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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崖子没有回答,不过脸上微微有点泛红:被自己徒弟收拾掉了的这种事情,总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楚风其实挺意外的,无论是无崖子他们这一辈的三位老人,还是苏星河一脉的九人,明明没有一个人靠了毒功行走江湖,道:“要是能知他毒功有何破绽,自可针对应敌。不知道的话,他那一手化功大法怕是不怎么好对付。”楚风记得无崖子直接说过,不要吸丁春秋的内力。
无崖子拍了拍自己的双腿,却没有说双腿的事情,道:“为什么不用凌波微步?”
“有你们几位在,我跑了,难不成还把你们留给他啊?”楚风笑了笑,“说起来,我这门功夫练得不对么,大理的时候,秋水前辈可是看得很不顺眼。”
“一身匠气。”无崖子很无情地说了一句李秋水曾经说过的话,“不过,只要你勤加修习,往后再也没人说你练得不对了。”
楚风道:“有什么诀窍么?”
“不是早就告诉你了?”无崖子反问道,然后他看着楚风一脸的迷茫,又说了一句,“身法要义,若不反求诸内,终是缘木之法。”
楚风听到此处,脱口说道:“意动神随。”
无崖子微微一笑,道:“等到把功夫修成自己的功夫,才算得上是小成。”
楚风再想说话时,无崖子似是疲倦涌了上来,闭目道:“有什么,等到了云梦再说吧。”
云梦到了的时候,薛慕华已经将那星宿三宝中的柔丝索打理好了,掀起车帘的一角,给楚风递了过来。只不过原本缚在柔丝索上,借以使力的铁环上的“星宿”二字,好像得罪了驾车的师徒二人,不知道被两人扔在了什么地方。
楚风看着那一卷近乎透明的蚕丝,再看看怀中已经没了剑柄的铁片剑,很不淡定的想道:“这是要绑起来,玩飞剑的节奏么?”
车厢外的师徒俩,已将车后挂着的轮椅拿了下来,苏星河请道:“师父,到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之下,落在先下得车来楚风眼中的云梦泽,除开那花期未至的芦苇,便只有那一片浩淼无方的大水了。
昨夜一场雷雨,水面上还萦着几许雾气。
烟波之中,一人踏舟而来。。
第三十三章 那时欢悦()
七十载辰光,云梦泽已变了许多。
夕阳西下,就将那水面引燃了一般,灿烂如火。
无崖子坐在轮椅上,听着轮椅轧过卵石发出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回头望着身后的李秋水,道:“师妹,当年我就是在这里见着你的。”
李秋水道:“师兄还记得么?”她面上的白纱未摘,她没有说,他也没有问,就好像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一样。
无崖子信心十足,道:“那年,我顺舟而下”
那年,李秋水采药方至
无崖子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穿越了时光的沧桑,这三十年若是没有一些美好的事情,是很难熬过来的。这番话,也许他在心中已经说过太多次了,这次说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份幽远却添了几许欢悦。
轮椅又动了起来,那“嘎吱嘎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李秋水听着师兄说着往曰旧事,有时会轻轻插上两句,大多数的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
再行数步,一阵阵的“哗啦”声,打破了二人间的默契。
无崖子看了看那边楚风脚底踩出的大蓬水花,觉得有点愧对师门前辈了,低声斥道:“这成个什么样子!”凌波微步讲的是飘然出尘,楚风这会儿分明是靠了一身内力硬生生地踩向水面,借了这一股反震之力,才能勉强“行”于水面。
“已经好了太多了。”李秋水想起楚风在大理时那僵硬的身姿,道,“若是手中有剑,这小子身法定可流畅三成了。”
无崖子哼了一声,道:“难道本门没有空手对敌的法门么?”
李秋水轻笑一声,也听不出喜怒来,只说道:“是啊,大掌门怎么不传他天山折梅手呢?”
“那是那是大师姐的功夫,我哪里教得了。”无崖子面对这种问题的经验值明显比不过大理段二,一句话下来,刚才看到楚风那外行的“凌波微步”激出的一点怒意,一下就泄了。
“难道师父就把‘小无相功’传给你了么?”李秋水呸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当年无崖子就任掌门,逍遥一派神功绝技,他师父却是分传了他还有他师姐师妹三人。“小无相功”是李秋水所得,可两人夫妻恩重,她早将这“小无相功”教给了无崖子。
无崖子拍了拍李秋水的手,道:“过去说他两句,再这么练下去,师父都要被他气得活过来了。”他虽然经验不足,可也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便强行岔了开来。
李秋水顺了他的意思,将手从他肩上收了回去,正要推动轮椅,就听得无崖子又说了声:“等等!”她对无崖子姓情甚是了解,听他这么说也不多问,直接朝楚风那边看了过去,看得也是一声轻咦。
楚风离岸远行之时,尽可见得他足下水花飞溅,全是凭了一股蛮力踏水而行;可是此刻他返身而归,初时还能见得足下水花盛开如莲,但只要凝神看去,自能见得那水花一步小于一步。
“兑者,悦也!一虚二实之道,他总算晓得了。”无崖子慢腾腾地抚了抚胸器三尺长须,一声赞叹。
远处的水面上,楚风已有所悟,面上也是一片欢愉。
碧水长天之下,楚风踏波而回,足下依依漾开道道波纹,影着背后还未真个落下的夕阳,恍如神仙中人。
岸边的木婉清侧坐水畔,洗濯长发,突然见得这般奇景,稍稍一愣,也是展颜一笑。
无崖子一声轻叹,道:“倒是看轻了这娃娃。”心中却满是快慰:这月余相处,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李秋水道:“有这么一个得意弟子,岂不甚好。”
“你说我们当年苦心孤诣,搜罗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想要创出一门包罗万象的奇功绝技,此事能否落在他身上?”无崖子问道。
李秋水道:“你这徒儿,一门心思都在剑上,这桩事怕是难以托付于他了。”
无崖子也点了点头,道:“要是风儿有心研习天下武学,只怕又要走了星河的老路。”分心于琴棋书画是分心,分心于天下武学又何尝不是耗费精力?想到这儿,无崖子很突然地朝了楚风喊道:“风儿!”
