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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七步之内?”“不足七步之时!”
“毒发的一瞬间,我爹可是苦痛万分?”“顷刻间,于外无状,于内却如刀绞剑穿!”
无法自持的颤抖,承汲握住腰间佩剑,男儿泪颗颗坠落。
用尽全力勉强去平息胸中翻涌的热浪,承汲缓缓睁开了双眼。
“此后,可有人再用过那索魂丹?”“昔日,袁承坤曾向我要过,可我没有将真物给他,而是代之旁物,其奏效之峻烈远远不及。”
“那四叔留于我的那颗呢?从何而来?是否亦并非真物?”“四王爷手中的索魂丹的确为真,那是他出澜息阁之后,亲口向我要的。”
“好!既为真物,皇叔已死,我袁承汲就将其奉还于他嫡亲的孙儿吧!”
第273章再见紫熙,或为君王()
忽而乌云密布,转瞬间,倾盆大雨降下。
一路策马疾驰,承汲来到了已然凄冷一片的毓亲王府;自王府正门而入,他径直走向三爷生前所居——宝怡斋。
谁知,刚走到半掩着的门前,里面即刻传出了一个妇人的声音。
“你来了!”“紫熙!”
放下手中茶匙,小夫人缓缓转过身来。
“天气寒凉,雨水又打湿了衣裳,快些进来取取暖、饮盏热茶吧!”
相对落座,小夫人亲手奉上茶饮。
“今日,我亲自烹了茶,你且品一品味道吧!”
接过茶盏,承汲握在手中,却迟迟没有入口。
“紫熙,你怎会在这里?”“自来到这儿,那孩子便一直由我照顾着;今晨,下人来报,说他骤然高热、昏眠不醒。”
“他是太子亲子、皇帝嫡孙,或许,冥冥之中,他已然感受到了来自皇宫之内的地动山摇!”
听此言,小夫人微微一笑,轻轻扣合暗红色的茶坛。
“你会留在这儿照看他,直至安泰无虞?”承汲接着说到。“奉夫君之命,我自要前来照应;不过,其或安或危、或生或死,自有人定夺!”
“你都知道了!”“是!你是端亲王的儿子,是死里逃生、隐忍多年的袁承汲!”
“相识,离别,又重逢;而今,在你面前,我终能以真面目相对了!”“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是袁承汲;毓亲王是你的仇人,皇上更是你的仇人!”
“他们都死了!隐忍多年的复仇只差最后一举了!”
沿发丝滑下的水珠轻轻落在茶盏之中,即刻融入一汪碧绿,寻无踪迹。
“是鲍直要你在此等候我?”“是!他说你一定会来!”
说罢,小夫人站起身来。
“去吧!他就在后院内寝之中,此刻,再没有什么能阻挡你了!”
低头不语,望着小夫人曳地之红色裙摆,承汲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承汲自后院走了出来。
此时,小夫人早已离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鲍直。
“看到他了?”“看到了!”承汲低声答到。
“他还活着,是不是?”“是!”
“不忍心杀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儿?”“我我下不去手!”
“当年,逼死端亲王之后,你的皇叔表面施恩活命,内里却欲将你们兄弟俩赶尽杀绝啊!”“我记得!我当然记得!那漆红木盒中、兄长被割下的头颅,还有我险些饮下的毒酒;这一切这一切刻骨之仇痛,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忘!”
“既然如此,你大可再回去;回去杀了他,以消心头积恨、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
这一刻,承汲心底不由地重重一震。
“鲍兄所言何意?”“没了袁成君,端亲王终未能达成之心愿便可天佑成真了!”
“我爹的心愿?”“父无命为君,子还承其愿!”
“鲍兄!我怎么不懂你在说”“袁承汲你听着!皇帝驾崩,后继无子;众臣连夜相议,莫如效仿前朝,择旁支亲王嫡子承继大统!你父乃先帝长子、中正之亲王,既真身为端亲王嫡子,你又为何不能君临天下呢?”
“我?你要我去去当皇帝?”“有何不可?”鲍直立即反问到。
“我我怎可能当皇帝呢?”“你是皇家血脉、袁氏子孙,你当然可以!”
“不不不!鲍兄莫要再说了!”
见承汲欲避开,鲍直一下子拦在其身前。
“承汲!”“不可能!这完完全全不可能!”
“你想吗?你想不想成为天下之君?只要你想,一切皆可为之!”
“皆可为之?”“是!于内,天师可鉴你真实身份,令群臣信服;于外,我手握重兵之权,可保你无所畏惧、登得大位!”
“这这岂不是谋反篡位?”“反?你所反乃是不仁之君!篡?你所篡实为天意回还!”
“不!”“袁承汲!”鲍直不禁高声一呵。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遭其殃!于此千钧一刻,你定要想想清楚啊!”
“不!我不能!我绝不能!倘若父亲还活着,他必不允我觊觎皇位!父亲从未有过不臣之心,他的儿子又怎能如此啊!”“好!好!你可以不做袁承汲,你依旧可以去当姚宝天,继续当那个无时无刻不受人掌控、不受人驱使的奴才!你不是对袁成君下不了手嘛!我可以代你抚育其长大成人!待得那一日,他什么都会知道,他会知晓这所有所有的恩恩怨怨!然后呢?倘若你那时还活着,说不定,他会亲手杀了你!亲手杀光你的子子孙孙!”
“你在激怒我!你在逼我反而成君!”“我不是激怒你!我只是告诉你!告诉你错失天赐之机、来日再成大祸的种种情境!”
