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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承坤欲言又止。
“提到了何事?”雀贵妃紧跟着问到。“太后说,借着儿子大婚之喜,为积福积善,望父皇广施恩德,赦免有罪之人。”
听此言,雀贵妃心中一惊。
“依太后之意,是大赦天下,还是特赦”“想必母亲已然猜到了,太后心愿乃是请父皇下令,赦免已被软禁多年的四王爷。”
这一刻,雀贵妃凝眉不语,侍女紫环亦是面露异色。
“母亲!母亲!”“啊啊?”
承坤一声唤,雀贵妃这才缓过神来。
“您这是怎的了?听闻太后欲赦免四王爷之事,您仿佛颇有思虑啊!”“没没有!忽然提及四王,本宫心中不免念起昔年旧事。”
“坤儿,对于四王一事,你没有在太后面前多言吧?”“母亲安心,儿子晓得分寸,必不会妄言!”
“好好!那就好!那就好!”
“儿子明白,纵使太后垂怜四王爷,可最终特赦与否还需父皇亲自裁夺;诸皇子争夺储位,于此非常情势之下,儿子自当谨言慎行。”“母亲知道,坤儿内有谋略、外有章法,自不会一时失言而酿成大错。”
舒了口气,雀贵妃站起身,缓缓走到略留有缝隙的窗边。
“四王生母是先帝的宜妃,宜妃与太后是姨亲姐妹,自入宫后便相互照应、相互扶持。比不得太后之福报,自诞下儿子之后,宜妃便缠绵于病榻;时日久了,也就失了先帝的宠爱。子以母贵,母亲在宫中没有地位,四王爷就跟着受了冷落。”
“儿子自幼便曾听闻,四王爷文武兼备;先帝朝,于诸皇子之中,即便称不上是出类拔萃,相比之下亦毫不逊色啊!”“或许,这就是命吧!不爱其母,牵累其子;君王的爱与不爱,一念之间、天壤之别。”
“再后来,到了婚配之龄,一位文臣之女令四王一见钟情;紧跟着,他前去求先帝指婚;可天不遂人愿,先帝不仅没有恩准,还将那个女子指给了九王。”
“九王妃?”“不!是九王的偏房夫人!”
“不得父皇爱重,前途无望;痛失倾心佳人,暗生苦楚。同为皇子,眼见你父皇坐拥天下,四王便愈发心生嫉恨;以至皇上登位之后,一次宫廷宴饮之上,四王酒后失仪、语出犯上,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一气之下以忤逆之罪将其下了狱。太后闻及此事,替四王向皇上求情,几番苦口劝说之后,皇上这才勉强将监禁改为了软禁。”
“此后,四王爷就一直未曾被解了软禁?”承坤问到。“一度,皇上开恩,准了四王回到府邸;可没过多久,端亲王府便出事了。端王死后不久,皇上下令,又将四王送回了原先囚禁之地。自那时起至今日,四王便再没踏出过那与世隔绝的澜息阁。”
“依母亲之断,如今,太后再议特赦,父皇会应允吗?”“皇上应不应允是皇上,能不能再见天日,全全要看四王自己的造化了!”
“再有五日,承坤与章衍之女就要大婚了!”“是啊!皇上,这可是咱们宫中的大喜之事啊!”楚公公笑着应和到。
“也好!娶妻之后,说不定坤儿的心性就能愈加沉稳了。”
说着,皇上轻轻踢开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
“皇上,天气凉爽,您若想多走一走,不如奴才陪您到永康宫去吧!一来可以探望盼君公主,二来,说不准还能遇上皇后娘娘或是瑜妃娘娘呢!”“不了!朕不想出去,就在承天殿的后园,挺好!”
跟在皇上身后,楚公公不再多言。
“宝天呢?从太后处回来,朕就一直没瞧见他!”“回皇上,姚护卫一早出宫去了;鲍将军昔年征战落下的臂伤复发,您赏赐了皇家秘制的金创药膏,姚护卫前去送赏了。”
“对!对!你若不提醒,朕都忘记了!”“皇上垂爱臣下、广施恩泽,赏赐不胜枚举,又岂能一一记得呢!”