也不知道是被无崖子突然亲近了许多的称呼吓到了,还是单单听了他这一声招呼便分了神,刚才还翩然若仙的楚风,非常干脆地脚下一“空”,离了泽畔还有三丈许,就这么朝水中坠了下去,溅起的水花之大,可把之前那些都压下去了。
岸边的三人望着这突然之间的变故,一下都惊得呆住了。
木婉清回头看了这边的无崖子和李秋水二人一眼,也没理他俩,站起身来,朝了水中喊道:“楚风楚风”
无崖子被她一喊,才将他有些失态的下巴收了回去,道:“不急不急,风儿内功深厚,出不了事情。”前些天,楚风再问起星宿派的武功时,顺道将那“龟息功”学了去,应付这大泽之水,自然是不成问题的。
过的片刻,那将将平静下来的水面下,突然爆出一道水柱。水柱落下形成的水幕中,楚风大声叫道:“婉清,晚上可以加餐了!”双脚在水中轻踩,楚风的身形在水雾中慢慢现出,怀中抱着一条叫不出名字的大鱼,笑得有点没心没肺
这个把月,楚风的厨艺没什么长进,倒是木婉清进步不少。本来这个事情应该是落在薛慕华和苏星河两人头上的,不过这两个最近在外面跑腿,那坑爹的解药,不光是无崖子没有,李秋水这下毒的人,居然也没有解毒的自觉。
所以,这师徒二人,就去收集药材了。
李秋水说得很明白:“你徒弟中毒了,你不去解,找我做什么?小无相功你又不是不会。”有了小无相功,模拟一下“白虹掌力”还是问题不大的。
换了一身干爽衣服的楚风,端着两碗鱼汤,给屋中安坐的无崖子和李秋水送了过去。
无崖子尝了尝,很干脆地总结道:汤不错,凌波练得也不错,不过都可以努力继续提高的。
然后,这位逍遥派的掌门人就很认真地看着楚风,因为楚风往常这时候要不是会问问武学的事情,要不就干脆地去陪他媳妇儿去了。
李秋水倒是看出了楚风想法,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不能凭空生出解药来,好在她当曰也未生杀心,楚风最近也只是瞌睡变得更多了点罢了。
楚风对这两位有点没脾气了,屋外的脚步声轻轻响起,是木婉清的脚步声。
“薛神医他们回来,小船就在岸边。”木婉清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喜悦,她也知道那两位回来了,楚风的毒也能解了。只是这泽中小岛,苏星河向来看得极重,未有通报,不敢踏足。
李秋水闻言笑道:“看把你这小徒弟急的。”
无崖子哈哈一笑,道:“还不进来!”
声音穿过小屋的阻拦,远远地传了开去,落入那船上的师徒耳中。
第一章 掌门师叔()
“他是灵鹫宫的人。”
楚风指着纸上那胖子,朝着无崖子很认真地说道。
函谷八友中吴领军最擅丹青,醒来之后着空就将南阳时伤了他的两伙人,一齐画了下来。其中一伙黑衣蒙面的倒不用多说了,楚风才看了一眼就从另一伙人中挑出了这张胖子的画像。
一个胖子或许不起眼,可是一个扛着鼎的胖子,那就很惹人注意了。川西碧磷洞的桑土公桑洞主已经在天山童姥手下混了好多年了。楚风在大理无量山,就见到过这位。
无崖子点点头,问道:“毒已经褪尽了?”
楚风朝站在无崖子身后的李秋水施了一礼,道:“多谢师娘。”楚风也不知道这一谢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毒是她下的,也是她解的。不过自那曰服下了解药,原本从天突穴已延至肚脐的血线,开始缓缓朝回收了回去。到得昨天,那血线已经返至天突穴了。
不过他这一声没节艹的“师娘”李秋水还算满意,半是开玩笑地说道:“莫要口中谢我,心中怨我才是。你徒弟怎么招上灵鹫宫的人了?”这话问的已是苏星河。
苏星河人称“聪辩先生”,虽然一直宅在擂鼓山,为了保住师父未死的秘密,这么多年连媳妇都没娶,可是心思灵便,听了李秋水一问,就想到了三位长辈那纠结的往事,想也不想就问道:“楚师弟认得桑洞主?”
李秋水怀疑的眼神从楚风身上跳到了无崖子的身上,无崖子仗着李秋水站在他的身后,用了很凶残的眼神望着楚风,那意思太明显了:“别把这事儿扯到我身上去。”
楚风点头道:“是啊。”然后望着李秋水问道:“师娘还记得那一对儿奇奇怪怪的,好像是什么‘珠崖双怪’的兄弟么?”
李秋水点点头,她当然记得,楚风就是在追杀这俩货的时候,被她“瞧破了”武功路数的。
楚风道:“这桑洞主也是那天遇上的。”
无崖子的眉头明显皱了起来,道:“你怎么和灵鹫宫的人动起手来了?”
楚风“啊”了一声,却没回答,瞧了瞧李秋水,李秋水明显有些不高兴了,怒道:“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