“我你不要再逼我!容我想一想!容我沉下心来想一想!”“好!还来得及!我就给你一夜!让你回你的承天殿去,瞻前顾后地好好想一想!今夜之后,明日朝阳升起之时,你必须有一个决断!”
再次返回承天殿时,天色已渐渐深沉。
一步步循阶而上,承汲不由地暗暗生出自己此生从未有过的思量
入夜之时,替下楚公公,小同子和承汲身着丧服,跪在火盆边,一张一张地焚着纸钱。
偶有冷风侵袭,望着那晃动的火光,不知有多久,承汲神情黯默、不发一语
将手里最后一叠纸钱抛入火盆当中,小同子侧过头,看了看承汲。
“宝宝天!”
大殿之中,这一声轻唤打断了承汲的思绪。
“可是纸钱燃尽了?我这就去再取些来!”“不!不是!”
说着,小同子拉住了承汲的手臂。
“如今,我再唤你宝天,你可介意?”“不会!你我患难兄弟,无论如何称呼都是情真意切!”
“宝天!师傅说了,皇上下葬之日,他便会陪着一同去了!”
“什么?楚公公要去陪葬?这”“这是宫中不成文的规矩,主子崩逝,其生前最最宠信的宫人就要去殉葬,以求追随至阴界,再续主仆恩情!”
“楚公公可是心甘情愿?”“是!师傅并非被逼无奈,而是自愿如此!”
“那你呢?仍旧留在承天殿还是出宫还得自由身?”“我是师傅的徒弟,亦是侍奉圣上的近身宫人;殉葬之人所计无数,我怕是难逃其中了!”
第274章大殿噩梦,造化弄人()
“不!你不能去陪葬!”“再如何不愿,又岂是我一己之力所能违抗!”
“出宫!即刻出宫!我将你送出宫去!”“不必了!此刻,宫中出入之门皆有侍卫驻守,无论奴才还是婢女均不得跨出半步;特别是承天殿之人,非死而不得出!”
小同子此言一出,承汲这才细细想起自己回宫之时,安贞门前、较之以往更多的守卫。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陪葬!”
听此言,小同子微微一笑,拍了拍承汲的肩膀。
“宝天,还记得宫外毓亲王赠予我的那处宅子吗?”
承汲凝眉不展,点了点头。
“往后,我怕是再也享用不到了!”
说罢,小同子仰起头,空空然一息长叹。
随后,自怀中取出一物,小同子将其交予承汲。
接过锦囊,承汲摸了摸。
“这里边是钥匙?”“是!这正是那处宅子的钥匙!”
“小同子,你”“代我收好它!日后,得空去看一看,或洒扫去尘、或整理花草,总之,别叫那里凌乱不堪、凄凄惨惨的!”
“真就想不出一点办法,真的要这样一日日等死吗?”“命!这都是命!身为卑贱的奴才,我不得不认命!”
寒夜愈发深重,空旷大殿之中,宫人们跪在地上、不停地燃着纸钱。
许是太过疲累,不知不觉中,承汲倚靠在柱旁,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一阵急促且混有兵甲之响的脚步声令承汲自睡梦中惊醒。
眼前,朝中重臣皆于大殿之内,九王爷更是手提兵刃、震人心魄。
“天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那大逆不道之臣暗通,将嫡亲皇孙挟制于宫外!”“鄙人万万不敢!还请九王爷明鉴!”
“不敢?事关江山社稷、后继之君,若非那鲍直手下之人寻机通报,本王与朝中诸臣还不知要被欺瞒到什么时候呢!”
“来人啊!将此乱臣贼子打入天牢!”九王爷高声呵到。
随即,众臣之首——岳之麓徐徐走到天师近前。
“待圣上棺椁入土之日,天师与鲍将军便可追随活葬了!”“是啊!到时候,你们就会同这些宫人奴才们一样,一齐到那边去侍奉皇上了!”
这一刻,望着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同子,承汲惊惶不已,欲言而无声
“不不!鲍天天师!”“宝天!宝天!”
“啊!”
猛然睁开双眼,冷汗淋漓的承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宝天,方才可是做了噩梦?”“天师!天师!”
承汲一惊,一把抓住了天师的手臂。
“鲍直!鲍直呢?”“鲍将军于宫外一切安好,待天亮之时自会入宫!”
“安好!安好!”
稍稍平复心绪,承汲走出了大殿;夜色之下,巍峨宫殿一片沉寂;回身望去,殿内的宫人们依旧一个个跪在地上,静静地燃着纸钱。
随即,天师亦来到殿外,驻足承汲身旁。
“梦到什么了?”“没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梦到了你的父亲!”“我着实盼着能在梦中见到父亲,那样,我便可亲口问一问他了!”
“你想要问什么?袁成君该不该杀?还是皇帝之位该不该夺?”
闻听此言,承汲一下子愣住了;四目相对之际,他的眼神还是躲闪了。
“此刻,看着你,我忽然想起一个人!”
“谁?”“承铭太子!”
“你的眼神中没有袁承坤的那种狠毒犀利,倒是与承铭太子有几分相像!”
“天师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犹豫不决,惶恐不安!”
“是!愈是犹豫不决,我愈是惶恐不安!无论如何抉择我都不怕死,我只怕将行违逆在天父愿、所为痛失身边之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何而为,如何为而不悔,在你不在天!”
“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自幼而今,我已然被这上天钦定的命数一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