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刻之后,皇后驾临承天殿,其身后随着一个婢女;此女瞧着眼生,承汲从未见过。
皇后执意要让婢女入内殿面君,按照宫规,作为御前护卫,承汲必须谨慎留心、时时护驾。
一入内殿,皇后一下子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求皇上为铭儿做主啊!”“何事引得皇后如此心焦?快快请起,坐下与朕慢慢说!”
皇后落座,楚公公亲自奉上了茶饮。
稍稍稳了稳神,皇后说到:“铭儿纳新妻之日怕是要延后了!”“为何?太子不是已然答允之前的安排了吗?怎的?才几日,他又反悔了?”
“皇上,并非铭儿反悔,而是近几日,为方便照顾起居,铭儿一直宿在臣妾的绮华宫;昨日子夜,铭儿忽觉心痛难耐,疼得大汗淋漓、在榻上翻来覆去;臣妾本想即刻传太医,可过了一会儿,铭儿突然好转了;为免意外,臣妾亲自守了一夜。”“难怪,难怪今日一见,皇后的眼睛都熬红了!”
说着,皇上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
“可今日一早,铭儿又一次犯了心口痛,之后便昏昏沉沉的,口中还不住地说着胡话;臣妾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现下可传了太医?”皇上紧跟着问到。“传了!臣妾怕铭儿有事,一早便传了魏太医!”
“太医怎么说?”“太医说铭儿高热不退、脉系混乱,且有谵妄之症,不似寻常的偶感风寒。”
“皇上、皇后娘娘,既然太子病症急促复杂,要不要即刻请太医院诸位一同查看诊治啊?”楚公公说到。
未等皇上开口,皇后立刻说到:“不必再请太医了!铭儿所患并非寻常之疾,而是中了邪道巫术啊!”
“巫术?皇后怕是多虑了吧!朕知道,你一向爱子心切;眼下,太子病势急骤,且一时未能断出缘由,你自然忧心忡忡。”“不!臣妾并非心急而妄言,臣妾有确实之证!”
言及至此,皇上顿时变了神色。
“求皇上允准,宣绮华宫婢女兰英入殿陈情!”“宣!”
“宣绮华宫婢女兰英入殿!”
“奴婢叩见皇上!”
入得内殿,兰英跪行大礼。
“你是皇后宫中婢女?”“是!”
“兰英,你不要怕!将你昨夜所见所闻如实回禀圣上!”“是!皇后娘娘!”
“回皇上,昨夜子时,奴才外出,谁知竟亲眼见到有人在宫中私焚纸钱!”
兰英此言一出,承汲立刻心头一紧。
“何人如此大胆,竟违背宫规、私焚纸钱?”“因离得远,奴婢亦不敢贸然上前,只得躲在暗处偷偷瞧着,所以,那人的模样未曾看真切。”
听到这里,承汲暗暗松了口气。
“既已入夜,你又为何独自出了绮华宫?奴婢擅自离宫闲游,这可是犯了宫中大忌。”“回禀皇上,奴婢并非擅自离宫,而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到僻静之处掩埋太子所饮汤药之后的药渣。”
接着,兰英细细阐明了原委。原来,太子近日一直在服药调养,以通畅气机、补血安神;为此,天师曾献一计,即每夜子时将所剩药渣埋入土中,以起到弃病除根之奇效;而掩埋之地必须乃阴气极重之地,若选在阳盛之处,则会大损功效。
皇宫之内,冷宫附近是阴气最重之所在,故选此处填埋药渣。
“回皇上,事实的确如此,兰英所言句句不虚!”一旁的安公公添了一句。
“朕准你答话了?”“奴奴才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兰英,你说下去!”“是!待烧纸钱的那人离开后,借着烛火,奴婢便前去查看。用树枝拨开残灰,忽然发现,土里似乎插着个东西;着实费了些力气,奴婢将它挖了出来。”
“究竟是何物?”皇上紧接着问到。“回皇上,是个木牌,上面还写着字。”
“所书何字?”“奴婢不识字,但隐约觉得不妙,便将其用帕子包好、带回绮华宫;今晨,亲手交给了皇后娘娘。”
拨开残灰,挖出木牌;此刻,承汲似乎已然弄清了兰英昨夜的“亲眼而见”;他瞧了安公公一眼,静待其变
第118章邪术之证,墨迹端倪()
“皇后,木牌所书何字?”
