方才,奴才已经着人送三皇子回永祥宫了;离开之时,三皇子还反复叮嘱奴才,皇上何时醒来,即刻就遣人通报一声。”
“对了!出了这样大的事,皇贵妃她”“皇上,此刻,皇贵妃正在绮华宫服侍皇后娘娘。经太子这么一闹,皇后娘娘心力交瘁,怕是心口痛的旧疾又要复发了!”
听了楚公公的话,皇上长舒了一口气。
“皇上,止痛祛风的汤药已经熬好了,且用冰袋稍稍敷了一会儿,这时饮下最为相宜。”楚公公接着说到。“先搁着吧,朕不想喝!”
“皇上,服药最讲究时辰,若是过了最佳之时,那药效怕是会削减不少啊!”“时辰!是啊!万物皆有其时,一休一作均为自然之法、天地之道,断断勉强不得。”
片刻犹豫之后,皇上接过了楚公公手中的汤剂,皱着眉一饮而尽。
“你代朕到永康宫瞧一瞧太子,这儿留宝天一人服侍便可!”“是!奴才告退!”
与承汲相对一视,楚公公随即退出了寝殿。
“此时殿内没有旁人,朕问你什么,你如实应答即可,无需拘着君臣礼数,更不必担忧言语有僭越之失。”“是!奴才恭听圣言!”
“若是朕废储立新,二皇子承泰、三皇子承坤,你觉得哪一个更为适宜呢?”“皇上,立储事关国本,奴才绝不敢君前妄言!”
说罢,承汲起身,立刻跪在了地上。
“朕说过了,你心里如何想就如何说;朕不过一听,不会据此而断的!”
皇上问及立储人选,这本是承汲意料中事;不过,于难以揣测的君王面前,他必须表现得愚钝、惶恐,也只有这样才能保得自身万全。
“说吧!无论所言如何,朕绝不会治你的罪!朕乃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断断不会诓你!”“是!奴才明白!”
“储君一事,九王等一向主张立嫡,如此一来,结党营私、筹谋争斗之事便可免去许多;但亦有王公大臣力主立贤,声称唯有贤者方可授之神器、君临天下。其实,无论立嫡立贤,若得圣君,便是宗庙社稷之幸、天下苍生之福。”
稍稍顿了顿,皇上接着说到:“谈及此,朕倒想问一句,对于立储之事,你可知毓王所持何见啊?”“回皇上,于王府之中,奴才曾偶然听毓王爷提及一二,说是很赞同皇上的英明决断,觉得立嫡为储乃是最佳之策。”
“噢?看来是朕想错了,朕还一直以为毓王最看重三子承坤;记得从前,他还曾称赞承坤英朗隽秀、才华过人。”“这想必是奴才愚笨,仅凭数言便妄下判定,未能细细体察王爷真意,还请皇上恕奴才失言之罪!”
“无妨!向来,毓王胸中丘壑、心思细腻,你一时猜不准他的心意也属寻常!”“是!奴才多谢圣上体谅!”
“嫡子终究是嫡子,纵然屡有不足之处,却依旧难以撼动其“名正言顺”之根基!可天不遂人愿啊!朕这个嫡出之子着实令人忧心,自其被立为太子后,生出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回都不是小事,如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前朝、整个后宫都跟着悬心。”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承汲说到。“你自说吧,朕随意听着!”
“自古以来,贤君圣主也并非都是十全智者;有时候,正是因自身之不足,反倒成全了虚怀纳谏、君臣相得之佳话;无论君如何、无论臣如何,君臣相照、天下为治,便可称得上安泰盛世了!”“嗯!此言颇有意味啊!”皇上点了点头。
“宝天啊!朕真真没有料到,你虽长于偏僻之地,却有如此格局之思!今日对言,你可是令朕刮目相看啊!”“皇上谬赞了!奴才微贱,万万没有这样的才思!不过是从前在王府之时,偶然受教于毓王爷罢了!”
“毓王?这么说,方才那番话是毓王亲口对你所讲?”“回皇上,毓王爷曾言说过许多,可奴才仅仅记下了其中一些;还有一些,奴才实在不懂,也记不清了。”
“好!好!你能记下两三言已然不错了,说不定就是你这两三言,朕便能从中辨出精华,为治国所用、为任人所用。”
话音未落,此时,小同子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回禀皇上,忠王求见!”“传!”
“皇上,奴才告退!”“慢!你先不要走,稍后,朕还有要事交代给你!”
见承坤入殿,承汲即刻起身后退了几步。
“儿臣叩见父皇!”“起来吧!”
“奴才见过忠王!”“姚护卫免礼!”
“父皇,您的头痛之症可好些了?”“服下药,已然觉得好多了。”
“太子可醒过来了?”“回父皇,儿臣方才着人去过永康宫了;太子哥哥的确苏醒了一阵,可没多久,又昏昏睡去了。魏太医说,太子哥哥并无大碍,不过是骤然悲伤有损心魄,加之心绪激愤,怕是要多缓些时日了。”
“没有大碍便是最好,朕暂且也可安心了!”“是!有神佛护佑、有父皇时时惦念,太子哥哥定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
饮下半盏参茶,皇上接过了承坤亲手奉上的丝帕。
“朕的坤儿长大了,不过,父皇依旧记得你出生的那一日!”“父皇日夜思民忧国,竟还记得儿臣昔年旧事!”承坤笑着应和到。
“朕还记得,那日雨过见晴,清晨时分,望春宫内便传出了你的啼哭声;闻此新声,朕即刻问身旁天师,要他断一断此婴孩的福禄天命。”
“天师如何作答?”“天师回道:雨住云开春宫啼,应为三奇降福地;百转千回终成盼,若问天意总相宜。”
第126章父子情深,人算天算()
行礼告退,承坤与承汲一同出了寝殿。
“本以为父皇的头痛之症已然康愈,没曾想,永康宫之事却引得旧疾复发。”说罢,承坤叹了口气。
“生死之事自是不由人意,眼下,最最要紧的还是太子能保得平安。”承汲应和到。
缓缓走出承天殿,承坤停住了脚步。
“对了!怎的一直未见楚公公?”“回忠王,楚公公奉皇上之命前往永康宫。”
“太子哥哥虽言行失状、惹得父皇震怒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