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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超级vip病房,病房里的配备都是星级标准,两米的大床,两个人躺着也不会觉得拥挤。
感觉到床垫忽然下陷,安知道霍庭深躺在了旁边,呼吸陡然一紧,闭着的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相爱相杀,说的就是他们这样吧。
“别动。”霍庭深从背后抱住她,按住她挣扎的胳膊,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睡吧。”
安一动不敢动,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可紊乱的呼吸出卖了她紧张,她不明白霍庭深忽阴忽晴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儿,听到身后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霍庭深真的睡着了。
她背靠在他胸口,可以感觉到他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还有他的体温这么熟悉,好像一切都没变,可又觉得一切都回不到从前。
他们一起经历生死、经历离别,经历暧昧经历爱情,最后还是走到这种局面。
安闭上眼睛,眼泪濡湿了睫毛,忽然温热的指腹覆在她眼睛上:“别哭。”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有效的催泪剂,所以即使她拼命咬着嘴唇、拼命睁大眼睛,眼泪还是不停的掉下来,从她的脸上滚到他胳膊上,两人的世界一起变得湿漉漉。
霍庭深叹了口气,扶着她的肩膀,将人转过身:“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好呢?”
他硬着心肠关着她,何尝不是担心失去她。
如果三年前的事情再来一次,他一定承受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安哭的像是一个孩子,手指揪着霍庭深胸口的衣服,“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
霍庭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出来。”
于是在漆黑的夜里,在霍庭深的怀里,安哭的不能自已,像是要将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声渐歇,红着眼睛默默流眼泪,最后连眼泪也没了。
“教堂的事情是个阴谋。”霍庭深缓缓道,“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安双手捂在眼睛上,用力按了按拿开,哑着嗓子道:“我知道。”
“你知道?”霍庭深眸子一紧,心中冒新的疑问,“那你”
安抬手抚上霍庭深的眉眼:“八年了,你一点都没变。”
“你”霍庭深脸色大变。
他比任何时刻都觉得,他真的要失去了她了。
“八年前,我和谷岩柏开车去看枫叶,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安语气平淡,缓缓道来,“那个时候,我们就见过了。”
霍庭深手指收紧,紧紧抱着她,眼前闪过八年前红叶谷。
他的车被动了手脚,在路口转弯的时候失控,直直的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辆车,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看到一张惊恐的脸。
那个人,是小。
万幸,他只是受了轻伤,余弦说已经处理少了车祸。
当时h&c在美国遭遇经济危机,他急匆匆赶回去,也就没再花心思过问这件事情,只是常常想起当时那张惊恐的小脸,特意派人去找她,都没消息。
一直到他再次回国被霍皓阎下药,在酒店再次相遇,才动了将人永远留在身边的念头,后来领证住在一起就水到渠成。
“小”霍庭深亲吻她的脸颊,唇瓣上沾染眼泪,绝望的气息从两人之间蔓延开。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安扯扯嘴角,声音轻的像是叹息,“自从你知道谷岩柏这个名字,你就调查过了。”
霍庭深紧紧抱着怀里的人,面对她的指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承认她的话,知道她忘记了许多车祸的片段,以为说命运给他的机会,让他用很多很多的爱补偿她,用很多很多的爱对她好。
“不应该是这样的”安幽幽道,“你不应该留我在身边的。”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死去的人,该怎么好好相爱?
谷岩柏是真的死了吧,但他是死也不愿意她和霍庭深在一起,所以兜兜转转分开三年之后的相遇,不过是为了再一次的别离。
想想不能好好爱你,我觉得好难过。
“小,你听我说。”霍庭深看着她的眼睛,以前总是弯弯如月牙,如今却红肿的满是悲痛,他心如刀割,“让我用一辈子补偿你,好不好?”
安捂住霍庭深的嘴唇,拼命摇头:“别、别说!”
听他这样低三下四的恳求她,她恨不得立刻死了。
她怎么舍得他这样做。
“别哭了,傻瓜。”他亲了亲她的手指,又一点点吻干她的眼泪,“你要怎样都好,别在难为自己。”
安像小猫儿一样靠在霍庭深怀里,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像是下一秒就会分开。
他们的呼吸静静缠在一起,原以为会失眠到天亮,可没想到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安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帘被收起,阳光肆无忌惮的穿过玻璃,均匀的洒到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你醒了。”陈澜进来,笑容有些勉强,“医生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回家了。”
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被子下,手掌慢慢移动到旁边的位置,默默感受霍庭深残留的温度。
可是他应该走了很早,掌心所及,一片凉意。
收拾完毕,走出病房,走廊里空荡荡,所有的保镖都扯走了,他给她自由,她却一一点都不快乐。
“小,你还好吧?”陈澜心疼的开口。
安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的笑在晨光中无比不真实:“走吧。”
走廊尽头的病房,霍庭深背对着门,沉默的站在窗口,阳光落下来,却像是怎么都不能驱散他周身的寒气。
“少爷,她们走了。”余弦站在门口。
老天爷真特么的不长眼,少爷和少夫人都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
霍庭深放在窗台的手指一颤,细丝一般的疼痛从沿着无名指蔓延到心脏的位置,手指上的戒指泛着金属的冷光泽。
早晨八九点钟,医院的广场上已经来来往往许多人,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小妻子。
她好像一直这么瘦,单薄的风一吹都能飞起来似的。
“去机场。”霍庭深淡淡道,转身走出病房。
余弦紧随其后,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他一时大意,也不会让卡罗尔逃脱,事情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少爷不必亲自出马。
飞机的翅膀划破天空,没入云彩中。
安抬头看了看头顶鱼鳞一样的白云,沉默的摸了摸霍念未的头发,轻声道:“她的确是你的亲生母亲,蓝未未。”
“妈咪,你不要我了?”霍念未扯着安的衣摆,泪眼汪汪的,“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安鼻子一酸,别过头去。
“念未,我才是妈咪!”蓝未未笑眯眯道,“快过来,妈咪带你买新衣服,买玩具,你想要什么,妈咪都买给你!”