此刻,皇上低沉地问到。
“木牌就在臣妾这里,请皇上过目。”
皇后将裹着丝绢的木牌亲自交予楚公公,楚公公接过,小心翼翼地奉于皇上面前。
“掀开吧!”“是!奴才遵旨!”
剥开深红色的丝绢,木牌立现真容。
“阴棺永合,承铭之墓。”
这一刻,皇上念出了木牌上的文字。
“皇上!难怪铭儿的病来得凶、来得猛,这是有人处心积虑,要用阴邪之术害死铭儿啊!求皇上为铭儿做主!求皇上为铭儿做主啊!”
这一刻,皇后跪在地上,哭泣连连。
“还立在那儿干什么?快将皇后扶起来!”“是!”
紧接着,楚公公与安公公一同将皇后搀了起来。
“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太子既病着,诊治便是最最紧要之事;稍后,朕会再传太医过去,亦会请天使从旁协助;若太子真真中了邪祟巫术,想必天师定能识得诡道、破邪而扶正。”
“可皇上,铭儿他”
皇后刚要开口,皇上即刻示意其停住。
“皇后安心,太子之事,朕自有分寸与定夺!皇后已然熬了一整夜了,未免凤体有损,现下还是回绮华宫好好歇一歇吧!”“是!多谢皇上关怀!”
“去吧!”“臣妾告退!”
皇后离开之后,皇上默默良久;承汲与楚公公在一旁静静地候着,谁也不敢轻言一句。
“楚维盛!”“奴才在!”
“朕近日未曾到望春宫,皇贵妃可还好吗?”“回皇上,皇贵妃一切安好,只是日日盼着皇上驾临。昨日,娘娘还特遣宫人为皇上送来了亲手所制的点心;奴才亲眼瞧过了,那糕点做得好生精致,看了都叫人舍不得吃呢!”
“既是如此精致,便取来让朕尝尝吧!”“是!奴才这就去!”
“慢!”“皇上,您还有什么吩咐?”
“先不急着去,朕有一事想听听你的意思。”“奴才愚钝,哪里敢在皇上面前信口胡言。”楚公公笑着答到。
“你并非愚钝之徒,若真是一无是处,朕又怎会留你在身边呢!”“是!是!奴才谢圣上垂爱!”
“你说一说,木牌之事,朕该不该查?又应如何查?”“这皇上,此事关乎太子安危,奴才虽不知该如何追查,却也觉得不应轻纵。”
“嗯!”
皇上起身,徐徐走到窗前。
“宝天,你如何看?”“事关重大,奴才不敢妄言!”
“无妨!你尽管说,朕随意听着便是!”“是!巫蛊之祸历朝历代皆有,一朝事发,有君深追到底,有君弃而不究;但无论哪种做法,均是各有利弊。”
“说下去!”“依奴才愚见,既有邪术作乱,那便应先破其道;邪不侵正,太子乃尊贵福厚之人,想那不入流的巫术定不能再损分毫。至于焚纸钱、掩木牌之徒,与其大肆缉寻,倒不如暂且搁置不论、息事宁人。一来,此举可免宫中人心慌乱;二来,也可防范别有用心之人借机做势,扰前朝之清明、乱宫闱之安宁。”
“嗯!好!说得好!”
此刻,皇上望着承汲点了点头。
“楚维盛!”“皇上!”
“先替朕收着这木牌!”“是!”