“呵呵!楚维盛,你真真是会哄朕高兴啊!”“皇上谬赞了!奴才万万不敢欺哄圣上,不过是据实而言。”
本是微微笑着,可渐渐的,皇上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忧虑。
“方才,太后与朕说,想借着承坤大婚之际,将软禁于澜息阁数年的四王开赦。碍于母子之礼、亲子之情,朕也不好当面就回绝了她。”“太后慈心,自是惦念着皇室亲眷;只不过,天下之事莫非君王之断,施恩与否唯须皇上筹谋圣裁。”
“这些年,朕虽将四王圈禁于澜息阁,衣食供给却也不曾有缺;宫外的四王府邸依旧还在,他的两房妻妾亦是丰衣足食,事事处处皆与其他亲贵并无二致。”“是!皇上仁慈,四王府上下定会感恩戴德。”
“一晃多少年,朕已然许久未见过四王了!昔日,他曾是那般雄姿英发、明朗俊秀,一阙好词——莫相忘更是感人至深!”
说罢,皇上叹了口气。
“如今,储君之位迟迟空悬;朕时常会想,若四王在,他又会拥立哪一位皇子呢?”
此时,一阵风掠过,皇上不禁眯了眯眼睛。
“与其还入这混沌之世,倒不如一辈子于无争之地静心修养,此生的功名到底是没了,来世再争,下辈子再夺吧!”
这一晚,皇上没有去任何妃嫔的宫苑,而是独自歇在了承天殿。
值守之夜,小同子向承汲讲述了四王之事的来龙去脉。
“已然赦免了,为何要再行圈禁啊?”子夜之时,承汲低声问到。“说来也巧,才放了四王爷,端亲王府便出事了!许是皇上对王爷们心生忌惮与防备,这才改了主意吧!”
“不幸生在帝王家!也许,这样的悲苦宿命就是皇室中人与生俱来的印迹吧!”“哎!这人啊!当奴才有当奴才的苦,做主子有做主子的苦,任谁也逃不掉!”
说完,小同子将才送进口的瓜子吐了出来。
“呸!什么鬼东西?生苦生苦的!”“瞧见了吧!唯有亲自尝过,才真真知道什么是苦涩!”
第196章君命深意,特赦四王()
“儿子给太后请安!”“皇帝尚未用早膳吧!今日,你也换换口味,尝一尝本宫亲手所制的紫米粥和风腌小菜。”
“儿子知道,太后宫中的小菜制得最好,食材虽平常、味道却是清香可口。”“只要皇帝喜欢就好!”
撤下净口茶,楚公公为太后和皇上奉上了新茶。
“楚维盛!”“奴才在!”
“这承天殿的茶本宫品着似乎同以往不大一样啊!”“回太后,此茶是用茶粉调制的,与冲泡之品相比,确有不同之处。”
“许是老了,换了新的,本宫还真真饮不惯呢!”“这茶粉出自望春宫,朕日日用着还不错!”
听此言,守在内殿门口的承汲暗生思绪。
“借坤儿大婚之喜、特赦四王之事,皇帝可有裁夺啊?”搁下茶盏,太后稳稳问到。“近日朝中事多,朕尚未得空细细思量。”
“如此看来,皇帝并未将本宫苦口之言放在心上啊!”“四王之事既是家事、亦是国事,纵手足之情不可不顾,但君臣大义更为紧要。”
“皇帝!四王已然被圈禁多年,再如何不羁的性子也早就被岁月磨平了!这样的人,你还有何担忧啊?”
