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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常姐的神色严肃了起来,“他约了你见面?”
“怎么了?”常姐的语气让悦菱察觉到了异样。
“没什么。”常音不语了。
水木华堂和瑜颜墨追车冲突,发生车祸,差点命都没了,现在应该还不能下地。要不是得到他这样的消息,常音也不会回国,想着可以看看他。
没想到水木华堂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要过来见悦菱。
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你不错啊,瑜颜墨居然同意你深更半夜跑来见别的男人。”常姐转换了话题。
“嘘——”悦菱竖着手指,声音放低了,仿佛瑜颜墨就在这里睡觉一样,“他不知道,他现在还在医院睡着呢。”
“他又怎么了?”常音瞪着眼。
悦菱叹口气:“兄弟闹矛盾,狄夜发了点小疯……”这纠结的事,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这时,悦菱和常姐都听到了外面汽车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水木华堂就进来了。他步子有点缓,看得出来有些虚弱,但依然脚步声清脆。
“常姐回来了啊?”他先是对常姐打着招呼,然后才看向悦菱,点了点头,“宝宝,你先来了。”
“小堂,你脸色不太好呢?”悦菱一眼即发现了水木华堂的异样。
“过来坐吧。”常姐让开了一个位置,在她和悦菱中间。看水木华堂的样子,每一步都在强撑着,她都替他觉得痛。
“我和悦菱上楼说吧。”水木华堂拒绝了常姐的好意。
常姐皱着眉头:“你行吗?”
水木华堂露出一个招牌式的微笑:“没事。”他说着,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刚刚踏上去一步,常姐和悦菱立刻都听到了,他按住自己的肋骨,深深吸了一口气。
常姐正要再说什么,水木华堂的第二步已经踏上去了。
“去吧,”常姐小声对悦菱说,“不过他刚刚做了手术,你注意点,我就在隔壁房间,情况不对赶快来找我。”
“小堂做了手术?”一进房间,看到已经坐在沙发上,几乎动弹不得的水木华堂,悦菱就急忙问道。
水木华堂嘴角浮现一个轻松的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悦菱如果吻一下这里的话,我马上就会痊愈的哦。”
悦菱愣了有一刹,突然脸一红,头低下:“小堂好坏哦,悦菱可是已经名花有主的了。”
水木华堂几乎要大笑起来。
但为了自己的五脏六腑,生生忍住了。
“很好啊宝宝,”他脸上还是一个笑,“小堂的课程,你一点都没忘记呢。”
“究竟怎么回事?”悦菱坐过去,颇有些关切地看着水木华堂,他的面色真的好差,一看就是大病痊愈后的虚脱模样。
“我和瑜颜墨发生了冲突,差点被他撞死了。”这一次,他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
“啊?”悦菱大吃一惊,发生了这种事,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小堂和瑜颜墨发生了冲突,小堂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不用知道得太仔细。”水木华堂看穿了她的想法,“我和他是死敌,你应该是知道的。所以随时可能发生非死即伤的争斗。不过,如果我和他必然只有一个人活下来的话,悦菱希望谁活下来呢?”
悦菱完全没有料到水木华堂突然会问她这样的问题,一时间完全愣住了。
如果你的妈妈和女朋友同时掉到了水里,你要救谁?
这个问题,自古以来就是无解的。
她怔怔地:“我也不会游泳……”
见她为难和发呆的样子,水木华堂忍不住笑起来:“开玩笑而已。宝宝不要当真。”
“是吗?”悦菱一听到水木华堂的话,立刻抹着心口,“吓死我了……小堂,你不会真的和颜墨发生这种事吧?”
如果他们两人真要斗个你死我活,她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呢。
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另一个,是对她有许多恩情的亲人一般的存在。
水木华堂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他只是握住了她的双手,拿起来,然后埋下头去,吻住了她的手。
“宝宝……宝宝……”他的表情,悦菱看不见,只知道他一遍遍喃喃地念着她。
“小堂,怎么了?”悦菱忍不住问他。
她刚刚想要问他有关李姗姗的事,他却又突然这个样子。
“对了。”水木华堂突然抬头,“悦菱不是要问有关姗姗的事吗?”
“对啊。”悦菱特别喜欢和水木华堂沟通的一点,就是他非常的体贴,什么事,从来不需要她特别的费力,就能理解她,并主动为她解决。
相比之下,瑜颜墨这方面真是差得很多。瑜颜墨就算是知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的想法和做法不合他的心意,他是绝对不会轻易对你退让和妥协的。悦菱有时候老爱和他抬杠,对着他恶趣味,也是总觉得他别扭,忍不住就想要逗逗他。
只是,她也不想想,水木华堂是何等精明的角色。恶魔最大的特色,就是能轻易洞察人类的欲望,并能抓住人性的弱点加以利用。
“姗姗是小堂的表妹吗?”既然水木华堂这么主动,她也不由得很直接地问。
她这样问,并没有想过会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权当抛砖引玉罢了。因为,水木姗姗的身份,现在是明摆着的。
这样的话,水木华堂的回答,或许会是“是的”。或许会是反问悦菱为什么这样问。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水木华堂的回答会是——
“不是。”
悦菱的双眼睁大了。
“不是?”她惊异了。
小堂的回答竟然是不是?