“你仔细瞧瞧,这木牌上的字写得如何?”“字虽好,可这写字之人却是毒如蛇蝎。”楚公公应和到。
“这字写得颇有力道,那墨迹已然浸入了木牌;凑近些,还能闻到一股墨香。好生收着吧!”“是!奴才遵旨!”
中午,皇上到太后宫中问安,楚公公与承汲候在外边。
“你说也怪了,那么个不祥之物,皇上不叫人毁弃还命我好生收着!我把它收在哪儿啊?难不成还弄个宝盒儿供起来!”
听楚公公之言,承汲不由地笑了笑。
“正如皇上所言,公公有无细心看一看、闻一闻那木牌上的墨迹?”“倒也凑到近前一观,不过,我实在没瞧出什么端倪。”
“平素,皇上酷爱书画,故对用墨极为精心;其实,圣上并不在意那木牌上的字,而是格外留心浸入其中的墨迹。”
“墨迹?有何玄妙之处?”楚公公即刻问到。
“那木牌上的墨迹,颜色黑亮、光泽饱满、坚实细腻,稍稍侧倾,在阳光之下可见其泛出青紫光亮;轻轻一闻,那墨香怡人;足可见,在研磨成汁之时,必定加入了某种特别的调香之剂。”“原来,木牌上的墨迹这么有门道啊!”
“用墨如此精道,可见写字之人断断非等闲之辈;在这宫中,依公公所见,除了皇上,何人会有如此闲雅之志呢?”“若论书画,太子的字最是出众,三皇子的画儿最是过人。”
“画儿可比字更在意用墨,深浅薄厚,每一处皆是学问。”
“这”
这一刻,楚公公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忙完一天的差事,夜晚,承汲独自返回居处;刚跨入院中,忽然,有人在其肩头拍了一下。
“宝天!”“小同子?今夜不是你当班值守吗?此刻,你不在承天殿侍奉皇上,怎的跑到这儿了?”
“我问你,昨昨夜,咱们私焚纸钱之事是不是被人发现了?”小同子颇为忐忑地问到。“是!”
“我也是听师傅说了一嘴,心里害怕,就赶紧过来当面问个清楚!到底是谁瞧见了?有没有看清是你啊?”小同子压低声音问到。“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婢女兰英!遵天师之嘱,她奉命到冷宫附近掩埋太子所服汤剂的药渣,无意中瞧见有人焚烧纸钱。”
“在宫中私焚纸钱乃是大罪,这若是眼下,皇上已然知道了,对不对?”
承汲点了点头。
“哎呀!哎呀!这回完了!这回算是彻底完了!一旦皇上追究起来,你可就大祸临头了!你不知道,从前,曾有一位宫女奉主子之命在宫中烧纸钱,后被人告发;结果,那婢女被乱棍打死,那位嫔妃也因此下了冷宫!”
“小同子,你不必太过担忧;一旦东窗事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累于你!”承汲顺势说到。“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牵累!我已然是个半残的废人,早一日死、晚一日死又有何妨?可你不同,你有大好的前程,你断断不能死啊!”
此时此刻,望着心急如焚的小同子,承汲心底不禁生出一股久违的温暖;刹那间,他的眼前浮现出一个个亲人的模样,袁守鑫、李广耀还有小唐。
“你自安心吧!皇上已然知晓烧纸钱的人是谁了!”“啊?”
“不是我!”“不不是你?”小同子惊惑地说到。
“阴棺永合,承铭之墓;人算天算,自成后患。”
第119章见字如面,慧眼识局()
次日,皇上下令,将太子的永合宫正式更名为“永康宫”;三日后,太子痊愈、一切如常;又四日后,太子迎娶侧妻——康夫人。
当晚喜宴,宫中妃嫔及皇子悉数赠礼道贺,皇贵妃更是送上了稀世珍宝——一对羊脂白玉精雕而成的合和鸳鸯。
喜宴之上,皇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