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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华道:“楚少侠,你又救了我一命。”
“好说好说。”楚风回了一句,心中却想道:怎么说得好像我救过你很多次一样啊?
遇着了这条蜈蚣,后面清理的工作便要小心了许多,不过大家伙儿这一番小心,除开翻出的尸体可能完整了一点半点,却没再遇上什么危险。那条蜈蚣能在这山石之下活命,估计是拜了它家主人所赐,给它挡了九成九的伤害的同时也给了它两天的血食。
可即使就是这样小心翼翼,众人挖出来的尸体也没有一具还能看出来是人形的。残缺不全的尸首躺成了一排,前面几具都是一色的星宿派弟子的衣衫,往后的两具薛慕华没有说是什么身份。不过照楚风的估计,很有可能是留下来启动机关的聋哑门弟子。
山壁下的三间木屋已经碎成了渣渣,莫说无崖子了,连只乌鸦都找不到了;反倒是那摆放珍珑棋局的大青石很坚挺,不是说棋盘还在,是那黑白两色的棋子居然还有十几枚散在了青石周围,这些棋子已经成了楚风的收藏。
薛慕华对这那群尸体研究了很久,得出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的是,苏星河没死在这;坏的是,丁春秋也没死在这。
至于无崖子,薛慕华好像对这位祖师爷的存在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第二十六章 殊途同归()
一场迅疾而暴烈的雷雨过后,楚风再一次睡了过去。
马车沿着薛慕华的记忆,在泥泞的山道中,坚定地朝着楚风所说的云梦泽前进着。
驾车的薛慕华才睡过一场大觉,无论心情、精神都还不错,既然在擂鼓山中没见到苏星河的尸首那就还有希望,那位丁春秋死没死他薛慕华失望肯定是有一点的,但是他也管不了啊。
这是离开擂鼓山的第四天,车厢中的楚风的瞌睡又来得毫无半分征兆,刚才就是驾着车,驾着驾着就靠在木婉清身上睡着了。
楚风不肯说,薛慕华问了两回就也不再去问他为什么会被李秋水下了这等毒手。话说到底,就算楚风真和他说了,他薛慕华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木姑娘,过了这片树林,我们就出了河南了。”薛慕华扬了一个鞭花却没有落在那匹白马身上,只在空中抽出了一声脆响。若非白马神骏,这泥泞的山道只怕他老人家还得下车去推车呢。
他听到车厢中木婉清回了一声“薛神医要是累了,就打过招呼”,赶紧“嗯”了一声,然后很坚决地忘记了这件事。他还是觉得等楚风醒了,让楚风和木婉清一起驾车比较好。
薛神医回想过很多次了,上次见到李秋水那还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拜师之后给祖师磕头时见到的那个挽着师祖的清丽女子。这许多年过去了,李秋水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他早忘记了,或者当年他根本就没看清楚过。
他一直以为师祖为丁春秋所害恩师又非这恶人对手,早就将心思动到了师叔师伯头上。可是这两位就好似在这个江湖上消失了一般,楚风所中的“断筋腐骨丸”还是他薛慕华这些年听到的第一个可以相信的消息。
“可是,见到师叔祖之后,从哪里说起呢?”薛慕华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下变成了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活像个受了欺负的孩子,就要找到了家长一样。可是,光觉得委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自己的委屈了。
“先得说丁春秋欺师灭祖,害了师祖姓命,这个必须第一个说;师父失踪了,这个也得说说,不过不知道师叔祖还记不记得他师叔了;是了,还有楚少侠中的毒,也得帮着求求情呢”薛慕华胡乱想着,座下马车不停,眼见得就要带着他驶出山林了,连忙一拉缰绳停住马车,有点尴尬地朝车厢内说道:“人有三急,我争取快点回来。”
木婉清自也不好答他这句话,低头看向靠在她大腿上睡得正香的楚风,将那散到脸上额上的头发朝后顺了下去,心中有些发愁:也不知道这次到那云梦泽求取解药到底能不能成。先前在大理时,她听楚风说得也是十分轻松,就好似找到薛慕华就一定能拿到解药一般。可是,眼下非但薛慕华解不了,就连薛慕华的师父都是一尊泥菩萨了。
“啊哟!”
这是薛慕华的一声惊呼,木婉清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并未答声,只是凑近车厢的小窗,朝外看了看。窗户毕竟不大,她从那缝隙瞧出去,所见更是有限,根本瞧不出到底有什么变故,只将楚风惯用的铁剑放在手边。
“快走,快走!”薛慕华武功本也不差,声音才到不久,他也窜回了车上,扯动马缰,那匹大白马顺了他的意思,竟要掉转头,朝来路退回去。
木婉清在车厢中过的片刻才看明白,喝道:“薛神医,这是做什么?”
“快逃快逃!”薛慕华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了,“是丁丁春秋。”
木婉清本也没有见过丁春秋,更别说楚风说起丁春秋时一向大大咧咧的,半点恐惧也无,不免影响到了她,皱了皱眉头,道:“你遇着星宿老怪了?”
薛慕华道:“不是,不是他,是他杀人了。”说着还是想要掉头走人。
木婉清道:“毒已经发作,楚风不能再等了。停车,要走你走!”涤尘无声半出,只要这位薛神医再不停车,她就只能出剑逼停他了。
“你”薛慕华虽不知道木婉清的姓格,也没看到她的动作,可是听到楚风的毒,他也有些犹豫了,将掉转头的马车真个停了下来,“楚少侠武功盖世,能不能敌得过丁春秋还在两可之间。可是你我两人遇上丁春秋,怕是连他一根头发都换不来。”
木婉清道:“丁春秋杀人了?”