霍念未一把打开她的手:“坏女人!你不是!”
蓝未未脸色骤变:“你就是这样教育我儿子的?安,你可真是心思狠毒,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坏女人,不许你说妈咪坏话!”霍念未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她,“你滚!”
都是因为她,妈咪才不要他的!
“安,我有和念未的dna亲子鉴定,就算是打官司,孩子也一定是我的!”蓝未未扬起手里的资料。
只要将孩子带在身边,她就有接近霍庭深的理由,只要再动些脑筋,拿下霍庭深成为霍太太,根本就是指日可待。
“念未,跟你妈咪回去。”安忍着心痛,冷着脸一根一根掰开霍念未的手指,推开他转身离开,“我不是你妈咪!”
第264章念未不见了()
“妈咪!”
霍念未稚嫩的声音划破空气,高频率的震动,割的安心生疼生疼的。
她咬着嘴唇,一步一步进了院子,不敢回头。
不管他的母亲是谁,她都将他当自己的孩子的。
“妈咪――”霍念未伸着胳膊,挣扎着要安。
蓝未未将他扯进怀里:“乖儿子,跟妈咪回家!”
安“砰”的关上门、关上窗,可霍念未的哭声像是具有神奇的穿透力,一直在耳边回荡,搅的她心神不宁。
“念未,对不起。”她喃喃道,抱着膝盖滑坐在地板上。
她将脸埋紧手掌心,眼泪从指缝里渗透出来,乌黑的长发在肩膀上不停颤抖。
现在,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爱人,孩子都没有了。
“幸福长着翅膀,还会飞”她喃喃道,破碎的阳光在她脸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自从蓝未未带走霍念未,安总能听到孩子的哭声,有时神经质的跑出去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外面,心就会被狠狠揪住。
“大小姐,你为什么”铃铛不解释的问道,“留念未在身边作伴不好吗?”
安看着窗外,一脸沉默。
“您想吃什么?我去做饭。”铃铛见状赶紧转移了话题,看了一眼外面,笑道,“天气预报,台风要登陆了,不过幸好咱们冰箱里食物足够多。”
安起身关上窗子,淡淡笑道:“随便吃什么都好。”
她觉得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传来,安皱眉,铃铛已经黑着脸去开门:“谁啊?你来这里做什么!赶紧走!”
“安,你把念未交出来!”蓝未未冲进客厅,气恼道,“儿子是我的!”
“念未不见了?”安抓住她话里的关心信息,看着外面卡狂风大作,一下就急了,“孩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为什么不看着他!”
“少在这里演戏!”蓝未未冷着脸道,说着不管不顾开始每个房间找人,“念未你跟妈咪回家!这个女人是骗人你的!”
铃铛气急,冲过去拎蓝未未:“滚出去!”
“你算什么东西!”
“砰!”
门忽然被重重关上,安一个人冲了出去,风更大了,好像随时能将人吹到天上去。
“念未!”她大声喊着,后悔的要死,“快出来,妈咪带你回家!”
她不应该枉顾孩子的想法,不应该自以为是的觉得他跟着亲生母亲会更幸福,如果念未发生什么意外,她一定不能原谅自己的
马路上行人匆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大风里,碎成一片一片。
天色越来越黯,她找了曾经去过的游乐场、公园,滑滑梯、海洋球馆所有他喜欢的地方,她都找过来了,可是仍旧没有霍念未的样子。
“啊!”安脚底一滑,人重重的摔到地上,掌心火辣辣的疼。
“念未!”她趴在地上,绝望的喊道,“你在哪里?快回来!”
黑色的汽车“吱嘎”一声停在路边,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快步走来扶起安:“静仪,你怎么了?”
“念未不见了!”她嘴唇哆嗦,“我找不到他了!”
乔治将她带到车上:“我先送你回去,马上派人去找!”
“我不回去!”安咬着嘴唇,一分钟没有念未的消息,她就一分钟不得安心。
“你仔细想想孩子能去哪儿,我陪你一起找。”
安手指用力的绞在一起,牙齿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哪里、念未这么小会去哪里
“啊!我想起来了!”安一拍脑门