面对太后之问,皇上沉默不语。
“哎!不知为何,一连数夜,本宫总是梦见宜妃,她就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儿,神情哀伤地望着本宫。昔年,作为姨亲姊妹,本宫与她一同入宫侍奉先帝。本宫还记得,生下皇帝之后,本宫的身子一直不得康复;若非宜妃托着病躯时时相照,说不定,本宫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说罢,太后黯然落泪。
“皇帝,放四王出来吧!于朝中,他没有丝毫根基;于子嗣,其两房妻妾均无所出。昔日大不敬之罪,数年来澜息阁的圈禁也该抵消了吧!”“太后还是容朕静下来,再想一想吧!”
“皇帝!就算我这个当母亲的求你了!”
接下来的两日,皇上一直没有应允特赦之事;为此,太后郁而废食,甚至连清水都不肯喝一口了
“臣妾见过皇贵妃!”
这一日,太后宫门前,瑜妃行礼问安。
“是瑜妃妹妹啊!今日怎的这样早到太后宫中啊?去过永康宫了吗?”“回皇贵妃,太后寝食不合,臣妾理当前来问安侍奉。”
“如今,瑜妃妹妹既要照料六皇子,又要顾着永康宫,真真是辛苦啊!不过,能得皇上如此器重,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啊!”“皇贵妃说笑了,若论福气,这后宫之中谁能与您相较啊!”
“嗨!这皇贵妃不过是个虚名!你我同为妃妾,且皆育有皇子,福报自是比肩。”“能与皇贵妃同福,这真真是臣妾的造化啊!”
“呵呵!本宫瞧得出,瑜妃妹妹乃厚福之人,日后定能享尽富贵尊荣!”
“娘娘,瑜妃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口出妄言,说与您同福!”一边朝太后宫内走着,侍女紫环一边忿忿地说到。“哼!小人得志!还不是因为皇上亲命她掌管永康宫!”
“且先让她得意着!来日,若真真出了岔子,看她该如何收场!”“依本宫看,皇上不会平白无故地命瑜妃掌管公主所居,说不准,其中是另有深意呢!”
“娘娘,皇上有何深意啊?”“皇上的心思,咱们得慢慢儿瞧着!但愿瑜妃能受得起这份恩典,千千万万别因福遭了祸。”
纵使雀贵妃如何劝慰,太后始终不肯饮下一口参汤。
“你莫要再说了!我这老婆子就不吃不喝地等死了!”“太后!”
“你告诉皇帝,提早备下丧奁,别到时候落得措手不及!”
雀贵妃皱着眉刚要开口,此刻,宫外传报:“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雀贵妃自锦榻边起身道。
“给太后请安!”“皇帝来得正好!本宫在交待后事,皇帝不妨亲耳听着,也省得皇贵妃再去传告了!”
“太后依旧在生朕的气啊!”“不敢!你是我儿子不假,可你更是君王!普天之下,又有何人胆敢怨对于君王呢?”
说着,太后一连几声重重的干咳。
见状,雀贵妃连忙奉上一盏温水,却被太后一下子推开了。
“后日,您最最宠爱的孙儿就要大婚了;太后如此不爱惜身子,叫坤儿如何安安心心地迎娶新妻呢?”皇上轻声说到。“不能欢欢喜喜看到孙儿成婚,或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吧!老婆子自知天命,自是不会再妄求了!”
“楚维盛!”“奴才在!”楚公公即刻上前。
“将圣旨呈上来!”“是!奴才遵旨!”
楚公公将圣旨奉于皇上近前,雀贵妃行跪礼,太后闭目不视。
“太后眼睛不好,你来念给太后听!”“是!”
“值三皇子大婚之际,广施恩泽,吉庆加福,朕特赦四王袁继申,恩准其还归王府,安度余生。”
宣旨毕,太后立刻睁开了双眼,雀贵妃亦抬起了头
承坤大婚的前一晚,望春宫内灯火通明,雀贵妃反复叮嘱着宫人们,唯恐明日合婚之礼有一丝疏漏。
同样的夜晚,无论德妃如何劝阻,承泰依旧不停地饮着酒。
“泰儿!你莫要再饮了!若你父皇看见了,又该是一番责问!”“父父皇?呵呵!母亲多虑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