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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瑜颜墨,几乎是同一时刻,摸出了枪,枪口已经抵在了大猫的牙齿上,指尖就扣在枪舌之上,只需要一扣动机板,子弹就会击穿大猫的咽喉。
“大猫!”悦菱惊呼起来,她忘记了自己怀有身孕,也跟着扑了上去。
悦菱的手腕抱住了大猫的脖子,死死地扯着它。
“大猫,下来,下来……”她气喘吁吁。
大猫黄金色的瞳子,带着凶残的目光,和瑜颜墨阴沉且带着死亡气息的眼神对撞着。
悦菱抱着大猫,不停抚摸着它的头:“大猫,安静,安静,嘘……”她在它耳边催眠似的念着。
大猫眼中的凶光慢慢黯淡下去,它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然后放开了瑜颜墨,扭头往一边迈着优雅的猫步,扭着腰身走去。
悦菱急忙去看瑜颜墨。
他的外套已经完全被大猫的利爪撕破了,有些地方能看到里面的皮肤也受伤了。
“颜墨你没事吧?”她想拉他起来了。
可是瑜颜墨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几乎是拒之千里的,甩开了她。
他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刚刚在和大猫的争斗过,它的抓尖碰到了他的嘴唇,虽然只是轻微的碰触,也立刻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已经流了出来。
大猫还是爪下留情了的。
否则的话,以它的那对爪子,活生生地挖下去,瑜颜墨的身上绝对会出现两排血窟窿。
“颜墨……”悦菱看着他流血的嘴唇,心痛得不得了。
尤其是,现在他这幅神色,冷冰冰的,眼里仿佛没有她一般,那里面是冰封的世界,大雪纷飞。
忽而,他低下了头,摊开手,看着手中那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钻戒……
每一下光芒的闪耀,仿佛都是对他活生生的嘲讽。
悦菱也看着钻戒。
钻石,多么美丽的宝石,每一颗都凝聚了世间的精华。
她默默地伸出手,轻轻把那枚钻戒从瑜颜墨的手心拿起来。
然后,她把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悦菱,举着手,将那枚钻石对着瑜颜墨,她笑得像夜空最美的那颗星,笑中有泪花闪烁:“谢谢颜墨,谢谢颜墨愿意娶我……”
突然间,毫无征兆的,瑜颜墨抓住了她,将她压在了地上。
他火热的唇,还淌着鲜血的唇,狂热地吻着她。每一次交织,把活生生的痛感传到了他大脑里。
然而他爱极了这样的疼痛。
这种痛,让他明白自己还可以这般毫无顾忌的吻她,索要她。
爱是痛,亲密是痛,每一次融合都是痛。
然而这种痛提醒他每时每刻的珍贵。
“悦菱,给我……”他絮乱地在她的耳边吹气。
这个女人,让他疯狂,让他痴迷,让他无时不刻都像绷紧了的弦,渴求着那刹那松弛所带来的极致感受。
悦菱在他的颠覆之中找到空隙:“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马……上。”只两个字,他断断续续地回答她。
“颜墨……”悦菱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上了和他这样无没有空隙的交流。
而他听到她的呼喊,只是把自己更深的埋在她的柔情之中……
这个夜晚,注定繁忙和此生难忘。
瑜颜墨驾着车,依然是白天那辆maybach,车身被擦挂得不成样子,然而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去换一辆车。
车库里豪车成群,然而就因为这辆车停得最近,他和悦菱就上了这辆车。
“喂,”车子在公路上狂奔,瑜颜墨打着电话,“马上给我送一套婚纱到教堂来。什么?我结婚用……对,牧师也要,让他马上准备好……马上!”
悦菱闪着星星眼:“颜墨,结婚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吗?”
她又兴奋又紧张。
虽然说,一直觉得自己和瑜颜墨已经算是夫妻了,但是真正到教堂宣誓,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瑜颜墨回过眼,他的眼神之中,是有生以来最迷醉的神采。
“结婚以后,你就是瑜太太了。”
“啊,”悦菱摸着脸,“难道不是春卷太太吗?”
“哈哈哈……”瑜颜墨笑起来,伸过手臂揽过悦菱。
悦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安详又甜蜜。
“悦菱,”他抽出空隙低头,吻了一下悦菱的头发,“我爱你。”
我爱你……
沉稳而踏实的三个字。
印象中,他几乎没有认真的说过这三个字。
虽然说,爱,从未在他与她之间消失过。
但是,这三个字的意义……似乎就像婚姻对于恋人的意义一样,是一种圣洁的约束。
“我爱你,”瑜颜墨看着前方无限延展开的公路,似在叹息着,“悦菱,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你的父母是谁,什么什么都不重要。我爱你……”
“我也爱颜墨啊。”悦菱乖巧地伸出小手,挽住了瑜颜墨的手臂,“我也不计较颜墨的身份,什么也都不重要。只要这辈子能和颜墨在一起我就开心了。”
“好。”
没看错的话,瑜颜墨的眼中,流光似乎要从眼角淌落。
“我们都不在乎,最好。”他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不要听信任何人的流言蜚语。悦菱,你是必定要永远和我同一阵线的。”
“嗯,”悦菱笃定地点头,小手在瑜颜墨的胳膊上一拍,“同一阵线。”
“我们的宝宝一定会是健康的。”瑜颜墨的这句话,显得有些突兀。
“那当然啦。”悦菱笑着,抚摸着自己已微微隆起的小腹,“春卷小姑娘或者小小土拨鼠必然是很健康的了。”
瑜颜墨看了一眼窗外,似乎在躲开悦菱满含幸福地目光:“就算有不健康,我也会把所有的爱给他。”
既然已经决定此生都要在一起。
那么任何的意外和变故都不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身世、家仇、血缘、孩子……必须要给他们的爱让道。
悦菱,爱上你,有一种飞蛾扑火的觉悟。
“对了,”悦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坐直了身子,“我们结婚,有没有请亲朋好友啊?”