“嗯,不是。”水木华堂接下来的回答更让悦菱觉得心惊,“她不是你们孤儿院李院长的女儿吗?”
悦菱听到这句话,顿时觉得后脊骨发凉。
她禁不住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这竟然是真的!她真的是李姗姗?为什么……为什么?”
她几乎不知道接下来要问什么好。
“你可以去问瑜颜墨,为什么。”水木华堂往后面靠了靠,他现在确实觉得无力又虚弱,连久坐都觉得很累。
“小堂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去问瑜颜墨的话,悦菱有直觉,她一定不会得到什么答案的。
“不能。”水木华堂的嘴角浮现一个有些邪恶的笑,“悦菱宝宝,小堂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我的姨妈,也就是雅,从前失去了她的女儿,因而疯了。这时候,李姗姗以女儿的身份来到她身边,到现在,她的病情已经快要痊愈了。”
“是为了你姨妈治病,所以李姗姗才去的你们家?”悦菱问。
“也不是。”水木华堂又立即回答道。
“啊?”悦菱也糊涂了。按照小堂的说法,李姗姗是去给水木雅当女儿,治她的病的。可是,水木华堂又否认了这件事。那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小堂,你能告诉我真相吗?”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真是很糟糕。
水木华堂长吁了一口气:“现在还不能啊宝宝……到一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全部的真相的。”
“可是小堂……”
“宝宝,我累了。”水木华堂闭上了眼。
他看起来也不像在说谎。
悦菱觉得很遗憾,又很失望,但她只能有些郁卒地说:“小堂什么都不愿意说的话,还为什么要和我见面呢?”
“因为想见宝宝,不行吗?”水木华堂看起来都像是睡着了,却突兀地说道。
说完这句话,他的双眼睁开了,里面突然闪现了一种略微有些阴沉的光。
“我看得出来,宝宝是一点都不想我的。”
“我……不是……”悦菱突然被水木华堂说中了,顿时有些支吾起来。
水木华堂躺在沙发上,却动了动手指:“宝宝,过来一下。”
悦菱凑近了一点。
“再过来点。”他继续道。
悦菱又凑近了一点。
“小堂想说什么?”她现在理他非常的近了,因为他仰着头靠在沙发上,所以为了听他说什么,她都俯身上前了。
水木华堂原本又闭上了眼,突然之间,他眼一睁,那一瞬间,仿佛是老鹰捕食一般,头一抬,伸出手,抓住了悦菱的脖子,一边按着她的头,一边抬头迎上去。
那一刻,悦菱完全被吓呆了。
因为水木华堂,前一秒看起来还那么虚弱,后一秒却突然猛如虎,瞬间将她按倒在了沙发上。
“不要推我哦,宝宝。”他竟然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警告着,“我断了好几根肋骨,肝脏也大出血,你一推我,我会再度骨折和大出血,会死的。”
悦菱在他的身下瑟瑟发抖:“小堂,那你走开……”她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按理说,水木华堂对于她,只是像兄长和亲人一样,是完全不可能做那种事的。
可是,现在他散发出的讯息,却是那么的明白无误。
“我不会走。”他垂下头,呼吸就在她的脸颊,“宝宝,你摸摸看,我身上还夹着板子,因为必须要固定住骨骼。”他抓着她发抖的手,隔着固定板,抚摸着他的胸膛。
“你知道板子后面是什么吗?”他问她。
悦菱摇摇头,继而又有些天真地问:“是受伤的肋骨?”
“不,”水木华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是受伤的心。”
悦菱怔怔的,几乎完全不能理解水木华堂话里的意思。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嗤笑。
悦菱几乎和水木华堂一同看向门口。只见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常姐正抄着手,站在那里。
“有的人已经一脸死相了,还有心情跟人打情骂俏呢?”她无比讥讽地嘲笑道。
“常姐。”悦菱像看到救星似的看着常姐。
常姐走了过来,水木华堂已经放开了悦菱,重新躺回了沙发。常姐对着外面别了一下头:“悦菱,你累了的话,先去陪小麦休息吧。我和他说点话。”
悦菱看了一眼水木华堂,匆匆地离开了。
“你疯了吗?”确认悦菱已经走远了,常姐皱着眉问水木华堂,“你是突然想通了,想要重新把她夺回来吗?”
“是。”水木华堂只一个字。
“为什么?”常姐自认为已经很了解水木华堂了,还是为他的反复无常感到吃惊。
“她已经恢复记忆了,马上就要去查有关李姗姗的事了。真相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水木华堂闭着眼回答。
“还有呢?”知道悦菱已经恢复记忆,常姐也是有些惊。
“她不可能嫁给瑜颜墨。”水木华堂又说。
常姐又是一声冷笑:“你以为她知道自己是水木家的千金,就不会和瑜颜墨在一起了吗?悦菱并没有在水木家长大,对于瑜家没有任何的仇恨。我打赌,她宁愿选择做瑜颜墨的妻子,也不会选择做水木家的千金。”
“他们是堂兄妹。”水木华堂云淡风轻地在湖面投下一颗炸弹。
常姐顿时噤声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似乎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水木华堂坐起来,他好像又休息够了,又重新恢复了体力。
“他们是堂兄妹,”他此刻的声音,不似平常,带着一丝低沉,“悦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