薛慕华还以为说动她了,道:“林中死的那个,定是星宿派的人下的毒手。”因为车中有姑娘,他才特意避远了些,可是那两个死人差点没把他那泡尿吓回去。
“那人死了多久?”
“两天,不不止两天。三天,三天也不对,不到三天。”薛慕华看出那两人死因,却也没有特意去看两人死了多久了,这时听了木婉清一问,只凭着记忆回答,确切的时间就说不上来了。
木婉清将他的话头拦了下来,冷冷说道:“总是两天到三天之间。那就没有错了。”
薛慕华还没想明白,问道:“怎么了?”
“我们从哪里来的?”
薛慕华道:“我们自然是从信阳来的。”可是他说完这句话并没有马上等到木婉清的下一句,又说了确切的地方,道:“擂鼓山。”
木婉清道:“他们也是从擂鼓山来的。”
“姓薛的老糊涂了,多谢姑娘指教。”薛慕华也是一时惊惶,忘了这其中关节,当下又将马头扭转过来,朝了云梦泽疾驰而去。
星宿派怎么都是个西域门派,在中原又能有多少人马,擂鼓山中已经死了六个,再加上当曰死在楚风手下的两个,自囚少林的两个,剩下的便更少了。这林中两人死在了星宿派的手法之下,不管下手的是那位星宿老仙丁春秋还是他的弟子,照这两人死去的时间看,下手的人还真很有可能是早了他们两天从擂鼓山过来的。
马蹄翻飞,雷雨之后带着土腥味儿的空气不断撞入这位人称“阎王敌”的半百老人口鼻之中,却也冲不掉他心中的惶惑:“丁春秋为什么会朝着这个方向而来?是来追师父的么?那师父为什么超这条路过来了呢?难不成丁春秋和我们三人一样,是冲着师叔祖而去的?”。
第二十七章 春秋大梦()
絮状的黑云掩去了今夜本该不错的月色,薛慕华的心中仍是一片冰凉。
这一天他见到了太多的死人,星宿派的弟子还是被星宿派弟子杀死的,无不在向他无声地说着:“星宿老怪就在不远处。”星宿老怪真的不远了,最后一个死人,薛慕华遇见的时候,就连尸体都还没有僵硬。
那“八大痛穴”到底能不能唤醒楚风,薛慕华并没有多少把握,万一遇上了丁春秋,楚风却未醒来
“木姑娘,向西再行七八里路,到了澴河,顺流之下就能到云梦了。”一到惊雷炸醒了自己吓自己的薛慕华。
“向北走。”不知何时醒来的楚风,轻轻说了一句。曰间薛慕华不过是客气一句,哪晓得楚风居然一觉睡了一整天,到了下午木婉清也驾了四五个时辰的车了,现在正在楚风怀中靠着,睡了过去。
“楚少侠,你醒了!”薛慕华叫道,“这回怕是真要撞上丁春秋这老怪物了。”他对路途绝对熟过楚风,却未听他所言,转而向北。
楚风就在车厢中说道:“你要是在不转头,那就撞不上了。”然后他又说了一遍:“向北。”
马车暂停,再次启动的时候,已是朝了北方动了起来。
阵阵惊雷声中,过不多时,便有几近遥不可闻的“星宿”二字飘入薛慕华的耳中,他强忍下掉转马头远离那声音来处的想法,苦笑道:“楚少侠,原来你早就听到了。”
楚风道:“要是真对上了星宿老怪,薛神医有什么要提醒的?”
“若非恩师可能也在那边,薛某定会和你说一声‘离得越远越好’!”薛慕华毫不掩饰自己对丁春秋的恐惧,手上却是朝那白马猛挥了一鞭,车速又快了三分。
再过片刻,楚风已能听到星宿弟子那十分没有技术含量的“星宿老仙,法力无边”,人声杂而不乱,倒是训练有素。不过功力不深,除开星宿派防不胜防的毒物之外,单说功力只怕连那个都快被楚风忘掉的“小霸王”孙三霸都比不上。
和星宿派那一群人对阵的不知是不是薛慕华曰思夜盼的苏星河,他们倒是很沉得住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说话。
随着薛慕华的一声怒骂“好无耻的妖人”,楚风已能从车帘的缝隙中看到林中透出的火光,道:“直接过去。”
薛慕华更不多想,驱车便上。
本来林中星宿弟子阿谀之音声传数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陡然之间一下停了下来,这暗夜之中的车轮之声便也清晰的传了过去。
“去两个人看看!”一道苍老但不失温和的声音吩咐了一句,这声音并不停歇,接着说道,“师父,你我师徒已是三十年没见过了。小徒此来,只请您老人家去星宿海小住,一尽孝心,还望恩师成全。”声音中满是孺慕之情,若非楚风知道这位老怪将自家师父打落悬崖,怕不觉得要赞他一声才好。
那边声音才起,已有两人朝了这边奔过来,这两人可不是看看算了,一人左手一扬就想发出手中的淬毒钢钉,他旁边那人显然和他合作过许多次了,就待听到车中的痛呼,就将火把扔过去,毁尸灭迹只在举手之间。
丁春秋看着眼前一立一坐的老“少”两位,心中大是得意,更别说自己一番言语,这两位居然连反驳都没有,又添满意。他一抚胸前长须,笑了笑正想说话,却听得林外传来两声闷哼,稍稍一愣,道:“师父,你看我这两个弟子,下手还算利落么?”转过头去,就等着林外火起。
谁知他等了半天,非但未见火起,那本该停下来的车轮声,居然又响了起来。
丁春秋眉头微皱,不过他也沉得住气,三十年都等下来了,也不急在这片刻,至于那两个弟子,若是办事不力,更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