这个问题……瑜颜墨沉默了一秒。
他还真是给完全忘记了。
“不用了。”想了一秒,他回答悦菱,“我们的婚,我们自己结。不需要其他人来参加。”
“不需要别人的祝福吗?”悦菱遗憾地问。
她看过电视里,别的人结婚,都是要抛花束的呢。
“好孤单的婚礼哦……”她落寞地说,“好希望狄夜和医生舅舅也可以来,还有……翊哥哥、小麦……”末了,她胆怯地补充了两个字,“小堂……”
205婚礼()
205
瑜颜墨听到悦菱说出小堂两个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滞了一滞。
悦菱不敢说话,车内静了那么片刻。
仿佛过了许久,瑜颜墨拿起手机,按了一个键。
车内很静,静得来听得到手机里的音乐铃声。响了一阵子,电话那边接了起来。
瑜颜墨的声音很平静,口气是稀松平常的:“我和悦菱今晚上在教堂结婚,你来参加吗?”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悦菱听到瑜颜墨说了个“嗯”字。
“狄夜的情况允许他来吗?好……他愿意的话就带他来吧。”
挂断电话,瑜颜墨再未有说一个字。
悦菱小心地屏着呼吸。她有猜到,瑜颜墨刚刚是在给柳清叶打电话。
瑜柳珍莲在关押,瑜兰欣好几日不见踪迹。只有柳清叶和狄夜,才有可能来参加她的婚礼。
说起来,C市最大的豪门主人举行婚礼,可是想来想去,能来参加的亲友真是屈指可数。想想都觉得有些悲凉。
但是,这也无法阻挡他们成为夫妻。
悦菱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瑜颜墨的肩膀上。
“亲爱的,”她轻声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我会自己祝福我自己。”
瑜颜墨腾出一只手,模住悦菱的手,他们的手指紧扣。
教堂在C市的西南边,牧师和唱诗班已经准备好了。造型师也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悦菱有些吃惊地看着布置满了鲜花的教堂,这场面一看就是临时赶出来的。地上还有些许花瓣,显示出这场布置有多匆忙。
然而,牧师穿戴着整齐的牧师服,唱诗班的孩子们,每个人穿着整洁的白色纱衣,背上都背着洁白的天使翅膀。
钢琴前面,钢琴师打着黑色的蝴蝶领结,已经做好了弹奏的准备。
造型师匆匆上前。
“瑜大公子,悦菱小姐,礼服已经准备好了,请你们分别来换吧。”
悦菱被带到了更衣室,造型师请他的助手带瑜颜墨到另一间去。没想到瑜颜墨却靠在了门旁。
“我不慌。”他悠然地说,“等她先换完我再去。”
悦菱怔了怔。她知道,瑜颜墨要守着她,看着她做每一件事,绝对不允许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他为什么这么严阵以待,她也不清楚。
只觉得,今日这场婚礼,仿佛藏着什么奇怪的目的……
究竟哪里奇怪,她也想不到,
造型师捧着一件镶嵌满了珍珠和碎钻的婚纱,层层叠叠的白纱仿佛月光下,海上初升的泡沫般美好。
“这是我最新的设计,”造型师自己也带着欣赏的目光,“还没有面世和发布,不过悦菱小姐能成为第一个穿上它的人,是我的荣幸。”
“真美啊。”悦菱的手抚摸着那些精美的珠饰,忽闪忽亮的光泽,迷醉了人的双眼,“您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设计师呢。您一定是C市最好的婚纱设计师吧?”瑜颜墨请的婚纱设计师,一定是C市最顶尖的。
造型师谦虚地笑了笑:“悦菱小姐过奖了,其实,我也是这段时间才荣升这个位置的。”他间接地承认了自己的地位,他感叹着,“在从前,有人一直在我之上,真是难以逾越啊。”
已经有助手在帮着悦菱换婚纱,厚重的遮挡幕帘后面,悦菱一边配合着助手们转着身子,一边顺口回着造型师的话:“是吗?以前是谁啊?”
造型师的声音从幕帘前面传来:“蓝启瞳。”
悦菱霎时愣了。
蓝启瞳……
听不到幕帘后面的回应,造型师便又说:“以前,C市,乃至S国都是他的天下。我们后面的人,想要超越他,简直是做梦。不过,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销声匿迹了。”
“他在哪儿?”悦菱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是啊,她都快忘记蓝启瞳这个人了。
忘了那个嘴巴很贱,喜欢拿着剪刀威胁别人的臭小子。
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发已经长长了些许了,可是,蓝启瞳也好久都没有过音讯了。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造型师回答着,“听有人传言,说他得了重病,暂时在休养之中。悦菱小姐,好了吗?”
“好了。”悦菱已经在助手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造型师看着她,忍不住拍着手称赞:“真是太美了……悦菱小姐和我想象中的新娘几乎一模一样……不,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好的诠释了我的服装。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